第49章 一回,正好是結局
說,神仙界照樣有。那個女人,不成,蝼蟻還不如。”
謝輿的臉色幾經變幻,卻只是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您說,你這一世還給我找了個幫手,是什麽意思?”
老者嗨了一聲擺手道:“我初入時空鎖道,就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恨意和不甘,便順着找到了一個将要消散的自亡之魂,又看了她的一生。知道她一直戀慕這個世界的王者,哦,也就是那個裴缙,所以我便順勢推演,算到她重生後的作為,就把她給送了來。誰知道我不過是到華山睡了頓覺的功夫,你就把你的執念推給了別人。”
“您幫助的重生之人,是一個叫宋玉依的嗎?”想到之前蓉蓉小說無故被盜的事,謝輿不由問道。
老者點了點頭,“就是這個,老人家我還特意把她看過的那個女人的小說加了日深咒,本來老人家我還以為能收一道小功德,誰知道上一世就是因為幾部小說看上那個女人的王者卻沒有對這個女人動心。你又把執念推走……”
謝輿雙拳緊握,糾正道:“蓉蓉是我愛的女人,不是執念。再有,您把一個仇視蓉蓉的人送來,不是将她置于危險境地嗎?”
老者不在意地搖了搖頭:“不管你用哪種說法,都是一個道理。再說了,我是推演過那亡魂重生後的行為才把她送來的,知道她危害不到人”,說着他二指夾着手中的藥包晃了晃,“這藥,現在要不要了?”
謝輿頓了頓,終于伸出雙手接過。他将藥攥在手心,心中默默道:蓉蓉,我只是把你的記憶暫時清零,然後就會再帶着你一一填滿的。
“事情解決了”,老者說着站了起來,“老人家就先走了,待你壽将終之日,師父再來接你。徒弟,走時送你一句良言,眼光放長遠一些好,今日我已給你打開了一個通向永恒的大門,也就不要再把目光局促在這短短百年的人生了。至于好女子,咱們修仙界更是多不可數,你這個執念,今生了了就不要再記挂着了。”
言猶在耳,老者的身影已經原地消失。
謝輿看了眼一直在他腳邊打轉的大黃狗,才确定剛才的經歷非虛。他喚了黃狗一聲,擡步離開。
蓉蓉只有一世的話,我陪着她只一世又何妨?
走出兩步,謝輿回頭,簡陋的小門店已經消失不見,只有一堵黑黝黝的牆。
謝輿勾唇輕笑,不管剛才的事有多麽奇異,但對于他來說卻是再好不過了,本來他就已經找好了不少女人去和裴缙制造緋聞,而現在,不是更有把握嗎?
他雙手插兜,依舊緩緩踱步。只是這次的步态變得悠閑輕快,他眉間的抑郁再也不見。
可能因為剛才老者給他服食的赤色果子,謝輿只覺得渾身力量充沛,而腳步也是從未有過的輕盈,甚至達到了步步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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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升降
想起老者話中的意思,謝輿不由笑了,人生百年在他眼中也只不過彈指一瞬,但對于自己來說,卻是全部生命的意義。
沒有了蓉蓉,千年萬年對于他來說也只會是折磨。所以他只要今生就好,然後便和她一起消散。
若是老者知道謝輿心中所想,恐怕當即吐血三升。
其實老者又何嘗沒有想過把謝輿的記憶清零,但是這種做法對于修仙者根本起不了大作用。即使有幾百年的功效,但到日後卻必定會成為境界進益的一大劫難,甚而是死劫,所以他才會如此曲折。
謝輿自然也朝這方面想了,明白老者有這種清零藥卻不給他用,肯定是有顧忌。
但是不管怎麽樣,謝輿如今是滿心愉快。
他打了聲呼哨,将跑遠的黃狗喚回,親昵地拍了拍它的腦袋,為了蓉蓉,他也會好好看着這只狗的。
若是有任何後遺症,謝輿都不可能把那藥給她用的。
一人一狗很快便在霓虹滿路的街道上遠去了。
……
忠心的司機扶着醉成了深度昏迷的赫斯回了住宅,一進門就大聲喊起了仆人。
“快叫醫生來,大少可能酒精中毒了。”他大聲吼道。
迷迷糊糊被喊起來的仆人先還磨磨蹭蹭,但是一看到大少的情況,一一個瞬間清醒過來,電話叫醫生的,拿藥的,端熱水的,接過大少扶着人回房的,本來沉睡中的赫華住宅瞬間熱鬧起來。
赫斯的母親莫菲利亞過來時,就看到自己的兒子正抱着一個女仆的腰不撒手,房間中酒氣濃重得熏人。
本來還因為大少的動作而面含春色的女仆,看見夫人沉沉的雙眼,當即便也不心疼會不會扯得大少不舒服,使上吃奶地力氣就去掰那箍着纖腰的大手。
莫菲利亞皺眉擺手,呵斥人的聲音也是溫柔無限:“你幹什麽,他醉了哪還認得人,你這麽扯是要扯斷他的手指嗎?”
“夫人”,女仆的手就僵持在那裏,也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莫菲利亞不再看她,而是走過去輕輕摸了摸赫斯的頭頂,輕柔道:“赫斯,先躺下好不好,讓科裏給你打一針,就不會再難受了。”
赫斯卻全無反應,只是箍着女仆的雙臂更加用力了一些。
“蓉,蓉……”他的口中卻一直在重複這麽一個字。
莫菲利亞仔細聽,也聽不出兒子在喊誰,無奈只得起身,對那身姿僵硬的女仆道:“不用擔心我會辭退你,讓他抱着吧,直到他願意躺下去。”
女仆本來有些忐忑的臉上立即浮現驚喜,“謝謝夫人。”
莫菲利亞皺了皺眉,然而即使這樣,也絲毫不影響她通身的貴家氣派,又跟醫生交代了幾句,讓人好好看着,她便緩步離開了。
到了樓下讓人通知司機過來,莫菲利亞問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讓兒子如此大醉的原因。
而赫斯這裏,卻是又折騰了兩個多小時,才躺在床上安安穩穩地睡去。
“赫離斯,你怎麽樣了?”迷迷糊糊中,赫斯聽到了一道如東方琵琶好聽的聲音一直在喊他。
但不知為何,赫斯對這道好聽的聲音卻反感異常。
他感覺自己擡起了頭,視線裏便出現了一個由模糊到清晰的身影。
女人的栗色頭發光亮柔滑,彎曲着一直垂到腰部,她的面容精致美麗,全身散發着令人舒适的氣息。
但赫斯卻覺得從心底反感這個女人,沒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開口道:“達雅,不想神魂俱滅,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女人翠綠色的眼眸因為他的這句話,瞬間溢滿了悲色。
“赫離斯,你不會對我這麽狠心的,你難道忘了,我們以前在一起時有多麽快樂嗎?”達雅的目色癡迷而又悲憤,“你怎麽能夠因為一個普通靈氣所化的人身凡胎,而把我的存在否定地那麽徹底?你知不知道,你在凡間經歷的每一世,我都陪在你的身邊。”
赫離斯的藍眸中滿是嘲諷和鄙夷,饒是周身困擾着黑色符文鎖鏈,也不減他半分的高貴和不羁。
“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這種事過境遷後還死抓着不放的女人。更何況,你不知道我跟你只是你情我願的游戲嗎?”他語含蔑視和厭惡。
“我知道”,女人突然不顧形象地大喊出聲,“可是你為什麽要對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凡人用情?”
厲風卷過,女人似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随即狼狽倒地。
“不要覺得我現在神力枯竭,你就可以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動了意念,赫離斯疲累至極,本就蒼白的臉色又蒙上了一層枯槁。
“滾”,他低聲怒喝。
“赫離斯,你不要再使用神力了。”達雅顧不上疼痛忙驚慌失措的起身,站到赫離斯面前時,她的手中已經出現了一個散發着淡淡翠色熒光的玻璃杯,送到他的唇邊說道:“喝點水吧,不然你撐不下去的。”
赫斯雙目一厲,堅硬的玻璃杯碎裂,翠色的液體灑了滿地。
他看着神獄的一個方向說道:“父王母後,不放我下去,我寧可和她一樣神魂俱散。”
“老九,你這是威脅我們?”天父一臉嚴肅地背手而出,他身着浮印金色法文的黑色長袍,濃厚的神力和威嚴足以讓萬物跪伏。
赫離斯不語,顯然是默認。
天母本來也是目含氣憤,但是當近距離地看到兒子臉上的灰色上,她又忍不住心疼地落了淚。
天父天母只有三個兒子,便是大王子、四王子和這位九王子。
不說赫斯一出生就感悟天地之力,單就他是幾個兒女中最小的一個,天母對他就極其寵溺,否則也不會養成他那樣放蕩不羁的性情。
“九兒,你若是還想下界去玩,等你養好身體,母後再讓你去另一處時空玩行不行?”天母苦心勸說,眼中滿滿的都是安撫:“這次你就去那個東方修神的界下,那裏全都是東方美人,每一個都比你上一世經歷的那個好。”
“母後,如果有人送給你一群美男,讓你放棄父王,你願意嗎?”赫離斯嘲諷,“我也是有心的。”
天母天父的臉色都因為兒子的一句話難看起來,他們是恩愛,可是卻并不是對方的唯一,兒子的這一句話突然就讓他們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天父無奈而又氣憤,簡直想一巴掌拍滅這個小王八羔子。
“把桂子給我,我要下去找她。”赫斯說道。
“時空鎖道已經關閉,你就是想去,也得先把一身神力恢複了再說。”天母妄圖用拖延之計。
達雅卻在這時輕笑出聲,也不管會不會在天父天母面前失禮,她笑意滿滿道:“赫離斯,恐怕你就是現在去也晚了。你瞧,你的那個女人,現在正和別的男人享盡極樂呢。”
手臂輕揮,一道熒光屏顯示在幾人面前。
裏面,被浪翻湧,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抱着嬌小的女人在拼命疼愛。
女人細碎的呻吟,男人壓抑不住的低吼穿過遙遠的時空傳來。
赫離斯看到她不停眨動着的睫毛,看到她臉上的動人春色,只覺得胸口一悶,金色的血液頓時順着嘴角滴滴答答地流了下來。
“放我下去,你們放我下去。”赫離斯怒吼,他絲毫不管胸口的悶痛,拼盡最後一點神力試圖掙脫鎖鏈。
那是他的愛人,他一同走過了幾十年光陰,相互關懷的愛人,怎麽能在別的男人身下呻吟?
天父天母瞬間慌神,着急喊道:“赫離斯……達雅,還不收起來?”
達雅卻是自從打開熒光屏就有種心驚肉跳的恐怖感,聽到天母的怒斥,才惶急慌忙地收起熒光屏。
然而在熒光屏關閉之前,她好像看到了那個男人眼中毫無一絲感情的濃重血色。
達雅瞬間手腳癱軟。
赫離斯心痛如絞,神力竭底的他全身脫力,雙目無神。
為什麽那個時空中的事情會有變化?她對自己難道沒有一點感覺了嗎?
盡管那只短短的一生,卻足以赫離斯完全了解她。
她不是那種随便的女人,那樣享受和另一個男人的歡愛,證明她心裏已經接受了那個男人,并且做好了和他攜手一生的準備。
赫離斯越想越痛,喉間一直向上湧的腥甜再也壓制不住,金色的血液從他口中争先恐後地湧出,只一息就沾濕了胸前的黑衣。
天後吓得臉色慘白,不停地抹着他的下巴,想要把那些不斷湧出的血液全部堵回去。
“怎麽辦,你倒是想個辦法啊?”她氣急敗壞地吼愣在一旁的天父。
天父見兒子這個樣,難道就不心疼嗎?
“你吼什麽,我不是在想辦法嗎?”他按着額頭,同樣神色暴躁地大喊。
達雅好不容易從剛才那種恐怖的感覺中恢複,看到赫離斯的模樣,頓時悔痛得淚流滿面。
天父突然伸出手指在赫離斯頭上點了一下,赫離斯瞬間便失去了意識,無知覺地被強大的符文鎖鏈托挂着。
“我封印了他的神識,先讓他睡一千年再說吧。”天父說道:“到時候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他就算想再打開時空鎖找到那個女人,不把神力精純到十八重根本就沒可能帶着記憶穿梭那麽久的時空。”
天母忙不疊地點頭,“對,我們之前怎麽沒有想到這個法子?一千年後,就算他能再找到那個女人,時空那麽久遠,她的靈就算是用桂子也別想能夠充盈,永遠就只有那一世。”
天父皺了皺眉,說道:“你找幾個神仆來,讓他們照看着老九。”随即便大步離開。
天母總算露了笑顏,一道信息滑過神界,很快就有五六名神仆走了進來。
在天母吩咐之前,達雅開口道:“天母大人,能否允許我也在這裏照看赫斯?”
天母看了她一眼,嘆口氣道:“我擔心他醒來看見你,會對你不利。”
達雅說道:“我會每天為他吟唱詩歌,用以消除他心中的郁氣。到時候他醒來,恐怕就不會為這時候的事情挂懷了。”
天母眼睛一亮,知道文藝女神手中有一疊散情吟,不論多麽深的感情,也不論是哪種感情,只要日日聽這散情吟,那種感情就會由深至淺從濃轉淡。
赫離斯清醒的時候,他能夠用念力抵抗散情吟的效力,現在他處在昏睡中,散情吟的效力不就可以發揮了嗎?
想到這裏,天母點頭道:“那好,你就在這裏照顧他吧。有什麽需要的,直接讓神仆找我就行。”
她緊接着又對幾個神仆吩咐道:“一切都聽達雅的指揮,每日要記得給九殿下喂一杯甘霞露。”
神仆們低頭應諾。
天母離開後,達雅讓神仆打來水,給赫離斯清洗一番,又用自己的神力為他略作補充,着迷地在他臉上輕蹭着吻了下,她才把腦袋放在他的胸口,聽着他沉穩的心跳緩緩吟唱起來。
想到她跟着他經歷十世的那縷分魂,達雅安心地笑了。那個女人有了別的男人,而赫離斯雖然風流不羁,但卻絕不可能去搶奪已經有主的女人,這一世他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
……
赫斯扶着沉痛的腦袋從床上坐起來,想到昨天晚上的那個已經模糊的夢,他總覺得胸口發悶,但清醒的理智卻又讓他感覺十分好笑。
估計是曾經研究神譜的原因吧,他竟然會夢到天父天母,而他自己,好像還喊他們父王母後?!
赫斯起身拉開窗簾,但是突然閃現在腦海中的一幕景象卻讓他心痛無比。
擡手放在一陣陣抽疼的心口上,赫斯卻無法想起那讓他心痛的一幕具體是什麽了。
女仆打開門,看到赫斯站在床邊,不由驚喜道:“大少,您醒了?會不會感覺頭疼?這裏有科裏醫生留下的藥,您快吃了吧。”
赫斯的努力回想被打斷,他看了叽喳的女仆一眼,擡步就去了浴室。
女仆雙手拿着藥站在那裏,臉上的驚喜變成了失落。
……
青紫斑斑的白皙手臂剛剛伸到絲滑的被面上,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給撈了回去。
希蓉終于睜開了酸澀的雙眼,看到裴缙安睡的神情,難道剛才手臂被撈回被子裏是她的錯覺?
想到昨夜的狂野,希蓉只覺得臉熱無比,脊背上竟也滲出一層薄汗。
她動了動,想要推開緊緊抱着自己的男人,但是只一個動作就讓她疼得直抽氣。
為了撈她不時跑到被子外面的手臂,裴缙本來就沒有睡沉,因此懷中的女人一有動作,他就睜開了眼睛。
“還早呢,昨天睡得晚,你再睡會兒。”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裴缙聲音幹啞地說道。
“我熱……你別抱這麽緊。”希蓉一出口,才知道自己的嗓子也啞到不行。
裴缙見她說着話,突然就臉紅起來,不懷好意地輕笑了聲,在她耳邊說道:“蓉蓉的聲音特別動人,別不好意思說話。”
希蓉被他這麽一說更有種無地自容地感覺,但她面上卻絲毫不露,平靜地對依舊緊抱着她的男人道:“快松開,你不覺得熱嗎?汗津津的,難受死了。”
“挨着你,我覺得舒服還來不及呢。”裴缙低沉笑道。
希蓉後悔了,昨天真不該一時沒有經受住誘惑就和他滾床單。
裴缙忙在她背上抹了一把,一本正經說道:“的确是出汗了,我們洗澡去。”
……
看着滿池子的熱水,希蓉對只穿了一件睡袍的男人道:“我先洗,你等會兒再來。”
正試水溫的裴缙頓住了,“蓉蓉,我們一起洗,省水省時間,而且我可以幫你搓背。”
誰知道會不會搓到別的地方去?
她臉上的神情太明顯,以致裴缙一眼就看了出來。
他好笑道:“蓉蓉,我會忍住的,而且昨天晚上沒控制好,我也想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傷。”
希蓉臉上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扭曲,你能忍住我怕我忍不住啊!
強忍着疼痛,她十分強勢地過去把人推出了浴室。
看着砰地一聲關上的浴室門,裴缙寵溺地嘆了口氣,又擡手敲了敲門,對裏面的人道:“蓉蓉,你小心點,別摔倒了,也別洗太長時間。”
他正說着,門後傳來咚的一聲,透過窄細的門縫,裴缙隐約看到那是她腳上的格子拖鞋。
“你扔了鞋待會兒穿什麽?”裴缙立時不放心地喊道。
正為自己的行為發呆的希蓉聽到裴缙的喋喋不休,擡手把另一只拖鞋也扔了過去。
扔過後,希蓉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可思議。
這麽幼稚任性的事,也是她能幹得出來的?
難道是裴缙無條件的包容寵溺,讓她開始有恃無恐地過份起來了?
希蓉忙搖了搖頭,她只是太生氣了而已。
裴缙聽着另一聲咚,不由笑了笑,轉身出門,拿着衣服去旁邊房間中的浴室簡單沖洗過,就下樓讓廚師做些米粥小菜,然後去洛拉太太那裏拿了浴室鑰匙,再次回了房間。
希蓉收拾好之後,兩人一起下樓來,飯菜早已經準備好了。
吃過早飯,希蓉才把昨天晚上領獎前就關閉了通話網絡的手機打開。
通話網絡剛一聯通,來電提醒就叮咚叮咚地響個不停。
見她眉頭緊皺,裴缙坐過去将人抱在懷中道:“不如換個手機號,這個號我給你找個人專門應付那些電話?”
希蓉搖了搖頭,她能有多少業務,頂多這兩天忙點罷了,找一個人專門看着手機玩兒嗎?
把手機遞到裴缙手裏,她說道:“那次設置的拒接陌生來電怎麽不管用了?你再給我設置一下,陌生來電一律拒接就好了。”
裴缙環着她,打開手機,一番擺弄後,指着屏幕上的一串符號說道:“我又設置了一遍,不過最近好像有人編寫了一套破解程序,如果來電方安裝了破解程序,那電話還是能夠進來,除非把通話網絡關閉。”
正說着,手機鈴聲果然響起。
希蓉看着那上面的陌生號碼,皺了皺眉頭,還是接了起來,本來不想多說的臉色,卻在一句話後熱情許多。
“希蓉啊,終于把你的電話打通了,我是你高中的柴老師,還有印象嗎?”那頭的聲音感嘆問道。
“柴老師,您怎麽知道我現在的手機號的?”她雖吃驚,卻眼帶笑意。
對于這個高中班主任,希蓉是心存感激的。
柴建軍笑了笑,說道:“是這樣的,今天上午老師去了你家裏,跟你媽媽要的。你之前畢業時留的那個手機號,我沒打通。”
“那個手機號我上大學後就沒用了”,希蓉說道,其實是那個卡裝在望之手機的副卡上,她大學之前根本沒用過手機。
柴建軍點頭,兩人又客氣了兩句,那邊才說了打這個電話的目的。
“學校裏想讓我回去給學弟學妹們講講學習心得?”希蓉有些吃驚,頓了頓才不好意思道:“我除了看書,也沒什麽心得好講的。而且我現在在D國。”
“這個老師知道,昨天傍晚你的領獎視頻,老師們都看了。”柴建軍說道:“如果你不方便來,老師過去看看你吧。你給學弟學妹們寫幾句鼓勵的話,我捎回來也行。”
希蓉哪能讓老師跑這麽遠?想了想說道:“我寫一封信寄到學校吧。”
柴建軍聽了,笑得既欣慰又滿意。
兩人又聊了幾分鐘,才收了電話。
十二中的辦公室內,一屋子老師看向柴建軍的目光都是既羨慕又佩服。剛才的通話,柴建軍應校長的要求,開的是免提,因此那一頭學生對老師的尊敬之意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雖然光打通這個電話就廢了他們不少勁,但是有這樣一個聞名世界還對老師心存感恩的學生,誰又不羨慕?
哪一個老師的理想不是桃李遍天下?
柴老師就要實現這個理想了,就沖着他教出過一個獲得奧芙文學獎的學生,哪個學生家長不想讓他教自家孩子!
恐怕提為特級教師的事情,也快了吧。
校長餘豐年看了一圈,心情極好地拍了拍柴建軍的肩膀,自豪道:“建軍,不錯。我可是聽說,帝都裏好多大學邀請,咱們這個學生都是半點情面不給的拒絕了。我們這裏還能讨來一封信,也是全靠着你啊。”
“校長,您這麽說我就沒臉在學校裏待了。咱們十二中就是希蓉的母校,不是看在這一點上,也不會給咱們寫信。”
校長笑着連連點頭。
而這一邊,裴缙卻是皺眉道:“什麽人,值得你這麽高興?”
希蓉放下手機,轉頭看着裴缙,直把他盯得轉開目光,才說道:“你要一直這麽管着我,我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得在你的掌握之下嗎?”
裴缙搖頭,頭深深埋進她的頸窩,聲音低啞道:“蓉蓉,我不是想管你,我總覺得很不真實,擔心一眨眼你就不在我身邊了。”
希蓉的視線裏全是他濃黑的頭發,心頭卻滿是疑惑。
“我怎麽覺得咱們兩個的角色反了?”她說道:“你這麽優秀,怎麽比我還缺乏安全感的樣子?”
裴缙立即擡頭,看着女人戲谑的目光,連忙澄清道:“我這麽厲害,怎麽可能缺乏安全感?只是你對我太過重要了,蓉蓉,我可以保護你,你千萬不要離開我。”
希蓉無奈點頭,再三保證:“不離開,我這輩子會一直陪着你的。”
裴缙卻握住了她的手,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吻,低聲而堅定道:“不僅要這輩子,我要你生生世世都陪在我身邊。”
希蓉想了想,先不說有沒有那麽些生生世世,單就她不愛麻煩的性子,也不會一生換一個伴侶的。
“好啊,我們一直在一起。”她笑着說道。
裴缙也笑了,低頭就把她按在沙發中雨點般地親了起來。
洛拉太太掩嘴角,忙知趣地帶着仆人們輕聲退了下去。
馬上就要赤裸相見的兩人卻再次被手機鈴聲打擾了,希蓉接過電話,裴缙就要把手機電池摳出來,然後繼續。
希蓉忙把手機藏了起來,對他道:“裴缙你節制一點,還有,以後你不做安全措施,我們就不能做。”
裴缙煩躁地撥了撥頭發,手臂一用力,就把人拉到了懷中,輕輕揉着她的耳垂,他不情願道:“那樣會很不舒服,還有咱們的孩子怎麽辦?”
希蓉直接忽略他的第一句話,道:“什麽孩子?我在皮特大學最少得念四年,我不要帶着孩子去上課,更不想和你奉子成婚。”
半晌,裴缙挫敗的聲音才在她的頭頂響起,“好吧,不過你一畢業我們就要孩子。”
希蓉許久沒有回答,裴缙以為她睡着了,誰知低頭一看,她正眨着靈動的大眼,在板着手指頭算呢。
“四年後我就二十七了,對于現在的人來說,還不算大齡,再過三年,我三十的時候要孩子。”她認真說道:“大學畢業後,我可能繼續讀,也可能去教學,所以也不能立即要。你很急着要孩子?”
裴缙啞了啞,按照現在人們都能活到一百來歲說,三十的确不是大齡,可是也不年輕了,尤其蓉蓉的腿,不知道到時會不會讓懷孕的她更吃力?
這個問題一想就遠了,裴缙眉間幾乎皺成了線疙瘩。
希蓉看得好笑,擡手揉了揉他的眉頭道:“你很喜歡小孩子嗎?”要不然怎麽才第一次就想到孩子那麽久遠的問題。
裴缙低頭,目光将她緊緊鎖住。
“我只喜歡你”,他把她按在胸口,低聲道:“只不過我現在已經二十八了,咱爸急着抱孫子而已。”
兩人的話題越說越遠,但是淡淡的溫馨卻一直萦繞在他們之間。
不過要忽視掉希蓉那個時不時就會鈴聲悠揚的手機。
之後的幾天,裴缙和希蓉哪裏也沒有去,只是在小莊園中黏在一起,吃飯一起不用說,就是看書澆花也要一起。
看得莊園中的仆人頻呼辣眼睛。
而希蓉這幾天裏也不停地接到好多專訪電話,但是她不想太出風頭,便都一一拒絕了。
直到這天早晨,她接到了H國首腦親自打來的電話。
“孩子,咱們國家這一百多年了,都沒能拿一個奧芙獎,早先因為這在國際上可沒少受人嘲笑。如今你獲得了文學大獎,這對于我們全國人民來說,都是振奮人心的大事。我希望你能接受一個專訪,講講你學習的事情嘛,再講講你的書,望半山枕下書多有趣的故事,你都給他們講講。”
“我知道你對咱們國內的記者不太喜歡,這樣如何,待會兒我讓秘書給你發過去幾張記者的照片,你從中選一個自己順眼的,到時讓他們去D國和你聊聊?”
“若是你的個人專訪還是在國外先出,我以後就沒臉面去別國串門子了。”
希蓉被說笑了,“首腦,我只是不想太張揚而已,既然您都這麽說了,那我也只好同意。至于我順眼的記者,還真有一個,緣木社的伏冷宴,他早早地就能看出我書中遣詞造句的相似處,想必深讀過我的書,我們應該有話聊的。”
首腦當即拍板,“那就這麽定了,最晚三天,這個伏冷宴就會帶着拍攝團隊去找你,到時候你可要多多鼓勵咱們國民。”
電話挂斷之後,首腦摸着短短的胡須沉吟,随即問身旁的秘書長道:“伏冷宴這個名字怎麽那麽熟悉?”
秘書長笑道:“首腦,您忘了,前兩天您還看了他那篇分析文章呢。據輿情部的人說,這篇文章一個多月前就出來了,只是那時正有人力黑沈女士,所以緣木社的主編沒撐住,不到兩個小時就讓人撤了下來。”
首腦拍了拍額頭,“事情太多了,這一個腦子根本不夠用。科技部的人什麽時候能夠研制出來分類記憶芯片就好了……”前一刻還輕松玩笑的語氣,下一刻卻凝重了下來:“希蓉這件事,也讓我看到了咱們國家的許多弊習,許多地方都得改改了。把這個伏冷宴調到央一,你親自去下這個命令。至于國雅學院的校長,也換個人吧,就那個力保希蓉的教授吧。”
他說着,敲了敲沉厚的桌面,低聲道:“咱們的學校,也該變成教授治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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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赫斯這個夢必須寫啊。我腫麽發現親愛的你們的腦洞那麽小呢,作者只不過扯個神話過來打打醬油,怎麽就有親愛的接受不了了?那什麽,作者能告訴你們,我一開始也覺得不太合适嗎?
不過我後來一想,現在的那本小說不扯的遠一點啊,重生的,大前提就是有靈魂了,帶空間的,直接繼承修仙小說,有的空間裏還有修仙秘籍,咳咳,這個更扯吧!
再次強調,修仙神話不是正傳,我就是不知道怎麽安排謝輿了,一開始想把他寫死的,不舍得。
作者頂着鍋蓋遁去……覺得沒法看的,那我們就先暫時再見,等我新文寫出來,再來看合不合口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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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升一降間,傳達出來的信息讓人心驚。所有人都想不到,首腦竟然對這個奧芙文學獎獲得者如此重視。
齊景深聽到上面的風向後,吓得幾天不敢出門,唯恐被首腦看不順眼。
一輛黑色國牌車速度平穩地朝着緣木社大門行來,只是還沒有到門口,就被門衛攔了下來。
“外來車輛不準入內”,門衛的一張臉板得和板磚一樣。
秘書長讓司機放下車窗,對門衛笑道:“同志,我過來傳達個命令。”
“傳達什麽命令你都得走着過去”,門衛語氣生硬道。
“哎,你知道這車裏坐的是誰嗎?”副駕駛的秘書長助手問道。
“小鄭”,秘書長擺手,笑道:“下車,緣木社的規矩不錯啊。”
只是他的話音還沒落,旁邊就鳴着喇叭駛進去一輛名牌轎車。
“我擦”,小鄭連忙擋在秘書長面前,省得被噴一臉尾氣,随即指了指回去站崗的門衛,又指了指開過去的名牌車,“那是你們內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