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回,正好是結局
的人聲中喊了一嗓子:“攝像,動作起來,快跟國內聯網。”
“同胞們好,這裏是D國帕瑞,奧芙獎揭曉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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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天下知
“同胞們好,這裏是D國帕瑞,奧芙獎揭曉現場……”
H國,午後的陽光正暖,過完新年回來上班的人們還沒收起年假中的懶散,都在吃過午飯後閑磕牙。
他們或在看手機,或在廣場中坐着曬暖,或在咖啡廳中消磨。
哦,你說今天是奧芙獎揭曉日期,獲獎者個人照會在D國二十六日零時閃亮于文化大樓?不過,那關他們什麽事兒……反正H國沒人可能獲獎就是了。
然而那一刻,在這閑散中,所有的影視播放器,無論個人的,還是廣場上的公共屏,都閃黑了一下,然後一段視頻強勢插入。
黑沉的夜,金子塔疊列的巨照,熱鬧的人群,瞬時呈現在H國幾乎一半國民的眼前。
“哎呦我的媽”,廣場上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正曬暖的,路過的,看手機的,全都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走向了廣場上的巨大顯示屏。
“奧芙文學獎,慕詩音?赫華,沈希蓉,咱們H國的?”一個白襯衣灰西裝的年輕人突然跳起來大吼道,然後在廣場上飛轉了兩圈,就拿起手機挨個兒通知起來,“我們國家的人獲得奧芙文學獎了,太帥了,終于打破了咱們奧芙獎的零記錄,而且還是最重要的文學獎。”
“慕詩音,我就猜會是她,只是沒想到……”年輕人旁邊的一個頭發全白的老者低聲喃喃,“沒想到她是我們H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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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眼花了,那是沈希蓉三個字嗎?”一個女孩子哭喪着臉問身旁的同伴,“不是咱們前一段時間力黑的那人吧?”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同伴也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剛剛開學,正在學校食堂和同學吃麻辣香鍋的沈望之,看到正對面的壁式顯示屏上的內容時,差點從座位上滑了下來。
“還讓不讓活了?”他扔了筷子,扶住餐桌就錘了幾下子。
正熱烈讨論的同學們都驚訝地看向他,紛紛問道:“哥們兒,怎麽了這是?大喜的日子,你這是幹嗎?你看,咱們國家的奧芙文學獎獲得者和你還是一個姓吶,五百年前可是一家啊!”
同學這感嘆的語氣頓時糊了沈望之一臉,那就我大姐啊親。
沈望之再次看了眼顯示屏,那裏的照片簡直不能再熟悉,不就是前幾天在他眼皮子底下照出來的嗎?
網上也是一片恭賀之聲,各個文學界大能紛紛發言:“後生可畏,可喜可賀。”
其中皇甫度的微博更是讓衆人紛紛點贊留評,他無比沉痛地表示:“我終于知道,為什麽找到教育部要這個學生時,安主席會親自來跟我講‘這個問題還是等等看吧’?在她是慕詩音時,我還拿什麽東西來教她?小蓉啊,在D國好好學習,N年後回國報效。”
對于這段話,安成文第一個點了贊。
至于文聯接到手軟的恭喜電話,他淡定地表示還是矜持一些好。
而皇甫度的微博,也從一個側面向廣大網友證實了,此沈希蓉就是彼沈希蓉。
也不知在哪一刻起,浏覽器上沈希蓉三個字又變成了可輸。
曾經參與過網絡罵戰的人們,即使那些專業的黑子,在感覺後背一陣冷寒是,也都感覺到了穿過空氣而來的一個巨大的巴掌,啪地一聲狠狠扇到了他們的臉上。
對于這件讓H國大大地在國際上露了一回臉的喜事,晚間新聞,必須報道,整點新聞,就更要報道了。
H國首腦表示,對于這種光榮事件,一定要予以足夠的重視和報道,希望在未來的幾年內,我們國家能再獲兩次奧芙文學獎。
首腦都這麽表示了,各大電視臺臺長,新聞社經理誰還會傻等着?紛紛派出記者去國雅采訪,目光更遠一點的,則直接讓人去了I市找素材。
尤其是上次被點名去上素質教育課的幾個新聞社,對于這件事更加積極,在選人上也更加慎重。
伏冷宴接到主編讓他去跑這個新聞的任務時,臉上的表情絲毫沒變。
主編則一臉懊悔和抱歉,“小宴啊,這個事兒你一定要好好報,上次我要是能頂住,咱們新聞社這次還不大大露一把臉?哎,事已至此,啥也不說了,你那麽早就能看出來慕詩音的真實身份,肯定是對她的著作很了解,争取把這個采訪做得漂亮點。如果能夠拿到她的專訪權,就更好了。”
雖是這麽說,主編也知道,像這種在國際上響起來的人物,根本不是他們這樣的小新聞社能采訪到的。
“主編,我剛剛已經查過,沈小姐好像已經被國雅大學開除了,所以我們可能要去I市走一趟。”伏冷宴依舊沉穩不露聲色。
主編惋惜地捶桌,這個國雅簡直是放走了一只聲鳴九天的鳳凰啊,也不知道那校長看到沈希蓉獲獎的消息,會不會氣得吐血。
确如他想,看着電視上一個小時就會撥一次的新聞,國雅校長的臉已經成了豬肝色。當不停地接到各大電視臺想要來采訪的電話時,他更是忍不住地狠狠地自扇了兩巴掌。
不過主編這裏轉念一想,他這是替人可惜什麽呢?但是想到那麽好的一個人物被放走,雖然明白不幹自己的事,他還是忍不住地心疼,那可都是嘩嘩的名望啊。
“沒問題,小宴,讓我的司機開車帶你去I市,攝像你待八哥去。”憑這份超前的眼光,這個伏冷宴早晚也會是新聞界的風雲人物,主編當下就決定多送便利。
“謝謝主編”,伏冷宴半鞠躬,說道:“我一定會做好這個新聞。”
出了主編辦公室,迎頭看見一哥劉哥。劉哥臉色晦明,伏冷宴淡淡點頭,随即錯身走開。
其他同事則都對走過來的伏冷宴豎起了大拇指,“伏哥,我們服了。”
同時他們心中也都為之前沒有重視伏冷宴的分析而感到可惜,否則他們新聞社現在便是在首腦那裏挂個號也夠格了。
伏冷宴和司機還沒有出發,緣木新聞社已經把一個多月前他的那篇分析稿,以豪華字體挂在了網頁上的醒目位置。
這一次,再也沒有網友來圍噴,甚至還有好幾位認證了身份的文學大能過來點贊。
但不知為何,主編覺得他好懷念當初這篇分析稿被噴的那些日子。
因為當時被噴的越黑,就意味着今天他們越有臉啊。
裴父也正在看緣木社這篇一個月前就寫出的分析文章,不由地笑容滿面,連連點頭。
看到兒子大步從門外走來,他翹了翹大拇指,點頭道:“小缙啊,你這個媳婦不錯。”
裴缙露出了個與有榮焉的笑容,但腳步卻絲毫未停地朝卧室方向走去。
裴父也起身跟過去,看到兒子從衣櫃裏卷起幾套西裝就一氣呵成地裝到皮箱裏,不由疑惑道:“怎麽才過完年就要出差?”
“不是出差,蓉蓉現在肯定在D國,我去找她。”裴缙一邊忙碌一邊說道。
裴父雖然疑惑兒媳婦怎麽會在D國,但卻并沒有多問,只是囑咐了句:“新年伊始,公司事務往往都很繁多,你安排好了嗎?”
“基本上安排好了,我讓堂哥去了企劃部,兆堪也留在裴氏,有事他們會通知我的。”裴缙明白父親對裴氏的看重,不想讓他對蓉蓉有什麽不好的印象,因此交代得很是仔細。
裴缙剛剛登上飛機,就看到了從D國傳過來的新聞。
照片占了網頁的很大版面,燈光琉璃中,是他的蓉蓉和一個男人并肩而立的影像。
裴缙當然知道赫斯?赫華這一人物,看着蓉蓉在他旁邊含笑的樣子,他就覺得呼吸不暢。
他們并沒有什麽親密的姿态,但他就是覺得很礙眼。
裴缙立即吩咐下去:“告訴機長,三個小時後必須到達D國。”
……
謝輿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希蓉獲獎的消息,他神情間先是微愣,繼而是苦笑,這個丫頭……他很快撥通了她的電話,在聽到她人現在就在D國時,謝輿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你和赫斯赫華在一起?”他想了想問道。
“嗯,赫斯幾天前去接的我。”希蓉并沒有半分隐瞞,又随意道:“國內現在是中午吧,你吃飯了嗎?”
謝輿低笑,“我吃過了,只是我沒想到,蓉蓉,你還瞞着我這麽多的事呢。是不是覺得我不足信任?”
“沒有,阿輿,我只是覺得這沒有什麽好說的,而獲獎的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希蓉解釋道。不管怎樣,謝輿曾經給予她的幫助和關懷都是真實的,她并不想他誤會自己根本沒有拿他當過朋友。
“聽到你這麽說,我心裏感覺好多了。”謝輿淡笑。
囑咐她去休息好調時差,謝輿就挂斷了電話。
想了想,他登錄微博,更新了一條內容:“恭喜蓉蓉,祝福蓉蓉。”
好嘛,本來就不平靜的魚粉在看到男神的這條微博,更是炸開了鍋。
有同樣跟着恭喜祝福的,也有祝福他們兩個人的,也有唱反調的,也有再次提到男神歌詞的事的……
謝輿沒再管網上的這些事,發過微博後就直接開車去了機場。
她領獎時,他想親自陪同。
……
大都市中已經因為希蓉的獲獎而轟動,小小的沈家村依舊寧靜無比。
沈媽把鍋碗洗刷好之後,就端了個凳子坐在太陽下拿着一團毛線鈎織起來。
毛線是鮮嫩的粉色,這是沈媽特地讓沈爸帶着她去I市的大商場買的好毛線,一斤五六百塊,她想給兩個女兒織件春天穿的開衫。
毛線花樣還是她讓嫁在十幾裏外的妹妹教的,新穎而又別致。
然而沈媽卻并沒有因為女兒留下那麽多錢就張狂浪費起來,除了在孩子身上舍得,她自己并沒有買半點奢侈品。
之所以給女兒買好毛線,也是怕她們在外面穿得太寒碜而丢人。
沈媽覺得現在的生活很惬意,手中鈎針熟練流暢的飛舞着,她口中也輕輕地哼起歌兒來。
對門的二大娘也在收拾好家裏的盆盆碗碗之後,揣着一團毛線逛了過來。
沈媽趕緊給她搬了凳子,二大娘一坐下就說道:“這年一過完,孩子們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家裏還怪冷清的。”
沈媽笑了笑,還沒說什麽,二大娘又拉過她手中的毛線摸了摸,連連稱贊了好幾句。
“孩子們在外面就得穿得好點”,沈媽唯恐被人說輕狂。
二大娘點頭道:“就是這個理,我家小慎上大學那會兒,他爸硬憋着煙酒不碰,都要給他買一雙好鞋。對了,怎麽這一會子也不見你們家國強?”
沈媽手中不停,說道:“下地刮地壟去了,還說要在北地那一片看看,想買幾畝地建個豬場。”
“哎呦,我說你們兩口子,倆女兒一個比一個嫁得好,還吃這累幹啥呀。”二大娘拍腿笑道,“像我們家,兩個兒子等着娶媳婦花錢,這是不勞累就沒法的事兒。你們就望之一個花錢的大頭,他兩個姐姐一幫不就都有了。”
沈媽搖頭道:“就是因為她姐妹兩個嫁得高,我們才更得幹,不然以後什麽事都找女兒,她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二大娘想想也是,不由點頭。
光陰在談話中移動,不覺間太陽光的溫度就冷了下來。
奶奶出來喊兩個媳婦回房間織,別再冷着了。
二大娘拍拍衣服站起身來,對奶奶道:“大娘,我得回家做飯去了,小忱這說話也要放學了。”
沈爸這時候扛個鐵鍁走進門來,跟二大娘打了聲招呼,就對沈媽道:“咱們村裏有啥事了,我咋遠遠地就看見南邊大路上停了好幾輛新聞車。”
那些電臺新聞社的車身上都有噴漆,是以沈爸當時看見就覺得很奇怪。
沈媽也是滿臉疑惑地站起身來,“也沒聽見有什麽動靜啊。”
正說着,爺爺趕着他的雞鴨走進門,身後還跟着一群扛着攝像頭手拿話筒的人。
沈爸沈媽看見都吓了一跳,二大娘也不走了,萬一有事也好幫把手。
“爹,這是咋地了?”沈爸連忙上前問道。
“這是來采訪你們是咋教育孩子的”,爺爺琢磨着剛才這些一口京腔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話,這麽說道。
沈爸臉色微變,腆着大肚子的鄉長這時忙接過爺爺的話道:“老爺子說得也不太準确,主要是來采訪采訪希蓉這個孩子的成長經歷,尤其是學習方面。”
“這是為啥?”沈媽直覺地不喜歡這種上電視的事。
一肚子問題的記者們都愣了,沈小姐的家人不會還不知道她獲獎的事吧?
簡直太大将風度了。
記者們瞬間在心中冒出了一大片溢美之詞。
鄉長也是愣了下,這麽光榮的事他們怎麽能不知道呢?他當即上前把事情始末跟沈爸沈媽說了說。
沈爸沈媽聽得明白又不明白的,明白女兒獲了個什麽獎,不明白的是一個獎怎麽就引得這麽大陣勢。
想着她就這麽問了出來。
一名身穿淺藍套裝的女記者上前兩步,笑着解釋道:“是這樣的,沈女士所獲的這個獎是國際最高獎項,我們國家之前從來都沒有人拿到過,所以這是為國争光的好事。”
“最、最高?”沈爸聲音發抖語調磕巴。
“還國際?”沈媽緊跟着說道。
女記者點頭,眼中卻并沒有半點輕視之意,要說有什麽,也只是欽佩。
村長聽說動靜也快步趕到沈家來,見沈爸沈媽還沒有讓人進屋坐的意思,這時便擠上前來,說道:“國強,巧兒,還不快讓人進屋喝茶?”
“同志,都進屋裏說吧。”村長又轉頭對這些一看就是從大地方趕來的記者道。
也是這時他才看到鄉長,不由地哎呦了一聲,“鄉長,您也快請。”
“好好”,村長如此的給面子,鄉長覺得很滿意。
女記者笑容依舊耐心,她溫聲道:“茶并不用,我們能否去沈女士的房間去看看?”
在國雅學院沒有找到沈希蓉,反而得到了她早就被開除的消息,他們立即就趕來了她的家鄉,本來以為她會在家,誰知道在路上就看到了D國那邊傳來的她和赫斯的新聞照。
所以也只好暫時采訪一下她的家人了。
“哎,行,那你們跟我來吧。”沈媽點頭道。
女記者回身對身後扛着攝像機的人道:“阿明,你在沈女士的家裏拍一拍。豈言你跟我上來拍攝。”随即便緊跟着沈媽上了樓。
女記者正是中央一套的當紅主持周流惠,因此盡管同來的有兩三家媒體,但卻沒人敢搶在她面前。
剩下的兩個電視臺都很心平氣和地決定就先拍一拍沈希蓉的生活環境。
只有令名社的記者和攝像跟了上去。
一瞬間聚在一起的人都散了個幹淨。
村長也準備跟上去露露臉,一轉頭就看見依舊站在院子裏的沈爸,不由走過去說道:“國強,你傻愣在這兒幹什麽呢?快上去,人家待會兒說不定還得問你問題呢。”
“村長”,沈爸激動地臉色發紅,“這事兒是真的嗎?”
村長嗨了一聲,“咋可能不真?那電視上的新聞都播了好幾遍了,你沒看?”
沈爸搖了搖頭,“我剛下地去了。”
“比珍珠還真的,走吧。”村長說着就把人拉走了。
……
面對鏡頭,沈爸沈媽都難免緊張。
周流惠笑了笑,先是找了一些有關希蓉的話題閑聊了起來,然後不着痕跡地把自己的問話加入其中。
然而沒幾分鐘,她就為難地找不到了話題了。
實在有關希蓉學業的事沈爸沈媽全是一問三不知。
沈媽見這就和平常唠嗑差不多,也就不緊張了,此時見女記者面帶難色,她便說道:“我們家三個孩子,他們學什麽怎麽學我們都沒問過。說實話,我和孩子他爸都是初中沒畢業就辍學了。你要問我們怎麽教育的,我們還真沒辦法回答。”
沈爸看向沈媽,第一次知道這個老妻這麽能鎮住場子。
周流惠也有些感嘆,面對鏡頭,娓娓笑道:“是我狹隘了,希蓉三年多前也才剛二十歲吧,那時候就能寫出這樣扛鼎性的作品,又怎麽能用尋常思維來揣度呢。”
沈媽有些歉意地對這女子道:“小蓉學的啥我們沒管過,但是她從小學到高中的書本我都放着呢。”
周流惠聽了大喜,她本來就有看看沈希蓉曾用過的課本的打算,因此立即表示要看。
沈媽便出了房間,攝像和周流惠也都在後面跟着,看着她從樓上的小隔間內搬出一摞摞課本練習本。
周流惠也不嫌棄,當即就親手接過,拿到光亮的地方在攝像下翻了起來。
“哇,看來我們希蓉不僅文哲一級棒,就連其他的功課也很好呢。”伸手就翻出張滿分的數學卷子,她立即誇張地叫道,然後招手讓攝像近拍。
不過周流惠的心中卻是有些疑惑的,來之前她了解過希蓉的基本信息,知道她是三年才考過大學的,這樣說來她的其他成績不該這麽好啊。
心中正這麽嘀咕,同樣跟過來的沈爸提醒道:“主持人,你拿的好像不是我家小蓉的卷子,那是她妹妹希彤的。”
“啊?”周流惠臉一紅,大大方方地對着鏡頭笑道:“竟然一上來就出醜了!”
她再次看過卷子上姓名一欄,然後放大在鏡頭前道:“不怨我啊,這上面寫的沈希彤,就差那麽一個字,看在我很激動地份上,看錯也是可以諒解的。”
說着她轉身看向沈爸,笑道:“沈爸爸,您雖然初中沒畢業,可教出來的孩子卻一個比一個厲害吧。希蓉的妹妹學習也這麽好!”
“那是,我們家小彤當年高考可還是省狀元呢。”沈爸笑容大大,還是誇小彤感覺比較順溜,實在是沒想到小蓉也有這麽出息的一天,不怎麽習慣。
“真的嗎?”周流惠驚喜而又不誇張道:“剛才沈媽媽說有三個孩子,這另外一個不會也是學霸吧?”
沈爸不好意思地擺手,“最小的就是我們望之,他不如他的兩個姐姐出息。”
“那也上大學了吧?”周流惠又問。
“上着大學呢正,在帝都理工。”沈爸已經滿面榮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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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走入繁華
周流惠不得不再次對着鏡頭感嘆,“看來希蓉家的基因太好了,我怎麽也沒生在這個家裏呢?”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哄笑起來。
沈媽見沈爸正在和人家說,就把希蓉的東西都挑了出來,免得讓人家主持人再弄錯了,此時見是空檔便送了過去。
周流惠接過,感激地朝沈媽笑了笑,然後示意攝像靠近,對攝像頭說着話就翻看了起來。
“這次肯定不會有錯了,我剛剛有看到沈媽媽在細心地挑揀哦。”她笑道,攝像也及時地給了沈媽一個鏡頭,沈媽笑着擺了擺手。
此時周流惠翻到一張希蓉的物理卷子,上紅紅的43分很是顯眼,她沒有遮蓋,反而是欣慰地笑道:“原來希蓉也偏科啊,這樣我就平衡了。”
當找到希蓉小學時的日記本,她才放緩了速度,和攝像慢慢看來起來,甚至不厭其煩地細拍了兩篇比較好的。
最後她翻了翻本子封面,忍不住感嘆道:“原來希蓉在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就考慮到了宇宙人生,有限無限的問題,也難怪在那麽早就能寫出那麽優秀的《意志與物質世界的構建》了。”
拍完這一段,她們又回到了希蓉的房間。
知道沈爸沈媽那裏問不出來什麽,周流惠便和攝像集中在了寫字臺上的一排書上。
一塊塊哲學原典看得她眼睛直發暈,感嘆之語不斷:“果然天才是百分之一的靈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當找到幾張明顯筆跡較新的記錄時,周流惠簡直欣喜若狂。
沈媽解釋道:“這可能是小蓉過年那幾天寫的。”
周流惠點頭,大致閱讀過,看沒有涉及到隐私,反而都是一些片段感觸,便放心地選了幾段很精彩的讀了讀。
一個多小時後,周流惠心滿意足地下了樓來,準備帶着攝像走走生養了希蓉的這個村莊。
其他兩個臺的記者便緊跟着過來采訪沈爸沈媽,他們更關注的是希蓉生活中的餘事,所以基本上純是閑聊。
這邊的采訪還沒完,又來了希蓉的三個姑姑,沈家已經是被村民們圍得水洩不通了,然而電視臺的記者自然歡迎之至,人越多獲得的消息就越多嘛。
……
而伏冷宴這邊,卻是讓司機直接停在了I市教育局。
跟教育局長說明來意,果然正想着是不是提前下班的局長,很是熱情地表示馬上就可以領着他們去十二中走一趟。
坐進緣木社的采訪車,局長也沒絲毫地嫌棄簡陋。
擦了擦額頭差點就冒出的虛汗,局長直暗暗贊嘆自己反應夠靈敏,沒有在記者表明來意時來一句“沈希蓉是我們這裏的?”
不過說實話,他堂堂一市教育局長,管着那麽多學校,還真不知道這個獲得奧芙獎的H國沈希蓉,竟然是從他下面的學校讀出的。
“十二中真是走運了”,笑呵呵地與記者閑談的教育局長心中暗想,不過他也走運了。
十二中的校長餘豐年看着突然而至的教育局長有些摸不清頭腦。
“這位記者同志想采訪一下曾經教過今年奧芙獎獲得者沈希蓉小姐的老師。”教育局長笑得幾乎成了彌勒佛。
然而餘豐年的一句話卻讓他的笑幹在了臉上。
“局長,您這是打趣我呢,我們學校能有這麽厲害的學生?”餘豐年不确定地說道。
教育局長頓時氣得想拍桌子,但在帝都新聞社的記者面前,卻只得生生忍耐。
“我閑的過來打趣你”,他咬牙道,“找年級主任問問去。”
餘豐年不敢再多話,腳步迅速地出了辦公室。
“真是咱們學校的?”找到年級主任一問,餘豐年就睜大了眼睛,“你确定?”
年級主任想了想,點頭:“我有那麽幾分印象,當初柴老師帶的,這個學生可是參加了三次高考才考走的。”
“你怎麽不早說?”餘豐年跺腳,臉上表情卻是欣喜若狂。
年級主任被校長這個樣子吓住了,忙問道:“校長,您這是怎麽了?”
“沈希蓉獲得了奧芙文學獎,這消息你沒看到嗎?”餘豐年高聲問道。
“看到了啊,您說那個沈希蓉就是我們學校的沈希蓉?”年級主任不禁笑着擺手,“怎麽可能?”
伏冷宴并沒有在校長辦公室等,而是很快也跟了出來。這時他拿出D國那邊傳來的比較清晰的新聞照,遞到年級主任面前道:“這就是沈小姐。”
年級主任把這個照片仔細看了兩三遍,還是搖了搖頭,他也只不過是對沈希蓉這個名字熟悉一些罷了。
“可以帶我去見一見您剛才提到的柴老師嗎?”伏冷宴并沒有因為年級主任的否定而氣餒。
“行”,年級主任答得很幹脆,但是心裏卻是覺得有不可思議又好笑。
此時已經是下午最後一節課了,柴建軍正在給高一的學生講抛物線原理的習題。
年級主任在教室門口咳了一聲,招了招手道:“柴老師,出來一下。”
柴建軍對學生說了句“接下來的第五大題大家先看一看,待會兒我來給你們提提”,然後便大步下了講臺。
年級主任看到柴建軍濃重的黑眼圈,因為也知道他家裏的一些事,便問道:“你愛人情況咋樣了?”
柴建軍疑惑主任叫他出來難道就為這事?不過他還是說道:“已經動過手術了,養一段時間就好。主任,您這是?”
年級主任笑了笑,朝走廊外的教學樓前指了指,說道:“那幾位帝都來的,說那個獲得了奧芙文學獎的沈希蓉是咱們學校的。我一想,咱們學校就你帶過一個叫沈希蓉的,他們就說叫你過去看看。”
“如果不是,你可別失望。”見柴建軍一瞬間有些激動,主任忙拍了拍他的肩膀。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到伏冷宴一行人跟前。
沒等年級主任介紹,伏冷宴已經上前把手機遞給了柴建軍。
“柴老師,這是您的學生吧?”他篤定道。
柴建軍握着手機的手有些發抖,再三看過,他才點點頭道:“是的,我帶了她四年,學習挺刻苦的,沒想到……”
“沒想到我們學校竟然出了一個奧芙獎獲得者”,餘豐年哈哈大笑道。
“柴老師,沒搞錯吧?”主任不放心地問,接着又低聲道:“既然是你的學生,你之前怎麽不去跟我和校長說說?”
柴建軍本有些疲累的神色也瞬間精神奕奕起來,“主任,你也知道我這兩天忙得學校醫院兩頭跑,哪有閑心看新聞。”
主任連連點頭,“倒也是,不過是我們的學生就好。”又搓了搓手道:“你還有這學生的聯系電話沒?她獲獎這麽大的事,咱們母校也該恭喜一聲啊。”
伏冷宴這時插言道:“沈小姐以前的老師都在嗎?我想都采訪一下。”
柴老師想了想,“除了教物理的付老師轉到了一中,其他的都在。”
“在就好,在就好,建軍啊,都是哪幾位老師,你說我叫去。”校長滿臉堆笑,十分積極。
教育局長反倒是被人給忘到了腦後,不過他不惱,真的,只要确定是自己市裏的學生,忘一會兒就忘一會兒呗。
學校的多媒體會議室中,曾經教過希蓉的七八位老師很快聚齊。
伏冷宴把之前準備好的問題拿出來,一一開始發問。
攝像在一旁選角度拍照片。
“沈小姐是什麽時候開始接觸哲學,并表現出對文哲的興趣的?”伏冷宴開門見山地問道:“幾位老師能談一談嗎?”
老師們都把目光放到了語文老師和政治老師兩人身上。
語文老師是個很知性的女性,她想了想說道:“這個我倒沒注意,不過希蓉的作文一向是行文流暢。當初第一年高考,她作文得了個零分,我還挺意外的。”
教育局長咳了一嗓子,提醒她說話注意。
伏冷宴點頭,“那您有反映這個問題嗎?而且前段時間有人把這篇零分作文披露了出來,卻得到了N大皇甫教授的高度評價,您知道嗎?”
語文老師面紅吶吶無言。
幾個老師都對看了一眼,面上有些無光,其中政治老師尤甚。
伏冷宴很快便把問題抛給了政治老師,“高中的政治一向是與哲學在一起的,不知道當時的政治老師可給過沈小姐什麽指引?”
政治老師頓時臉色通紅,“沒有”。不僅沒有,他還說她“不務正業”。
“記者同志,咱們是不是換其他的話題?比如說一說沈同學學習多麽刻苦認真。”校長建議道。
伏冷宴點頭,“這個是要說的,不過我覺得沈小姐在文哲領域能有此成就,剛才的問題便繞不開。”
頓了頓他說道:“或許你們老師并沒有給她在這方面有什麽指引?”
柴建軍這時開口:“希蓉喜歡看那些書籍我倒是有些印象,上我的課時就被抓住了好幾次。”
英語老師也跟着活躍氣氛,“原來她當時是在看哲學書啊,我也看到過幾次,還以為她是在看什麽雜書呢。”
主要是他們對這個學生的記憶都太少了,即使人家問者根本沒有敵意,他們也覺得難堪的不行。
接下來的時間,老師便紛紛回憶起對于那個學生有限的記憶,後來更是打電話聯系到了希蓉的幾個距離I市很近或者就住在I市的同班同學。
大家一起努力回憶,這才把記者的胃口給填滿。
伏冷宴和攝像八哥去賓館休息時,已經确定了稿子的方向。贊揚是主要的,但他還得提出一些批判。
而十二中這邊,卻是連夜召開了教職工大會,讨論如何慶祝他們的學生獲得了奧芙文學獎一事。
第二天準備召開教育工作者會議的I市教育局局長還沒來得及通知相關人員,就又接到了央視一套的當紅主持周流惠。
接下來的幾天更是記者不斷,會議也只好改成短信通知。
……
奧芙獎的頒獎日就在揭曉日的第三天晚上。
這時國內對這件事可說是早已家喻戶曉了,可見上面的重視和宣傳力度之大。
甚至那些一早在網上發評說絕對不看盛世仁醫的網友們,也相繼捂着腮幫子把之前的話吃掉,然後強烈呼籲希蓉發表盛世仁醫。
頒獎日當天,H國的網絡已經和D國頒獎現場連上。
各大院校更是特地組織學生們一起看直播。
裴萦心煩地扔了鋪天蓋地的全是在報道沈希蓉獲獎消息的手機。
李沂也正在旁邊看網上消息,見到她的動作,不由坐近幾分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聲道:“又發什麽脾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