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1)
”,希蓉說道:“不過以後你還是別這麽麻煩了。”
“你不是還在醫院裏照顧我半個多月嗎?”謝輿一邊盛湯一邊說道:“再說了,蓉蓉我們之間太客氣就傷感情了。”
他說着,一碗色澤粉紅的豬肝湯端到了希蓉面前。
希蓉遲疑了下,還是說了聲“謝謝”接了過來。
“剛才,那個是你弟弟吧?”謝輿在一旁坐下,随意地問。
希蓉點了點頭。
“他也在帝都上大學?”謝輿又問:“是哪所大學?”
希蓉想了想,說道:“是帝都理工大學吧。”
謝輿點頭,片刻又問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有幾個姐妹兄弟呢?”
希蓉看了他一眼,謝輿勾唇輕笑。
“我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
“都叫什麽?”
“妹妹希彤,弟弟望之。”希蓉将手中的瓷碗放下,看向謝輿。
“我就是好奇問問。”謝輿笑道,說着接過了希蓉手中的碗,“再喝點,我熬了很長時間。”
------題外話------
謝謝勳寶陪你喝奶茶、蘇現3020的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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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該做的事
沈望之斜坐在靠椅上,不耐煩地看了眼坐在對面的男人一眼,“我沒找你算賬呢,你倒先找上門了。”
謝輿将手中茶杯放下,“找你過來,只為一件事”,他說着聲音冷了下來:“即使你并不把蓉蓉當做姐姐,以後也請你給她必要的尊重。”
“哎,我說”,沈望之一臂撐了椅背,一臂砸在桌面上,“你憑什麽這麽教訓我啊?”
謝輿清淡一笑,“就憑我日後會是你的姐夫?”
姐夫?
沈望之看向謝輿的目光中帶了幾分審視,長相上等,穿戴名牌,比他二姐的男朋友還高上幾個檔次。這麽一人看上他那個誰都看不上的大姐?
“你說笑呢吧?”沈望之道:“那大妮不說你們是朋友嗎?”
謝輿一直淡淡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淩厲,“蓉蓉是你的姐姐,你再出口不遜,我不介意提前履行姐夫的職責,讓你知道何為尊重。”
“喂,疏不間親你聽過嗎?”沈望之擡了擡大拇指道:“你還教訓我?別說你姓甚名誰我都不知道呢,就你真娶了大妮,也沒你教訓我這一說。”
雖然語氣無賴,沈望之的心裏卻升起了幾分警惕。就算是看到大妮穿戴超過了她現今的承受能力,他明白她錢來的貓膩,但心底到底還是有三四分不相信的。
可是這才下午,一個大妮稱為朋友的人就找了過來,還口口生生教訓他?
可說實話,沈望之真不相信這樣的人能看上大妮。除非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打算,或者有病?
聽到她的弟弟這麽說,謝輿的眼底又添了幾分心疼。
或許這些蓉蓉的家人并非對她完全無情無義,但言辭之間卻都是貶低她的意思。
他真無法想象,在這樣環境中成長起來的蓉蓉,沒有自卑到不敢見人的地步是多麽堅強。
“疏不間親?你覺得會有親人問都不問清楚就污蔑親人嗎?”謝輿搖了搖頭,帶着幾分諷刺:“你和你們的家人了解過蓉蓉嗎?知道她有多麽令人驚豔的天賦嗎?知道她喜歡什麽又讨厭什麽嗎?如果沒有的話,‘親人’這兩個字你沒有資格說?”
沈望之好笑地拍了拍桌子,“天賦?有天賦的話還能念個高中念五年?我也真是無聊,跟一個腦子有病的人說那麽多幹什麽?”
他說着就要起身離開。
謝輿目光一動,一直坐在鄰桌的小王立即過來按住了沈望之。
“想幹什麽?”沈望之反手将小王推開,說道:“別以為上午挨了你一拳爺就是慫包。”
上午之所以沒回手,他也是被大妮給哭愣了,想了想自己那麽說确實夠過分的,也就認了那一拳。
“你記住,我是真心追求蓉蓉的,并不是腦子有病。”謝輿說着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接着道:“再有,蓉蓉的錢得來的光明正大。你別以這個為借口給你們父親打電話,讓他來這裏教訓蓉蓉。”
“那你說說,她一個殘廢,幹什麽能掙出讓她消費幾千塊一件大衣的錢?”沈望之反問,上午看見希蓉的穿着時的那種怒氣又泛起在心頭。
謝輿猛然站起抓住了沈望之的衣領,居高臨下地警告道:“再說一遍,對她尊重點,若有下次,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她的弟弟。”
說完他放手站直身體,整了整衣袖,接着道:“你問她怎麽掙的錢?希望聽過嗎?謝輿知道嗎?我現在所有的歌,都是你的姐姐寫的。心服口服嗎?”
謝輿一口氣說完,便拿起桌上的墨鏡戴上快步離開了這座理工大學附近的咖啡廳。
下一刻,咖啡廳爆發了刺人耳膜的尖叫聲。
“謝輿!魚魚,給我簽個名,我是你的忠實粉絲啊。”
“魚魚,合影。”
沈望之看着十幾個尖叫着湧出咖啡廳的女孩子,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這到底有幾個意思?
真心追大妮?
謝輿?
大妮給他寫歌掙錢?
寫歌能掙多少錢,沈望之貌似淡定地吐槽。但是想到他設為手機鈴聲的希望,好像也可以掙很多錢的樣子。
不過光詞好作曲的不給力也不行啊?
沈望之正想些有的沒的,身體突然被人大力搖晃了起來。
“望之,望之,你和謝輿認識嗎?剛剛離開的那個人是和你一起聊天的吧?”
女生搡住沈望之的肩膀狠狠搖晃。
沈望之看向她,系裏的大美人,往常他打個招呼從來高冷回應一兩個字,今天爆火龍附體啊?
不過他現在沒空注意這些,指了指門口,沈望之問道:“剛那人,真是謝輿?”
“是啊,是啊”,旁邊沒追上人圍過來的女生忙插言道:“我們剛剛都看了他好長時間了,那時候我就說他是魚魚嘛!可是小夥伴們都不相信,誰知道他竟然提到謝輿?還說什麽歌的……”
“哎呀,你說話真是沒重點”,另一個女生擠上前說道:“學弟是吧?你一定認識魚魚了,給我們要幾張簽名照怎麽樣?”
“對啊對啊”,又有人接上道:“以後有什麽事你也盡管開口,姐姐們罩你。”
沈望之暈頭暈腦地好不容易擺脫了女生們的圍攻,回到宿舍還是滿臉地不可置信。
他從小就不愛關注娛樂八卦,就算看,也是那些熱搜榜上的那些在打開網頁時被動輸入的。
他确實知道有個歌壇巨星叫謝輿,偶爾也在網頁上看到過明星照。但是這個歌壇巨星一下子到了他跟前,還說什麽那些歌都是他那個考大學考了好幾年才上的大姐寫的?
沈望之怎麽覺得那麽玄幻呢?
當他傍晚特地翻了娛樂新聞,看到一則“謝輿疑似現身帝都理工大學”的新聞讓他稍微找到了些真實感。
握着手機坐在凳子上,沈望之抹了把臉,突然覺得臉上辣疼辣疼的。
……
謝輿回到住宅,也沒有什麽心情處理事務,打開酒櫃,取出一瓶溫和型白蘭地便到書房自斟自飲起來。
品酒中回思着和希蓉相遇以後的點點滴滴,她的一言一語,謝輿突然就有種感覺,他不管怎麽努力都無法再走近她的心中了。
閉目回想,接到蓉蓉給自己織的圍巾那天所說的話。一字字,一句句分析咀嚼。
那是他深思熟慮好長時間才想好的話,雖然事到臨頭大腦沒有那麽冷靜,但絕對不足以讓她因為那些話而如此遠離他。
好像一夜之間,那心就被冰封凍了一眼,再也不會因為他而有所觸動。
突然謝輿想起了,蓉蓉離開後,他因為心中煩悶無法排遣而給方澗撥的那一通電話。
這一刻他只覺得心髒狠狠地一縮。
除非,她聽到了他說的那些話。
當時的車窗,因為蓉蓉嫌煙嗆,他是兩邊都打開了些的。
謝輿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下,即使地上鋪着厚厚的地毯,玻璃杯也因為大力擲下而碎成了幾瓣。
聽過她所謂弟弟口中的侮辱言語,謝輿真地不敢想象,如果蓉蓉真地聽到了他的那些話,她會怎樣的防備厭惡他。
這一刻,謝輿不得不承認,他之前之所以會陷入對希蓉的感情迷惑中,是因為她本身的殘缺。而當時和方澗的通話中,他的這種意思很明顯。
曾經那麽依賴他,甚至還會有一兩次對他胡攪蠻纏的蓉蓉,若是聽到他的那些話,該是怎樣的傷心?
謝輿只這麽一想,便覺得鼻頭酸澀。
或許,這僅僅是他的猜想。畢竟蓉蓉這段時間雖然和他生疏很多,但她沒有防備他更沒有厭惡他不是嗎?
所以這些,一定都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很久以後謝輿才明白,生疏是比厭惡更為徹底的排除。
060 番外
“今日我們記者采訪到曾經有國民太子之稱的裴墨廷和其成婚六年之久的妻子章心怡,已于一個星期前秘密離婚。據悉章家人提到裴墨廷無不面露不滿之色,章心怡更是隐約透露二人離婚原因是裴墨廷外遇。這可真是一顆爆炸性的消息,當初那麽完美的國民太子竟然也是對妻子不忠的人嗎?真相到底如何,我們來看一看記者的前線采訪。”
潔淨而又舒适的美容會所中,幾位一直拿不遠處顯示屏上的播放內容當背景板的貴婦們頓時停下了八卦讨論。
霎時間整個會所安靜地只有女主播平靜而又略帶同情的聲音,下一刻,顯示屏上畫面切換,裴缙的第一助理兆堪出現在鏡頭前。
“兆特助,裴先生之所以和章小姐離婚,真的是因為外遇嗎?”
“兆特助,裴氏會因為裴先生和章小姐的婚姻關系破裂而受到沖擊嗎?”
對于這些問題,兆堪一律是微笑的官方回答。
“婚姻只是家主的私事,裴氏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
這條新聞很快便在女主播的感慨中換了下一條。
貴婦們的話題又重新開始了,而這次的中心就變成了章心怡。
“什麽因為外遇,恐怕是章大小姐受不了獨守空房的滋味吧。”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美豔貴婦最先嗤了一聲。
“怎麽說?你有什麽內幕消息?”立即有人感興趣地問道。
“我的一個表妹嫁的就是裴家旁支,逢年過節她倒也去過裴家幾次。聽她說,裴家主和他妻子都是分房睡的。”美豔貴婦眼波流轉,音調緩緩的。
“這就更能證明是裴家主外遇了嘛!”一位成熟美婦緊跟着感嘆。
“那你見過裴家主跟哪個女人走得近過嗎?”美豔貴婦緊跟着問道,“況且,聽我老公說,裴家主也是從來都不進那些風月場所的。什麽外遇?我可不相信。”
“不會是裴家主那裏不行吧?”有人壓低聲音問道。
“哎呦,你有沒有腦子啊,什麽話都敢說?”成熟美婦連忙擡手叱責,“更何況你忘了,當初裴章兩家之所以聯姻,不就是奉子成婚嗎?”
“可是他們的孩子呢?”美豔貴婦也感興趣地向前湊了些。
“好像聽說四五個月的時候不小心流掉了”,有人意味深長地接道。
“這就有意思了嘛,裴家是什麽樣的人家,連當家主母肚子裏的一塊肉都保不住?除非,一開始就沒有孩子。我可記得當初裴家主對章心怡卻是不假辭色的。”
“那是章家大小姐哎,會做這麽沒譜的事?”
“那要不然呢,她肚子裏若真有裴家的種,裴家難道還故意把孩子給弄沒了?要這樣的話,早前也不會結這個婚了。”
“這樣說也是。當初裴章兩家聯姻,我家那口子也收到張請帖。你還別說,現在想想,當時裴家主可半點沒有新婚的樣子,一張臉冷得跟冰似的。”成熟美婦想了想說道。
“或許章小姐當時想的就是先嫁進裴家,只要有相處的機會,還怕得不到裴家主的心嗎?”一個溫婉的聲音說道:“可是照如今情形看來,裴家主真是塊捂不化的寒冰了。”
幾人都看向發音的女子,原來是一直都安靜地讓服務人員給她美甲的付秋扇。
“原來是謝夫人啊,這都一大下午了,我竟然沒注意到。”成熟美婦笑道,聲音中難掩輕蔑。
付秋扇看了看做好的指甲,抿唇一笑,“現在注意到也不晚啊。不過剛才聽各位夫人所說,好像都不大相信裴家主會有外遇呢。”
“這還用說嗎?誰不知道裴家主身邊幹淨的連只母蚊子都沒有。”美豔貴婦說道,“秋扇你難道知道些什麽?”
“我倒不知道什麽”,付秋扇想了想道:“不過,你們都還記得裴家主早年拍的一部電影,《盛世仁醫》嗎?”
“這怎麽會不記得,想當初這部電影可是在國際上都引起了轟動,連續摘得三大國際電影節桂冠呢。因為這部電影,不是連當年報考帝都古醫大學的學生都超了帝都大學一頭嗎?”美豔貴婦記憶力很好,另一個原因是當初這部電影她也很喜歡。
可不是在說外遇嗎,怎麽又扯到《盛世仁醫》上去了?
付秋扇輕輕一笑,欣賞着令人賞心悅目的指甲道:“當時我也有幸拿到那部戲裏的一個小角色,在那個劇組待了有四五天。你們恐怕沒見過裴家主笑吧,那幾天我可不止一次瞧見呢。”
她說着目光有些放空,遠遠地看着他對另一個女人露出清淡的笑容。真是讓人不甘啊,幸虧她沒有一條道走到黑。
察覺到室內異常的安靜,付秋扇收回思緒,繼續笑道:“《盛世仁醫》的作者你們都知道吧,當時裴家主挺喜歡和她聊劇本的。有的時候啊,一聊就是好幾個小時。”
言外之意滿滿。
“你開玩笑呢吧”,成熟美婦說道:“《盛世仁醫》的作者不就是沈希蓉嗎?她和她老公的恩愛可是全世界都知道的,況且,我經常讀她的書,她不是那種會破壞別人家庭幸福的人。”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付秋扇道:“就是那麽一說。”
她正說着,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阿輿,你忙完了?”付秋扇歉意的對幾位貴婦點了點頭,挎着包邊接電話邊向門口走去。
待腳步聲遠去,成熟美婦有些厭惡地道:“要知道她在,我就不過來了。”
“哎,誰讓我們女人都有兩次生命啊?”美豔貴婦大聲感嘆道:“雖然人家第一次生命,出身不怎麽樣,可人家第二次生命好啊。瞧瞧人家嫁的,謝輿現在可是y州富豪榜上排名前三的人物啊,而且又會做菜,脾氣又好。可怎麽就吊在付秋扇這麽一棵歪脖樹上了?”
是啊,這是知道他們往事的人都會有的疑問。甚至有的人猜測,如果當初不是付秋扇一句話給謝輿招來那麽多黑,謝輿也就不會轉戰投資領域,更不會有現在的身家。
所以,這才是謝輿在付秋扇回頭時又娶了她的最大原因嗎?
……
付秋扇剛坐到副駕駛就在謝輿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子,“親愛的,謝謝你這麽忙還能來接我。”
謝輿淡淡一笑,抽出西裝上衣袋裏的裝飾巾擦了擦臉頰,不甚在意地道:“你不是說身體不舒服,讓我一定要帶你去醫院檢查的嗎?”
付秋扇見他的動作,生氣地哼了一聲,片刻後又看向謝輿道:“現在我親你一下都不能了嗎?”
謝輿發動車子,一邊道:“你塗了口紅。”
“說到底你還是嫌棄我了。”付秋扇低聲說道。
謝輿沒有聽清楚,也沒有接話的意思。
突然付秋扇問:“阿輿,我們結婚幾年了?”
謝輿想了想,說道:“五六年了吧。”
本來付秋扇是沒有什麽意思的,這麽問只不過是作為接下來的開場白而已,然而謝輿的答案卻讓她心中一陣恐慌和氣憤。
“五六年?”付秋扇提高了聲音,“謝輿,我們才過過三個結婚紀念日,你都不記得了嗎?那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是哪天,你還記得嗎?”
謝輿依舊不為所動,平靜地回道:“秋扇,你也知道,我現在事情特別多,記混了也難免。”
------題外話------
跟前世有關的小番,雖然有的事只是一提,但大家應該可以想象的到。
061 番外2
“謝輿”,付秋扇也一下子平靜下來,“你是不是覺得和我過着沒意思了?”
謝輿轉頭看了她一眼,“你怎麽會這麽想?我的婚姻既然開始了,就不會半途而廢。”
付秋扇聽到他類似保證的話,心中安定下來,可卻又有點不舒服。
想了想,她說道:“你聽說了嗎?裴家主和章家大小姐一個星期前離婚了。”
謝輿點點頭。
“媒體說,他們之所以離婚是因為裴家主外遇。”付秋扇說道,看向謝輿,目光審視,“你說男人是不是都會有什麽七年之癢啊?”
謝輿沒有說話。
付秋扇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麽,便低頭擺弄手中精致而奢華的包包,同時說道:“當初他們結婚時,我就知道章大小姐要空歡喜一場。那個裴家主,可是有一個作者一直和他暧昧得很呢。”
車速陡然不穩起來,然後付秋扇聽到了謝輿的警告:“沒有根據的話不要亂說,沈女士她不是已經通過媒體澄清過了嗎?更何況,她現在也有自己的家庭,你別用這種似是而非的話破壞她的名聲。”
付秋扇擺弄着包包的手一下子握緊了,手心被上面的鑽石劃破也沒有絲毫感覺。
結婚幾年他都記不清了,卻一下子就聽出了她所謂的作者指的是誰。
付秋扇心中滿是憤恨焦慮以及不知所措,她不是感覺不到婚後謝輿對她越來越冷淡的态度。
可是她卻絕對沒有想過謝輿會有不愛她的一天。
現在這種危機感莫名地揪緊了她的心。
從醫院回到家後,付秋扇便去了浴室。她洗浴過後,在肩頭腋窩擦了些有助情作用的精油,穿了件半透明的睡衣,領口拉的低低的。
她就這樣推開了謝輿書房的門,繞到後面摟住了他的脖子,低低道:“阿輿,我想你了。”
謝輿不緊不慢地關閉了處理文件的界面,側過身将她推開道:“時間不早了,我去做飯。”
“不嘛,我不要吃飯”,付秋扇道:“我要吃你”。
她說着一口咬在了謝輿的喉結處。
謝輿再次将她拉開,力道有些大,看到付秋扇含淚欲落的眼睛,他不禁按了按眉心,說道:“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快回房好好休息,這種事什麽時候不可以?”
付秋扇覺得好像有一個無形的巴掌狠狠地掴在了她的臉上,“我們已經一個多星期都沒有了。”
謝輿有些頭疼,這段婚姻早就令他不耐,可是他卻沒有結束它的理由。更何況,向來要求完美的他也不甘自己有一段不完美的婚姻。
他關了顯示器,對付秋扇道:“回房休息會吧。”
付秋扇前所未有的恐慌,咽下眼淚,跟在謝輿身後走了出去。只是房門關閉的那一霎那,她的目光落在了書桌上那臺顯示器上。
是她一直以來對謝輿的愛太有信心了,如果今天不是因為裴章離婚的事,她也不會想到問他結婚幾年,也不會發現他或許是在外面有人了。
之前謝輿隔好長時間才會和她有一兩次房事,她沒多想過,只是覺得他現在事多比較累罷了。
可是現在,付秋扇卻覺得這太不正常了。甚至有幾次,謝輿都是隔了半個月也沒要過她,還都是她想要在床上纏着他才來一次。
要知道,謝輿就算再忙,他也是壯年時期,不可能那麽久都沒有需求的。
他又很少要她,那麽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在外面有人了。
付秋扇因為這個猜測而臉色蒼白嘴唇發抖,她不敢想象,若是謝輿有一天連婚姻關系都不願意維持了,她該怎麽辦。
她一定要找出那個女人,然後解決掉。
她的生活,不容許任何人來破壞。
當晚,付秋扇極盡挑逗,引着謝輿和她連續歡愛了好幾場,才安心地睡去。
謝輿卻是看了眼睡得沉沉的女人,去浴室沖了個澡,然後便再也無法入睡,在陽臺上抽起了煙。
往事渺渺,在煙霧中逐漸清晰。
那個時候付秋扇在娛樂圈每況日下,借着偶遇重新回到他的身邊時,他想的是什麽?為什麽就娶了她呢?
是因為她離開他的那段時間,試了幾個女人都不如她更符合他的要求嗎?
可是為什麽要讓他在這之後又遇到她呢?
第一次見面是偶然,q山風景區遠遠一眼,但是之後卻發現,自己在景區的照片中竟攝入了那一抹身影。
紅紅的典雅小襖,亮黃的細絨圍巾,那顏色豔麗的紮人眼球,卻也狠狠地紮在了他的心上。
謝輿打開手機,翻出那張照片。巍峨的迎客松,蔚藍的天際,那點亮色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卻在後來一點點擠滿了他的心。
……
付秋扇趁着謝輿不在的時候,再次走進了他的書房。
打開了書桌上的顯示器,付秋扇便坐下查找起來。直找了兩個多小時,她沒有能找到任何證明謝輿在外有人的照片或是音頻視頻。
有些氣惱地關了顯示器,付秋扇正要離開,卻被對面書架上一個鎖着的小匣子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個樣式古老的檀香木小匣子,用的卻是指紋鎖。
付秋扇研究了半天,也沒有辦法打開。她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謝輿的秘密,他不再愛她的原因,都在這裏面。
她一定要打開這個匣子。
一個星期後,付秋扇終于在專業人士的幫助下打開了小匣子。
裏面只有一個褐色的硬皮本和一條約一米長純白藍邊的柔軟棉圍巾。
付秋扇打開了硬皮本,第一張的內容就讓她氣憤得幾乎無法呼吸。
這是謝輿的日記本,哈哈,日記本?多麽古老的東西,可是他在第一頁就完全剖白了自己的心跡。
之所以選擇記下來,是因為那種感情讓他無可排解;之所以記在日記本上,是因為他擔心自己的電腦被黑,這東西被外人看到,或許會讓人借此攻擊她,給她的生活帶來困擾。
付秋扇只覺得心痛難忍,這得多看重那個臭女人,才會有這種天方夜譚的擔心。
就算你謝輿的電腦真的被人黑了,最該擔心的不是公司的機密嗎?
付秋扇眼眶通紅的接着往下看。
“我與她的第一次見面,偶然的不能再偶然。那是在q山風景區,我去當地談一筆生意,結束後,就在當地負責人的介紹下去風景區放松一下。我注意到她的時候,她在我前面不遠處,一步步很認真地在爬山。我當時心中好笑,這是蝸牛嗎?我很快就超過了她,也根本沒有想到,那個身影會在日後滿滿地占據我的心。”
“第二次見面,是在y國的一個綜合國際交流會上。我們被安排坐在了一起,幾乎是看到她背影的那一瞬間,我就回想起了q山風景區的那個背影。這一次,我們之間有了交流,相互介紹了姓名。分別時,我們已相談甚歡。”
……
“第三次見面,是我出差到d國p市,正巧遇上當地一個古老的節日。我作為外國友人,被負責人帶去湊熱鬧,卻不期然看到了她的身影。那時她正和一個發須皆白的老人說話,臉上笑意淡淡盈盈。而她的身邊,站着一位高大的藍眸男人。
負責人也看到了他們,對我說那是赫斯和他的夫人,他們的婚姻很令人羨慕,不過赫華家卻有點看不上這個h國的小媳婦。但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嘛,赫斯先生疼他的夫人倒是全d國都有名的。
我聽了這些話,心中卻不怎麽舒服。她笑地那麽滿足,那麽讓人心喜,所以不如意的事一件她都不該有。她就應該一生順風順水,我想。
節日結束的時候,很多來參加的外國友人都有一條圍巾作紀念。我看到她拿着條藍白色的圍巾向我走來,對她笑道,真巧,又見面了。她也笑道,是啊,我剛才就看到你了,但攔着我說話的人實在太多了。
她的聲音帶着十足的玩笑意味,說話間她把那條圍巾舉起,我低下頭,任她給我挂到頸上。我感覺到她手指上的那一抹溫熱,心一下子蹦跳的無法抑制。她笑着對我說,這是福巾,會招福的。對了,你在d國也有生意?
我們談論了有十幾分鐘,她便被過來找他的男人帶走了。”
……
“無事看照片時,竟然發現了一張攝入了她的身影的照片。我的心一時欣喜,一時苦澀……。如果世上真的有緣分,那麽一定是緣分在戲弄我。”
……
付秋扇翻動日記本的速度越來越快,越到後來,那字裏行間的情意也越來越濃烈,似乎能夠燒灼紙張,她的雙手再也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謝輿,你竟能這麽對我?
赫斯夫人?又是她,沈希蓉,你怎麽就這麽陰魂不散,都結婚了,還勾引我的老公?
付秋扇越想越氣恨,雙手狠狠握住,日記本也随之亂七八糟。
謝輿回到家後,就看到付秋扇木木地坐在沙發上,前面的茶幾上散亂的放着那條他珍惜異常的圍巾和日記本。
謝輿瞳孔猛然一縮,走過去平靜地問道:“你動了我的東西?”
“是啊”,付秋扇嘲諷地仰頭看他:“不然我怎麽能知道我老公的心早就被別的女人偷走了。”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謝輿将日記本拿起,一點點撫平,說道:“我也就不瞞你了,我不愛你了,很早以前,我們之間的感情就有了裂縫。你若是無法接受,我們可以離婚。”
“謝輿你個死渣男”,付秋扇将抱枕一下子摔倒謝輿身上,帶着哭聲道:“離婚?離了婚好讓你光明正大地去追那個臭婊子嗎?”
啪地一個耳光,讓付秋扇的話戛然而止。
看着謝輿眼中的狠厲,付秋扇不禁自問道:“你打我,謝輿,你竟然打我?”
“婊子,婊子,她就是個婊子。”下一刻付秋扇瘋狂喊道。
啪,啪,啪。
連續三個巴掌讓付秋扇的臉頰很快腫了起來。
“好好說話”,謝輿的神情依然平靜。
“你”,付秋扇看向他,心中竟然生出一股恐懼之感,然而被背叛的悲痛又瞬間壓倒了一切。
“我要去披露沈希蓉這個害人精,專門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讓全世界的人都看看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她吼道。
“你知道世界上那種人最令人讨厭嗎?”謝輿看着付秋扇道,眼神中滿是厭惡,“便是那種出了問題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還一副受害者姿态去指責別人的人。就是這種,當了婊子還想要立貞潔牌坊的人最讓人惡心。”
“你對我的感情不能純粹無瑕,就別用同樣的标準來要求我”,謝輿拿起茶幾上的純棉圍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我還願意跟你維持這段可以滿足你一切奢望的婚姻,你不是應該感激我嗎?”
他說過,便擡步去了書房。
付秋扇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滿目複雜,憤恨、嫉妒交纏,隐隐地帶着幾分後悔。
不,錯的不是她。
是謝輿,他背叛了他們的婚姻。
------題外話------
咋就寫這麽多呢,該說作者手抽還是腦抽啊?
真矛盾,既想快點推進情節,又不想寫得太突兀沒感覺,西西苦惱地想撓牆。
另外我看到有評說謝輿是不是自戀(後來又找不到了),其實我沒寫出自戀的感覺吧?也不知道大家現在看清謝輿的性格沒?他就是太完美主義了,換句話說就是,一開始他完美主義的潛意識是嫌棄蓉蓉的,然後又有潛意識喜歡,所以就矛盾了。光擔心蓉蓉喜歡上他,就是因為他一面不能接受一面也不想傷害她,所以就矛盾的難受。
說這麽多,西西我也要矛盾的難受了。
可憐的小謝……撒花(紙錢)。
062 參加
希蓉看着穿衣鏡中被精心裝扮過的自己,火一般的紅色裹胸長禮服,松松挽在左側的散亂有致的發髻,細白的耳垂上綴着兩顆米黃色的珍珠耳墜,一時竟有種夢中的感覺。
這就是她希望自己成為的樣子。
希蓉看着鏡子,內心默默說道。
旁邊的設計師也有些被驚豔到了。這是段少早就打過招呼要送過來做造型的人,他自然是不敢馬虎對待的。
可他就是客氣一下,讓人自己挑喜歡的出來,他再幫忙搭配。誰知道他客氣了,人就不客氣了。
滿屋子這麽多東西,這女子卻都只是一眼掃過,最後只拎了這麽件長裙禮服,和一對米黃色耳墜。
其實照他看來,這女子容顏清麗,神情疏淡,倒是适合有白色點綴的服飾。
可人家堅持,這又是段少特地再三交代過的,他當然不敢太強硬地批評她的品味。
他本以為這女子必定是壓不住這豔色的,然而那清麗的容顏在這火一般顏色的襯托下卻更為耀眼,驀地就讓人覺得有些高不可攀起來。
看着穿衣鏡中的倩影,設計師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