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0)
麽了,阿輿?”付秋扇問道。
“你先去洗個澡吧。”謝輿說着起身。
付秋扇嘟了嘟唇,邁着輕盈的步子去了浴室。
謝輿有些煩躁,不知何時才能從這些混亂的夢境中脫離。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了。
“阿輿,給我拿一個發卡過來。”這時浴室裏的女人喊道。
謝輿知道浴室中她的東西都很齊全,便有些不耐煩道:“你随便在浴室找一個用吧。”
他話音剛落,卧室門口響起了一個略帶撒嬌的聲音:“阿輿,那些發卡都不好看,我不要用。”
謝輿莫名覺得這聲音像是搔在了他的心頭,讓他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他忍不住回頭,門口的人卻讓他馬上全身僵硬血液逆流。
他竟看到了全身一絲不挂的蓉蓉。
謝輿連忙垂眼,卻又被地板上白皙的一雙腳面灼痛了雙目。
“蓉蓉,你怎麽在這裏?”他有些慌張地轉移了目光,說道:“快去穿上衣服。”
“不嘛,一會兒還要脫掉”,她撒嬌的聲音柔柔而又嬌氣,同時帶着些不滿:“阿輿,你幹嗎不看我?”
她說着已經走到了謝輿的面前,白皙柔軟的兩條胳膊也環住了他的脖頸。
“蓉蓉”,謝輿聲音幹澀,“我們不能這樣”。
“不能怎樣啊?”她說着在他的脖頸上輕啄流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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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輿一下子握緊雙拳,緊緊閉着的雙眼驀然睜開,“蓉蓉,聽話。”
她看着他,委屈地眨了眨眼睛,晶瑩的淚珠便成串的砸下。
“別哭,是我語氣過重了”,謝輿看到她的眼淚便有些慌,“蓉蓉乖,去穿上衣服好嗎?”
“可是我不想穿,阿輿,我想和你一起睡,你抱抱我。”她撒嬌的聲音突然柔媚起來。
謝輿連忙轉開視線,即使用力呼吸也有些氣短。
“阿輿,我好難受,你抱抱我。”柔媚的聲音漸至委屈。
謝輿再也無法忍受,驀然轉身,将滑嫩的女體狠狠抱在懷中。
“蓉蓉,蓉蓉,別怪我。”他低聲說着,健壯優美的男性軀體緩緩将她罩住。
“蓉蓉,我愛你。”一陣直觸靈魂的歡愉之後,謝輿低吼。
“我也愛你。”
餘音猶在耳畔,謝輿一下子睜開眼來,眼前是一片黑暗,感受到褲裆處的一片滑膩時,他火熱的身體瞬間變得冰涼。
久久,靜得只有呼吸聲的病房內響起了一連串低沉的笑聲。
這笑聲中有自嘲,還有解脫。
他原來,早就愛上她了啊,從他不再為那曾經的愛情而痛的那一刻,就已經愛上她了啊。
想起蓉蓉口中的“謝哥”,謝輿的笑聲中浸滿了難言的苦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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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醫院
小王提着保溫桶回到病房門口時,看到了一個身着紅色羽絨服的女子,她正仰頭看病房上的門牌號。
小王覺得人有些眼熟,便問道:“你找誰?”
待那人聽到他的話轉過頭來,小王才想起在哪裏見過她,這不就是當初謝哥在醫院照顧了好幾天的那女孩嗎?
希蓉笑道:“我來看謝哥的”,她對這個年輕人還有印象,她住院那幾天的餐食都是這人按時間送去的。
小王雖然心中已經有幾分确定她就是謝哥口中的蓉蓉,不過想到昨天的事,覺得還是先确認一下比較好。便笑道:“你是蓉蓉吧?”
希蓉一怔,随即點頭道:“我叫沈希蓉。”
小王頓時笑成了一朵花,忙殷勤地打開門道:“沈小姐快請進,boss他昨天就盼着您來了?”
希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跟着進了門,問道:“謝哥他沒什麽大事吧?”
“沒事”,小王搖頭,緊跟着接過了希蓉手中提的果籃,又把手中的保溫桶塞到她的手中,笑地近乎谄媚:“這是我剛買的雞絲粥,沈小姐你幫忙喂一下boss吧。”
這是boss指明不讓他擋到外面的人,應該不會發生昨天秋扇姐那樣尴尬的是吧?
小王有些不确定地想。
希蓉無可推拒地接過保溫桶,看了眼小王道:“你叫我希蓉就好了,不知道我該怎麽稱呼你。”
“敝姓王,您叫我小王就成。”小王說道,心想只要您能安撫住boss,讓我叫您姑奶奶都沒問題。
“小王,你在和誰說話?”這時裏間病房傳來謝輿有些幹啞的聲音。
“boss,是沈希蓉沈小姐。”小王忙答,并以眼神催促希蓉快過去。
看到病床上的謝輿時,希蓉有些不敢相信那個眼下發青嘴唇泛白的男人是曾經風度翩翩的歌壇第一人。
“謝哥,你還好嗎?”她上前問道。
謝輿目光貪婪地滑過她臉上的每一寸,繼而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蓉蓉,你終于來看我了。”
希蓉低頭,提着保溫桶繞到病床的另一側,同時道:“我今早才知道。”
她一邊打開保溫桶将熱騰騰的粥倒在碗中,一邊問道:“你怎麽這麽沒精神的樣子,不是有人照顧着嗎?”
門口的小王忙道:“我一個大男人根本照顧不好人。”天知道他營養資格證,護理證都齊全啊。
謝輿看向小王的眼神中帶着明顯的滿意之色,轉而對希蓉道:“昨天晚上失眠了……”
說着想起昨晚的夢,謝輿的眼光有些不敢放在希蓉的身上。經過那個夢,心中一直壓抑的無解的東西全部釋放了出來,以前想起都心中愧疚的畫面,現在卻讓他無法克制。
看着旁邊的人因低頭而露出的纖白脖頸,謝輿覺得手心灼熱酥麻,他想揉一揉,親一親……
“謝哥,你先喝點白水吧。”
清淡的話讓謝輿突生的绮念頓消。
他接過那只纖細手中的水杯,碰觸到一點溫熱時,心頭又是一跳。
看着謝輿将一杯水喝下去大半,希蓉才端起了粥碗。
兩人一喂一接,一碗粥下去也沒人說什麽話。
小王及時地進來收了保溫桶和粥碗,暗自觀察了下boss的臉色,心頭不禁大松。
待病房內又剩下兩人時,之前那種無言的沉默壓了下來。
看着現在在他面前幾乎沒有什麽話的蓉蓉,謝輿覺得心口時不時地又湧起了那種難言的苦澀。
他張了張口,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什麽立場表白。
那時她對他的好感、信任和依賴,不知何時早已消失的一點都不剩了。
“蓉蓉,我昨晚夢到你了……”謝輿說着卻又停了下來,看了眼坐在旁邊的女子,臉上一陣熱燙。
謝輿忙轉開了目光,唯恐自己的窘态落入希蓉眼中。
“是嗎,不知道謝哥夢到我什麽?”希蓉笑道。
聽着她話語裏的生疏,謝輿放在薄被上的手頓時握緊。
希蓉下意識地伸出手按住他握成拳的手,下一秒相觸的肌膚帶來的刺痛讓她驀然松開,淡淡道:“謝哥,小心跑針。”
謝輿心中暖流和苦澀參半,他将左手松開,自嘲道:“蓉蓉,我們能商量個事嗎?”
希蓉點頭。
“你能不能別叫我謝哥了”,謝輿看向希蓉,眼中流露出一股難言的哀痛和暴虐,“我聽着心裏難受。”
希蓉毫無波瀾,問道:“那我該怎麽稱呼你?”
謝輿的目光落在她顏色淡淡的唇上,輕聲道:“阿輿”。
……
中間護士進來換了一次藥。
希蓉又坐了會兒要提出告辭時,謝輿卻開口道:“蓉蓉,你給我削個蘋果吧。”
希蓉削蘋果時,謝輿的眼睛在她身上不曾移開分毫。
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怎麽跟她說自己已經變質了的心意。可若是不說,他們的關系恐怕一輩子都止步于此了。
煩躁起來的心情讓謝輿不自覺地拿起了床櫃上的煙盒。
希蓉擡頭看了他一眼,“馬上就好了。”
謝輿默默地将手從煙盒上撤回,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
看到希蓉将蘋果削好又要切成小塊,謝輿忙阻止道:“我沒手,別切了,你就這樣喂我吧。”
希蓉有些遲疑,不過在到他吊着的右手和插着針頭的左手,終是點了點頭,将一個白潤潤的大蘋果送到了他的嘴邊。
謝輿的眼神卻落在了她掐着蘋果的細嫩指頭,和上面那修得整整齊齊的小巧指甲,喉結不覺滑動了一下,他忙移開了目光,就着蓉蓉的手啃了一口蘋果。
謝輿覺得,只這一口蘋果,便甜走他之前兩個多月的暴躁苦澀。
“boss,舒娜來看……您了。”推門探進頭來的小王看到裏面的情景時,舌頭也不怎麽好使了。
希蓉想将手收回,卻被謝輿一把抓住了手腕,溫熱濕潤的唇角也擦過了她的兩根指頭。
“boss……針”,小王提醒。
“放開”,希蓉道。
謝輿感覺到了她剛才情不自禁地一抖,雖是心中疑惑,還是将手緩緩放了下來。
056 溫柔的羞辱
希蓉将手收回,看向滴筒,已經是不動了。
“王哥,叫護士來吧。”
小王忘了自己的紮針技能,連忙去喊護士。
一身古典素雅的舒娜這才出現在病房門口,希蓉朝她點點頭,便收回了目光。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她勉強笑道。
謝輿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煩,“有什麽事?”
“沒”,舒娜下意識地看了病床邊的女子一眼,覺得眼眶有些酸澀,忙搖了搖頭道:“沒事,我就是煮了些大骨湯,想讓……謝總……您補補。”
“我不需要”,謝輿收回目光,又就着希蓉的手啃了一口蘋果,“你帶回去吧。”
舒娜的臉頓時通紅,點個頭轉身疾步而去。
護士和小王也在這時走了進來,給謝輿重新紮好了針,護士不禁交代道:“您這手都快沒下針的地兒了,待會兒恐怕會腫起來,最好熱敷一下,不過千萬小心別再碰到針頭了。”
小王連連應着送走了護士,希蓉也在聽了交代後找了塊毛巾用熱水打濕。
“蓉蓉”,看着在自己手邊忙碌的希蓉,謝輿道:“你能不能請假在醫院陪我兩天?”
希蓉張口便想說不是有小王嗎,話到嘴邊又及時止住了,當初她生病,謝輿便是照顧她直到出了院。
點了點頭,她嗯了一聲。
謝輿看着她的側顏,雖然心中不太好過,可是腦子裏想得卻全是不相幹的事,昨天晚上夢中的荒唐不停地在他腦中轉悠。
沖破了那道自己給自己設置的防線,他的心便開始了對她的身體的渴望。
此前滿心滿眼想得都是怎樣讓她過得幸福,而現在謝輿只想将她狠狠嵌入懷中。
晚上,當病房陷入黑暗中,當旁邊的床上傳來的呼吸聲漸漸平穩下來時,狀似熟睡的謝輿緩緩睜開了眼睛。
掀被下床,他穿着松軟的拖鞋無聲息地走到了幾步之遙的小床邊。
這個床上躺着讓他曾經不知怎樣對待,而現在讓他嘗到一種刻骨銘心的感情的女人。
他曾經以為只是心疼她,卻不知道心疼到願意為了她做任何事心疼到不舍她難過一分一毫是不正常的。
看着齊被壓頸呼吸輕輕的人,謝輿沒發出任何聲音的蹲下了身。
謝輿從來不知道她的眉眼細看之下竟如此精致,沒有多麽驚豔人的眼球,卻一彎一弧都恰到好處,似乎畫到他的心坎之中。
謝輿無法保證,就算沒有付秋扇搞得這麽一出,他們幸福地步入婚姻殿堂後,他才遇到她,他會不會還像這樣不自覺地愛上她,然後背叛自己的婚姻?
突然間,夢中的一幕閃現在腦海中,是穿着婚紗的付秋扇。
謝輿皺了皺眉,卻想不清接下來還有什麽?昨晚的夢,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腦中的,只有那超越了精神禁忌的激情而荒唐的情景。
想起,整個身體都好像被浸在滾燙的火焰之中,他忍不住低下了,将唇印在了她的唇角。
希蓉一瞬間睜開了眼睛,看到上面的黑影時,忙側頭躲避,壓下驚慌,她問道:“謝……阿輿?”
謝輿“嗯”了一聲,舌尖暗暗掃過發癢的上颚,将沾過唇邊的唾液珍而重之地咽下。
“吓到你了?”他聲音略啞地問道。
“沒有”,希蓉坐起身,“你是手臂疼得睡不着嗎?”
正暗自想理由的謝輿連忙點頭,他扶了扶打着石膏的手臂,說道:“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骨頭就犯疼。”
希蓉下床将燈打開,看到謝輿只穿了件單薄的病號服,便道:“你快到床上躺着吧,別感冒了。”
“好”,謝輿很是聽話地掀被上床,又對希蓉道:“你也快回床上吧。”
希蓉穿上了羽絨服,說道:“我陪你說會話吧,轉移下注意力就不疼了。”
謝輿見她被自己這一折騰也沒了睡意,便點了點頭,随即道:“蓉蓉,我有些渴了,你給我削個蘋果吧。”
希蓉皺眉,“深更半夜吃蘋果,會不會太涼。”
謝輿勾唇,笑得邪魅,“怎麽會?”
……
謝輿在醫院待了大半個月,才在得以出院。這天是周五,希蓉一早便收拾收拾過來了。
這段時間,她卻是越來越弄不懂謝輿了。只要她沒課,他必定讓小王去學校把她接來的。
想起這些事,希蓉不禁皺了皺眉。
“沈小姐嗎?我們可以談談嗎?”
一道輕柔的聲音将希蓉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她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到了一個古典氣質美女。且還是熟人,這些天,希蓉常會在謝輿的病房中或病房外見到她。
“有事嗎?”希蓉笑問。
舒娜看着這個女人的笑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旁邊有家咖啡店,咱們去哪裏說罷。”
希蓉擡頭看了看近在眼前的病房樓,擡起手中的保溫桶,道:“有什麽事還是在這裏說罷,阿輿還等着我送飯呢。”
這是在醫院的最後一餐了,謝輿非要吃她帶來的。
希蓉不知這是什麽道理,但還是依他的要求在公寓旁邊的小吃街買了紅豆粥和灌湯包。
舒娜卻聽着這些話刺耳極了,她不明白,謝輿那麽好的一個男人,怎麽就對這樣一個女人另眼相待了。
盡管謝輿給了她很多沒臉,這些天她還是經常來醫院看他,用盡心思給他煲湯,卻連和他說一句話的機會都少有。
而這個女人僅僅是買些地攤小吃,卻能讓他笑得那樣滿足。
舒娜早在大學期間就迷上了謝輿,畢業之後更是放棄了更好的就業機會而到天籁公司任職。
誰知她才在天籁上班不到三個月,他就因為出了那一系列事情而離開了。
當時舒娜就想跟着他走的,可是她又以什麽理由呢?
幸而,不到一年,謝輿又那麽強勢地收購了天籁。如此,她就成了他的直系員工,他們終于有機會常常接觸了。
可是他卻是連正眼都不曾給她一個。
若是他另眼相待的是別的女人也就罷了,她舒娜或許還不會有那麽多的不甘。
然而卻是這麽一個女人,身體殘缺,相貌一般,更是一個野雞大學的學生。
舒娜的心中一時間因氣憤不甘而有些翻湧,她狠狠掐住手心,才對希蓉道:“我聽方哥說,你是國雅學院的學生?”
希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頭。
見她連話都不回一個,舒娜的那些氣憤不甘又變成了屈辱。若不是因為謝輿的另眼相待,這種女人連站在她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舒娜深吸了一口氣,壓下那莫名的屈辱感,說道:“那你是什麽專業?”
“古文字學”,希蓉答。
舒娜勉強露出了個笑容,“國雅學院師資力量本就不強,在古文字這一塊就更別說了。你上大學之前沒有了解過國內大學專業排名情況嗎?你這個學校和專業,在帝都根本沒有就業市場的。”
雖然她話說的極為委婉,但其中的諷刺意味也是很明顯地,希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問道:“所以呢?”
057 出院
“我爸爸媽媽都是帝都學府的教授”,舒娜笑道:“而且我媽媽剛好是研究古文字的,我想說,你大學畢業後可以考一下我媽媽的研究生,到時再找工作就比較容易了。”
“我沒興趣,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上去了。”希蓉沒有被人打臉的愛好,再聽不出她這滿滿的貶低羞辱意味就真是二傻子了。
“沈小姐,請你再等一等。”舒娜見這人說完話就走,忙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袖子。
希蓉連忙避開,看着她道:“有事快說。”
“你若是擔心沒能力考上帝都學府的研究生,那大可不必,我可以提前跟我媽媽打聲招呼。”舒娜緊跟着道。
希蓉突然噗嗤笑了,“您一早在這等着我,就是為了給你媽找學生?”
“你……”舒娜滿眼憤怒,“若不是聽方哥說你困難,又讓謝總操那麽多心,我會管你的閑事。”
希蓉瞬間明了,打量着眼前的古典美人,心中暗思她原來是為了謝輿啊,也怪不得這些天總是碰見她呢。
不過就算為了謝輿,又扯上她什麽事了。難道是還沒嫁到謝家,就想先履行下“嫂子”的職責?
這麽一想,或許她之前的話并非侮辱而是真的關心?難道是自己太敏感了?希蓉想了想,還是直說道:“若你是為了阿輿,在我身上花費心思那就太浪費時間了。”
舒娜聽了,不禁狠狠地跺了下腳。還真當是幫你啊,好賴話聽不出來嗎?
“我只是不想謝總跟你有太多牽扯”,舒娜道:“畢竟娛樂圈裏最怕的就是流言,而你這樣的人,恐怕會讓謝總遭受別人嘲笑的。”
原來不是自己太敏感啊!
希蓉淡淡一笑,“我想這些話你根本沒有資格更沒有立場跟我說吧,要插手謝輿的交際,至少也要成了他的女朋友吧。如果這些天我沒看錯的話,謝輿好像連看見你都不想啊。”
打臉戳人心窩子,希蓉難道就不會嗎?
“你別太過份”,舒娜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看着面前這個女人一臉平淡,心中的屈辱感更是壓也壓不下去,“別以為謝總看重你一些,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希蓉的眼神因為她的這一句話而變得有些冰冷,“我向來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呢?”
話音落下,希蓉正要擡步離開,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是謝輿。
希蓉看了眼面前目中含淚的女子,拿着手機走開幾步,接起道:“阿輿?”
“嗯,我已經到了,就上去了,不用下來接我。”
舒娜聽着漸漸遠去的話音,禁不住将雙手越握越緊。
為什麽,她心中神一般存在了五年的男人,竟會對這樣一個女人步步體貼時時溫柔?
自己比她漂亮,比她更有氣質,比她更有才華,比她更有底蘊……謝輿究竟看上她哪裏?
舒娜看向那個消失在病房樓中的身影,雙眼中滿是不甘。
……
謝輿一手接過保溫桶,他的傷已經好多了,只有骨折的右臂還吊着,将希蓉迎進房內,他問道:“剛才你在下面和那個女人說什麽呢?”
“沒什麽?”希蓉一邊擺出碗筷,一邊回道。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謝輿将保溫桶放在茶幾上,“怎麽還同她說那麽長時間?”
希蓉擺放碗筷的手一頓,看了謝輿一眼,想了想才道:“可能是她覺得‘天鵝’和‘醜小鴨’能成為朋友是很不公平的事,心裏為‘天鵝’不平吧。”
謝輿突然笑了,“怎麽還給我講起童話了?”
他真的沒有聽懂這話中真意嗎?
謝輿接過希蓉遞過來的粥,目光沉沉。看來有的人就算痛了,也不會長記性。
他們剛剛吃過飯,方澗和小王便相繼過來了。
東西是小王昨天就整理好的,只方澗去辦了出院手續,幾人就收拾收拾離開了。
出院口的林蔭道上卻是遇見了搖着輪椅的段南風。
他一見走在一起的希蓉和謝輿便道:“大明星終于出院了,蓉蓉,這下子你該有時間來複健了吧。”
謝輿本來帶着笑意的臉色瞬間轉黑。
希蓉問道:“你自己出來的?怎麽沒有跟個人?”
“就知道我家蓉蓉最關心我”,段南風笑道:“這不是知道回去的時候有你跟着嗎?”
“段少”,不待希蓉回答謝輿便道:“我這邊還有事,況且蓉蓉下午還有課,恐怕不能陪您一起複健了。”
段南風上下掃了謝輿一眼,“你誰啊?她的事怎麽就輪到你說話了?”
希蓉忙上前一步,在謝輿前面道:“好了南風,你快回去吧,我今天真沒有時間,明天吧。”
“我這一個人回去,你放心啊?”段南風看着希蓉道,又看了看謝輿,“一個朋友好意思支使你那麽多嗎?耽誤你多少複健時間了?”
謝輿被最後一句話打擊的有些無地自容,卻還是握住了希蓉的手腕,看向段南風道:“蓉蓉的事,就不勞段少多操心了。”
說着便拉着希蓉快步走開。
段南風卻是連輪椅都沒轉過來,拳頭狠狠地砸在椅輪上,他怒吼道:“他媽的。”
在後一直無聲的方澗連忙過來打圓場,“段少,我讓小王送你回去?”
“滾!”
……
謝輿看着被匆匆甩開的手,又看了看旁邊的希蓉,心中苦澀的滋味開始漫延。
難道錯了一次就要被判死刑嗎?蓉蓉,你真這麽狠心?
……
将謝輿送到家,幫着炖上一罐雞湯,希蓉便回了學校。
謝輿看着瞬間清冷下來的房間,無聲地癱坐在了沙發上。半個月來,他已經發現,蓉蓉對他,和一般朋友根本沒有差別。
那種無形的膈膜,讓他們再也找不回半點當初的親密無間。
擡手在頭上狠狠地捋了一把,謝輿苦笑了一聲。
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一下子就遠離了他?謝輿不信就是當初的那一席話,可是那又是什麽呢?
沉思間,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謝輿看清來電,抹了一把臉,接起手機,聲音輕松道:“媽,沒事,你和爸真不用過來。今天出院,我已經在家了。嗯,再休養半個多月就能拆石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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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就這麽撲了?
也沒人評論安慰我,桑心啊!
058 挨揍
新年的熱鬧一過,大地很快便恢複了生機,茸茸嫩綠在春風的吹拂下很快冒出頭來。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也都換上了稍薄的春裝,這種變化在年輕的女子身上體現的尤為明顯。
周一的國雅學院比往常都要熱鬧些,上課下課的學生來往不絕。
謝輿将車停在校門口,便提着一個保溫桶從容下來。只有提着保溫桶驀然一緊的手,顯示出了他此刻真實的心情。
“媽,一個女孩子若是突然冷淡了下來,怎麽辦?”
“哪方面的?原因在你還是在她?”
“各方面的……之前她可能喜歡一個人,但這個人當時沒有轉過彎來,就明言拒絕了。”
“阿輿,這個人不是你吧?我知道,你已經和付秋扇分手了哦。”
“媽,怎麽可能是我?你兒子有那麽笨嗎?”
“呵呵,那可說不準。不過啊,既然拒絕過人家,就不要再輕易把喜歡說出口。不然,很容易給女孩子留下你對感情不負責任的印象。最好呢,是多找機會相處,将你的關心擺在明處,待撬動了她的心房,再表白就容易了。”
謝輿走在人流湧湧的校園,耳邊的聲音也漸漸淡去。對他來說,最容易的就是不存別心地對蓉蓉好。
當初,沒察覺那份早已變質的心意時,不也是因為那樣的只想對她好才得以收獲她的心嗎?
這些天來,回想早先和蓉蓉的相處,謝輿是肯定她曾對他動過心的。
想到這些,謝輿不禁嘲諷一笑。自己竟然也有這種不失去就不知道珍惜的毛病嗎?
“嘿,帥哥,來看希蓉嗎?”
突然一個女孩子歡快的聲音打算了謝輿無邊的思緒,他擡頭,回了個淡淡的笑,“是啊,你知道她在哪裏嗎?”
伊曼看着戴着寬幅墨鏡的男人勾出的淡淡笑容,心中一陣激動。這個希蓉真不夠意思,要不是上次她在公寓附近撞見他們,她這個優質男朋友要瞞到什麽時候啊。
“她好像去圖書館還書了”,伊曼轉身朝着圖書館的方向指了指,又說道:“你沒給她打個電話嗎?”
“我想給她一個驚喜”,謝輿點頭道謝過,便錯步離開。
徒留伊曼身旁的女友叽叽喳喳的聲音,“喂,伊曼,什麽時候認識了這麽一個大帥哥?你發現了嗎,他長得特像謝輿?”
伊曼呵呵一笑,邊走邊說道:“人家已經有主了,還謝輿?做夢呢吧你。”
謝輿扶了扶墨鏡眼眶,唇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
……
身着一件灰藍相間薄夾襖的沈望之和希蓉坐在圖書館旁的八角亭下相對無言。
沈望之目光在希蓉身上掃過,看着她淺藍色的毛呢風衣和下身柔亮光滑的黑色長褲,覺得刺眼異常。
“看你的穿戴,這生活過的不錯啊?”沈望之翹起二郎腿,晃悠悠地道:“哪來的錢?”
希蓉看了他一眼,反問道:“跟你有關系嗎?”
沈望之晃悠悠的二郎腿驀地一放,他看着希蓉冷聲道:“沈希蓉我告訴你,你上個野雞大學別不自愛的自己去做野雞,我們沈家丢不起那個人。”
希蓉眨去眼中驀然的酸痛,聲音平靜道:“你來找我就是說這些的?”
沈望之抄在口袋裏的手猛然一甩,一個褐色皮夾被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這是兩千塊錢,媽叫我給你的生活費。”他指向希蓉,“下個月我還會給你送生活費,你最好自愛一點,不然我就讓爸過來把你帶回村裏。”
希蓉看着石桌上的皮夾,突然笑了,她看着沈望之,問道:“望之,我的弟弟?你哪只眼睛看見我不自愛了,竟然能出口就污蔑自己的姐姐?”
沈望之冷嗤一聲,目光在她的一身衣着上掃過,“以為別人都傻子啊?你最好老實點。”
他說着便轉身要走。
“把錢拿走,我不要。”希蓉起身說道。
沈望之的腳步頓住,回頭看向她,有些好笑道:“你別不識好歹。”
希蓉将皮夾往他口袋裏一塞便要離開。
沈望之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氣吼道:“沈希蓉你要幹嗎?”說着他壓低了聲音,“家裏給你錢你不要,非要用那髒錢?我告訴你,我二姐正處對象呢。二姐夫家裏各方面條件都比我們家高一大截,你別弄出事來給我們家抹黑。”
“髒錢?”希蓉看向沈望之的眼眶已經紅了,“望之,你問也不問一句,憑什麽就說我的錢是髒錢?”
她說着甩開了沈望之的手,“既然我已經不是沈家的人,我的事也不用你們管。”
“你給我站住”,沈望之狠狠拽住就要離開的希蓉,将皮夾塞到她的手裏,道:“不是怕你丢沈家的人,你當我會管你?”
“沈望之”,希蓉将手中的皮夾狠狠地摔到地上,聲音潰散道:“你別太過分。”
她說着,淚珠就不受控制地大顆大顆落下。
遠遠看見的謝輿突然加快腳步,身影閃過,将有些愣住的沈望之揍倒在地。
“你他媽誰啊?”連人都沒有看清的沈望之大罵道。
謝輿轉身,将希蓉攬在臂下,伸出手指抹了抹她眼角的淚珠,柔聲道:“蓉蓉,別哭了。待會兒咱們就把人送到學校警衛室。”
正爬起來的沈望之愣了一瞬,突然喊道:“你丫還送我去警衛室?揍我這一拳的帳還沒跟你算呢,沈希蓉,這人誰啊?”
沒容希蓉回答,謝輿看向沈望之道:“你又是誰?我的……朋友你也敢動?”
沈望之碰了碰嘴角,打量了謝輿一眼,看向希蓉道:“這人……誰?”
聽他語氣如此強硬,謝輿攬着希蓉肩膀的手驀然一收,這一瞬間,心底騰起莫名的恐慌。
這個人在她面前如此理直氣壯,是她的男朋友?
希蓉将肩膀稍低,掙開了謝輿的範圍,回道:“朋友,你沒聽到嗎?”
謝輿的手猛然握緊。
沈望之嗤了一聲,指了指希蓉,卻又在謝輿突然淩厲起來的目光中放下,說道:“大妮兒,你上了大學脾氣倒也大了不少。我告訴你,你不老老實實做人,就等着爸來收拾你吧。”
謝輿突然覺得肺部好像被人狠狠捏住,一口氣都喘不上來,窒息地讓他心痛。
這就是她的親人?竟不如是她的男朋友那種猜測讓他好受,親人就是這麽對她的嗎?
“把錢拿走。”希蓉說道。
“好”,沈望之彎腰撿起地上的皮夾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希蓉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看向謝輿道:“讓你見笑了。”
謝輿擡手想摸摸她的頭,卻被她側頭避開了。
“蓉蓉,你跟我還用這麽客氣嗎?”他淡淡收回手,說道:“我煲的菠菜豬肝湯,快來嘗一嘗。”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