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吳三桂——(3)
”說着,帶着韋小寶悄悄進了隔壁雅間,韋小寶進去一看,卻見只有桌椅板凳,根本沒有見到他想像中的厚禮,就問道:“阿熊,你說的好東西在哪兒?”
“韋經理你坐,”指着椅子,吳應熊說道,“我要送給你的好東西,是一個故事。”
“故事?”韋小寶愕然。
“沒錯,就是一個故事。”吳應熊說道。
話說很久很久以前,有兩家企業,一家叫吳國實業開發有限公司,另一家叫越國實業開發有限公司,兩家公司近在咫尺,在市場上競争得極為慘烈。越國公司實力不如吳國公司強大,結果被對方的價格戰擠得公司破産,終于被越國公司所吞并。越國公司的董事長勾踐只好帶着自己的老婆去吳國公司的總裁辦做勤雜工,薪水極低不說,勾踐的老婆還時常遭到吳國公司董事長的性騷擾,真是苦不堪言啊。
幾年之後,勾踐又積攢了一點資本,帶着老婆辭職後重新注冊了越國公司,并招聘到了兩個能力卓越的經營老總:文種和範蠡。這兩個人的經營能力果然很強,沒過幾年,越國公司就恢複了生機,具備了與吳國公司相抗争的實力。
因為經營有方,文種受到了勾踐董事長的厚待與重用,他更加的躊躇滿志,搞了一份市場戰略規劃,準備在幾年內将吳國公司擠垮。報告起草之後,他就來找範蠡商量,可是範蠡看了報告之後,卻不以為然,他問文種:“阿文啊,你說說看,為什麽董事長這麽信任咱們倆呢?”
文種回答:“那還用說,是因為咱們倆有能力呗。”
“那麽,”範蠡繼續問道,“為什麽勾踐董事長需要我們的能力呢?”
“這麽簡單的問題你也要問,”文種很是生氣,“他這不是要報吳國公司吞并越國公司的一箭之仇嗎?”
“說得好,”範蠡道,“阿文,你終于明白了,我們兩個人之所以有價值,是因為吳國公司的存在,如果吳國公司沒有了,那麽,我們的價值豈不是也就沒有了嗎?”
文種聽了,憂心忡忡地回答道:“阿蠡啊,我們身為高管的,可不能這麽說話啊,如果連我們對公司都沒有這種起碼的忠誠度的話,那我們又怎麽教育我們的廣大員工對公司忠誠呢?”
範蠡聽了,冷笑一聲:“阿文啊,你這就糊塗了,你之所以對公司忠誠,是因為公司有需要你的地方,如果公司不再需要你了,将你裁掉,你的忠誠豈不是非常可笑?記住,忠誠度是與你的價值相關聯的,如果你沒有價值的話,也就沒有人會需要你的忠誠。”
但是文種不肯聽從範蠡的勸告,終于還是推行了他的策劃方案,最終成功地将吳國公司擠垮吞并。然後,範蠡所擔憂的事情終于發生了,市場上的競争對手已經不存在了,文種的忠誠也就成了越國公司的負擔,為了減輕這個負擔,董事長勾踐果斷做出決定,讓文種從他的眼前永遠消失。
講完這個故事之後,吳應熊坐近過來,推心置腹地對韋小寶說道:“寶寶啊,正像文種之所以對越國公司有價值,是因為吳國的存在一樣,你現在之所以對康熙董事長有價值,是因為我們自行其是的西南子公司的存在,如果我們不跟康熙對着幹,你阿寶也就沒有了絲毫的價值。阿寶,我再一次地提醒你,一個聰明的主管,不是能夠解決問題,而是創造問題,正因為有問題的存在,才需要主管來解決這些問題,問題沒有了,就意味着主管的飯碗沒有了。所以呢,阿寶,我們表面上看起來是競争對頭,其實卻是唇齒相依的職場共生體,沒有了我,也就沒有了你。所以為了你我共同的利益,我隆重請求你,把我們公司的賬目還給我們吧。”
“賬,什麽賬?”吳應熊一番話,說得韋小寶極為動心,可是他還不敢承認是自己偷了賬目,只好裝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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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韋小寶還是不肯合作,吳應熊又抛出一個誘餌:“阿寶,我知道你喜歡泡妞,不過你的品味太差了,你看你帶來的那個三陪女,真是降低你的檔次啊!這樣可不行,我打算把我的妹妹介紹給你,不過,要想征服她,可要看你的本事耶。”
“耶你媽個頭!你說誰是三陪女?”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吓了兩人一大跳,猛擡頭,就見建寧怒不可遏地站在門前,“好你個吳應熊,竟敢罵我沒有檔次,你瞧着,我饒不了你。”
我比窦娥還冤
在回酒店的路上,建寧餘怒未消,不停地破口大罵吳應熊,韋小寶假裝喝多了,一聲也不敢吭,回到酒店正想溜回自己的房間,卻又被建寧一把擰住耳朵:“韋小寶,你跟我過來!好啊你,竟敢跟吳應熊密謀算計我們大清集團,這事我一定要告訴我哥哥。”
“別,別,姑奶奶你可千萬別,”韋小寶吓得魂飛魄散,“你要是這麽一說,我就算是死定了。”
建寧不依不饒地大聲吼道:“你心裏要是沒有鬼,害怕什麽?”
韋小寶急忙低聲下氣地解釋:“姑奶奶,姑奶奶我求你了,這種事啊,真要是做了還沒什麽,即使你幹了對公司不利的事情,管理者就可以通過這一行為對你的危害程度在心裏做出評估,并抓住你這個錯誤作為要挾,強迫你繼續為公司服務。怕就怕你沒做卻被管理者疑心你會做,因為你沒有做,管理者無法正确地評估你有可能對公司造成的危害,無法克制內心的恐懼,就會防患于未然,不留情面地将你開除。所以呢,阿寧,你千萬千萬別跟你哥說這事,只要你提起哪怕一個字,我韋小寶就算是完了。”
建寧訓斥道:“既然你知道,那你還敢幹這種事?”
韋小寶可憐兮兮地道:“建寧,你說咱們倆是一對,我跟你哥哥的關系又是那麽好,這種事我會做嗎?”
“那可不一定,”建寧白了他一眼,“如果當時不是我沖進去,只怕這時候你已經和吳應熊的妹妹在卿卿我我了吧?是不是我要回避一下啊?”
“你看你又在亂吃醋,怎麽會有這種事呢?”韋小寶低聲下氣地辯白着。
兩個人正争吵着,忽聽外邊的走廊裏響起了刺耳的急促鈴聲,有個聲音在大聲喊着:“不好了,不好了,着火了!所有客人請馬上疏散,快,快快快!”
聽了這個聲音,韋小寶一個箭步沖到門前,迅速地打開門一看,又動作飛快地把門關上,用後背頂着門,對建寧說道:“是吳應熊,根本沒有失火,他是想把我們騙出去,好再把賬目偷走。”
建寧一聽慌了神,一把拉住韋小寶:“那怎麽辦?”
“怎麽辦……”韋小寶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已經有人用力在推門:“開門開門,快開門,火燒過來了,快一點逃命啊。”建寧聽到火燒過來了,心裏一害怕,吓得一頭鑽進了浴室裏,這邊房門被人撞開,沖進來兩個人,不由分說架起韋小寶就走:“快快快,你不要命了嗎?還不快一點。”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韋小寶拼命掙紮,可是那兩個人力氣好大,他怎麽掙紮都無濟于事,被對方架着腳不沾地地拖到了樓梯口處。忽然看到張勇、孫思克和王進寶等人正擠在樓梯口處滿臉茫然地東張西望,韋小寶趁機大聲地喊了起來:“你們快來救我,快一點。”
張勇等人以為是真的失了火,所以搶先一步撇開韋小寶跑了出來,出來之後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聽到韋小寶喊救命,當下拿出對大清集團的無限忠誠之心,奮不顧身撲了上來,将韋小寶搶下。
韋小寶一獲得自由,就急忙吩咐道:“快,你們跟我來,保護賬目要緊。”說罷,大家一起又向建寧的房間裏沖了過去,到了房間門前,卻發現門被反鎖上了,這樣一來事情就一清二楚了,正是吳應熊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調虎離山騙走韋小寶等人,他卻溜進房間裏搜尋賬目去了。萬一被他找到了賬目,韋小寶還真不好再把賬搶回來,正在惶然無措之際,突然聽到房間裏一聲尖叫:“救命啊!有色狼啊,快來人救我啊!”正是建寧的聲音。
一聽建寧在裏邊喊救命,韋小寶頓時急了,喝令手下人把門撞開,這時候門裏邊又響起了建寧的苦苦哀求之聲:“不要啊,千萬不要非禮我啊,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了。”
建寧的哀求聲過後,房間裏又響起了一聲短促的慘叫,這一聲慘叫很快就被建寧更大的尖叫聲掩蓋了:“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非禮我……啊,救命啊!快來人救救我啊!”
張勇等人一聽吓慌了神,如果董事長的妹妹被人污辱了,他們這些人的能力都會遭到公司管理層的懷疑,這件事可非同小可。于是大家一咬牙,拼了命用力往門上連撞了幾下,只聽砰的一聲,門鎖上的簧舌被撞斷,房門終于被撞開。
韋小寶搶先沖了進去,一進門,就看到建寧坐在床上,身上裹着被單,手裏拿着一把刀,正在瑟瑟顫抖,地上卻倒着一個衣不遮體血污滿身的男人,正是吳應熊。
韋小寶上前一步:“建寧,你沒事吧?”
見衆人一起擁進來,建寧急忙丢下手裏的刀,雙手掩住臉嗚嗚地哭了起來:“嗚嗚,我沒臉見人了,嗚嗚,嗚嗚嗚……”
韋小寶急忙安慰道:“建寧你不要傷心,無論你遇到了什麽事,我都會像以前那樣地愛着你。”表白過後,他轉向躺在地上的吳應熊,“吳總,你說你這是幹什麽,你要是喜歡建寧,就跟我說啊,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交朋友的嘛。就算是你想和阿寧拍拖,憑你這麽帥,阿寧也未必會拒絕你,你何必急成這個樣子?”
吳應熊的身體蠕動了一下:“我冤枉。”
韋小寶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吳總,事實俱在,你有什麽冤枉的?”
吳應熊的身體又蠕動了一下:“我……我沒有非禮她,是她非禮我。”
聽了他的辯解,韋小寶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大家聽聽,吳總竟然說是阿寧非禮他,這可真是天大的玩笑,哈哈哈。”
“我說的都是真話,”吳應熊委屈地哭了起來,“我真的好冤枉啊……我我我我比窦娥還要冤。”
“好了好了,不要說了。”韋小寶站起來,“你們還站在一邊看什麽?還不快點把吳總送醫院去。”過來兩個人将吳應熊扶走,韋小寶這才問建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那麽野蠻,男生遇到你不被你非禮就已經是天大的僥幸了,區區一個吳應熊,還能奈何得了你?”
建寧嘻嘻一笑:“乖小寶,還是你了解我。剛才那家夥一進來就沖進了浴室,抱起賬目就要跑,我一看攔不住他,只好拔出這把刀來,強迫他把賬目放下,又逼迫他把外衣脫掉,然後我就這麽一刀,嘻嘻,這個家夥再也做不成色狼了,只能做太監了。”
“天吶,”韋小寶聽了哭笑不得,“難怪吳應熊說他比窦娥還冤,可不是嗎,你也真下得了手。”
“那能怪誰?”建寧賭氣道,“誰讓他不識擡舉,說我沒品味不上檔次的,他敢這麽貶低我,我就要他好看。”
“好吧,算你狠,”韋小寶道,“趕快收拾東西,咱們立即回公司總部。這下子啊,咱們回公司算是能夠交差了,就苦了吳家父子了,真是比窦娥還冤啊,遇到你這個野蠻妞活該他們一家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