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沒紅四
“嗯。”陸行十分爽快地回答，“這首歌當時做出來，我就覺得比較适合改編成R&B。”
诶诶诶，你這人，什麽意思？當時是誰直接一票否決的？覃晴一臉不解地直接問出當年他自己所說的話：“前面的低音區，改編後不會太低嗎？”
“這首歌原本的key，沈老師可以完美駕馭。不需要像別的歌手一樣改調後，還是滿口的氣聲。”
暴擊*1!氣聲歌手覃晴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如果是R&B，那轉音呢？”
“這首歌也不需要做很複雜的轉音。之前我聽過沈老師改編流行歌曲的音頻。我相信，對于沈老師來說，這也是信手拈來。”
暴擊*2！轉成山路十八彎的山妹子覃晴一口老血已經在嗓子眼兒了。
“那rap怎麽辦？這麽短的時間來得及改詞嗎？”
“其實也不用大改，調整幾個詞就可以了，這首歌不一定非要用那麽硬核的rap。”
暴擊*3！數來寶的覃晴終于忍不住了!站起身來，來回轉了兩圈，拿着旁邊某人曾經送給她的大熊玩偶，砰地一拳捶了上去！
覃晴用拳頭狠命捶着那只可憐的熊:陸行，你果然人如其名，真行啊。敢情你的意思就是我的唱歌水平低，所以當初懶得給我改。爸爸當年怎麽就眼瞎瞧上了這個混蛋！呵，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之前自己的那些糾結那些黯淡都是喂了狗。現在，呵，分了真tm的好！
“……這樣看來，覃小姐和陸先生，倒是關系不錯，有一種不打不相識的感覺。”沈荷聽兩人說完之後，微笑着總結了一句。
誰跟他打架了覃晴咬牙切齒地擠出了一個笑:“陸老師德高望重，我只敢遠觀，從不敢亵玩。”好像哪裏怪怪的，她囫囵過去:“沈老師，關于R&B，您覺得呢？”
“說起來，R&B我也挺喜歡，但是，覃晴剛才所說的，也确實是我擔心的。”沈荷的聲音裏也有些遲疑，“這麽短時間，還要改寫rap詞，還要重新做編曲，我是有點擔心自己做不到。”
“我覺得，沈老師剛才彈的，就可以作為和弦主旋律。”陸行說着，就在鍵盤上按了幾個音，赫然就是沈荷剛才彈出來的音。
覃晴一旁已經在心裏紮了陸行百八十針了，心裏舒暢了許多。調整完了心情，她回過神來，聽到這幾個音，倒是覺得有些耳熟。一個念頭浮上了心頭:“我有一個想法，這首歌的改編詞既然是簡單，那就，讓它聽上去簡單。”
“聽上去簡單？”沈荷重複了一遍。
覃晴斟酌了一下，将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對于現在的聽衆來說，現在的品味有點兒轉變了。比如R&B，華麗的轉音雖然聽上去很高級，但同時，大家也會覺得有點兒審美疲勞……”
話還沒說完，電話裏忽然傳出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猶如天（qing）籁（tian）之（pi）音（li）:“陸哥哥，之前約了一直沒空，今天終于有空來了，你不會怪我吧。”
覃晴的話就這樣卡在了嗓子眼兒裏面，再也說不出來了。陸哥？哥？這妹子是含着檸檬的吧，一開口就酸倒一片。
一片寂靜中，沈荷的聲音響了起來:“陸制作，你這會兒是不是有事，不然我們等會兒再通話？”
“沈老師，沒事，給我半分鐘就好。”說完，他就用手擋住了話筒。
周圍的導演組面面相觑，好像一不小心錄到了什麽的隐私。盡管很好奇，但是他們是這種賣八卦為看點的節目嗎那必須堅決确定絕對不是!但是，這活活的八卦，真的是憋死強迫症啊強迫症。半分鐘，夠幹嘛的？
就在衆人心中彈幕刷地飛起時，陸行那邊回來了:“沈老師，我回來了。”伴随着他聲音的，還有細細的腳步聲。
他話音剛落，衆人就聽見話筒裏傳來一聲清脆的咔噠聲。
衆人愣了一下，沈荷疑惑地問道：“這是怎麽了？陸制作，覃晴，是你們那邊怎麽了嗎？”
“不是我這邊。”陸行立刻回答。
聽到自己的名字，心中仿佛萬馬奔騰的覃晴這才回過神來。她低頭看看面前茶幾上的榴蓮，再看看自己右手食指和拇指上一枚完整的刺。覃晴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垂下了眼簾，将那枚刺扔進了垃圾桶，清了清嗓子:“沒事，沈老師。那我們繼續？”
三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沈荷要去化妝換裝進行準備了。在挂斷電話之前，沈荷還十分真誠地給兩人道了謝，誠摯地表示了今後合作的願望。覃晴十分謙虛地連連表示受寵若驚。挂上電話後，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随即嘴角泛上了一絲苦笑：合作嗎？今天通話的這兩個人，以後怕都是沒有什麽合作的機會吧。
挂上電話後，覃晴看了看時間，都過了每天的健身時間了。跑步是來不及了，那就倒立會兒吧。
倒立在牆邊，她的腦袋卻沒能将亂糟糟的思緒給倒出來，反而越發煩亂：以為某些人分開就再也不會有交集，可是今天他們居然在一起通了電話。以為至少要一段時間才能聽到某人身邊有了新人，沒想到，這才短短半年不到，果然是不甘寂寞。
覃晴放下了腿，輕輕笑了笑，進了浴室。呵，只怪當初太年輕，是人是狗沒分清啊。
不一會兒她擦着頭發剛走出浴室，就聽見了自己的門鈴被人按個不停。她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了一遍，這才驚訝地打開了門：“鄭哥？”
“謝天謝地，我總算找到你了。”外面的鄭哥一臉的風塵仆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覃晴，“剛通知你後，你那邊就開始打電話了。我又不敢影響你，就給你發了兩個微信。什麽佛祖天神之類的我都拜遍了，就祈禱着，小姑奶奶，你可千萬嘴裏要吐出象牙啊。怎麽樣，講完了？”說話間，他還往裏面望了一眼。
“他們又沒來家裏，就是打了個電話。總體還是很順利的。”除了某些小細節，覃晴語焉不詳地混過去，側過身子：“直播都快開始了。要是你不放心，不如進來看看直播？”
鄭哥想了想，還是放心不下，走了進來。這會兒也來不及回家，幹脆還是盯着吧。如果這丫頭真的說了什麽，他至少能夠第一時間做出一點兒應對不是。鄭哥在沙發上坐下來，手機就握在手上，挺直了脊背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覃晴給鄭哥到了水，又将水果端出來放在鄭哥面前。招呼了一聲，她就在單人沙發上面坐了下來。她盤着腿低頭擦着頭發，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眼裏閃過的一絲無奈：在鄭哥的眼裏，自己到底有多不靠譜啊。
好在節目已經開始了，兩個人的注意力都被電視屏幕吸引了過去。看着電視裏的開場，覃晴啧啧了兩聲:“這節目的燈光舞美，看着就好啊。喲，這主持人的聲音，不錯啊，以前不覺得他聲音這麽磁性呢。”
“那句老話，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剛才我接到那個電話後，就打聽了一下，知道這節目的音響多少錢嗎？”鄭哥敲着二郎腿，眼角餘光瞄了覃晴一眼。如果他手上不是拿着一根香蕉，怕是他的氣場會更足。
覃晴想了一下，試探着比劃了一個六:“這個位數？”
鄭哥白了他一眼，右邊嘴角往上微揚，伸出了一根手指，搖了搖。然後他剝開了香蕉，并沒有直接往嘴裏送，反而是指了指覃晴。
香，香蕉跟自己有什麽關系。“鄭哥，我可是五講四美的社會主義接班人，每年最先掃到的就是和諧福！”覃晴被他這一連串動作給秀到了，剛解釋完，忽然腦袋裏靈光一閃，指向了自己，驚訝地直接結巴了起來：“等等，你的意思是，那音響，比，比，比……”
“有話好好說，怎麽罵人呢。”鄭哥白了她一眼，然後平靜地咽下了香蕉，“對，比你還貴！”
連鄭哥也調皮了。覃晴頹然地倒在了沙發上:“鄭哥，你能問問這節目組還差打掃音響的嗎？上過大學的那種。”
鄭哥一香蕉皮直接砸了過去：“你就不能有點兒出息，努力啊！開始了，起來好好看好好學！”
還好剛才沒把那個榴蓮放到鄭哥面前，不然自己就該毀容了吧。覃晴将香蕉皮從自己臉上扒拉下來扔掉，從茶幾上掰了一根香蕉下來，蹲在茶幾邊看着電視，目光在屏幕上瘋狂地搜索着音響在哪：學什麽，學怎麽成為如此昂貴的音響嗎？嘤！她捧着旁邊的榴蓮，忿忿地一刀插進那榴蓮熟了的小洞裏：“這是從礦裏挖出來的音響吧。”
貧了這一句之後，覃晴就偃旗息鼓了。不為別的，因為沈荷是第一位，主持人一宣布開始，瞬間，畫面就切換成了沈荷的準備畫面。覃晴手中的動作瞬間頓住了，眼睛盯着電視一眨也不眨。
沙發上，鄭哥眼珠子都不轉一下，手中的手機已經開始了錄像，恨不能将每一幀都給記錄下來。這不省心的丫頭，他心裏沒底啊。
短片開頭，沈荷一下舞臺就去找了總導演，想要和原唱和原作者通話。然後，視頻就直接跳到了沈荷分別與兩位通話的場景。
當聽見沈荷的要求時，鄭哥嘴角瞬間一抽，按下了錄像的暫停鍵，整個人仿佛見了鬼一樣：“什麽，還有陸行？卧槽卧槽卧槽！”他剛剛還放下了點兒心，現在就直接被吊到珠穆朗瑪峰上了。卧槽，這還不火星撞地球啊！
想到這裏，他顫巍巍地問道：“你們，沒，死灰複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