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抱着手臂看他。
作者有話要說: 那什麽,沒什麽意外的話都是下午6點更新,要是沒提示,可以點進目錄看。
☆、Chapter 16
看許青山下廚是件很享受的事,會下廚的男人很多,她遇到的卻沒幾個。
B市的生活節奏不比帝都慢多少,就算有足夠的時間,願意從床上爬起來,為對方下廚準備早餐的人到底是少數,不分男女。
大概是單身太久,又沒遇到讓她特別心動的男人,這一刻的他格外順眼迷人。
站了一分鐘,唇角勾了勾,上前伸手從背後抱住他的腰,眼底浮起壞笑,“做什麽好吃的。”
許青山脊柱發麻,偏頭瞄她一眼,一言不發地把做好的意面倒進盤子裏。
“有沒有良心,白給你睡一回還黑着張臉。”許青珊探手過去數他的腹肌,“幾點走?”
“下午4點的飛機,不然晚上到不了學校。”許青山把鍋放回去,捉住她作亂的手,轉身面對着她,眉峰壓低,“不想去上班了?”
許青珊舔了下唇,臉上露出揶揄的笑,“分明是你不想回學校。”
“是不想。”許青山低下頭,出其不意地堵住她的嘴。
準确的說,他是不敢走。
關淮還好說,傅哲有錢而且壞,要是讓他看到許青珊,只怕追她比當年追俞星更起勁。
他沒法确定許青珊是否喜歡傅哲那樣的,但他比關淮有錢,也比關淮好看。
一吻畢,許青山捏了下她的臀,轉身端起盤子出去,“吃早餐。”
許青珊翹着嘴角跟上,伸手摟着他的腰,雙眼彎成細細的淺月。跟他相處感覺不壞,而且每次逗他都特別的有成就感。
雖然有點木,但不會跟她翻臉,老實得都有點兒傻。以前在霖州當電臺主播開酒吧,形形色/色的男人,她見得多了。
有的開口就暗示她去開房,有的則明确表示缺個床伴。更直接點的,她稍微給好臉色,就想拉她去洗手間來一發。
許青山跟那些人比起來,簡直是股泥石流,抱着她睡都沒趁機動手動腳。
要是他不認識關淮,也不認識彭文修多好,她是真的有點喜歡上他了……
一塊坐下,許青珊嘗了口他做的意面,覺得味道不錯,忍不住誇他。
“你什麽時候找房子。”許青山嗓音涼涼。
“呃……”許青珊被他問住,臉頰莫名有些發燙,“忙完這兩天,同城上有不少,我盡量抽時間去看。”
她才不搬,就賴上他。
四百萬呢,買下一整套房子都沒問題,她住幾天他的房子怎麽了。
“中午有空,我陪你去看。”許青山眼底多了一抹笑,一本正經的語氣,“我一個人住習慣了,不喜歡自己的空間有外人入侵,除非是我女朋友。”
許青珊瞬間黑臉,重重地把叉子丢進盤子裏,“不吃了。”
“你在生氣?”許青山差點繃不住笑出聲,明知故問,“為什麽。”
許青珊一噎,傾身過去狠狠咬了下他的肩膀,裹着一身的火氣站起來,掉頭去拿包。
不經誇,剛覺得他有點意思,就想趕她走。
許青山偏頭望過去,眼底笑意漸濃。讓她口是心非,一次……怎麽都不夠。
許青珊比平時早半個小時到公司,開了門進去,越想越覺得窩火,電腦也懶得啓動,拿着手機上同城找房子。
公司附近的公寓沒有成套的,只能跟人合租住單間。
遠一點的倒是有套房,不過房子比較舊又很髒。翻了十多分鐘,還是覺得許青山那住得最舒服,眉頭深深皺起。
反正他下午就走,回來得周末或者下一周,随便找個借口就敷衍過去了。
這麽一想,頓時氣消,退出頁面起身去沖咖啡。
9點整,許青珊把新的策劃案送去大老板的辦公室,回來就開始忙別的事。年前簽下的單子,幾乎都集中在這幾個月開始宣傳,之前投放的廣告,也需要分析數據方便調整後期策略。
召集部門員工開會把任務分派下去,中午下班之前,鐘誠打來電話通知她看郵件。
慈善基金那邊的效率很高,粗剪的視頻提前兩天出來,旁白部分暫時用文字代替。她一向鐵石心腸,看罷也忍不住心疼那些孩子。
大冷天,腳上鞋子齊全的學生,一個班裏不到十個。
仔細看了三遍,将修改意見整理好回了郵件過去,辦公室裏已經沒什麽人。
關上電腦活動了下發酸的脖子,背上包去往洗手間。
走到門外,意外聽到俞曉在跟人打電話,語氣非常的不好,“我跟他幾乎不聯系,怎麽可能知道他是不是跟人交往,別忘了你怎樣傷過他。”
許青珊挑了下眉,放輕腳步後退,掉頭離開。
打電話來的人,應該是俞星。
乘電梯下樓,雨還在下着,裹着水汽的寒風鑽進領子裏,冷得她一哆嗦。想到俞星有可能又去找許青山,嘴角抿了下,加快腳步去拿車。
回到家門外,大門虛掩。
停車下去,透過門縫看到俞星從許青山身後抱着他,傘也不打,壓下火氣伸手推開門,“許老師。”
俞星回頭,看她的目光滿是不悅。“許總監又有事找青山?”
“不可以麽?”許青珊挑眉一笑,視線從她臉上掠過去,落到許青山臉上,警告的眼神,“你在家正好,跟我走吧。”
許青山幾不可察地揚起唇角,拿開俞星的手,掏出手機邊打電話邊往外走。
電話接通,他腳步頓了下,說:“要兩副鎖芯,一點半過來換,謝謝。”
雨絲綿密,無波無瀾的嗓音乘着冷風散在院子裏,每一個字都好似利劍刺入俞星心頭。她僵在原地,一臉黯然。
許青珊乜她一眼,淡定轉身往外走。俞星估計是去隔壁拿的鑰匙,還給拿到了。
換了鎖也好,省得哪天關淮闖進來,看到不該看的。
回到車上,許青山也出了門,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許青珊等他上了車,撇了下嘴,揶揄道:“怎麽謝我?”
“白給你睡一回。”許青山偏過頭,眼底含笑,“房子不看了,去吃飯,一會回來換鎖。”
許青珊丢過去一雙白眼,出了巷子,到底還是掉頭,往之前吃飯的飯店開。
要了位子,她丢下包去洗手,折回來許青山已經點好菜,身上的外套也脫下來,挂在一旁的椅子上。
看過菜單,發現都是她喜歡吃的,心中一動,傾身過去對上他的眼,眼神玩味,“說說吧,她自己進去的,還是你給開的門。”
她對他沒感情,也不容許他早上抱自己中午抱別人。
嫌髒。
“她去隔壁拿了鑰匙。”許青山低頭,嘴唇擦過她的額頭,複又坐直起來,拎起茶壺給她倒茶,“俞星跟我交往期間,劈腿我最好的兄弟,還懷了他孩子。”
“關淮是不是提過那個人的名字?”許青珊愣住,沒想到他跟俞星是因為這個分手。
這劇情略酸爽。
要是關淮知道昨晚他們做了什麽,估計也很崩潰。許青珊重新捋了下她、關淮和許青山之間的關系,複又安下心。
她沒跟關淮正式交往,接吻都沒有過,算不得他的什麽人。
非要定個名分,也不過是雲備胎之一。
“提過。”許青山捏着丢在桌上的煙盒,拿了一支叼嘴裏,打火機在手中翻來翻去,沒點。
許青珊盯着他看了一會,鬼使神差地親了下他的臉,“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你還會安慰人。”許青山手臂一伸,把她攬過來,用力親吻她的額頭。
這事還沒過,他得把小學修好,給操場鋪上塑膠跑道,修好那座橋,否則永遠過不去。
他欠下的是另外一個人的畢生心願。
而他的夢想就簡單得多——把她圈在身邊一輩子,孩子跟誰姓都是姓許。
“說得好像我多冷血似的。”許青珊伏在他懷裏,忽然喜歡上他這樣的擁抱。
不用防備,也不用刻意撩撥,仿佛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就抱了。
許青山在她背上輕拍數下,沒接話。
她一點兒都不冷,相反,還熱情如火,他比誰都清楚。
吃完回去,俞星已經走了,鎖匠帶着鎖芯開着小電驢過來,正好到門外。
許青珊進去補妝,留下他在外邊看着鎖匠換鎖。
換了鞋子,發現木地板上有水印,意識到可能是俞星進來過,眼皮跳了下,顧不上通知許青山,一口氣跑上三樓。
那幅仿作還沒幹透,萬一她誤以為是許青山給自己畫的肖像,沖動之下撕毀就慘了。
上氣不接下氣地進了書房,那幅畫還鋪在書桌上。
拍着胸口喘息一陣,遲疑擡腳過去,見畫還好好的,禁不住長長地吐出口氣。
轉身的間隙,餘光留意到藤條箱居然開着,那套繡工精湛的嫁衣被翻得一團亂,後背霎時冷汗淋漓,急急跑出去伏到欄杆上喊他,“許青山!”
許青山估計是聽到了,推門進來,狐疑仰起頭,“怎麽了?”
“那套嫁衣,好像被俞星動過。”許青珊粗粗的喘着氣,嗓音發啞,“你上來看。”
她就算不問也清楚的知道,這套嫁衣在雇主一家的眼中,有着怎樣珍貴的回憶和意義。真弄壞了,許青山不止拿不到酬金,賣了這房子也賠不起。
聽說嫁衣出問題,許青山臉色陰沉下去,三步并兩步跑上樓。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祝小美人們兒童節快樂,希望所有的小美人們永遠都不必長大,沒有憂愁沒有煩惱。遇到了也別怕,過來怪阿姨給糖糖吃。麽麽噠~~~~~~~~
☆、Chapter 17
許青山進入畫室,見藤條箱開着,擡手摸了摸下巴,轉過身,将她攬入懷中一塊往外走,“她沒上來過。”
早上他打開嫁衣對比畫上的細節,之後忘了疊好。
“真的沒有?我記得你收起來了。”許青珊扯了扯嘴角,臉頰一片熱燙,好像緊張過頭了。
許青山幾不可察的揚起唇角,牽着她的手一塊下樓。
下到一樓,鎖匠換好了客廳門的鎖芯,他過去拿着鑰匙開關幾次,付了錢,低頭把大門的鑰匙分出來一把,跟客廳的鑰匙一塊,捏在手裏朝許青珊走去。
“換好了?”許青珊照着鏡子補妝,用餘光瞄她,“她來找你幹嘛?”
“問我們是不是在交往。”許青山坐過去,拿走她手裏的眉筆,将鑰匙塞進她的掌心,眼底藏着淺淺的笑意,“房子不找了,反正我也總不在家。”
許青珊臉頰沖上股熱氣,嘴角抿緊,心跳明顯亂了頻率。話到嘴邊,他的手落到他臉上,另一只手拿着眉筆,神情專注地給她描眉。
“許青山?”她繃緊的脊背,生怕他給自己畫張花貓臉出來。
“唔”許青山嘴裏溢出一聲單音節,漫不經心的語氣,“你剛才是不是在擔心,嫁衣被毀了我沒錢賠?”
他呼吸的熱氣撲過來,隐約帶着一絲蠱惑的味道,許青珊抿着嘴角,眨了下眼,沒說話。她是擔心了,甚至想過如果必須賠,她大不了把車賣了,存款也給他。
現在冷靜下來,覺得自己特有病。
“我确實沒錢賠。”許青山低笑一聲,三筆兩筆把她的眉毛畫好,傾身親了下她的額頭,“我今天暫時不走,晚上有個飯局,你跟我去還是自己在家吃?”
許青珊心跳加速,後背冒出一層熱汗,格外的不自在,“我得加班。”
許青山端詳她片刻,把眉筆還回去,起身上樓,“我待會去送畫,你開車路上注意安全。”
“嗯”許青珊暗暗吐出口氣,應了聲,趕緊看自己的眉毛。
比她畫得好多了……
許青山經過樓梯拐角,遠遠看着她的動作,眼底笑意漸濃。
許青珊補好口紅,時間也差不多,帶上鑰匙和包起身出去。下午帶方明海去見客戶,精力始終沒法集中,幸好之前就做好了SWOT分析,不至于出錯。
談完正事回到車上,想起還有個品牌的推廣廣告今天出樣片,打起精神,吩咐方明海回公司。
“珊姐,俞曉出差回來後有點不太對勁,你發現沒?”方明海把車開出去,小心翼翼的八卦,“公關部的幾個同事,撞見她跟鐘副總在辦公室接吻。”
“你少八卦這種事,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許青珊丢了雙白眼過去,從包裏把平板拿出來,一邊分析數據,一邊用手機作記錄。
方明海臉色讪讪,嗓音弱下去,“還有關于你的八卦。”
“說吧。”許青珊興趣寥寥。
“他們說上周咱們出差,你拿下了個支教老師。”方明海偷偷看一眼她的臉色,複又專注開車。
這件事是俞曉說的,他其實不怎麽信。就兩三天的時間,她重感冒咳嗽,還跟着攝制組取景,怎麽可能還有精力去勾搭男人,男人貼上來勾搭她還差不多。
“那位老師是我一個老朋友,認識一年多了。”許青珊的手機有電話進來,放了平板,拿起手機劃開接通,“今天吹的什麽風。”
電話是業務部的主管呂佳音打來的,她們倆關系還不錯。
聽她說了片刻,許青珊臉色一變,好一會才繼續說道:“你确定這事是真的?”
姜皓選擇不繼續合作,她倒是不意外,意外的是競争對手給出的策劃案,居然是她做的那一份。
“錯不了,他們公司的策劃總監上周調去帝都總部,這邊當然要争一争,正好拿到你那份策劃案的人,是我同學的競争對手。”呂佳音笑了下,打趣的口吻,“聽說你兩天時間拿下個老師,傳授點經驗呗。”
“行啊,回頭教你。”許青珊笑笑,跟她閑扯兩句,擰着眉挂斷電話。
合作之前簽了保密合同的,姜皓就算不追她,也不會沒品到這種地步,拿她的策劃案去找思域的競争對手執行。
擡手撚了撚眉心,轉頭打給律師朋友,詢問這樣的事是否需要報案。
聊了大概十分鐘,許青珊心裏有了底,結束通話,煩躁拿起平板。方案應該是從公司洩露出去的,上次開完會,能接觸到她電腦的,只有三個人,俞曉、許青山、方明海。
方明海進思域就跟着她,表現也可圈可點,絕對不是他,也不可能是許青山,唯一值得懷疑的人,只有俞曉。
想起她獨自留在許青山支教的小學,心底霎時冒出火氣。
回到公司,她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帶上電腦知會方明海一聲,下樓拿車出發去公證處。
對方要是敢用她的創意和方案,這場官司,她一定會打到底。
處理完這事,想起品牌推廣的粗剪廣告還沒看,匆匆駕車趕回。晚上加班到9點多,宋寶寧打電話過來,一開口就泣不成聲說自己離婚了。
許青珊好一頓安慰,聽說她在家,這才稍稍放心。
晚飯沒吃,胃疼得難受。
挂斷電話出去,業務部那邊還有人在加班,過去看了眼沒見呂佳音,搖搖頭,收工下班。
走出公司大堂,冷不丁看到許青山站在門外,感覺胃更疼了。
“臉色這麽難看,哪不舒服?”許青山上前幾步扶住她,“要不要去醫院?”
“胃不舒服。”許青珊伏在他身上,渾身的力氣好像一瞬間散去,提不起丁點勁。
許青山皺眉,扶着她去拿了車,一路加速往家開。
他晚上跟幾位過來鑒定開善寺壁畫的專家吃飯,回到家見她不在,直覺她還在加班,于是打車過來接她。
到了家,許青珊胃疼得更難受,進門就躺沙發上不動彈。
“把水喝了,我去給你煮面。”許青山扶她起來,摟着她的肩膀喂她喝水,“你房間裏有沒有胃藥?”
許青珊搖頭,抱着肚子蜷縮在他懷裏,額上冷汗淋漓。
“你先躺會,要還不舒服馬上去醫院。”許青山沉着臉把水杯放下,起身去廚房給她煮面。
弄好出去,她還躺着不動,身子弓起來像只蝦米蜷縮在沙發上,不由的心疼。
“起來吃東西,我去給你找藥。”許青山扶她起來,語氣嚴肅,“疼難受要說。”
許青珊眨了眨眼,本來疼得要死要活,見他生氣忽然有點想笑,“趕緊走,我先吃東西。”
胃疼的毛病很久沒犯了,就上回去開善寺又冷又餓疼過一回。吃了幾口面,感覺好了點,餘光見他抱着藥箱從樓上下來,嘴角翹了翹,低下頭接着吃。
他剛才好像很心疼……
藥箱裏治胃疼的藥一大堆,他不厭其煩,把每樣的使用說明看上一遍,又仔細詢問她的症狀,最後挑了一盒咀嚼片出來,“吃完了吃這個,我給你晾開水。”
許青珊嗯了一聲,嘴角的笑意漸濃。
吃完面,抽了張紙巾擦嘴,他的手伸過來,上邊躺着一片白色的藥片。
“我歇會不行啊?”許青珊伸手拿走藥片,傾身撲過去,将他壓到沙發上,“問你個事。”
許青山無奈地盯着她的手,“先吃藥,吃完了你問什麽都可以。”
許青珊癟嘴,被他一直盯着,乖乖把藥丢進嘴裏。“當年的事是不是誤會,她背叛你還這麽理直氣壯地跑來質問,有點不能理解。”
“懷孕的事是俞曉說的,她們是親姐妹。”許青山摟着她的腰,不是太想談俞星,但也沒生氣。
“俞曉愛你。”許青珊伸手捏他的臉,輕嗤一聲,“小姑娘對你用情挺深,俞星在她眼裏,是情敵而不是姐姐。”
現在,俞曉的目标變成了她,還不知道她要搞出什麽幺蛾子。
許青山擡眸望進她的眼底,寒着臉沉默下去,胸口堵着團邪火。
就知道她沒走心,發生親密關系過去不到24小時,她居然可以很認真的跟他分析,俞星當年跟傅哲遠走高飛,是不是誤會,是不是被人設計。
許青珊沒發覺他在生氣,抿了下唇繼續問:“如果,我說如果,俞星跟你的好兄弟沒發生過關系,更沒懷過孩子,你會不會跟她複合。”
“不會。”許青山沉下眸子,伸手将她拽下來,額頭筋脈血管根根凸起。“誤會也好真事也好,我跟她都沒有任何可能。”
“當真?”許青珊貼着他的胸口趴着,把嘴裏的藥嚼完吞下去,“那俞曉呢,她是不是找你告白去了。”
“是性騷擾。”許青山探手進她的衣服裏,力道很輕地捏着她的腰,“不是告白。”
許青珊怔住,“好彪悍……”
“咳咳……”許青山被口水嗆到,偏頭朝向一旁猛咳。
許青珊見他這樣,心裏一陣陣泛酸,作勢要起來卻被他拽住,一下子來了脾氣。“幹嘛?”
許青山掌心扣上她的後腦,将她的腦袋壓下來,發狠地堵住她的嘴。
“心虛了吧。”許青珊推開他,有些微微的喘,“你一直知道俞曉喜歡你對不對。”
氣昏了頭,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這話有多酸。
許青山怔了下,箍緊她的腰,眼底倏然泛起笑意,“想聽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小美人們今天有木有吃到糖糖?(*^__^*)
☆、Chapter 18
許青珊毫無防備地撞進他含笑的目光裏,眨了眨眼,有片刻怔神。
跟他接觸越多,她越放肆,這種改變讓人心慌。再這麽相處下去,她會變得習慣他的存在,習慣依賴他。
習慣比愛更可怕。
推開他坐起來,她往邊上挪了挪,有些刻意的保持距離,“不感興趣,那是你跟她之間的事。”
低頭把包拿過來,找出木糖醇打開蓋子丢了一顆進嘴裏,想了想再次開口,正兒八經的語氣,“那幅畫你能拿多少錢。”
“一百萬。”許青山慢慢坐起來,垂下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側臉,“剩下的缺口我也能解決。”
許青珊點了下頭,有些不太适應突然生疏的氣氛,嘴巴張了張,他的聲音又飄過來,“關淮的畫廊也缺仿作,我沒找他。”
扭頭望去,那雙黑漆漆的眼,又明又亮仿佛鋪滿了星芒,恍惚了下,嘴角上翹,“因為我還是別的原因?”
她就随口問問,沒覺得自己在他心中有什麽地位,畢竟真正相熟起來,還是從這次碰面開始。
“朋友之間不能牽扯任何經濟利益。”許青山擡了下眼皮,搭在沙發上的手無意識攥成拳頭,手背鼓起青色的血管脈絡,想要告訴她真正的原因,話到嘴邊又吞回去。“我們還是好兄弟。”
“咳咳……”許青珊被口水嗆着,頓時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的手落到她背上,力道很輕地給她順背,“胃還疼?”
許青珊緩了一陣,嗓子好受些,吐出嘴裏的木糖醇,傾身過去,伸手挑起他的下巴。
端詳他片刻,她的手滑下去,落到他凸起的喉結上,輕佻的口吻,“好兄弟知道你跟我的關系麽?他那天本來要跟我告白,後來突然改變主意,是不是跟你有關。”
她不愁嫁,只愁怎麽娶個上門女婿回去,他應該聽彭文修說過。
如果他跟關淮說了這件事,以關淮的性子,确實會跑得飛快。
“我沒那麽八卦。”許青山沉下臉否認,眼底流露出不悅。當然跟他有關,知道關淮還沒告白,他就不想讓他們在一起。
空氣有片刻寂靜。
許青珊哼了聲,捏了下他的臉,整個倒進他懷裏,懶洋洋掀唇,“解釋一下俞曉是怎麽回事吧,我現在又想聽了。”
許青山悄然松了口氣,抱着她,認真回憶跟俞星交往的細節。從支教小學回來,他們開始同居,大概一個月後俞星帶俞曉來見他。
那時候俞曉還在上高中,幹幹淨淨的一個小姑娘,他也沒怎麽留意。
吃飯途中,俞星去洗手間,俞曉的行為忽然變得大膽,不止坐到他身邊,還企圖強吻他。
從那時候起,他就很不喜歡俞曉,并跟俞星提出約會的時候盡量不要帶着俞曉。
俞星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俞曉理直氣壯,只要俞星不在場就會對他動手動腳。
再後來,俞曉考上大學去外地就讀,才算消停。
她念大二那年,他開始跟開善寺的項目,很少在B市,俞星提出領證之前半年,他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所以俞曉說,俞星懷孕,你一下子就知道不是你的?”許青珊插話,有點難以理解,“俞曉這麽做到底為了什麽。”
“被慣壞了。凡是俞星有的,她都想要。”許青山眉頭皺起,“不給就搶,手段激烈。”
她找他告白不是一兩次,今天中午如果來的是俞曉,家裏肯定一片狼藉。
大概是顧忌着許青珊是她上司,才沒有來。
“她那天留下來,是打算強了你?”許青珊哭笑不得。現在的小姑娘真是直白大膽,她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許青山掐了下她的腰,沉下臉,“知道她沒走,我住到村裏去了,回來都沒跟她一路。”
“信你了,不過這小姑娘要惹出大/麻煩,她把我的策劃案給了思域的競争對手,我在收集證據準備起訴她。”許青珊坐起來,愈發覺得俞星當年的背叛,是俞曉一手導演的。
這心機,也不知道看了多少宮鬥劇。
“受下教訓也好。”許青山神色淡漠。
許青珊窩在他懷裏躺了會,感覺胃沒那麽疼了,坐起來,拎着包上樓。
她上頭有兩個姐姐,大概年紀相差不大,她們從來沒慣着她,每次都把她欺負得死死的。
對于俞曉的心态,實在無法感同身受。
洗完澡夜已經很深,躺床上翻了會微博,忍不住又挑出張照片,配文:文明之遠。
發送出去,無數私信湧進來,轉發量也很吓人。
瞟一眼粉絲數,發現已經快兩百萬,着實吓了一跳。
回來那天,她認真的把路上看到的風景都拍了下來,那條路超出她想象的險峻,周邊的村子窮得,幾乎找不到合适的詞彙去描述。
那麽長的一段路,唯一一棟好點的房子,是紅磚砌的小平房,餘下的不是石頭房子,就是一半是石頭,一半是泥牆。
挑幾條私信回複過去,想起曾經說過要給小學捐樂器的事,退出微博給宋寶寧打電話。
宋爸爸有個專門出售樂器的門店,還開了家代理國外品牌樂器的公司。
宋寶寧還沒睡,就是嗓子啞得幾乎聽不清她說了什麽。許青珊打聽了下各種樂器的價格,挂斷電話,給她列了張表,發微信過去。
等她回複的間隙,房間門忽然被推開,許青山穿着睡衣進來,把煙和打火機丢到床頭櫃上,不由分說地掀開被子躺到她身邊。
許青珊瞄他一眼,嘴角翹了翹,“回你房間去。”
“不去。”許青山翻身摟着她的腰,一本正經的語氣,“明天早上就得走,再回來得半個月後。”
許青珊心中一動,想起他要修橋的事,随口打聽,“為什麽是你出錢修橋鋪路?”
“俞星跟我争吵時推了我一下,我掉下木橋腳抽筋起不來,是老校長和幾個學生把我救起來的,結果他自己沒上來。”許青山嗓音發啞。
許青珊微怔。
“他最大的願望,是希望小學能跟城裏的小學一樣,有塑膠跑道,有籃球場和足球場。”許青山坐起來,拿了支煙塞進嘴裏打火點着,“那條河到了夏天非常危險,出村的路又特別的難走。”
“你在還債?”許青珊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如果是她,可能也會這麽做。
“算是吧。”許青山吐出口煙,瞟一眼她的手機屏幕,起身出去,過一會折回來手裏的煙已經沒了。
宋寶寧正好回複過來,許青珊看了下金額,讓她明天通知店員将單子上的東西裝包,跟着轉賬過去。
“睡吧,你明天還得上班。”許青山關了燈,老實抱着她,一動不動。
許青珊被他逗笑,起初只是抖着肩膀無聲的笑,後來實在克制不住,樂不可支的笑出聲。
他是不是木過頭了?
“睡覺。”許青山箍緊她的腰,嗓音悶沉,“再笑就不要睡了。”
許青珊慢慢止住笑,翻身背對着他,“晚安。”
“晚安。”許青山繃緊的神經緩和下來,掩在黑暗中的眼,寫滿了無奈。
一夜無夢,許青珊早上醒來,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餘溫都不剩。
換上衣服化好妝下樓,早餐擺在餐桌上,許青山不知道幾點走的,沒坐飛機,把車開走了。
吃完回到公司,又比平時早到了幾分鐘,呂佳音來得也早。打聽了下對手公司的情況,其他人陸續趕到。
話題打住,呂佳音丢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轉身回業務部。
許青珊處理完手頭的工作,本想去調監控,考慮到俞曉敢這麽做,肯定不會是在公司把文件拷貝走,遂作罷。
那份策劃案裏邊的數據和模型,幾乎都有屬于她的特殊标記,除非對方重新做一份,否則她一告一個準。
忙到中午下班,許青珊直接去宋爸爸的樂器店。
東西已經全部打包好,聯系了幾家物流公司,對方一查地址,都表示只能到縣裏,需要去自提。
許青珊琢磨一陣,去外邊給許青山打電話,說是有幾件禮物送他,讓他到時候自己去縣裏提。
“送的什麽?”許青山在路上,嗓音微微有些發啞。“你吃飯沒,別又鬧到胃疼,藥都給你放在藥箱裏,不舒服記得吃。”
“送幾件讓你接着欠我的東西。”許青珊心中一暖,嘴角止不住上翹,“注意安全。”
本想告訴他,到時候她可能也會去,想想又作罷,驚喜得又驚又喜才好。
耳邊安靜下去,許久才傳來他的聲音,“好。”
許青珊笑了下,挂斷電話折回去。
周四下午,公司經營的幾個微信公衆號,發布配好音的募捐短片,和極具煽動性的文章。
慈善基金官微和幾家視頻網站同步發布,她轉發并解釋之前發布的照片由來,蘇冉随後轉發,在她的帶動下,不少明星和營銷號也跟着轉發。
有了明星效應,短片在網上的熱度持續走高,尤其是朋友圈內。
到晚上10點,經過處理的慈善基金賬號餘額顯示,短短幾個小時,通過各種渠道捐款的金額,達到了三百多萬。
比她預期的要高出很多,實際更高。
11點官微宣布,周五上午,第一批桌椅會從當地省會發出,最遲中午能到達縣裏。
策劃部全體加班,死盯着各種數據,跟蹤分析,及時調整策略。
眼看就要過12點,一篇疑似知情人的質疑文章出現,直指短片造假,并放出無數水泥路的照片,路口的标牌拍得異常清晰。
許青珊抱着雙臂,隔着玻璃隔牆,冷冷地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埋頭工作的俞曉,嘴角翹起嘲諷的弧度。
作者有話要說: 拿到《9527》的出版合同了,不過字數有删減,只保留了簫遲和喬暮的部分。簫知暮小盆友的番外,還有張陽和黃媛的番外,會放在微博,這篇寫完就開始寫。這本的字數也不會太長,最多20萬字。
有小美人覺得青珊妹子對許老師的感情來得太突然,這個真的是三素的鍋,青珊妹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