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Chapter60
酒吧私人。
陳漫長指夾着煙,輕吐出煙霧,身上的紅裙被撕了道口子,勉強能穿上,她淡淡瞥了身旁男人一眼,輕笑一聲:“酒後亂性,我們糊塗了。”
徐霖揉了揉腦袋,清醒才後悔,陳漫他是碰不得。
他沉思了一會:“對不起,這是個意外。”
陳漫翹起腿靠在座椅上,她跟他同齡,早過了害羞膽怯的年紀,笑了笑:“又沒讓你負責。”
徐霖擡頭看她,平靜地說:“我送你回去。”
陳漫沉默了一會,氣定神閑的說:“我其實很好奇,你這麽多年,身邊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為什麽?”
徐霖下意識抓住了方向盤,不露聲色。
陳漫垂眼,看着燃燒的煙頭,替他回答了:“為了童謠吧。”
他靜默。
沉默即是承認。
徐霖看着擋風玻璃:“你別告訴她,我不想讓她煩惱。”
陳漫轉頭抽了一口煙,應聲道:“如果你真的喜歡她不防早點跟她說清楚,她有自己的個性,你拖的越長,她只會把你當成親人。”
女人很了解女人。
“正如她有個性,所以我才不能給她施加壓力,這樣只會适得其反,我寧願讓她慢慢知道這個世界上對她好的只有我。”
這樣,他會是她心中唯一有分量的。
陳漫不禁搖頭:“作為朋友我只能勸你一句,女人不是這麽追的。”
被動與主動,得到的結果不會是一樣的,就像單戀和戀愛,得到的感覺也不會一樣。
徐霖臉上有所動容。
陳漫把煙扔出窗外,風雲不變:“剛才我看見有個男人在她身邊轉,接着我們就再也沒看到過她,所以,比你的默默守護原則,主動出擊你的勝算才大。”
她的聲音有着成熟的理智和平靜的思考,看着車窗玻璃中自己那張模糊的臉,有些猜不懂自己的意欲何為,她把喜歡的男人拱手推出去和他把喜歡的女人讓出去是一樣的像,一樣的傻。
越是成熟越是沒勇氣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更沒信心自己是否能得償所願。
心有不甘奢望更多,卻不敢付諸行動。
徐霖撚了撚手指:“我會聽你的試試。”
她瞥過頭,繼而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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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客廳奶白色的地板發出一道道光,月光如水,遠處的浦江黑沉幽深,平靜流動。
她開了燈,偌大的房子光芒照耀,卻也透出一股冷清,出去時窗戶沒關,外面風吹進來,吹醒她一絲頭痛。
她默立站了一會,從桌上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走進了浴室。
低下身放好熱水,剛脫去身上一切束縛,手機微微震動,電話通了,她跨進浴缸裏,按了免提。
“到了?”他的聲音有點沉,看樣子是一個人待着。
她把自己沉浸在水裏,只露出頭,輕聲細語說:“你在等我?”
他“嗯”了一聲:“你在泡澡麽?”
童謠輕快地道:“好耳力,你呢?”
“快睡覺了,也不早了。”
他後面四個字是停頓一會才說,就顯得頗有含義,她了然,大晚上還跟別的男人待一起,确實不合理。
浴室裏霧氣氤氲,她的臉滋潤緋紅,眼睛清透柔和,說道:“剛參加完聚會,我沒開自己的車,托別人送我回來,其實那個人你也知道,就是當初我在尼泊爾把我當小偷的人,你說世界是不是很小,這麽多年了竟然還能遇見。”
她只提遇見,未提告白,也未提那件肮髒事。
北京。
莫筠立在窗戶,手上夾着根抽煙,第一次聽見她用這種感嘆的語氣,哼笑一聲:“是很小,要不我們也不會撞上三次。”
上天注定安排相遇,人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
她聽着他的回答,憤然的說:“你不說我還沒想到,你把我帶到警局這事怎麽算。”
莫筠也回憶起當初第一次見面時的誤會,無聲笑了笑:“其實這件事算你理虧,不過我也被你整了不少次,就當,扯平了!”
她哼了哼:“誰整誰,你扔過我幾次你忘記了?你想扯平哪那麽容易!”
他咳了幾聲:“那你想怎麽樣。”
她很快接上,像是蓄謀已久:“讓我給你拍組照片吧。”
莫筠了解她這個人,越說的平靜越是有後招,果然,又聽見她充滿壞意的聲音:“不過,要裸的!”
他差點被煙嗆住,深呼了一口氣試探性問:“別裸的行不行?現在不是提倡自然風,我們別弄壞社會風氣。”
他只想讓她打消這個念頭。
童謠想了想,最終高擡貴手:“那讓你穿條內褲吧,很多模特就是這麽拍的,你別想太多,就當是為藝術獻身。”
莫筠:“......”
真拿她沒辦法,不過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她忘了也不一定。
有了這件事的鋪墊,童謠心情好了不少,跟他說起了一件藏在心底的事:“我從小沒父母,我外公怕他死後我不能獨立生活,所以托人幫忙照顧我,十年下來,我和他多了份默契,有時候我只要一個眼神他就能猜到我在想什麽,一個表情就能猜到我心情如何,竟比我自己還了解,只是他太了解我反而奇怪。”
莫筠稍稍皺眉:“他或者喜歡你。”
男人的直覺。
童謠說:“從前我也這樣認為過,我能看透別人但不能看透他,但是今晚晚上有件事讓我明白我确實多想了。
莫筠抽了口煙打趣道:“莫非你看到不該看的?”
童謠臉紅了一下:“你還真料事如神,我看到他和我另一個朋友在車裏親吻。”
莫筠笑:“這是個好結果。”
童謠:“希望吧。”
她聽見他那邊的雨聲,問道:“江哥他們在敦煌,你去北京幹嘛了?”
莫筠沉默了一會,說:“伽茵的父親心髒病發作,沒幾天了,我幫她來看看。”
童謠唏噓一聲:“她是怎麽死的?”
莫筠聲音出奇的平靜,說起塵封許久的事:“她胸部中了一槍被人丢到海裏,到現在屍體也沒找到。”
如果當年他能更穩重一點,也許她能活着,如果當年他們沒有輕敵,以她的身手不可能躲不過,他和江封欠她一條命!
童謠心裏如同明鏡:“那這次雲南?”
他的聲音有點沉重:“當年還有十幾個同夥逃了,這次去雲南有部分是除害,還有一部分是為她報仇,這件事拖了這麽久,是該了了。”
童謠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呵呵說:“如果有一天我被人害死,別想着替我報仇,你要好好活着。”
他不喜歡她這麽說自己,斥責說:“說點好的,別這麽咒自己。”
說完不知怎麽的,她那邊沉默的時間格外長。
他拉開窗戶通了通風,等了一會沒聲還以為電話斷了,把舉着的手機拿下來,突然手機響了一聲,她把電話改成了視頻。
他夾着煙的手機輕輕一按,屏幕上正是副美人出水的畫面,夾香的手一軟火燒感刺痛襲來,他忙夾住。
屏幕中,浴室柔和,水霧,晶瑩的水珠從她身上滑下,滑到性感平滑的水蛇腰肢,玲珑有致的翹臀,她踮腳一動,一絲you!惑,遐想!
那腿根的弧度是種折磨,她還故意彎起,莫筠猛抽了幾口煙,才把那股蠢蠢欲動壓下去,穩住心神忍不住低吼一聲:“童謠,你這個妖精。”
她濕漉的身體正對着他,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哦,謝謝。”
那半根煙被他猛抽了幾口,就只剩下個煙頭,他把煙頭摁滅,微咳道:“我不是在誇你。”
她慵懶的縷了把頭發,交纏雙腿,勾唇一笑,每個表情每個動作,像一團火,足以燃燒理智。
只是一眼,又被她輕易撩起了火。
她裹上了白色浴袍,頭發尾部還濕着,眼睫濕漉像鹿的眼睛,純粹靈動,又像水裏的珠子,瑩瑩透亮,系上浴袍帶子,胸上的那兩點令人無限遐想,他喉嚨一緊,默默又點了根煙,平靜的心被她攪亂!
“剛才,給你的福利。”她擡頭,看着他笑。
莫筠沉默了會,語氣裏頗無奈:“你是故意讓我晚上不能睡好。”
是根本別想睡了。
童謠說:“啧,得了便宜還賣乖。”
莫筠回:“飽暖容易思淫,欲。”
童謠昂起下巴:“用你的五指兄弟阿。”
莫筠淡定抿嘴:“別輕易挑釁一個男人,他的手,槍不用子彈也能射!”
“......”
童謠乖乖靜默了。
耳邊是風,眼前是夜,她穿着浴袍站着陽臺上,眯着眼睛看着遠處的燈塔,舔了舔嘴唇說:“我們什麽時候能見面?”
他道:“很快。”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賣個萌,就這樣的表情。
不過想了想文太冷,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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