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Chapter59
舞臺上正在進行火熱的脫衣舞秀,燈光幽暗,高挑性感的舞女賣弄腰肢,內衣裝勾勒出火辣身材,臺下圍滿了一群起哄的人。
童謠端着酒杯淡淡瞥了一眼,突然,旁邊沙發一沉,她低垂眉眼看到一雙锃亮的皮鞋,上面是一條筆直的西褲,金色的名表熠熠發光,富貴派十足。
男人聲音平緩委婉:“童小姐,久仰你的大名,不介意我坐這吧?”
她沒吭聲,直到把杯中的酒喝光。
男人抿着嘴微微一笑,照樣談笑風生:“這款酒度數高,喝多了容易醉。”
她把酒杯放下,拿眼角看他,眼神中充滿質疑,探究和平淡。
男人似乎懂她眼神裏面的意思,忙說道:“我叫陸齊岳,一年前我們在這個聚會上見過,那時候你酒灑了,剛好倒在我鞋上。”
她随口應了一聲:“忘了!”她是真忘了,一年前的事沒有慢鏡頭讓她回憶,想不起正常,想起來反而稀奇。
陸齊岳聽了倒也不介意:“那現在是否可以有幸認識童小姐?”
遠處的陳漫火紅裝最為耀眼,耳邊挂着紅珊瑚裝飾的吊墜,和酒紅色西裝的徐霖極為相配,他們兩個人認識的時間比她長,十多年裏沒一點貓膩,想來也是稀奇。
她偶然間轉頭,發現他還在看她,不鹹不淡的說:“你有什麽目的?”
只聽見一聲輕笑:“你就當我對你驚鴻一瞥的心動吧。”
這話顯然充滿情意,不露骨也不晦澀,反而有種清淡的誇獎,她有些微愣,眼珠子轉了轉,這種涵養的說話方式還真讓她不自在。
她表情淡漠:“你覺得這種話有幾個女人會信?”說完往他臉上瞥了一眼,馬上收回視線,時間也不過幾秒。
他聰明的反問:“那如果是你,你會信嗎?”
她并不想聊這種預謀,糾纏的話題,站起來氣定神閑的說:“很抱歉,我并不感興趣。”
陸齊岳注視着她,她的眼神朦胧悠長,似醉非醉,和以前相比,她變了不少。如果以前她是紮滿刺的仙人球,那今晚像是一朵盛開的雪梅,孤絕高冷,卻是更吸引人。
在男人眼中,她确實是個尤物,臉蛋,身材,名氣,樣樣都出色,不過人不可能完美無缺,她的孤傲足以讓一般男人望而卻步。
他雖然健談但也含蓄,在不了解一個人的情況下,并不喜歡用搭讪這種方式,搭讪不好容易變成騷擾,所以,這次他确實是做了準備,不過結果還是差強人意啊。
他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站起來默默跟上。
童謠走到洗手間洗手,擡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語說了一句什麽,接着又搖了搖頭。
她洗好手往前走,酒吧光線幽暗,她踩着高跟走的很小心,耳邊聽見腳步聲,回頭一看,被人拉進了身後的包廂。
陸齊岳靠在牆上看着她從洗手間走出來,身材纖細高挑,即使踩着高跟小腿也是光滑筆直,沒有過多的肌肉,香氣逼人魅力十足,重新擡頭卻發現她不見了,吓了一跳,神色凝重的馬上跑過去。
包廂十分黑暗,視線受阻,童謠被人壓在沙發上,掙紮了幾下,只見身上的男人越發加力,直接扣住她的腳踝,擡起她的腿,逼迫她張開腿。
童謠甩了他一個狠狠的巴掌:“許柏源,你瘋了!”
許柏源身體一僵,既而冷冷一聲:“是啊,我确實瘋了,你剛才和那個男人在聊什麽?又換了一個是不是?既然這樣,接下來我滿足你,你不是很樂意這樣?”
她眼皮不眨一下,嘲諷道:“你給我滾!”
許柏源狠狠瞪她,笑的瘋狂:“我們好歹交往了半年,我連你的手都沒摸過幾次,既然分開了總得讓我上你一次,這樣才公平不是!”
童謠冷笑一聲:“畜生!”
許柏源擡起她的下巴:“随你怎麽罵,我不在乎!”
他這種不要臉的語氣讓她擰緊了眉,連嘴唇也抿成一條直線,心裏罵了聲媽的,準備用高跟鞋砸他的腦袋。
他剛要摸她大腿還沒動手得逞,包廂門被打開,陸齊岳沖進來一把抓起他伸手給了他一拳,又沖過去補了兩拳,許柏源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揍暈,四腳叉開躺在地上。
陸齊岳背對着她,小聲說:“你沒事吧,要不要報警?”
童謠理了理衣服,把脫下的高跟鞋穿上,走過去踢了許柏源兩腳:“幫我一起把他的衣服扒了,用你的領帶把他的手捆住丢在門口然後再報警。”
陸齊岳瞥頭看了她一眼,咽了咽口水:“真狠,果真不能惹女人。”
童謠:“......”
她說的出就做的到,動手把許柏源扒的只剩一條內褲,用領帶把他的手綁在一起扔在門口,做完這一切,她依舊很淡定。
陸齊岳幹咳了幾聲,雖然這件事他也有插手,但是還是覺得女人可怕起來簡直無敵。
陸齊岳:“就這麽把他扔這兒?”
童謠說:“難道送你家?”
陸齊岳回:“那還是算了。”
童謠回:“如果你真有那種需要,我可以替你關門。”
“......”
他無法反駁,只好閉嘴,并且收回剛才的話,她還是見人就紮的仙人球一點兒也沒變。
陸齊岳心痛歸心痛,表面上還是清風一度的樣子:“不過,你能記起我是誰嗎?”
她皺着眉:“你剛才不是說了。”
他沒有隐瞞:“剛才我說的是騙你的,其實根本沒那回事,只是為了吸引你注意而已。”
童謠:“......”
“你在好好看看,你肯定能認出我。”
“認不出。”
“......你都還沒看我。”
他一身黑色西裝穿的很正式,眉目端正,一對丹鳳眼笑起來十分明朗,氣質沉穩,平易近人。
童謠懶洋洋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你這個人還挺奇葩的,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陸齊岳沒在堅持,有點失望的說:“尼泊爾,我們見過呢。”
她心頭一顫,意外的看着他,尼泊爾的事縱然再久她也不會忘記,記憶太深刻,意義重大。
發生的事不會忘但不代表人的長相不會忘,時間過的太久她幾乎忘了當初徒步遇到他時的樣子,他沒說她絕對想不出個所以然,只會覺得他在搭讪而且
還是最無聊的方式。
陸齊岳摸了摸鼻子,大大嘆氣:“這總能想起了吧。”
童謠淡淡說道:“你以前不長這樣。”
“是啊,以前确實沒現在這麽帥。”
“......”
“你來這裏幹什麽?你早就認出我了?”
“聚會上有幾個是我的朋友,某一天他們把照片發給我,有一張照片你剛好被他們拍進去,所以......”他挑了挑眉,不再說下去。
所以為了見她,他準備并且預謀很久,沒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這麽快被踢出局,抓狂!
她扯了扯嘴角,啧啧兩聲:“稀奇事。”
一個自以為不會在遇見的人突然平白無故出現在你面前,呵呵,有趣。
“你報警了沒有?”
陸齊岳一怔:“還沒,真要報啊。”
她好氣又好笑:“怎麽,你以為我在說笑麽?”
他這點是認同了:“你還真不是這種人。”
她哼了哼。
他拿出手機報警,面對警察說的一本正經:“XX酒吧有個赤身裸體男人躺着,神志不清,有精神病,請過來把他帶走。”
挂斷電話,她已經走了一段路。
陸齊岳跑過去才跟上她,氣喘籲籲的說:“你怎麽不等我。”
她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已經趕上了。”
“我跑過來的。”
“有區別麽?”
陸齊岳:“我......”
她走出酒吧,夜都深了,而她卻像夜裏的黑玫瑰,還在綻放。
她走路的腳步驟然一停,遠處的黑色車裏,熟悉的兩人抱在一起親吻,火一般的顏色,激烈的起了風。
她先是一怔,嘴唇動了動,不可思議之餘,冷靜的往另一個方向走。
今晚真是想什麽來什麽。
陸齊岳剛發動車子,低頭嘆氣對剛才的見面有點失望所歸,這時候副駕駛的門被拉開,一條白皙光滑的腿邁了進來,緊繃黑裙勒緊了她驚人的好身材,她轉頭過來看他:“送我一程,我會付錢。”
他有點沒反應過來:“你剛才不是說坐你朋友的車回去?”
童謠聳肩:“可惜,我沒機會了。”
他不解:“為什麽?”
童謠指着座椅然後假動作往後一推,颔首問他:“懂了不?”
她指的很避諱,他知道那她就可以少說一句,如果不知道,那說明他沒做過這種壞事,她也不必再說。
顯然作為一個男人,陸齊岳還是想了會才明白她說的意思,轉過頭幹咳一聲:“懂了。”
她不動聲色,他卻有點坐不住,不禁感嘆,這個女人真是厲害。
車行駛在路上,她閉目眼神,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童謠睡意朦胧睜開了眼睛,拿出手機看了看把電話給他:“幫我接一下,我現在有點頭暈。”
陸齊岳瞥了眼手機上面的名字:“誰呀。”
“你先接,接了我在告訴你。”
他沒多想拿過來按了接聽鍵:“喂。”
莫筠下飛機去辦了點事,回到賓館沖了電才趕緊打電話給她,誰知道接電話的居然是個男人,他的心情頓時很不好!
“童謠在哪?”他得聲音有點兒冷。
陸齊岳看了她一眼,說:“在我旁邊呢。”
“讓她接電話!”他的聲音不冷不熱,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
童謠感覺頭不暈了,準備拿回電話。
陸齊岳止住了她的手,比了個OK的手勢,義正言辭的說:“她不想接你電話,你以後別來纏着她,要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把電話一挂,把手機遞給她:“好了解決了,是不是有很多男人纏着你,要不要我替你解決幾個?”
“電話挂了?”
“挂了,那男人聲音挺陰郁的,估計氣的不清。”
童謠眉心擰緊,拿起手機連忙回撥過去,果然,他沒接電話。
意料之外,她握着手機沒等多久,他的電話重新打過來,她以為接起會被他罵個狗血淋頭,誰知他疲倦的只說了一句:“童謠,你開心就好。”
你開心就好,這句話的意思是,我不喜歡你這樣做 ,但是我喜歡你。
童謠摸了摸鼻子,跟他攤牌:“對不起,剛才出了點意外。”
莫筠聽見她醉意的聲音,皺了皺眉:“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
“你現在在哪?”
“回去的路上。”
“剛才是你朋友?”
“嗯。”
“自己小心點,到家再給我回電話。”
“好。”
聽見他的聲音,她才知道自己的想念有多深切,恨不得現在就跑北京去找他,用言語挑釁他,刺激他,去勾引他,聽他無可奈何時發出低聲暗啞的聲音,他的嘆氣與悶哼,每一次都能讓她心動。
她挂完電話沉靜在自己的想法裏,旁邊的陸齊岳覺得事情不對,小心翼翼的問她:“我剛是不是說錯話了?”
童謠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沒事。”
陸齊岳也是個聰明人一聽他們的對話就知道他們關系不一般,要不然那男的也不會氣成這樣,其實過了今晚他是有點死心了,她的性格做朋友固然不錯,但做情侶他還真不一定吃得消,況且人家還不是單身,他也沒必要去湊一腳,随緣随緣。
到了地方,她說一不二的拿了張一百當車費給他:“算車費。”
陸齊岳一臉怪異的接過,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今晚的一切真像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