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15
回到宿舍,童謠把一個人關在裏面,把毛衣上的徽章摘了下來舉起來盯着看,徽章顏色鮮豔,線條清晰明快,金屬材料質感強,看起來挺有特殊意義。
徽章代表榮譽,她把徽章送給自己是什麽意思?
童謠摸着徽章上面複雜的紋路,想了一會,拿起手機,查了網上徽章的圖案,圖案雖像,但本質上都有區別。
查不到相同的,也不查下去。
把徽章放進行李箱內袋裏,倒在床上,滿腦子都是他那張一派正氣的臉,什麽做個善良的姑娘,好好生活,怎麽會有這麽酸的話。
童謠點開手機上了朋友圈,裏面人不多,她閑來無事也發了條動态:“好好生活!”
盯着動态看了幾分鐘嫌的矯情又下手删掉,覺得沒意思把手機丢在一邊。
她煩躁的揉了揉頭發,緊抿着唇從床上起來收拾東西,最終,兩眼無神的坐在行李箱上,不知為何。
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抽的是哪門子的瘋。
走到窗前推開窗吹了一會冷風,眼裏沒有一絲波瀾,這麽多年,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整個世界都是人海茫茫,不再有驚喜和打擊,也不會有任何情感上的意義。
——
翌日清晨,童謠拾掇完東西,準備一個人走。
告別西塘,回到上海。
推開門,她看到面前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抵着門不動。
兩個人像兩尊佛,擋在門口。
童謠一怔:“你們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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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子站起來扭捏了半天才說:“筠哥說你可能會偷偷走,讓我們攔着你,等他過來。”
童謠無語:“他讓你們攔着我幹嘛呢。”
瘋子杵在一旁有點尴尬的道:“說讓你好好告個別,別一聲不吭自己拎着行李箱走了。”
童謠沒說話,突然間覺得莫筠這個人真夠邪門的,這都猜的到。
“那他人呢,讓你們倆攔着,偏就他沒人。”
正說着,莫筠拎着一袋東西出現在她面前:“看來我猜的沒錯,都說好了送你一程你矯情個什麽勁非得當作不認識自個走。”
童謠安靜了一會,白了他一眼:“你幹脆別叫莫筠叫煩人得了。”
他看她半刻走過去拎起她的東西:“嘴幹,不跟你吵。”
童謠輕哼哼了幾聲,轉頭跟強子去說話。
——
開車到了汽車站,大廳人來人往,時不時響起檢票窗口報數的聲音。
離上車還有十五分鐘。
莫筠拿着她的車票看了一眼,指着附近的檢票口對她說:“等會你往那個票口進去,轉彎走個臺階就到了。”
童謠喝了一口礦泉水,臉上帶笑的看着他。
旅客們在候車廳說話聊天,也有小孩在打鬧,偌大的地方,兩個人就站着中間,彼此對視着。
既然這樣,那就好好道個別吧。
童謠看着他們,想了很久也不知能說些什麽,最終把那些矯情的話爛在肚子裏。
希望你們走到世界堕落風景停止而太陽依舊光芒萬丈,一生清澈明朗,做願意做的事,愛願意愛的人。
童謠擡起眼眸,最終說了淺淺的一句:“我會記住你們的。”
強子紅着眼睛說:“童謠姐,我們會想你的,你一定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的,下次說不定我們還會再見的。”
童謠給了他一個擁抱,“我也會想你們的。”
瘋子也覺得有點難受:“童謠,你是個好姑娘,回到家裏,多吃點飯,下次再出去的時候,千萬要注意安全,命是自己的,別委屈自己。”
“嗯,你們也要平安。”
童謠回頭,視線與他交彙:“你也是。”
莫筠點了點頭:“ 祝你愉快。 ”
童謠站着等時間,突然想起什麽,看他:“上次那把瑞士軍刀沒丢吧。”
“沒丢,我找到了。”
“好。”
他把行李箱給她:“這袋東西你拿着在車上吃,還有脖子上的回去就洗掉吧,別人看了影響不好。”
“我知道了。”
他看了她一會,“那再見。”
童謠的聲音很輕,淡如細風:“嗯,再見。”
檢完票,童謠站着玻璃門前回頭看他們,強子一臉着急的揮手,瘋子一臉離別的微笑,還有他,沉默的樣子,都再見了......
上了汽車,童謠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閉着眼睛準備休息。
她的心裏有點堵,睡不着,睜開眼睛,伸手去拿袋子,裏面有面包,牛奶,連話梅都有,靠着坐墊,望着窗外。
有些人遇見了就忘不掉了。
——
兩個小時到了上海,下車。
她沒告訴徐霖回來了,一個人打車回到了家裏,只想好好在睡一覺。
童謠關門,走到客廳放在行李箱,整個房子冷冷清清,有人沒人都一樣。
她沉沉的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已經接近下午了。
走出房間,鐘點工已經在打掃房子,童謠走過去,從冰箱裏拿了瓶礦泉水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太冰。
“童小姐,看你睡着我就沒來叫你,你行李箱裏的衣服我都給你洗好曬着了,你下次別忘記收。”
童謠“嗯”了一聲,忽而一想,問:“行李箱在哪?”
鐘點工用圍裙擦了擦手:“我放沙發後面了,其他東西都沒動。”
童謠把行李箱的相機拿了出來,還有那枚徽章,去房間找了個首飾盒,放在裏面。
坐在床上沉默的坐了一會,門鈴響了,童謠把首飾盒放回櫃子,去開門。
門外,徐霖穿着黑色的皮夾克,拎了一大袋水果蔬菜,筆直的站着門口,笑着說:“hi,美女。”
童謠靠着門,無奈的笑了笑:“你怎麽知道我回來了。”
徐霖笑了笑,推了她一把:“進去說。”
徐霖把東西交給鐘點工,摟着她的肩膀,低下頭:“來來來,好好跟我說說,你這幾天去幹嘛了?”
童謠被他推着走,沒好氣的說:“你沒事別打探我行程,我也懶得說。”
徐霖知道她的脾氣,舉起手表示不說了,嘆了口氣:“咱們誰是老板,也不知道我是被你下什麽藥了。”
童謠不緊不慢的說:“你這種人光下藥哪夠,下蠱才行。”
徐霖呵的笑了一聲。
她睡了一覺,也有了精神,坐在沙發上,抱着枕頭看着徐霖挑了挑眉。
“你來幹什麽?”
徐霖坐在她旁邊:“不是答應幫你監督鐘點工,她跟我說你回來了正睡着,你回來又不跟我說,只能我過來看你了。”
童謠“嗯”了一聲。
徐霖幾天沒見她,發現她有點變化,又看不出哪裏變化了,聲音特平靜的問:“你脖子上怎麽回事,紋的?”
童謠沉默了一會,下意識伸手去摸:“哦,忘記洗了。”
“好看嗎?”
徐霖一雙勾人的眼睛盯着她,舉起手,攬過她的脖子仔細看了一會,搖了搖頭:“不好看,等會就洗掉。”
童謠勾着唇點點頭。
童謠站起來,去吧臺翻他買的東西:“你買了什麽,等會你做飯?”
徐霖站着她背後,語氣無奈:“難不成你指點江山的手,會做飯?”
童謠:“嗯,不會。”
——
天色漸暗, 繁星燦爛。
童謠靠在吧臺上,手上拿着玉米拔着上面的細絲,眼睛盯着徐霖熟練的刀功,看的有點入迷。
徐霖脫了夾克,穿了一件紅黑條紋的毛衣,胸肌鼓挺,肌肉明顯,一股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童謠漫不經心的撥着絲,若有所思的問:“徐霖,你說一共個男人不找女人,是什麽意思?”
徐霖看了她一眼,切菜的速度慢了下來,想了一會才說:“可能有比找女人更重要的事或者他是個同性戀。”
往她臉上瞧出端倪:“你問這個幹嘛?”
童謠一愣,皺眉:“那你呢?”
“我?”徐霖加重了聲音。
童謠走過來,不禁問他:“你身邊不是也沒紅顏知己,你怎麽想的。”
“......”
“童謠,你可別告訴我你把我當gay看啊。”
“你是什麽性別屬性我還是知道的,不過,你真該找個女朋友了,光棍的太久,受得了嘛!”
哎喲,徐霖氣的胃疼。
“你問我,那我也問問你,你換了幾個男朋友了,什麽時候考慮正經事。”
童謠看着他停下手裏的東西:“千萬別跟我提這個話題,你知道我不喜歡。”
徐霖繼續切菜:“那咱們倆一個德行,誰也別說誰,你不愛聽,我不問,我不說,你也別多想。”
童謠把絲撥完,把玉米放到盤裏:“能吃了叫我阿。”
說完,轉身去客廳。
徐霖看着她細挑的背影,低頭一笑,禍水!
飯桌上,童謠喜歡吃蝦,專挑着蝦仁吃,一夾一個準。
徐霖夾着菜的手突然一停:“姓許的呢?”
“甩了。”
他擡眼看她:“又膩了?”
“......”
童謠随即淡道:“我不缺他一個,他也不缺我一個,不分難道留着過年?”
徐霖一副了然的點點頭:“對了,你這幾天有什麽打算。”
童謠低頭,記起被整的事,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準備去學跆拳道,你有沒有可以介紹的人?”
徐霖:“我明天問一下,你的事,保證給你辦妥。”
童謠露出淺淺的笑,直視他:“徐霖,你真讓人很satisfy。”
徐霖慢慢“哦”一聲,眼裏有笑, satisfy?你也讓我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