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
走進車廂子，他留意了一下裏面的環境，第一節是一家叫情人客棧的主題餐廳，構造呈直線，沒有稀奇特別之處。
一直往前走，就像坐火車那樣，到了一扇門前面，推進去又是另一番天地，是一家小型的酒吧。
色彩由明亮漸趨暗重，牆壁上挂着時髦的人體畫、明星畫，頂棚是一種類似于變色玻璃的材料，和西班牙的風格極為相似。
瘋子忍不住驚嘆:“外面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幾個車廂沒想到裏面別有洞天啊。”
他的眼瞳黑得幽深，沉默了一兩秒，他也沒想到這裏竟然會有這麽好的交易地點，難怪，前幾天都一無所獲。
車廂子容納量不大，莫筠坐在靠牆的位置，聽到裏面的動靜，動了動，到底沒起身。
“筠哥，我們下一步怎麽做？”
莫筠繼續審視着這個酒吧的環境，吧臺上只有一個穿着白色制服的服務生在擦杯子，漫不經心，怪異奇怪。
“坐在外面的人基本已經排除，沒有交易的機會，隔壁間裏才是真正的交易地點，但是我們沒有進去的借口。”
瘋子盯着桌子，不做聲。
莫筠抿着唇，安之若素地點了根煙，輕吸一口似有似無地說:“辦事不能太規矩，太規矩了辦不成事。”
瘋子低頭聲音漸漸變輕:“這次還是扮醉鬼？”
他搖搖頭，指了指在吧臺擦杯子的服務生，默了默說:“騙到廁所，搞定他。”
瘋子點頭:“明白了，我去扒他衣服。”
他把煙摁在煙灰缸裏，眼神冷靜，下颚線微微一動，帶着一絲野性，站起身，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瘋子裝作身體不舒服成功把服務生騙到廁所，趁着他不注意時，一掌解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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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筠開門出來，鎖住了廁所外面的門，瘋子趕緊把服務生的衣服扒了下來:“筠哥，下一步該怎麽做？”
莫筠說:“待會把這個人拖進裏面，防止被發現，你和他先鎖門躲起來，就當在裏面解號。”
瘋子道:“那筠哥你是準備單獨進去？”
他淡淡道:“一個人不容易暴露。”
莫筠穿上了制服，側低着頭走到外面，制服又小又緊，穿在他身上緊繃塑身，厚實的胸肌，挺立的肩膀，渾身上下透露出荷爾蒙帶來的野性！
小酒吧沒什麽聲勢，也沒駐唱歌手，他不擔心這麽快被發現，去吧臺拿了瓶酒，順手拿了一個開瓶器握在手中，大踏步向包間走去。
那是很普通的玻璃門，他隐約意識到事情的發展可能不會像自己想的那麽順利，邁出一步，敲了門。
推開玻璃門，不緊不慢的說:“剛才誰叫了酒？”他的眼睛黑漆漆，視線平靜而視，已經把裏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屋裏的人擺了擺手，他退出關門。
下一間，沒有任何的嫌疑。
繼續幾次後，他走進一間空蕩蕩的包廂，裏面還有一股煙酒味，這裏的人剛走沒多久，觀察幾分鐘後，來到茶幾面前，蹲下身來，伸手出去摸了摸桌子，攤開，手上吸上了一層不易察覺的白色米分末，手指觸摸掌心，聞了聞，是四號海丨洛因。
長久的默然，莫筠拍了拍手，站起來面無表情的拿出手機。
給何勁發了一條短信:“全吃了，在想辦法。”
莫筠帶着瘋子走出時光驿站，白忙一場，他的眼睛像是被冷風凍住，抿着唇，整張臉陰沉沉的。
關鍵時刻，眼見情勢所動，何勁趕緊過來:“我剛看到短信，那下一步？”
他捏着口袋裏的煙盒，皺眉說道:“今天是最後一天，按照規矩，他們下次販毒作案，會另選地點，我剛才聞過毒品純度不高，只是個小型的毒品交易圈子，牽涉的人不會很多。”
何勁接道:“那我們要趁着他們聯絡地點時，找個可靠的人混進去，這個人，不能是局裏，這太明顯，可不是警局，我們去哪找。”
強子道:“我和瘋子兩個人也不行嗎？”
何勁搖頭:“吸毒的人瘦不拉幾，精神狀态有問題，你們兩個人一身肌肉，硬硬實實，像一塊塊堅固的石頭，這唬誰去。”
說到這，莫筠也沉默。
他們偵查的方式跟常規警察辦案的手法不同，經常需要潛入一些團夥，是經常行走在刀尖上，毒丨販和殺人犯是最危險的罪犯，必須智勇雙全，足夠冷靜。
這種小型的毒丨品團夥牽涉的人少又極為隐蔽，找個托進去不容易，他們狡猾并且精明，不探過你的底誰敢跟你做生意。
強子嘴裏感嘆了一句:“要是茵姐在……”話剛落音，腿上重重被踹了一腳，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瘋子堵住了嘴。
瘋子臉色一白，趕緊捂住了強子的嘴巴:“強子，你瘋了，說什麽呢！”
如他所料，莫筠臉色頓時變了，心裏滑過鑽心一樣的疼，斜了一眼強子的腦袋，眼瞳黑得幽深，沉默着。
強子嘴一時沒忍住就說出來了，額頭微微冒冷汗，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莫筠極淡的笑了笑，語氣很平:“想你珈茵姐了？”
瘋子順他話接:“大夥都想，藏心底了。”
莫筠收起眼裏的複雜，站起來拍了拍強子和瘋子的肩膀，強子整個人都繃緊了，心裏似乎有道聲音在咆哮，趙強你腦子進奶了！
莫筠一言不發，大步向前離開。
他沒忘，也不可能忘！
瘋子看他一走，瞪着強子，威嚴地怒喝:“幹什麽呢這是，往筠哥傷口上撒鹽是不是，我說你這智商什麽時候能靠譜點，我給你命都吓出來了。”
強子心裏也難過，下意識想抽自己耳光被瘋子攔住了:“好了，你打自己幹嘛筠哥也沒生氣，就這樣吧。”
強子站着原地磕磕叨叨，又是後悔又是難過，瘋子聽不下去，把他的腦袋夾胳膊底下說:“你這張嘴別跟娘們一樣煩人，哪還有今天這檔子事！”
何勁在一邊深蹙着眉，珈茵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可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何勁雖然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對他們避而不談的問題更是一頭霧水，但聽他們講話的語氣肯定不是一件高興的事，沉默了一會:“我去看看他。”
莫筠聽到珈茵這個名字之後，整個腦子嗡嗡的，回憶起那件事，腦子裏針紮一樣的刺痛，一想起就血淋淋。
他站着橋上，午時的陽光仿佛一道濃烈的光束打在他身上，望着遠處寬闊湖面，一動不動。
何勁走着他旁邊，遞給他一根煙，沉吟了一下:“跟手下的人借的，這牌子沒名氣，但力道猛。”
他定了定神，目光從湖面上轉移，接過煙，何勁拿打火機點着，說:“這人生有太多的遺憾和誘惑，沒人能控制，每個人的選擇都有不同的結局，不可能全部平坦順暢。”
莫筠抽了一口煙，悶了好久才輕輕吐出來，煙力道确實猛，翻江倒海，火辣辣的嗆人。
他點了點煙灰，不經意哼笑一聲:“何隊看來你的閱歷也不少。”
何勁摸了摸鼻子:“我這是過來人的經驗，瞎扯幾句。”
兩個人站着橋上，沉默的抽完了一根煙，剛準備撤退回警局，對面的河岸上突然發生了事，一會兒功夫黑壓壓的圍了很多人，湖面上有撲騰濺起的水花，是有人落水了。
兩個人連忙飛奔過去。
擠進人群裏，莫筠脫了外套，直接跳進湖裏，岸上的何勁一看水裏有兩個人，留在岸上接應。
莫筠使勁全力游到孩子邊上，迅速把孩子從水下托了起來，摸了把臉上的水，睜開眼，也有點意外。
水裏的兩個人正不露聲色的對視着，何勁在岸上大喊:“趕快把孩子抱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