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4)
險毒辣的女人,在畫舫上的時候她明明沒有刺她,更不會有刺客,所以,一切都是這個女人自導自演的詭計,目的就是打擊她,從而達到扞衛自己位置的目的。
京城的人們真是看走了眼。
果然,平靜下來的爾岚公主智商又再次上線了,冷靜的分析着所有,包括眼前的女人到來的目的。
“公主真是辛苦了,按說公主的身份給大人做妻都綽綽有餘,更別提主動做妾了,沒想到涼歡那個不識擡舉的女人竟然撺掇着大人拒絕了。”華音郡主說完小心的觀察着爾岚公主的臉色,見到她臉上有了薄怒,才滿意極了。
又道:“剛剛我來看公主時,正好看到涼歡那個賤人軟磨硬泡的讓大人抱她出宮,真是恬不知恥,大人真是太可憐了,迫于權勢,娶了個自己不愛的女人,還得應付她的小性子。”
爾岚雖然知道她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想讓她和涼歡鬥起來,而後好坐收漁翁之力,想得美,再說了,爾岚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弧度,她自有安排。
“不必說了,若是你想說的只是這些,那麽郡主請回吧,我不想知道。”爾岚臉色冷冷的,下着逐客令。
華音郡主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害怕自己的小心思暴露了,她确實是如此想的,到時候爾岚公主和涼歡對上了,他就可以最最後的受益人,但是見她只是自顧自地的看着梳妝鏡,臉上并未有什麽多餘的表情,華音郡主的心裏也不由得打起了鼓。
“那好吧,公主你不要逞一時之快,讓敵人笑的開懷,若是有什麽需要,請随時派人找我。”華音郡主嘆了口氣離開了。
轉身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算計,這麽現成的背鍋人在這裏,有些事情能夠進行的更加的順利。
爾岚公主看到她離開,諷刺的笑了笑,真當她是那種沒腦子的女人不成,想讓她和涼歡鬥起來,而後自己好做最後的勝利者,想都不要想。
果然是一丘之貉啊,兩個人想的都是這樣,人性本是如此。
再說,涼歡像一只煮熟的蝦子一般任由容楚一路抱着她出宮門上了馬車,縮在馬車的角落裏,一臉提防的看着容楚,真是有些害怕啊。
而我們高冷的容楚又找回了自己,正眼都不帶看她一眼的,閉目養神,遮住了滿眼的笑意。
一路無話,馬車停穩時,容楚自然而然的抱起了涼歡,在她滿臉的拒絕中回了房。
作者有話要說: 懶癌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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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歡中毒
容楚的房間布置的很簡單,基本上就是一張床,一個小圓桌,一個屏風,還有一些涼歡欣賞不來的字畫,見涼歡打量着房間裏的布置,容楚轉身出去找侯在門口的錦衣衛要了洗澡水,而後把人都趕了出去,親自去試了試水溫,覺得很滿意,方才走出來。涼歡收回目光,戒備的看着他,這男人抽什麽風呢?
看着容楚步履緩慢的走了過來,涼歡不由得縮成了一團,皺着眉頭道:“容楚……”丫的,死男人,就會欺負我,有本事去找靖安侯去啊。
容楚當然不知道她心裏所想的,挑了挑眉,有些不明白她突然的防備,但是心裏卻很不開心,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對他有了防備嗎?
想到這心裏有些微痛,但是又不忍心對她疾言厲色,清冷的道:“滾去洗澡。”
涼歡有些詫異的看着他,見他不似說着玩的,一時大腦有些轉不過來彎,事情的發展方向不對啊。
“要我抱?”容楚見她呆愣愣的看着他不動,挽了挽袖子,向她走來,滿臉笑意,但是漂亮的眼眸裏卻滿是戲谑。
涼歡看他笑的一臉風情,立即回神,打了個冷顫,一骨碌跑下床,身後傳來容楚低沉的笑聲。
一邊怒罵着容楚,一邊不情不願的褪下衣衫進了浴桶,今天總是感覺和容楚共處在一間房間裏都很不願意,可是心底裏最深處又有些隐隐的期待,涼歡摸了摸胸口,難道是原主人殘留的意識太強烈了嗎?
可是不應該啊,還是說她真的變成了一個膚淺的人,也和那些女子們一樣沉迷于容楚的容貌無法自拔嗎?
想着想着一陣困意襲來,勢不可擋,涼歡摸了摸腦袋,不燙啊,暈暈乎乎的想着自己是怎麽了,便失去了意識。
容楚等在外面聽不見水聲了,覺得她應該出來了,可是等的有一盞茶的功夫,發現她還沒有出來,眼中帶着一絲疑惑,詢問道:“歡兒?”
“涼歡,不回答我的話我可要進去了。”又試探性的問道,見依舊是沒人應答,容楚有些慌了。
快步走了進去,一眼便看見她暈倒在了浴桶裏,臉色大變,匆匆忙忙的扯下衣袍包裹住她,見水溫已經變涼了,涼歡的身體也透着涼意,自責不已,細心的把她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咆哮道:“容一,容一,去給我找太醫。”
正在房頂上看月亮的容一打了個哆嗦,立即應聲是,飛一般的離開了,大人這麽焦急,肯定是女主人出事了,哼,這麽不乖的女主人也只有大人受得了。
容一還在小小的記恨着涼歡害他去了錦衣衛的暗牢挨板子的事情,這真不能怪他呀,可憐他的一世英名毀在了涼歡的手裏,要知道以前都是他把那些小兔崽子們拎過去挨揍,沒想到他也有那麽一天。但是想歸想,容一還是馬不停蹄的找來了太醫院最好的太醫,畢竟涼歡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她們這些人通通都沒有好日子。
“馬太醫,她怎麽了?”容楚見太醫把了三次脈,心裏一個咯噔,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看着涼歡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心裏更加心疼了。
“回禀大人,夫人這是中毒了,不,應該說是夫人被人下蠱了,至于是什麽蠱,老臣現在還分不清楚。”馬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的回道,這要是稍有差池,覺得自己小命不保啊。
大晚上的正做着美夢呢,被人直接從被窩裏拎了出來,對上容一那一臉凝重的眼神,差點吓得老人家不好了!
“中蠱?那她什麽時候能醒?”容楚皺起了眉頭,這事要說跟爾岚沒有關系他是不信的,但是他一直派人保護着她啊,明衛暗衛加起來怎麽也不可能讓爾岚有機可乘!
“明天早上便可,但是不清楚是什麽蠱,老臣不好做出判斷,不過南诏國的蠱毒歷來都是讓人人心惶惶,中毒者一般都會日益憔悴。正是因為如此,反倒是不好判斷,所以老臣需要回去多研究一番,好給您明确的答案。”馬太醫彎了彎腰行了一禮,面容嚴肅的說道。
“多謝太醫。”容楚點了點頭,讓容一把他完好無損的送了回去。
馬太醫還在想,誰說廠公大人骨頭都是冷的來着,那是因為沒遇見那個讓他熱起來的人,在優秀的男人,也逃不過美人的芳華。都說涼歡和容楚不合,這哪是不合啊,這明明是伉俪情深好不好!
果然京中的傳聞不可信,女子們皆削尖了腦袋想進容府的大門,也不想想,一個男人若是真的想三妻四妾,誰又能管得了!
馬太醫走後,容楚垂頭喪氣的坐在涼歡的床邊,看着那張精致的小臉泛着青白,心髒就像是有一只大手抓住了它一般無法呼吸。
容楚俯下身輕輕的抱着她,眼眶有些濕潤,心裏帶着巨大的傷痛和自責,她所受的一切苦難都是因他而起,可是他能怎麽辦,他不想放她離開了,所以,那些阻礙他們的人,統統都得死!
俊美的臉龐慢慢的變得嚴肅,漂亮的桃花眼泛出刺骨的寒意,嘴角勾死了一個嗜血的笑容,令人為之膽寒,容楚微眯着雙眼,看來他的傳說過去的太久了,有些人已經忘記了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
當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照射進擺放考究的屋子裏,涼歡睜開了雙眼,腦海裏有一瞬間的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但是身體上被壓着的重量令她回過神,容楚毛茸茸的大腦袋就在自己的臉頰旁邊,憤憤的伸手拍了下他的腦袋。
淺眠着的容楚立即擡起頭迷茫的看着她,一瞬間,迷茫的神色便被驚豔所取代了,涼歡睜着霧氣還未散去的眼眸氣憤的看着她,眼角眉梢皆是風情,朱唇紅豔,似是在等待采撷,白皙無暇的皮膚似乎吹彈可破。
容楚咽了咽口水,精準的吻上了紅唇,先來一個早安吻,容楚認為感情應該是可以慢慢的吻出來的吧,反正不管她上不上瘾,自己是已經無法自拔了。
涼歡漂亮的眼眸瞬間被怒火充斥着,該死的男人,總是随時發情,大變态。
心裏卻抑制不住的藤蔓在生長,有一種名叫喜歡的小花正在緩緩地開放,但是,随後便是無邊無際的疼痛,涼歡覺得比自己當初被炸-彈炸死時還要痛,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奮力推開容楚,“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再次陷入了昏迷。
吓得容楚魂不附體,難道他是毒-藥不成?
涼歡又再次昏迷了整整一天,容楚就這麽不吃不喝不動的守在她旁邊,握着她的手,始終不曾分開。
四個小丫頭也是焦急萬分,靖安候府的衆人也都輪流來看涼歡,但是還是不見她清醒,雙方立即派出自己最得力的屬下前往南诏國,希望尋到解決蠱毒的辦法。
環境一度很壓抑,四個小丫頭也不敢勸容楚,只因為早上的時候說了句讓他去休息,換她們守着,就被容楚毫不留情的訓斥了一頓,意思是那麽多人,連自家的主子都照顧不好,要你們何用!
導致小丫頭們皆戰戰兢兢,行動之間都格外的輕柔,容楚眼眶發紅,憔悴異常,看起來似乎胡渣已經冒了出來,看着越來越嬌豔的涼歡,心中突然湧起了非常不好的預感。
他也知道南诏國的蠱毒,有的毒是中毒者看起來比平常更好,但是正是在透支生命,就像花開一般,燦爛過後就是枯萎。
看着涼歡正在慢慢的綻放,容楚心急如焚,恨不得一天催促馬太醫八百遍,怒氣沖沖,若是涼歡出了什麽事情,保不齊真的讓他們給她陪葬。
亥時,馬太醫頂着巨大的壓力終于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開門見山的道:“大人,老臣和幾位同僚商議之後得到一致的答案,夫人這是中了南诏國的一種極為毒辣的蠱,情蠱。”
容楚動了動眼睛,轉過頭看着他一字一頓的問道:“什麽”
“正是情蠱,根據您描述的情況,我們按照案例得到的結果,中毒者的容貌會愈發的嬌豔,甚至散發出催情的作用,但是中毒者不能動情,一旦動情就會口吐鮮血,直到經脈寸斷而死。”馬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外面的傳言果然非虛,這邪魅冷酷的廠公大人,果然對涼歡極好,若說是沒有感情,打死他都不相信。
情蠱容楚低垂着眼愛憐的看着涼歡,果然還是因為他的緣故,這情蠱對涼歡來說是致命的,下蠱之人就是想要涼歡的命,誰不知道涼歡愛容楚如命,遲早有一日會把自己的小命給交代了。
無力的揮了揮手,示意馬太醫離開,就那麽靜靜的抱着涼歡,心底一片荒蕪。
作者有話要說: 越來越懶,越來越懶,越來越懶,打敗懶惰,奔向勤奮的懷抱!!!
☆、新的開始
但是他沒有多少時間用來傷心,那些個蹦跶的很歡快的人還等着他來收拾呢,涼歡所遭受的痛苦,他得為她一一讨回來。
京中的風向又得變了。
布置好容府的警戒,容楚不放心的再三囑咐容一、阿冷和四個小丫頭,一定要看好涼歡,有什麽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送消息給他,至于星影,早已經在涼歡出事之後第一時間為了将功贖罪前往南诏國。
六個人含淚送走了容楚,同時舒了口氣,這麽一尊大佛終于動了,真是度日如年啊,這種日子,簡直太考驗人的心态,更加小心翼翼的守着涼歡。
容楚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皇宮,慢慢的走在小路上,低着頭沉思,宮門口留有他的心腹,容府若是有什麽事情,他可以第一時間知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在關押爾岚的宮殿門口,太子蕭清頌已經徘徊了很久,直到看到容楚,就那麽靜靜的看着他,風華絕代的男子,精致的臉上滿是滲人的笑容,眼眸幽深,步履緩慢,就像是一個即将蘇醒的修羅一般。
“太子怎麽會在此處?”容楚停下腳步打量着他,眉眼微動,蕭清頌看起來疲憊異常,腳步虛浮,精神不濟,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
“只是許久未曾見過大人了。”蕭清頌有些無力的說道,見容楚目露疑惑的看着他,忙道:“大人是要見爾岚公主吧,請進吧。”說完微微的點了點頭,離開了。
容楚凝眸看着他的背影,右手輕輕的揮了揮,一道人影應聲而去,心底卻有些沉重,太子的不尋常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似乎是從上次的宴會開始,這京城的水真的是越來越渾濁了。
暢通無阻的走了進來,爾岚坐在梳妝鏡前發呆,見到他走進來突然笑的很開心,轉過身癡癡的看着他,似乎想彌補自己過去這麽多年來從未見過他的遺憾。
容楚平靜的看着她,他這二十年裏,見過心狠手辣的人數不勝數,比爾岚做的更過分的大有人在,但是他從未像今天這麽生氣,生氣到平靜。
“容楚。”爾岚楚楚可憐的看着他,大大的眼睛裏蓄滿淚水,包含着無盡的哀怨,深情的看着他,直看的人心裏也一陣難過,似乎想情不自禁的安慰她。
但是容楚是什麽人,怎麽可能被這麽低級的把戲所誘惑,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良久,才面無表情的道:“涼歡身上的蠱是你所下。”
不帶一絲的疑問,那篤定的語氣,仿佛已經搜集到了證據一般,但也正是這種語氣,令爾岚頗為受傷,這是她念了許多年的人,竟然為了別的女人來傷害她。
這一刻,爾岚已經忘記了涼歡才是容楚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只是個連容府都進不去的局外人。
“不是我,怎麽可能是我。”爾岚滿臉哀怨的看着他,楚楚可憐,似乎在責怪他怎麽可以懷疑她。
容楚抿了抿薄唇,陰冷的看着她,漂亮的桃花眼裏滿是刺骨的寒意,擡眸緊緊的盯着她,諷刺的道:“不是你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容楚,我對你的一片真心,你看不見嗎?我已經自降身份想要做你的妾了,你怎麽能夠忍心拒絕我”爾岚流下眼淚,紅着眼眶看着他,希望能打動他,得到他的一絲憐憫。
雖然美人垂淚大多數男人們都會心軟,但是容楚卻不在那部分裏面,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喜的道:“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整個元景像你這樣的多如過江之鲫,難道我每個人都要收了”
爾岚有些怔住,随即憤怒的道:“她們哼,她們連給你提鞋都不配,只有我才有資格站在你身邊。”
“你更不配。”容楚薄唇絕情的吐出這句話,而後轉身離開了。
爾岚一看容楚要走,也不管自己的淑女形象了,立即使出全身的力氣沖到容楚身後,緊緊的抱着他,哭着道:“你不要走,不要走……”
容楚在她即将觸碰到自己的時候,瞬間使用內力把她彈了出去,爾岚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哇的吐出一口鮮血,淚眼朦胧的看着他。
“你找死。”容楚眯着眼睛陰狠的看着他,薄唇緊緊的抿起,通身的氣勢立即變得肅殺,若不是礙于她的身份,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哈哈哈,容楚,你還真是絕情啊,外人都說你對涼歡毫無感情,現在看來,是你騙了天下人啊。”爾岚笑的一臉猙獰,心卻已經碎成一片又一片,若不是她晚了幾年來到他身邊,現在他對涼歡所有的關懷,都是屬于她的,她才是那個令天下人都羨慕的對象。
容楚盯着她不言語,女人一旦瘋狂起來,真是沒有任何邏輯可言,這個時候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
“你不是想知道涼歡中了什麽蠱嗎?那我就告訴你,這是我南诏國的情蠱,想知道有什麽後果嗎?”爾岚笑的一臉詭異,配着她毫無血色的臉,容楚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什麽後果”容楚心中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預感,心髒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緊緊的抓住了一般。
“外人只知道中毒者不能動情,否則會吐血而死,卻不知道這情蠱最厲害的不是此處,而是情蠱能令中毒者容貌更加美麗,散發出勾人心神的魅力,當然,這種魅力足以摧毀任何一個男人的自制力。”爾岚得意的看着他,只要想想涼歡有一天能變成像那青樓的妓子一般,她就想大笑不已。
“以後若是有機會,也讓你品嘗一番。”容楚臉上一副溫柔的模樣,嘴裏卻吐出令人如墜冰窖的話語。
爾岚的小臉瞬間變得更蒼白了,看着容楚宛若從地獄而來的修羅一般,身子不由得顫了顫,現在的容楚,讓人不會懷疑他的話。
容楚有些腳步虛浮的走了出去,眸光微斂,遮住了眼底深深的心痛和自責,靠在冰冷的宮牆上,腦海中思緒萬千,與其等着暗衛們千裏迢迢的從南诏國遞來虛實不清的消息,不如直接去問沅君安為好。
他能幹擾南诏而來的探子,自然而然的沅君安也可以幹擾元景去的探子,若是大費周折得到的卻是一個假消息,他能等,涼歡等不了。
但是還未等他走遠,他放在宮門口等待消息的屬下便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容楚眸光微縮,步履匆匆的迎了上去。
“大人,夫人被人強行帶走了。”錦衣衛焦急萬分的說道,冷汗直流,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他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在這個時候,竟然有人敢在老虎頭上拔毛。
心髒傳來巨大的疼痛,似乎是有人把他最重要的寶藏給挖走了,立即像陣風一樣趕回了容府,容府上上下下愁雲慘淡,皆戰戰兢兢的等待着他。
果然,容楚不顧姿态,慌張的奔向房間,床鋪已經空了,那個小人兒已經不見了,踉跄了一下,轉身看着跪了一地的屬下,陰沉的問道:“她被誰帶走了。”
“大人,今天你走後沒多久突然闖進來一個穿着仙風道骨的老者,說是他能治夫人的病,奴婢們不依,要趕他出去,卻沒想到衆人便都昏迷了過去,待醒來時,夫人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封信。”子秋哭紅了雙眼,跪在堂下條理清晰的回答他的問題。
他們也很着急啊,當時那個老者要進來的時候子寧就覺得容楚不在家,還是不要随便見不認識的人,但是她剛剛轉身,便看見門房來通報的那個老者已經進了涼歡所在的房間。
她立即着急的跟進去,便看見老者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涼歡已經蘇醒了,正和他說着話,她正想喊人的時候便看到倒了一地的人,随後自己也昏迷不醒了,在醒來時,涼歡已經不見了。
高堂之上,容楚麻木的聽完她的敘述,顫抖着手拿過信,依舊是歪七扭八的字,只有一行。
容楚,勿念。
無力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全部下去,環顧着空落落的房間,心底一片黑暗,看着信件,突然之間抑制不住自己,濕了眼眶。暈濕了紙張。
你走了,我怎麽辦。
其實涼歡也不是故意就留這麽幾個字,實在是有許多的話要說,但是真正落筆的時候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只好留下那麽一句話。
看到老者的時候她也有些意外,原主人的記憶裏沒有什麽奇遇啊,也沒有什麽世外高人來做她師父,但是老者只問了她一句話:
“願不願意跟我走,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
涼歡頗為震驚,想着既然老者知道自己不屬于這個世界,那麽是不是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她回去,從而讓真正的涼歡回來,所以就同意了跟他走。
又覺得自己若真的是不辭而別了,那麽這麽多人可能都會遭殃,所以也就歪歪扭扭的寫下了那麽一行字,雖然他也有些舍不得容楚,但是她還是更加的向往自由,而後下定決心,潇灑的離開了。
至于她離開之後,所有的腥風血雨,就從此再也和她無關了,天真的涼歡真的以為老者能夠送她回到現代,真是,癡心妄想啊!
随後京城陷入了巨大的風暴,靖安候府和容楚震怒,紛紛派遣出自家的精銳,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涼歡。
據說靖安侯夫人整天以淚洗面,容楚又變回了以前剛剛擔任廠公一職的時候,殘暴無情,嗜血陰冷。
罪魁禍首爾岚當然沒有好下場,涼歡走後沒多久,沅君安和容楚密談了一夜,而後第二天便向元景帝辭行,帶着爾岚啓程回南诏國。
真正的爾岚已經被容楚偷梁換柱給換了下來,懲罰才剛剛開始。
這些涼歡都不知道,她跟着老者一路向西行,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腦洞要開,腦補要帥!
☆、游歷
涼歡聽老者述說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原來是中了情蠱,不用想也知道是爾岚那個女人所為,就是嫉妒她!
想想這麽毒的蠱,涼歡就不由得害怕,這若是真的被她得逞了,自己還活個球啊,想到此,更加感激的看了表面上仙風道骨的老者實則內心奸詐無比的老者一眼。
說好了能送她回去的,結果,帶着她一路西行,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國家,每天帶她去游山玩水,體驗民生疾苦……
第一站,他們來到的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現在這個季節,依舊有許多辛勤勞作的人們,已經栽種好的大片大片的青苗在田地裏随風搖曳,似乎在歡迎他們的到來。
慧悟執意讓她也感受了一番。
戴着鬥笠,拿着一小把不知名的農作物,赤腳踩進了泥田裏,耐心的詢問着應該如何做,而後學着身旁的人有模有樣的把農作物栽種了進去,雖然歪歪扭扭的,但是也勉強完成了。
耕種的農人們皆挺喜歡這個笑起來非常可愛的小姑娘,說話輕聲細語,總是眨巴着大眼睛充滿求知欲的看着他們。
在看看慧悟在田邊細心的指導她,農人們也都明白了,這是富人家的小姑娘出來體驗生活來了,怪不得如此的周到。
慧悟在岸上看着涼歡,即使戴着鬥笠也擋不住毒辣的陽光對她的寵愛,小臉曬的紅撲撲的,但是依舊笑顏如花,努力的學着其他人是怎麽做的,照葫蘆畫瓢,實在是不會了,就語笑嫣然的詢問身旁的農家們,專心致志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看到她笑的歡快,慧悟心中有了一絲成就感,沒有什麽是一成不變的,即使是在罪惡的人,如果在一開始加以引導,即使以後風雲變幻,那麽她骨子裏的良善也不會被泯滅。
“今天你開心嗎?”慧悟看着躺在樹下眯着眼睛睡覺的涼歡問道。
“有一些,肯定比在京城裏爾虞我詐的好。”涼歡彎了彎唇角,雖然有些想念他們。
“男耕女織,是這個社會的人們必須要做的事情,民衆千千萬,就像汪洋的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只有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慧悟輕聲的說道。
“可是,我也不會去打天下”涼歡有些疑惑的說道。
“這天下,已經分開太長時間了,也是時候一統了,你只是個催化劑。”慧悟有些傷感的道,最後一句話說的很輕,以至于涼歡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并未聽見。
戰争,是一統天下的必要手段,任誰也不願意心甘情願的臣服,有戰争,就會有□□,慧悟也不知道以後的事情究竟會如何發展,但是現在他只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她人生的向導。
“師父,我們下一站去哪啊”涼歡坐起身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難得的旅游的機會,順便看看大好河山。
涼歡一直覺得自己才不會帶來巨大的災難呢,她只是美,說實話還沒有美到能成為禍水的級別,再說了,她也不認識什麽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啊,容楚除外,怎麽會帶來災難!
“到了你便知曉。”慧悟見她似乎沒有聽進去自己所說的話,也不氣惱,微笑着說道。
第二站,真的是一個很不好的體驗。
涼歡也不知道慧悟究竟帶她去了哪裏,只是這裏的人們沒有第一站的人們幸福,他們大多面黃肌瘦,似乎風一吹就要倒下去,而且田地裏也沒有莊稼,似乎每個人都在祈禱,能夠有人解救他們于水火。
“你能看到他們的痛苦嗎?”慧悟看着她問道。
涼歡有些怔住了,他們的痛苦
環顧了一圈,涼歡也不能說出個什麽來,所見之處民不聊生,百姓們也都穿着破破爛爛,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模一樣的絕望,就像複制粘貼一般,沒有一絲活力。
她不是他們,不明白他們最想要的是什麽,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得到的而總是失之交臂的東西,人生若真的什麽都擁有了,那麽這樣的人生有什麽意義
朝廷雖然能給予幫助,但是更多是靠自己的勤勞,不然就算是給你一座金山銀山,也會遲早有揮霍完的一天。
“衆生百态,我只需要遵從自己的本心。”涼歡目光清明的說道,随即露出了一個釋然的微笑。
慧悟看着她的微笑,點了點頭,能聽的進去,也能明白,以後必定也會體恤衆生疾苦。
第三站,最是富庶,以至于涼歡有些不相信。
真正的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一眼看過去都是低調的有錢人,每天過着紙醉金迷的生活,三五成群一起玩樂,對待外來者也非常的熱情。
涼歡吃遍了每一道小吃,看遍了每一處風景,回味無窮,興高采烈。
“你的感受是什麽”慧悟在她吃飽喝足之後問道。
所見的若是真的讓她說感受她是說不出來的,那些話語一直萦繞在他的舌尖,就是突破不了自己的紅唇,她有些明白慧悟為什麽帶她感受這些了,可是她想親耳聽到他說。
“師父,你究竟想讓我怎麽做?”涼歡斂下眸光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狡猾的老頭,先是說知道她的來歷,以至于涼歡天真的以為他能夠讓她回去,就興高采烈的和他一起出去了,誰成想,他一定得強迫她拜師,而後便絕口不提回去的事情,只一路帶着她“游山玩水”,體驗民生疾苦。
每天吃不飽穿不暖,風吹日曬,還這麽大的運動量,她不是嬌氣,只是,餓和迷茫。
越想越傷心,現在還身陷進了一個巨大的謎團裏,為啥別人穿越了就是吃香的喝辣的,怎麽自己就這麽複雜。
慧悟轉過身看着被易容過的小丫頭,原本靈動的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轉着,現在卻蒙上了一層霧,易容過之後不太白皙的臉上挂滿了迷惑,即使穿着粗布衣衫也掩蓋不住通身的氣派,正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實在是無法把這樣一個小丫頭和預算出來的人聯系到一起,看着她慈祥的道:“小丫頭,這對你的好處是非常的巨大,我教你的你都要認真的學,時刻銘記着。”
這一路走來,慧悟給她講了許多的道理,天下分久必合,這是大勢所趨,縱觀天下的歷史,無一不是驚人的相似,人力并不能改變天意,要順應天意。
一路走來,有百姓們安居樂業,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也有百姓們窮困潦倒,衣不蔽體,毫無生氣,每個人都是那麽的鮮明。
涼歡有些相信繁盛時期的富裕是真的,歷史上偉大的帝王們付出了多少的心血以及良臣們的嘔心瀝血才完成這一壯舉。
“師父,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麽?”涼歡默了一瞬,鄭重的看着他。
這突然出現的老者,解了她的困境,強迫自己拜他為師,帶着她游歷,體會民生疾苦,觀看百姓們安居樂業,給她講大道理,讓她心系蒼生,帶她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也懂得了許多。
現在她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萍水相逢的他們,究竟是為何要這般
“唉,你真的想知道?”慧悟有些憐憫的看了她一眼。
“想知道。”涼歡重重的點着頭,也看見了慧悟眼中的憐憫,心裏有些沉重。
“不久前我推算出鳳星降臨,将帶來無窮無盡的腥風血雨。經過多番手段,我終于推測出了鳳星所在的地方,而你,就是那個從天而降的鳳星。”慧悟看着她輕輕的說道。
這才是真的晴天霹靂,涼歡有些呆了,也就是說她來了之後改變了原主人的命運,這個時空重新給她安排了個命運,而且還是這麽狗血的命運。
涼歡伸出爪子摸了摸腦袋,看着慧悟苦着臉道:“師父,我連一個容楚都拿不下來,怎麽可能帶來大災難。”可能涼歡又短暫的失憶了,忘記了容楚和她表白的事情了。
“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