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3)
心實意的喜歡她,覺得這個小姑娘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一舉一動都像是一幅畫一樣。
感覺她們年齡相仿,自己卻已經嫁人了,有些想笑。
“這就是涼歡,你們不是一直相見的嗎?”徐采薇看着她們笑眯眯的道。
“我以為能嫁給廠公大人的,應該是有着三頭六臂的女子,原來不是。”一個桃紅色衣衫的小姑娘說道。
“別亂說話,容夫人像一個天仙一樣美,和廠公大人也很般配。”另一個水綠色衣衫的小姑娘接口道。
涼歡不禁莞爾,笑顏如花的看着她們,這種不帶着諷刺的誇贊還是非常不錯的。徐采薇一一為她介紹,桃紅色衣衫的是她的好友,禮部尚書的嫡女元婉兮,灰綠色衣衫的是吏部尚書的女兒尹儀桢。
果然啊,太傅之女的閨蜜圈就是不一樣,真的是有自己的小團體,身份,地位,財富,這都是很重要的因素。
“啧啧啧,要說廠公大人不疼你,我們可不相信,這軟煙羅可是珍品中的珍品,我們元景每年才只有幾百匹,還不夠宮裏的娘娘們用的呢,夫人你随随便便的一件衣服就是軟煙羅所制,要說廠公大人不疼你啊,我們都不相信。“尹儀桢說道,眼中的羨慕藏也藏不住。
涼歡淡淡的一笑,不置可否,她跟容楚怎麽樣,她這個當事人都說不明白,別人怎麽可能明白。
徐采薇看出來了她不想接話,便轉移了話題,笑着道:“這踏青最有意思的當屬作詩了,今天你們可得好好的給我露一手啊。”
“徐姐姐這可是為難我了,要是讓我作詩啊,那豈不是明天滿天下都是我的佳作了!”涼歡用帕子捂着嘴角輕笑道。
元婉兮和尹儀桢也笑了起來,四個人又談論了許多話題,直到有一個小丫頭過來行了一禮,看着涼歡道:“夫人,我們公主有請。”
“容夫人。”徐采薇有些擔心的握着她的手。
涼歡沖她安慰的笑了笑,便跟着小丫頭走了,向前方走了沒幾步,翻過了一個小山丘,便看見一條非常寬的河道,一眼看不到盡頭,涼歡有些震撼,沒想到京城外面還有一條這樣的河流。
“這條河名喚紅河,那是我們公主的畫舫,夫人請。”領路的小丫頭向她解釋道。
涼歡淡淡的點了點頭,小丫頭又道:“兩位姐姐請留步,我們公主只讓夫人一人登上畫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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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寧面露難色,涼歡擺擺手,示意她們在這裏等着她吧,看着那畫舫,堅定的走了上去,不論有多少的陰謀詭計,她堅信自己都能一一的化解。
爾岚坐在畫舫內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看着她到來,淡淡的道:“坐吧。”随即給她倒了一杯茶,示意她随意就好。
畫舫內擺設精致,坐在裏面絲毫感覺不到搖晃,涼歡看着爾岚只是默默的喝茶,不言語,有些摸不着頭腦,心中雖然已經把警惕提到了最高,但是還是覺得哪裏不對。
“涼歡,你知道嗎?我愛了他整整五年。”爾岚聲音平緩的道。
卻在涼歡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也就是說她是在容楚十五歲的時候喜歡上容楚的,那又怎麽樣,也不是世間所有的喜歡都能得到回應的。
“自從我見過他那一面起,我就再也忘不了他,每天都幻想着能再次和他相遇,我渴望做他的妻子,我可以什麽都不顧,但是在我找到他時,他已經娶了你,我強迫自己不在意,我可以做他的妾,甚至是伺候他生活起居的侍女,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我只是想待在他身邊,涼歡,你明白這種心情嗎?”爾岚哽咽的道,楚楚可憐的模樣。
涼歡斂下眸子,原主人更不容易,花了那麽長時間才打動容楚,卻白白的讓她撿了個便宜,她雖然想和離,但是卻不想往容楚身邊塞人,這是對原主人的尊敬。
不論別人說的如何凄苦,如何的天花亂墜,她都不可能妥協。
見她不說話,爾岚擦了擦眼淚,悲戚的道:“涼歡,大家都是女人,我只是收不回來自己的心了,沒有他,以後的日子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你能成全我嗎?”
話說到這個地步,涼歡想裝聾作啞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擡起頭,看着她道:“那麽公主想必也明白,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不是我不同意,而是容楚不同意,要不然容府的後院能這麽幹淨嗎?”
言下之意是跟我說個球啊,我又做不了他的主。
“不,涼歡,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爾岚面露欣喜的說道。
這下子涼歡可真的要生氣了,無名的怒火嗖嗖的竄起來,冷淡的道:“公主,這是你的事情,與我何幹,你若是能說動容楚,我自然不會阻攔,你有本事,可以盡情的施展。”說完便站起了身,準備走出去。
“不,涼歡,你要幫幫我。”爾岚拉着她的衣袖楚楚可憐的道。
涼歡看着她一副眼淚汪汪的模樣不禁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她又不喜歡女人,對她裝可憐以為她會心軟嗎?異想天開。
冷冷的拂去她的手,厭惡的道:“公主,人要臉,樹要皮,自己想睡了別人的相公,還想讓人家的妻子幫你強迫她相公嗎?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渾身沒有幾兩肉,胸都沒有,你覺得容楚可能會看上你嗎?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爾岚的臉色唰的紅了,又瞬間白了,扯着她的衣袖的手慢慢的放開了,雙眼無神的道:“涼歡,那你就別怪我了。”
說完在涼歡不解的眼神中一個箭步從畫舫的船上跳了下去,涼歡快速的回過神,便聽見那個小丫頭大聲呼喊的聲音:“不好了,公主落水了,有人謀害公主。”
又來陷害,涼歡掐了自己一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爾岚,你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涼歡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悄悄的打量了畫舫的環境,瞅見了旁邊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把短刀,二話不說抽了出來,瞬間捅了自己一刀,而後把短刀扔在了地上,軟軟的倒了下去。
"夫人。“子寧和子秋震驚的喊道。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這次真是下血本了,涼歡迷迷糊糊的想着,不整死爾岚,都對不起自己挨的這一劍。
等涼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在京城掀起了滔天巨浪,無一不是在指責爾岚,畢竟爾岚落水卻毫發無傷,但是涼歡卻是實打實的是倒在了血泊裏。
京城說什麽的都有,有人說是因為爾岚公主欺負涼歡一個弱女子,竟然行兇。
還有人說爾岚是個心狠手辣的女子,不知道女子的腹部有多麽的重要嗎,萬一造成了不孕,可就是毀了一個女子的未來。
總之,這件事情造成了很大的反響,爾岚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廢物,一群廢物。”爾岚在一處別院裏大發脾氣,她已經被容楚悄無聲息的軟禁了起來,沒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以前是不可能放她出去,就連沅君安想見她一面都很困難。
別院裏,沅君安看着青蔥的樹木沉默不語,在他身後的黑衣人小心翼翼的道:“國師,現在該怎麽辦。”
“早告訴她涼歡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切不可操之過急,偏不聽,讓她吃吃苦頭也好。”沅君安面無表情的說道,自古最毒婦人心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的,涼歡連自己都能下狠手,還怕一個爾岚嗎?
歷經磨難終于悠悠轉醒的涼歡感覺自己真的是不劃算啊,好疼,感覺自己的老命已經丢了一半了。
不過她也來不及抱怨幾句,便看見容楚鐵青着臉看着她,一副要殺了她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心虛。
真是要吓死容楚了。容一來報信的時候容楚覺得自己都無法呼吸了,偏偏容一那個死腦筋就只會說夫人被南诏公主刺了一劍,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容楚立即腳步生風的趕去接應她們。
果然看見涼歡蒼白着一張臉昏迷不醒,兩個小丫頭已經哭成了淚人,他顫顫巍巍的抱着她,怕自己一個用力她就沒了。
“大人,夫人已經沒有大礙,但是得好生靜養,這一劍在刺偏一點,夫人以後可能就生不了孩子了。”子秋也沒想到會傷的這麽重,但是看着容楚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又不忍心,只好如實的告訴他。
“她養你們有何用。”容楚眼如利劍的看着她們,怒火中燒,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裏皆是刺骨的寒意,一個暗衛,三個明衛,還讓她傷到如此的地步。
“屬下知錯。”子寧和子秋低頭認錯,眼眶紅紅的。
容楚用吃人的目光看着她,真不敢想象這小丫頭竟然會這樣做,是時候好好教育教育了,遂道:“涼歡,你知道最愚蠢的事情是什麽嗎?就是用同等的傷害自己而達到痛擊敵人的目的。”
“我知道,但是我沒有別的辦法。”涼歡垂頭喪氣的斂下眼眸,她知道應該怎麽做,但是她無計可施,既沒有人力,又沒有宅鬥的本事,她不知道應該怎麽樣來規避風險,只好自己以身涉險。
如果有那麽一點點的可能她也不想這樣,爾岚如果是換做任何一個人她都不會這樣,但是她不只是爾岚,也是南诏國的公主,若是她真的出了什麽事情,那她涼歡,就只有死路一條。
看她一副受傷的模樣,容楚又有些心軟,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有些委屈的道:“我不是要兇你,可是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怎麽辦。”
守着她一夜的時候容楚一直都在這樣想,那個小小的胖成個球的小姑娘,一直用她自己的方式關心着他,給予他溫暖,他還來不及對她好,上天不會對他如此的殘忍,把他僅剩的一點溫暖都收走。
作者有話要說: 傳說中的人不狠站不穩
☆、完勝
涼歡有氣無力的瞄了他一眼,見他滿臉委屈之色,頓時覺得自己是千古罪人的感覺,忙不疊失的道:“我下次一定注意,絕不會再犯。”
他那谪仙一般的臉上出現了委屈的神色,控訴她的不當行為,涼歡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肝一顫一顫的,只想撫平他緊皺的眉,驅趕那不屬于他臉上的表情。
容楚輕嘆一聲,俯下身避開她的傷口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無奈的道:“你乖一點,以後我會好好的保護你,絕不會再讓你傷到分毫。”
涼歡嗯了一聲,任他抱着,雖然她适應了涼歡這個身份,但是她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告訴她,自己的事情多自己做,求人不如求己。
所以她從來不敢對太多人抱太大的希望,因為她承受不住那種失望。
涼歡在家将養了一個月才被準許見靖安候府的人,這一個月容楚基本上寸步不離的守着她,除了一些不能代勞的事情,其他的全部都是由容楚幫她做。
這讓涼歡覺得受寵若驚,覺得自己不過是昏迷了一夜,怎麽醒了容楚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其實這都是因為靖安候府的人幾次三番來容府想要見涼歡,但是都被容楚擋了回來,一律不許別人打擾她的恢複,就算是皇帝派太監來宣旨都被他擋在了外面。
最後靖安侯實在是沒辦法了,太過于心疼涼歡,自家的寶貝疙瘩,在家裏時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靖安侯也會盡力的滿足她,現在卻總是被人刁難,還要被刺殺,覺得容楚既然心裏沒有她,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會更多,那麽傷害就是永無止境,這樣子還是和離的比較好。
元景民風比較開放,和離的女子和守寡的女子們只要郎有情妾有意都可以在嫁,再說像他們這樣的人家,若是真的和離,不說給涼歡找個權貴之家,最起碼可以衣食無憂,靖安候府衆人也可以終身庇護她。
但是被容楚嚴詞拒絕了,再三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在發生了,以後肯定會好好的照顧涼歡,那認真的神色,還帶着一點祈求,令靖安候說不出拒絕的話來,這才讓不情不願的走了。
待涼歡能下床走動時,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皇帝的傳召也到了,宣旨太監滿臉堆笑,涼歡淡淡的接過聖旨,示意子寧打賞宣旨太監。
元景帝宣她進宮,徹查此事。
換了一套進宮的衣服,上次還剩下一套天藍色和大紅色,涼歡想着大紅色不太好,人在激動的時候容易被大紅色刺激,從而發出過激的舉動,還是不要刺激爾岚。
涼歡一下馬車就看見容楚負手而立,站在宮門前帶着笑意看着她,涼歡也不禁莞爾,這麽個俊美如谪仙的男子是她的小相公,就憑這顏值,涼歡覺得若是沒有這麽多的麻煩事,她一定抱緊容楚的金大腿。
“一路上可有什麽不适?”容楚見她要下馬車,忙上去抱她下來,扶着她的手關心的問道。
涼歡紅了紅臉,嗔怪道:“別亂動。”其實心裏想的是卧槽呀,我這高冷的小相公是一去不複返了嗎?
容楚沒應話,嘴角悄悄的翹起了一個極淡的微笑,專心致志的扶着她走進去。
侯在一旁的小侍從眼睛閃了閃,看來這京城的風向又該變了,不是說容大人不待見涼歡嗎?這哪是不待見的模樣,這明明是當做珍寶一般。
大殿裏,衆人齊坐一堂,元景帝坐在正中間,德妃娘娘坐在她的下首,還有靖安候府的衆人,國師沅君安,還有在堂下站着的爾岚。
涼歡一進來已經用餘光掃視了一圈,當然忽略不了爾岚看她的仇視的目光,不以為意的移開了眼,目光直直的看着沅君安。
估計沅君安也沒有想到這麽多位高權重的人在這裏,涼歡會直直的盯着,倒是有些愣住,探究的看着她卻只看見涼歡若無其事的移開眼。
涼歡恭敬的準備跪下行禮,元景帝聲音暗沉的道:“免禮吧。”
正好,涼歡也不想行禮,只是做個樣子,便順勢站了起來,低眉順眼的站在容楚身側,元景帝又道:“涼歡,宣你前來是因為月前你和爾岚公主之間發生的事情,你有什麽可說的?”
這問話,元景帝是因為她才是那個受害者,所以得問過她的證詞,不然一個是南诏的公主,一個是超一品廠公的發妻,兩個人皆身份貴重。
“回禀陛下,當日我正和徐姐姐說話時南诏國的公主請我前去,我想着大庭廣衆之下不會發生什麽意外,所以便去了,誰知道公主一門心思的勸說我讓容楚娶了她,可是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我有多愛容楚,我必然是不可能同意的,公主便開始胡攪蠻纏了起來,我想離開,但是郡主卻自己從畫舫上跳了下去,我正要去救公主,可是卻突然間昏迷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涼歡想着自己說的很對,只不過是稍稍的改動了一些,這可不能怪她。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南诏國的公主傷了容楚的發妻,絕對不可能就這樣算了,涼歡所要做的就是坐實她的罪名,一來元景帝會龍顏大悅,自然而然的就站在了涼歡這邊。二來能遣返爾岚,從此斷了她的心思。
不要怪涼歡狠心,爾岚不想讓她好過,她也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誰也不知道爾岚的畫舫裏除了她究竟還有沒有藏了人,她這個當事人昏迷了過去,又是在爾岚的畫舫裏傷的,責任全在爾岚。
“你胡說,我沒有刺傷你。”爾岚公主氣憤的用手指着她,一臉憤憤不平。
涼歡瑟縮了一番,害怕的往容楚的懷裏藏了藏,心裏卻有些忐忑,這種陷害的把戲第一次玩,有些不确定,但是總要學着适應古人的身份,适應涼歡這個水深火熱的身份。
容楚感覺到了她的小舉動,貼心的把她抱在了懷裏,安撫的拍了拍肩膀,這小女人也不需要她的幫助,只要他站在她旁邊,就是給她撐腰了。
“你這惡毒的女人,還妄圖殺了我妹妹。”涼騰站了起來,怒氣沖沖的道。
“騰兒,不得無禮。”靖安侯眼也不擡的說道,他相信容楚能完美的解決這件事情。
“我沒有指明是你。”涼歡無辜的看着她道,當時她暈過去了嘛,什麽都不知道。
爾岚看着她心目中的天神溫柔的呵護着別的女人,自從進大殿正眼都不帶看她的,不由得怒發沖冠,目光怨毒的道:“我雖然恨不得你死,死的越慘越好……”
“爾岚。休的無理。”
“放肆。”
爾岚話還未說完便被兩個聲音打斷了,前者是國師沅君安皺着眉頭隐含怒氣的說道,明明千辛萬苦遞進去了消息,就說是有刺客進去,所以才刺傷了涼歡,現在卻功虧一篑了。
後者當然是涼騰那個最是護妹狂魔的哥哥怒斥道,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可是他們寶貝的不行的妹妹。
元景帝全程沒有插話,默默的審視着他們之間的氛圍,德妃娘娘看元景帝不說話,也就沉默不語。
容楚細心的照顧好涼歡,慢騰騰的擡眼看着爾岚,不帶一絲感情的道:“公主想必是還不知道我的意見吧,想不想聽?”
爾岚見他終于正眼看自己了,欣喜若狂,滿目愛戀的看着他,渴望能得到他一點點的關注。
“我此生只娶一位妻子,不納妾,不要通房。”容楚看着涼歡漂亮的桃花眼帶着溫柔的笑意道。
他會進他所能,傾他所有來愛護她,至死方休。
容楚一番話激起了千層浪,靖安候府衆人也都目露詫異的看着他,沅君安也不着痕跡的掃了他一眼,元景帝和德妃用目光打量着他,爾岚則是瞬間紅了眼眶,悲痛欲絕的看着他。
而正主涼歡,也有些訝異的看着他,說不感動是假的,以前她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被人如珠如寶的呵護着,心裏空落落的地方被溫暖的填滿着,就像藤蔓一般纏繞着她,讓她瞬間有些熱淚盈眶。
“請公主以後還是莫要自作主張,做出一些令雙方産生不愉快的情緒的事情。”容楚冷冷的看着她,随之掃了一眼沅君安,淡笑着道:“還請國師多費心。”
“這是自然。”沅君安一張玉顏也不是很好看,細長的丹鳳眼裏滿是冷意,但是臉上還是挂着柔和的笑:“公主,快給容夫人賠個不是。”
沅君安想的還挺好,順杆子往下爬,想直接掀過這件事情,堂堂一個公主,當着這麽多位高權重的人的面子賠個禮,以後還是有着很大的影響。
但是涼歡偏偏不讓他就這麽輕易的揭過去,不然那些個外來的有權勢的公主們還覺得她好欺負呢,受了這麽大的傷,就只得到了一句道歉,以後還指不定怎麽欺負她呢。
嬌滴滴的沖容楚抛了個媚眼,而容楚立即心情大好的摸了摸她的頭發,涼歡的餘光瞄到了爾岚已經氣的咬牙切齒了,決定在加一把火,示意容楚低下頭來,和他說悄悄話。
如此親密的動作令爾岚直接氣紅了眼眶,明明涼歡沒有她優秀,卻有疼她入骨的家人們,對她呵護備至的相公,破口大罵:“涼歡,你不守婦道,你配不上容楚,你休想我給你道歉。”
“你……”涼歡裝做氣急的模樣,想起了走的時候子寧教她的那招,若是有不想解決的事情,就用裝暈來解決,現在這種情況,絕對是一個好辦法。
當下心一橫,眼一番,暈了過去,她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裝暈,還是因為有容楚在這,他肯定不會讓她露餡的。
所以說,涼歡打得主意是非常不錯的,先是故意的親密令爾岚失去理智,而後她的這一暈,令靖安候府暴躁了起來,令容楚震怒,接下來就是緊急處理,也就是傳說中的做好外交。
爾岚當場被元景帝責令關起來,什麽時候願意道歉了,什麽時候放出來,而後連國師的面子也不給了,拂袖而去。
沅君安也氣到一張臉已經開始扭曲了,真是愚蠢的女人,當着元景帝的面,涼歡不明說是誰刺傷她,那麽就推脫到刺客身上,畢竟當時爾岚落水,涼歡遇刺,兩個人誰都說不清楚,但是畢竟是在爾岚的畫舫上,不論怎麽樣,她都是有責任,他已經給她争取到了有利的一面,道個歉不痛不癢的,現在好了,也不一定得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把她救出來。
最後沅君安得出一個結論,女人的嫉妒心果然可怕。
作者有話要說: 爾岚也不是那麽沒腦子,只是換位思考一下,你愛了很多年的人護着另一個女人,被嫉妒沖昏頭腦做出不合時宜的事情也很正常,後面會帶點腦子。
☆、告一段落
果然和涼歡預想的一模一樣,元景帝當然不會放任南诏國的公主在他面前撒野,要知道元景帝這個人最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越過他去,不把他放在眼裏,更別提只是一個小小國家的公主。
因為容楚的發怒和靖安候府的不依不饒,元景帝給予了爾岚公主關起來,不認錯絕不放出來的懲罰,若是在不依,那麽就遣送回國,這可是最大的懲罰了,要知道,一旦被遣送回國,爾岚公主的好日子也就真的到頭了,不過元景帝是真的認為這樣的女子,就算誰娶了也是會家宅不寧。
"好了,沒人了。"容楚看着緊閉着雙眼的她有些好笑的道,要不是這小丫頭裝暈之前給他說了一聲,他不一定會做出啥事來。
原來涼歡和容楚耳語時說的就是她要裝暈,請接好她,從而引出爾岚公主的口出狂言,一切都是那麽的順理成章。
聽到他說話,涼歡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見只有他一個人在這裏,一骨碌爬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道:"怎麽樣,爾岚公主是不是要被元景帝關起來了"
“如你所願。”容楚眉眼含笑的看着她,依舊是這麽的古靈精怪,不過是長大了許多的狡黠。
涼歡滿意極了,這下子這個小公主出來蹦跶不了了吧,小樣,跟她鬥,再來十個她也不夠看的,要知道她可是把所有的業餘時間通通用來看宮鬥小說,就是這麽随意的秒了她!
“歡兒啊,我的歡兒啊。”靖安侯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不難聽出夾雜着濃濃的關心。
“……”
兩人一陣無語,靖安侯這大嗓門,這下子沒多久整個京城都要知道了,雖然早晚也都是要流傳出去的。
靖安侯一進殿門就看見涼歡睜着濕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立時覺得自己心底一片柔軟,父愛爆棚,快步走了過來,溫柔的撫摸着涼歡的小腦袋,輕柔的問道:“歡兒,你沒事吧,還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吓死爹爹了。”
“我沒事,我好得很,我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涼歡感受着靖安侯的關心心裏暖洋洋的,語氣也不由的帶着點嬌憨。
聽的靖安侯是全身舒暢,眉開眼笑,小胡子一翹一翹的,就說當年一定得要個女兒吧,看看,女兒才是父親的心頭肉,掌中寶和溫暖的小棉襖。
“那我就放心了。”靖安侯慈愛的拍了拍涼歡的腦袋,嚴肅的把手背在身後,斜着眼睛看了容楚一眼,那眼中的鄙視,涼歡這個頭腦不是太發達的人都看得出來。
但是容楚卻不生氣,不理會靖安侯那明顯的眼神,只是充滿笑意的看着涼歡,那專注的眼神讓她覺得她是容楚此生最愛一樣,涼歡不由得抖了抖,有些慶幸還好靖安侯在這裏,不然容楚又要發情了。
随後涼海和涼騰也趕了過來,靖安侯因為愛女心切,連國師和他賠禮道歉都不理,元景帝一走,立即撇下兒子和國師,馬不停蹄的奔到涼歡所在的地方。
沅君安自此才算明白,這個京中傳言的一無是處的女子是多麽的幸福,父母寵愛,哥哥們心疼,連相公也是人中龍鳳,雖然待她不似別的夫妻們那樣如膠似漆,卻也是不着痕跡的寵着,護着。
爾岚想要嫁給容楚,絕對是癡心妄想。沅君安更加堅定了打消爾岚這一念頭的想法。
“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從小到大我是怎麽教育你們的,妹妹就像是漂亮的花朵一樣,你們得愛護她,保護她,看看你們,羞死人了,連自己的妹妹都護不住,真是氣死老夫了。”靖安侯話裏話外的都是在指桑罵槐,容楚想不清楚也難啊。
涼海和涼騰都苦着一張臉,這也不能怪他們,妹子已經長大了,嫁人了,自然得她的相公護着啊,他們再去插一手,多麽影響他們的夫妻感情啊。
“爹爹,你別生氣了,我已經是大人了,不用哥哥們保護我了,再說了,這次又不是哥哥們的錯……”涼歡拉着靖安侯坐在她旁邊,寬慰的道。
不過有些适得其反,看着靖安侯帶着薄怒的臉,涼歡才反應過來,她這話裏話外的意思不就是和她爹的話是一個意思,趕緊瞄了一眼容楚的臉色,果然見他古怪的看着她,心中為自己祈禱了一番。
“咳。”容楚輕咳了一聲,站了起來,向着靖安侯行了一禮,語氣誠懇的道:“我下次一定注意,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涼歡像見鬼一樣看着他,這還是那個傳說中的冷面閻王嗎,該不會是被掉包了吧!
而涼海和涼騰也是一臉震驚,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想的皆是難道自己的妹妹已經拿下了容楚?
靖安侯也有些意外,但是畢竟見多識廣,肯定不像那三個毛孩子一樣把自己的情緒挂在臉上,端着身份道:“我也不是要教訓你,歡兒在我們家裏也是寵着護着長大的,她沒有什麽心機,你能護着她就多護着一些,畢竟已經是夫妻了。”
“是。”容楚老老實實的應了聲,心裏想的卻是誰說她沒心機來着,最近不是處理的很好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想着不着痕跡的掃了涼歡一眼,回去在收拾她。
……
涼歡有些無語,這高冷的廠公該不會是真的被掉包了吧,說出去都不帶相信的,那冷面閻王能乖乖的聽訓,還不反駁,涼歡早已經做好了他勃然大怒的準備,而後和離一氣呵成……
表達了自己的目的之後,靖安侯有眼色的帶着倆礙事的兒子走了,把空間留給兩個小娃娃,讓他們促進促進感情。
靖安侯一走,容楚立即變臉,帶着狐貍般的微笑看着涼歡道:“事情都是因你而起的,你說我應該怎麽辦才好,嗯”
特意拖長的尾音帶着濃濃的魅惑,配上那張精致的臉龐,令涼歡有些心跳加速,別開臉,有些羞惱的道:“那你剛剛怎麽不和我爹說!”就知道這是個披着羊皮的狼,還是只大變态的狼。
“哼,回家在收拾你。”容楚笑的花枝招展,一把抱起她,戲谑的道:“小東西,我們回家了。”
大變态,涼歡氣鼓鼓的,一路上迎着衆人偷偷摸摸打量的目光在厚的臉皮也不争氣的紅了,把臉埋在容楚的懷裏,再也不擡起來。
他們沒注意的是角落裏,華音郡主一臉怨恨的看着他們,精致的妝容已經扭曲,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涼歡,氣憤的離去。
爾岚真是沒用,連涼歡這個沒腦子的蠢貨都鬥不過,但是華音郡主忘記了,涼歡若真的是一個沒有腦子的,怎麽可能三番兩次的逃脫她們的詭計,還把她當做以前的涼歡,真的是愚蠢至極。
華音郡主來到關着爾岚郡主的宮殿,守衛立即攔住了她,一絲不茍的道:“公主請留步。”
“我是來開導爾岚公主。”華音郡主端莊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陛下雖然說是把公主關起來,但是也沒有說不能讓人去開解她啊,不然也不知道該關到什麽時候呢。”
“這……”守衛有些為難,元景帝确實沒有這樣說過。
“讓我進去好好的勸慰公主,成了的話,也是你我的大功一件。”華音郡主笑着說道。
“好吧,公主請。”守衛們讓開一條路。
華音郡主走了進去,雖然元景帝說是關起來,但是也沒有虧待爾岚公主,一間幹淨的宮殿,除了沒有人伺候她,其他的應有盡有。
看見坐在梳妝鏡前自顧自地的發呆的爾岚郡主,一張神采飛揚的小臉上滿是傷心,華音郡主不由得有些不忍心,同是天涯淪落人,但是該辦的事情她絕對不會手軟,即使爾岚再怎麽可憐,她也是要和她搶容楚的人!
“公主,你還好嗎”華音郡主看着她關切的問道,目光中都是焦急。
爾岚像是才回過神,有些迷茫的看了她一眼,冷漠的道:“你有什麽事嗎?”
“我是來看看公主可有什麽需要,有什麽我能為你做的”華音郡主像是和爾岚親姐妹一般,關切的問道。
“沒什麽需要的,你可以離開了。”爾岚皺了皺眉,這女人她命人打聽過,也是高調的像容楚示愛的女人,現在看到她如此,指不定要想出如何的鬼點子呢。
現在她冷靜下來了,也想清楚了,涼歡那個賤人故意在她面前和容楚做出親密的舉動,好讓她失控,從而達到打擊她的銳氣的目的。
真是個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