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
徐采薇換了一身桃紅色的舞衣,面若桃花,身姿袅袅,淺笑着看着涼歡道:“無憂會嗎?”
涼歡點了點頭,徐采薇也沖她點了點頭,站定,涼歡深吸一口氣,試了幾個音,無憂是最簡單的樂譜,基本上是學琴的人必選的,就那麽幾個調子,不難。
但是難在伴舞的人,正因為這首曲子的簡單,反而舞卻不是那麽的好跳的了,不能太歡快,不能太緩慢,因為得顯出無憂無慮的模樣,若是跳的不好,倒顯得不倫不類了。
涼歡打從心底裏感激徐采薇了,萍水相逢能幫她至此,也算是欠了她一個人情,日後必定相報。
“铮。”樂起,徐采薇也随之而動,身姿輕緩,仿若一只翩翩而飛的蝴蝶一般,舞袖輕動,又若潺潺的流水一般,被徐采薇一诠釋,涼歡倒是覺得這首曲子都變得不同了。
涼歡全身心的配合着徐采薇,兩個人第一次合作,卻像是已經合作了千百次一般,完美無瑕的配合,令這一首簡單的曲調愣是變成了一個絕世名曲一般。
最後平緩到高昂的音樂,徐采薇選擇了用緩慢的旋轉到快速的旋轉來結束。
一曲舞畢,衆人久久的無法回神,這一曲一舞已經難較高下了,兩個人都是當之無愧的今天的最大的勝利者。
二人攜手走至正中間,跪下行了一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人此時才反應過來,也随之高呼,元景帝更是笑的合不攏嘴,高興的讓她們平身,重重的賞賜了她們。
涼歡感激的看了一眼徐采薇,見她也看着自己,二人情不自禁的相視而笑,友情的萌芽已經在慢慢的長大。
二人回到自己的座位,涼歡正襟危坐,冷着一張臉,容楚有些讨好的沖她笑笑,趁人不注意又去握她的手。
被涼歡機智的躲開了,瞪了他一眼,容楚立即委屈的乖乖做好,順手給她剝了個橘子,放在她面前。
涼歡看也不看那個開花的橘子,冷冷的哼了一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被他連累的還不夠慘嗎?
不理他,就是不理他。
容楚有些受傷的斂下了眸子,一張俊臉泛白,涼歡又沒出息的心軟了,伸手把那個開花的橘子握在了手裏,剝了一小瓣放進了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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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容楚立即勾起了嘴角,一閃而過的是一個狐貍般的微笑,繼而眨巴着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她,涼歡板着臉伸手喂了他一小瓣,容楚立即眉開眼笑的。
這一笑倒是引起了大殿此起彼伏的抽氣聲,衆人只見過嗜血殘暴的廠公容楚,還從來沒有見過哄着小妻子笑的一臉溫柔的容楚。
說好的兩個人感情不合呢?
這哪是不合啊,這明明是合體秀恩愛好不好!
爾岚實在是受不了她們卿卿我我,站起身道:“陛下,爾岚今天也帶來了精彩的才藝。”說完還不忘挑釁的看了涼歡一眼。
但是涼歡正在自顧自地的吃橘子,壓根沒看見她的挑釁,這讓爾岚更加的讨厭她了。
爾岚帶來的是異域風情的舞蹈,穿着一身露着肚皮的衣服,跳着火熱的舞蹈,涼歡看的津津有味,好像肚皮舞啊,以前從未看過。
而容楚為了讨好涼歡,正專心致志的給她剝橘子,完全沒有看爾岚一眼,連個餘光都沒有賞給她。
涼歡這才覺得滿意不已,不然她又得收拾容楚了,不管他們之間如何,在外面就得顧着雙方的面子。
爾岚哀怨的看了容楚一眼,見他一直專心致志的給涼歡剝橘子,不由得妒火中燒,恨不得殺了涼歡而後取而代之,但是随即想起了自己而後的安排,翹了翹嘴角。
雖然容楚對她跳的不感興趣,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感興趣啊,那些大臣們看着爾岚公主勾-人的小蠻腰,前-凸-後-翹的身材,連自家夫人的呼喚都未曾聽到。
這倒是讓衆位夫人們恨上了爾岚,堂堂公主,竟然沒有一點公主的樣子,穿成這樣來獻舞,簡直丢人。
這些小插曲爾岚倒是不知道,專心致志的跳完了一曲,恭敬的跪下道:“恭祝吾皇萬歲。”
“哈哈哈,平身,公主多才多藝,朕重重有賞。”元景帝大笑着說道,忽略爾岚看向容楚的眼神。
“我南诏國願與元景交好,為表達我們的誠意,特送公主前來和親。”沅君安也順勢走上前道,話音剛落大殿上瞬間陷入了寂靜。
娶個外族女子,還是經常騷擾我國邊境的國家的公主,這福氣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起的,搞不好誰娶她,從此也就失了元景帝的信任。
再說了誰不知道爾岚公主一心只有容楚,自從多年前她見了在外執行任務的容楚,就一直念念不忘,這麽多年了,拒絕了所有的前去提親的青年才俊,就為等待着容楚,衆人的目光都向着涼歡看過去。
誰不知道涼歡的占有欲啊,誰想插足進他們夫妻,簡直是天方夜譚,更何況還有一個靖安候府為她保駕護航。
涼歡非常淡定的任所有人打量,還抽空朝着靖安候府衆人所在的地方抛去了一個安心的眼神。反正她就是這樣小氣的一個人,只要她在容府一天,那些個花花草草的都得給我收斂點,不只是因為原主人,她自己也接受不了。
機智的涼歡一點也不着急,畢竟還有元景帝在呢,只要元景帝沒有老糊塗,就不會讓容楚娶了南诏國的公主。
擔心涼歡會多想,容楚借着寬大的衣袖,悄悄的握了握涼歡的小手,似是再說他不會如此,便松開了。
涼歡心中一動,癢癢的,似乎有什麽東西破土而出,在緩慢的生長着,嘆了口氣,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悄悄的壓下心裏的怪異。
爾岚放肆的看着容楚,眼中盡是情意綿綿,而後又挑釁的看着涼歡,似乎是覺得自己嫁入容府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涼歡就等着給她讓位置吧。
無奈的涼歡覺得這小公主可能沒有長腦子,容楚是什麽人,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廠公,為元景帝掌管着整個元景,她一個外族女子,說要嫁給他就嫁給他的嗎?
真是異想天開,元景帝是絕對不會準許的,想當年她能嫁給容楚,也不知道靖安候究竟費了多大的功夫。
“哦?朕的兒子确實還有一個未婚,公主真是好福氣。”元景帝和藹的道。
這是要把七皇子拉出來當擋箭牌啊,涼歡看着元景帝笑的和藹,不由得膽寒,太子他們是絕對肖想不了,那麽就只有七皇子了。
“我不要,我要嫁給容楚。”爾岚皺着鼻子說道,目光幽怨的看着容楚,欲語還休。
“涼歡,你怎麽看?”元景帝看着涼歡笑眯眯的問道。
容楚也有些期待她是怎麽回答的,如果是以前的涼歡,他可以肯定的說現在早已經沖上去和爾岚決鬥了,但是現在他沒有那個把握了,他也不敢放肆了,怕涼歡真的再也不喜歡他了。
我就知道,到最後還是把皮球踢給我,得罪人的事情,都讓我們夫妻倆做了。
涼歡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驚詫:“陛下,這可使不得啊,公主千嬌玉貴的,怎麽能讓她到我容府做妾呢,還請陛下三思啊。”涼歡有些小糾結的看着元景帝。
氣氛一度很尴尬,容楚一向冷峻的臉上也不由自主的帶上了笑意,這小丫頭還是那麽的古靈精怪,衆人也都是一臉的佩服,涼歡能這麽鎮定自若的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輕輕松松的擋了回去,靖安候府衆人也覺得與有榮焉,果然是長大了。
爾岚氣憤的道:“涼歡,你莫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才不要做妾。”
“咦,公主難道不是來做妾的嗎?那麽是來做侍女的?”涼歡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一臉不敢相信,糾結的絞着衣袖。
嘲笑聲低低的傳了過來,堂堂公主做妾臉面都不要了吧!
“你……”爾岚一張活潑的臉此刻變成了豬肝色,差點被涼歡氣死。
“我們公主自然是嫁過去做平妻。”沅君安全程圍觀了之後,點明了爾岚的意圖,意味深長的看着涼歡,一個公主,願意做平妻,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霎時,涼歡的臉色變得雪白,慌慌張張的跪下,有些驚異和難過,語氣悲戚的道:“陛下救救涼歡,國師和公主不安好心。”
“休要放肆。”元景帝也沉着臉怒斥道。
“欺我靖安候府無人嗎?”涼騰刷的站了起來,氣憤的怒吼道,丫的,涼歡可是他們的眼珠子,自個還怕她受委屈了,這下可好,直接讓一個小國的人羞辱了,這還得了。
涼海雖然是一臉的平靜,但是任誰都可以從他的眸子裏看見深不見底的憤怒,從小當寶貝一般的寵着的妹妹,自己都舍不得讓她受委屈,更何況是其他人。
因為都不愛湊這熱鬧,侯府也就是涼海和涼騰來了,若是靖安侯在這裏,估計要翻天。
容楚雖然未說話,但是也冷了臉,眼神如利劍一般淩遲着沅君安。
氣氛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這下輪到沅君安和爾岚迷茫了,不就是一個平妻嗎?怎麽會惹出這麽大的波瀾。
瞬間大殿的人變得指指點點了起來:“這國師和公主看起來一派純良,原來是這般的狼子野心。”
“就是的,涼歡雖然平常有些不着調,可是也不至于逼人家去死。”
“涼歡真是太可憐了。”
今天是靖安候不在這裏,不然指不定要掀起多大的波瀾呢,衆所周知的靖安候府的一群人是多麽的護犢子,涼歡就是他們的眼珠子,現在一個外來的小國竟然欺負他們的眼珠子,這件事情傳揚出去,被靖安候知道了也不會輕易的就算了。
“還請陛下示下。”沅君安有些不自在的道,就是随口的一說,元景也沒有明文規定不能有平妻。
元景帝不語,華音郡主站起身淡淡的道:“國師和公主有所不知,我元景歷來只有原配夫人去世之後,男子才能續弦,還可以稱作夫人,但是斷沒有娶兩個妻子,只能納妾。”
雖然她也很不喜歡涼歡,但是來了一個外族的女子要嫁給容楚,她更不喜歡了,輪也輪不到她!而且她作為郡主,在元景帝不想回答時有義務解惑,總不能讓一直一語不發的太子來提吧,那就更尴尬了。
說到太子,自從涼歡上次警告了他一番,就老實了很多,也不再出來蹦跶了,今天一直未曾開口說話,偶爾才擡起頭瞥幾眼,涼歡覺得有些怪異,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怪。
此時他們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他們這可是明晃晃的在逼着涼歡去死啊,怪不得容楚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嗜殺如血。
斷沒有逼婚到如此的地步,大庭廣衆之下逼死人家的發妻,若是真的這樣做了,估計連帶着容楚都要一起受到全元景的唾棄。
元景的風俗歷來就是如此,只能怪他們準備的不充足,沅君安只想着其他的地方有這種先例,那麽元景應該也不例外吧,結果就栽了個跟頭,其實也不能全怪他,當初他來打探消息時,被人惡意的引導了,故意沒提這條重要的信息。
沅君安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大殿,正對上了容楚戲谑的目光,四目相接火花四濺,沅君安平靜的移開了目光,轉而眯着眼睛看着涼歡,女子眼眶有些微紅,臉上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但是跪下的身姿是如此的挺拔與不屈,就像是那寒風中傲立的紅梅,淡淡的收回目光,這次是他失策了。
整了整神色,立即愧疚的道:“還請陛下恕罪,是我們唐突了。”
見元景帝的臉色緩和了,又沖着一直跪着的涼歡和靖安侯府的兩個公子道:“還請大人、夫人和兩位公子莫要怪罪。”
涼歡一臉委屈的站了起來,淡淡的福了福身:“還請國師和公主以後了解清楚在說,免得大家遭受和我一樣的委屈。”說完眼眶又不由自主的紅了。
衆人看着她的目光充滿同情,雖然涼歡的智商可能有些配不上容楚,但是容貌還是配的上的,這樣一番委屈的模樣,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待涼歡坐下,容楚悄悄的握着她的手,不再放開,似是再給她無聲的支持。
容楚作為當事人,當然不好開口,指不定哪句話說的不對,就上升到國家方面,元景帝也是明白這麽個道理,所以才直接問的涼歡,而不是容楚。
好在涼歡給力,不然還真的不好辦了。
平靜下來的涼歡有些氣惱的掙了掙,卻未掙開他緊握的手,嘟起紅唇,小聲的道:“容楚,你是個紅顏禍水!你離我遠點,我怕我死無葬身之地。”
容楚有一瞬間的僵硬,随即鎮定自若的和她咬耳朵道:“涼歡,你這一輩子都休想離開我。”
那嗜血殘暴的語氣,令涼歡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擡眼看去,見他眼睛都紅了,涼歡不由得有些害怕,那語氣中的篤定,令她的心沒由來的一陣慌亂。
宴會直到深夜才結束,出了這麽大的烏龍,沅君安和爾岚也沒有什麽臉面在留在那裏,宴會進行到一半,就找了個托辭離開了。
元景帝早已經離開了,宴會留給德妃娘娘主持。主要人物離開了,衆人也都三三兩兩的起身告辭了。
涼歡有些忐忑的和容楚一起坐在馬車裏回去,擔心他收拾他,又怕自己的小命不保,一張俏臉上的表情精彩萬分。
容楚也不管她是怎麽想的,一路上閉上眼睛似是在睡覺一般,一句話都未和她說。
一路無話,直到容府,涼歡正要利索的蹦下車,卻被容楚一把拉住了手腕,而後在涼歡不解的目光中抱着她下車了,涼歡臉紅了,用力掙了掙,容楚才放下她,但是一直緊緊的牽着她的手,邁步走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日個萬,奈何懶癌犯了……
☆、小白兔遇見大灰狼
走着走着涼歡就發現了不對勁,直接略過了自己的房間,向後走去,那不是容楚的小窩嗎?
“喂喂喂,容楚,你放開我,我要回去睡覺了!”涼歡用盡全身力氣也沒有逼停容楚,氣呼呼的喊道,漂亮的眼睛裏滿是怒火。
“你以後和我一起睡。”容楚緊握着她的手腳步不停的說道。
涼歡覺得腦袋已經不能思考了,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還是那個防她像防賊的容楚嗎?
“我不要,你放開我。”涼歡看見容楚的房門近在咫尺更加慌亂了,她可不想就這麽被吃幹抹淨,她還想着和離呢!
啪,最終還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涼歡被容楚生拉硬拽的扯了進去,關上了房門。
聞訊趕來的四個小丫頭面面相觑,這可怎麽辦,子雲面露焦急的道:“你們怎麽不進去救主子啊。”說着就要沖進去。
衆人還來不及阻止,只覺得眼前一黑,兩個錦衣衛已經攔住了子雲,面無表情的說道:“沒有吩咐禁止入內。”
四個小丫頭也沒辦法,子寧試探着喊了幾聲,無人應答,小花笑成了一朵花,硬拉着她們走了,夫人好不容易得償所願了,不能打擾他們,嘿嘿嘿。
苦逼的涼歡正等着她的忠心屬下闖進去把她解救出來,卻只等到了小花那個死丫頭嚷嚷着子寧她們打擾了夫人的好事,出來了看夫人怎麽收拾她們,而後騙走了她可愛的屬下們。
丫的,涼歡看着捂着自己嘴巴不讓自己出聲的禽獸,一雙柳眉倒豎了起來,就差把他大卸八塊了。
容楚耳朵動了動,知道那幾個礙事的小丫頭走了之後才施施然的放開她,笑眯眯的看着她,心裏想着小花這個小丫頭不錯,深得他心,知道主子們關上門之後不能進入,以後得給她找個好婆家。
“你。”涼歡氣到變形了!
“我可不是故意如此。”容楚潇灑的坐在椅子上,眨巴着桃花眼看着她,一派風流。
“你就是故意的,禽獸,衣冠禽獸。”涼歡氣憤的看着他。
“別生氣,聽我慢慢說,你就不想知道怎麽抑制住爾岚?”容楚貼心的拉着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準備細細的給她洗腦。
而我們對古人的智慧一無所知的涼歡一臉求知欲的看着他,她可沒有那宅鬥的天分,不過涼歡覺得自己雖然看不透這古人們的彎彎繞繞,但是容楚身為一個長久浸淫在權勢和宮鬥之中的位高權重的廠公,肯定知道。
“想知道。”涼歡一副乖寶寶的模樣看着他,必須得把爾岚的妄想死死的扼制住,讓她無機可乘,哼,只有我不要的,沒有人能從我手中奪走的。
“京城一直說我們不和,這都是他們嫉妒我們才傳出來的傳言,容府像一個鐵桶一般,別人根本安插不進來暗柱,所以人雲亦雲也就傳成了這樣,現在爾岚執意要嫁進容府,你雖然在大殿之上當衆駁回了爾岚的請求,但是爾岚難保不會心生毒計,或者他們的國師沅君安幫她出主意,你一個人肯定抵擋不住他們的詭計。”容楚一口氣說完這些,細細的看着她的神色。
見涼歡面露害怕的神情,嘴角悄悄的勾起了一個極淡的狐貍般的微笑,小白兔上鈎了。
而涼歡想的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雖然有着靖安候府的庇護,但是總有他們護不住的地方,若是一不小心被人鑽了空子,她就有的煩了。
古代的這種把戲,無一就是陷害,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低端的對手,什麽招都使,貞潔、名聲和性命,她什麽都不想丢,所以思來想去,還是得抱住容楚的金大腿,這樣一想,涼歡覺得原主人真是個好人啊!
沒有給她留下一堆的爛攤子,跟容楚的關系也是如此的和諧,也沒有小妾上趕着給她添堵,除了那些個花蝴蝶,基本上沒什麽煩惱,這樣一想,涼歡覺得誓死都要在爾岚沒有走之前好好的抱着容楚的金大腿。
這樣想着,涼歡也就迅速的換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臉,看着容楚道:“小相公,您覺得奴家應該怎麽做啊,求您給指條明路。”
容楚滿意不已,雖然這小丫頭變臉非常快,但是肯定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滿意的道:“所以,我們不能在分房睡了。”
“……”涼歡有些無語,這不是變着法的誘拐她嗎,當她還是個小姑娘不成,哼,說的這麽好聽,還是一個披着羊皮的狼,果然沒看錯他。
“我不要。”涼歡正襟危坐,嚴詞拒絕。
“哦?那你出去吧,以後爾岚給我自薦枕席的時候我就不拒絕了,還有你明天收拾收拾準備迎接人家進府吧。”容楚悠哉悠哉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
涼歡覺得自己要被他氣死了,一個省略號裏的無盡想象的髒話已經表述不出來她的心情了,真是陰險狡詐,腹黑無敵,涼歡氣鼓鼓的看着他,咬牙切齒的道:“我睡床!”
奸計得逞的容楚笑眯眯的看着涼歡氣鼓鼓的奔向床的背影,這小丫頭的軟肋永遠都是他啊!
斯文敗類,衣冠禽獸,涼歡蒙在被子裏嘴裏還在碎碎念,搜腸刮肚的把自己學過的,可以形容小人的詞語通通加諸在容楚的身上。
而坐在旁邊看着錦被裏一小團的容楚,嘴角挂着溫柔的笑,眉眼全都舒展開了,真正意義上的風華絕代。
你年少時用溫情溫暖我空洞的歲月,往後的日子裏,我會用我所有的溫柔來呵護你的成長。
慢悠悠的褪下了外衣,僅着裏衣進了被子裏,涼歡覺得一個溫暖的發光體在自己旁邊,一骨碌的爬了起來,氣憤的看着他:“你睡軟榻上,不許睡床。”
“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容楚挑眉看着她,也不管因為涼歡突然坐了起來而□□出來的大片精壯的胸膛。
“是我的,現在這個房間裏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去睡軟榻。”涼歡看着他□□大片古銅色的肌膚,小臉不争氣的紅了,但還是堅決扞衛自己的主權,所以小腳丫在被子裏踹了他一腳。
容楚目光攸的暗沉了起來,只覺得剛剛被她溫潤的小腳踢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心裏癢癢的,在瞄向涼歡,唇紅齒白,曲線畢露,誘人犯罪啊,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機智的涼歡注意到了容楚的目光,一骨碌的用錦被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生氣的道:“容楚,你在敢對我動手動腳的,看老娘怎麽收拾你。”
容楚看着又變成了小小的一團,摸了摸圓溜溜的錦被,涼歡更生氣了,怒吼道:“容楚,你丫摸狗呢!”
“嗯。”容楚眉眼帶着笑意,嘴角的微笑止不住的放大,悄悄的打開了錦被的一角,把自己也給塞了進去。
“你走開。”
“我不。”
“你混蛋。”
“你怎麽知道。”
涼歡深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要冷靜,自己這小胳膊小細腿的是打不過容楚的,忍,千萬要忍住,但是不争氣的涼歡覺得困意襲來,擋都擋不住,也就慢慢的放松了警惕,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是她不知道危險,實在是太累了啊,以前緊張兮兮的日子被她穿過來豬一樣的生活已經打亂了,一去不複返。
容楚聽見了她均勻的呼吸聲,悄悄的把錦被往下拉了拉,露出了一張熟睡的小臉,容楚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她的小臉,苦笑道:“你可真是放心我啊!”
唉,小心的替她褪去了外衣,而後輕柔的把她擁進懷中,蹭了蹭她墨色的秀發,聞着令人舒心的發香也閉上了雙眼。
一夜好眠,涼歡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迷迷瞪瞪的看着四周的環境,覺得有些不對,立即一個激靈立時爬了起來,環顧了一番,又看了看自己,靠之,怎麽外衣不見了。
涼歡咬牙切齒的揪着錦被,把它當做容楚,使勁揪。
“夫人?”小花詢問的在門口恭敬的問道。
容楚上朝之前特地吩咐她們不要打擾涼歡,不要進去,讓她睡到自然醒,雖然小花有些腹诽,明明夫人以前也是睡到自然醒啊,這還用交代嗎?
雖然是這樣想着,但是小花還是應了聲是,也很開心,容楚終于關心夫人了,說不定夫人已經得償所願了。
罪魁禍首,都是這個罪魁禍首,涼歡恨恨的想道,快速的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這才道:“進來吧。”
四個小丫頭麻溜的進來了,小花嗖的竄了過去,興奮的看着涼歡道:“夫人,昨天還好嗎?”擠擠眼,言下之意是昨天有沒有成功的吃了容楚。
“哼,我看是平常我太慣着你們了,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了,不然把你給了容楚好了。”涼歡瞪着小花,恨恨的道,這小丫頭怎麽胳膊肘總是往外拐!
若是真的生了那些個心思,涼歡也不會在留着她了,她都不容許別人爬上容楚的床,怎麽可能讓自己的丫頭們來打她的臉,傳出去她豈不是面子裏子都沒有了。
“夫人,你可別開玩笑,我可是還等着你給我配個得力的管事,以後好當個管家娘子耍耍威風呢!”小花苦着一張臉道,全然不知自己的小命都在涼歡的心間轉了一個來回。
"去給我準備洗澡水。“國宴上忙了許久,累死了,回來了還和容楚鬥智鬥勇,涼歡哪有那個時間收拾自己。
正準備把自己收拾幹淨,而後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搶男人的大戰!
她可不能輸,這可是尊嚴的一戰。
涼歡想的很對,爾岚和沅君安在宴會上丢了這麽大的臉,肯定要找回來場子,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讓涼歡出個糗才能掩蓋住這件事情。
偏偏容楚不讓他們如意,已經令人把宴會上的消息散播了出去,京城的百姓們最喜歡做的便是談論權貴之家的事情,更何況還是這麽勁爆的消息。
一時之間,滿城風雨,百姓們雖然覺得涼歡配不上容楚,但是這個外族的女子就更配不上玉樹臨風的容楚了,母族不在這裏,也就是沒有助力,在權貴之家娶親,娶的就是權勢,人家涼歡要什麽有什麽,三個哥哥也都成才,只要涼歡不做什麽不守婦道的事情,絕對能穩穩的坐着容楚發妻的位置。
更何況還在大庭廣衆之下,詛咒人家的發妻,靖安候府的掌上明珠,以後可有得熱鬧了。
這對沅君安和爾岚來說就棘手了,畢竟他們初到京城,沒有一點群衆基礎,要辦的事情就非常困難了,但是,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作者有話要說: 容楚終于覺悟自己的心裏住着的是誰了,還好不晚。
勇敢追求自己的愛情,不論什麽時候都來得及。
☆、過牆梯完勝張良計
京城正在津津樂道的便是國宴上發生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整個京城的人都已經開始心疼涼歡了,本來就已經得不到容楚的寵愛,還要讓外族的一個小公主當衆侮辱。
接下來人們就開始抱着看好戲的心态,絕對會有一場大碰撞。
午時,涼歡收到了爾岚的帖子,說是要去踏青,看看京城的美景。
涼歡拿着帖子翻來覆去的看,撇撇嘴,真是無語了,這都四月份了,還去踏青,哼,真當她是個傻的不成。
“那,夫人,還去嗎?”子寧有些擔憂的看着她。
涼歡皺着眉頭不語,雖然南诏國只是一個小國,但是爾岚也畢竟是公主,身份貴重,若是真的出了什麽差錯,就是容楚也護不住自己,但是爾岚應該不會拿自己開玩笑,但是那個神秘莫測的國師,涼歡有些猶豫。
她可不想出去一趟就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不劃算。
但是不去的話,京城又不知道該說啥了,思來想去,涼歡決定是不是龍潭虎穴,自己去闖一闖就知道了,不過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自己手裏的人,似乎沒有情報網,但是子寧有宅鬥,子秋有醫術,還是帶着她們去吧,而後涼歡美滋滋的吃了個午飯,打扮妥當便出發了。
容楚把他的一個屬下撥給她駕車了,名喚容一,美名其曰的是保護她,涼歡撇撇嘴,反正只要人們看見錦衣衛就不會招惹,有個明衛,有個暗衛,安全應該有保障,她還是很怕死的。
馬車出了京城,駛向郊外,涼歡懶洋洋的靠在車壁上,腦海中的想法飛快的轉動,試圖分析着爾岚的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涼歡總覺得心裏慌慌的。
“夫人可是擔心此行不順利?”子寧貼心的給她捶着腿詢問道。
“也并不是擔心,只是覺得很煩,這樣的日子無窮無盡的,什麽時候才結束。”涼歡制止了她的動作,有些煩躁的說着。
她謹小慎微的已經在盡力扭轉涼歡的形象了,可是還是有很多人盯着她,試圖把她拉下來,她不得已的學着步步為營,渴望着能在這四面楚歌的環境中殺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夫人不必擔心,我們都會盡力的輔佐夫人。“子寧溫柔的笑着,寬慰她。
”嗯,獨木不成林,團隊合作很重要,我會盡可能的讓你們過得好。“涼歡嘆息着說道。
想想那些在最底層掙紮的人們,最起碼她穿的是美衣,吃的是山珍海味,什麽都不愁,也沒有什麽好抱怨的,只要她肯學,難不成還會比別人差很多嗎?
“夫人慈悲為懷。”子寧與子秋眼眶有些濕潤的道,她們的日子過的已經太好了,涼歡也不像其他的主子們總是刁難奴婢,不需要太多人伺候,她們可以輪換班,每個月還給她們五兩銀子,簡直不要太舒心。
“夫人,到了。”容一停下馬車恭敬的道,心裏卻在腹诽,夫人說了這麽一番話,回去了究竟要不要告訴大人呢,好為難啊,他就說他做不來這樣偷聽的事情吧,還非得讓他來!
涼歡整了整神色,步履輕緩的下了車,看了一眼容一,見他低眉順眼的站在一旁,笑着道:“你自行去玩吧,自己估摸着時辰來接我們就成了。”
“是。”容一行了一禮,目送她們離去。
涼歡打量着踏青的地方,四處都是年輕活潑的小姑娘們的歡笑聲,偶爾還夾雜着男子們的談話聲,每個人看起來都是經過一番悉心裝扮,不知道是不是也想來一個偶遇。
“容夫人。”徐采薇在不遠處看到她,笑着向她招手。
涼歡餘光把她附近的人掃了個遍,都是自己不認識的,有些為難,但是又不想辜負徐采薇的一番好意,只好慢慢的走過去。
倒是引來了許多人注視的目光,涼歡穿着上次宴會是做的淺青色的那套,本來小花要給她做新的,但是被涼歡嚴詞拒絕了,對于她來說,衣服足夠就行了。
淺青色也很襯涼歡偏白的膚色,讓她多了一分俏麗,層層疊疊的做工令她每走一步就好像在跳舞一般,涼歡把頭發盤了起來,就只在腦後簪了一個朱釵,一走一晃動,搖曳生姿。
“徐姐姐。”涼歡笑着道,兩個人的友誼算是已經建立了起來,并且涼歡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