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補更了楔子和序章
自己系一條藤繩才叫危險。若是跟我系在一起,指不定也會拖累我。就這樣最好。”
作者有話要說: 寒月凡:“小丫頭現在牙尖嘴利了。”
趙琴落:“還不是跟某人學的。”
寒月凡:“那我的純良德善怎麽沒看你學?”
趙琴落:“……”
自戀狂~~
☆、莽撞夫君
趙琴落依着寒月凡的臂力也邁入井中,一入井,寒月凡的右臂就有力地環住她的纖腰。
井壁四處就沒有可着力的地方,趙琴落整個人幾乎是懸空的。
趙琴落心裏有些毛毛的:“寒大哥,我心裏有些不踏實。萬一這井深不見底,你這樣抱着我,手一酸,我就下去了。”
寒月凡壞笑了一下,抱着趙琴落的手加了勁:“所以你現在小命在我手上。”
寒月凡右手帶着趙琴落,左手一點點的放繩而下。
趙琴落道:“不對,你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只是故意吓我的,你肯定早就心中盤算好了,是不是?”
“哪有盤算什麽。我就是走一步算一步的。原先覺得你該沒有多沉,帶你下去輕而易舉,此刻覺得你平日該注意下纖細身體了。還有,你現在真要依靠住我,逗我開心,方能保住小命。”
“再不老實說,我就撓你癢癢。”趙琴落拿出殺手锏。
寒月凡讨饒道:“別撓,我就怕你這個。好了,告訴你吧。這個井最多百尺深,我帶你下去不成問題。就算途中有了異常情況,憑我的輕功,帶你縱身出井也不是難事。所以,不是有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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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琴落疑惑道:“你怎麽知道這井最多百尺深?”
“氣息,它的氣息告訴我的。”
“井有什麽氣息?”
“萬物皆有靈。井也有它的靈魂。”
趙琴落幽幽道:“你果真擅長故弄玄虛。”
寒月凡嗤笑了下。
兩人這麽說着話,倒是很快,就覺得雙腳踩到實地上。
是個枯井沒錯。
也果然如寒月凡估測,只有百尺餘高。
落地以後,趙琴落又發現一個棘手的問題:井底太黑,她根本無法正常視物。
“我們忘記帶明火工具了,我什麽都看不見。”
寒月凡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他應該在解身上的藤繩:“我拉着你,我能看見。”
趙琴落不可置信:“這裏根本沒有一點光,你如何能看得見?”
寒月凡伸手拉住趙琴落:“怎麽沒有,你頭頂井口又沒有被封。就這些光亮足夠我視物了。”
可對于趙琴落來說,四周就是一片漆黑:“那這裏是什麽情況?是口死井嗎?”
“不是。暫時我也不好說,只是這井四個方位都通有路,我看似乎又是布了陣法,可惜我看不懂,所以我看我們只能碰碰運氣了。”
寒月凡拉着趙琴落往其中一個方向走去,他們的腳底很平滑,此刻路況很好,并不難前行。
“……那就這樣随便選一條就走嗎?”趙琴落總覺得這似乎過于莽撞。
“只能如此呀。我不懂陣法,你也是只知皮毛,況且現在還是個瞎子。總不能待在原地吧?”
“可感覺這不合你的性子。”
黑暗中看不清寒月凡的表情,可聽他的語氣應該是含着笑意:“哦?你是認定我習慣确保萬無一失後才行事是嗎?”
“嗯。你是個思慮周全的人,從不幹莽撞的事情。”
聽得寒月凡自嘲地笑了下:“阿落,你還不夠了解我。”
“是嗎?”
突然聽到他這樣說,趙琴落心中有些失落感。相處到了這一步,還是不能夠做到基本的了解嗎?
“你不用難過,不是你的原因。”
寒月凡腳步放緩,似乎想要安慰下趙琴落,但僅僅是停了一下又很快恢複步伐,只是淡淡地道:“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也許這幾年我變得故步自封了,行事保守了很多。”
“那以前呢?”
“以前沒有顧慮,多活一天就是多賺一天。所以我都是想到哪幹到哪,對自己說死了剛好解脫。”
是嗎。
趙琴落無法想象,什麽樣的環境可以逼人有這樣的想法。
以往沒有顧慮,所以恣意而為,也不把自己性命放在心上。如今這般,是因為有她嗎?
“阿落?”寒月凡見趙琴落悶聲無語,喚了她一聲,道:“你看,你又在胡思亂想起來了。”
趙琴落心中淡笑,道:“我只是想怎麽才能做的更好。”
寒月凡也溫和地笑道:“你怎麽做我都喜歡。我覺得上天總算是厚待我,讓我遇見你。”
趙琴落心中閃過一絲悲涼:明明是上天薄愛的人,心中卻是充滿了希望與感激,生命中注滿了不屈與堅強。
周圍環境黑暗陰森,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還是說點輕松的吧:“你為什麽可以暗中視物?”
“殺人的時候通常是黑夜。”
“……”
哎,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趙琴落斟酌了下,覺得這次問的應該沒什麽問題:“你為什麽不會玄門陣法呢?我爹和師兄們都說玄門陣法與武功心法想通。武學上乘之人都會對陣法有所研究的。”
“不喜歡學那個。”
寒月凡似乎更忌諱這個話題,扔出了冷冰冰的幾個字。
真是說什麽錯什麽。
趙琴落幹脆不說話了。
剛才的話題也好像引起了寒月凡的些許心事,他也沉默不語,只是拉着她一步步穩健地踏步而行。
腳下的路漸行漸濕,不知不覺兩人已經來到一片水域之前。
趙琴落感嘆道:“想不到這一口枯井下面這麽別有洞天。”
“阿落,我有種預感。這裏的潭水是和離河相通的。”
說到這裏,就意味着他們可能離真相更接近一步,趙琴落不禁全身警覺起來。
“阿落?”寒月凡撩起趙琴落的腕袖:“看看你的雙生珠有沒有反應?”
紫色的水晶珠,也被這漆黑吞噬。
趙琴落有些失望:“沒有呢。你是覺得君陌可能也在這裏對嗎?”
“對!”寒月凡語氣十分篤定地道:“我不能解釋原因,也沒有切實的證據。但是我有種強烈的直覺,他就在這裏。阿落,我們得下潭水看看,你閉氣怎麽樣?”
“寒大哥放心,我水下功夫不說上乘,也可說是一流。”
寒月凡猶豫了下:“潭下不知情形如何,阿落,你當真決定要去?”
趙琴落堅定地點頭:“我必須去。你既方才說了君陌也在這裏,我就更要去。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們二人都獨自冒險,自己卻隔岸觀火,袖手旁觀。”
寒月凡嘆了口氣:“罷了,阿落,你原也是同我一般固執。你暗中視物不清,到水下一定要抓好我的腳。”
“好。”
寒月凡果斷地道:“那好,我說跳,就跟我一起閉氣入水。”
趙琴落應聲稱是。
入潭的瞬間,潭水冰肌刺骨,激得趙琴落一個哆嗦。
她一手劃水,一手緊抓住寒月凡的腳。
兩人一前一後這麽錯開劃水前進。
不知道是寒月凡的水下功夫一般,還是因為這潭水冰冷,他的游速并不快。
趙琴落的心中有些發堵,說不出來的慌亂,有些不好的感覺。
她暗自埋怨自己的懦弱膽怯。
可是,似乎并不是因為恐懼害怕,那種感覺……好像有莫名的憂傷。
忽然,腕上莫名有灼熱之感。
雙生珠忽然通體發光,紫中帶紅,竟是滾滾發燙,灼得趙琴落的手腕有焦灼之感。
這是怎麽了?
當初娘親給了自己和君陌這兩串珠子,趙琴落一心都在思念與擔心寒月凡受傷後的情況,因此并沒有多做在意,也沒有多問一二。
現在想來,原是應該多問個究竟的。
水下也不能言語,寒月凡并沒有發現雙生珠的異樣。
是君陌嗎?
趙琴落心中起疑,但是又很快否定。和君陌雙生連心時候,珠子只是閃出熠熠炫目紫光,并非如此刻這般。
莫不是什麽不好的征兆?
趙琴落正思慮中,忽覺眼前有物閃過。
不急細看,驚覺手腳身體瞬時已經被水草團團纏住。
這正是在離河中看到的水草。
想必就是銀花村人口中的水鬼。
水草越纏越緊,趙琴落幾乎動彈不得。
再去看前面的寒月凡,情況也好不了多少。
寒月凡應變快機敏度高,已經從數從水草中脫身而出。然而水草層層不窮,迅速蔓延。寒月凡縱使三頭六臂,一時三刻也脫身不得,更別說來解救趙琴落。
趙琴落奮力掙紮,幾欲窒息。
忽然,一叢水草觸及到她手上的雙生珠,仿佛觸到雷霆禁地,猛得向後縮去。
趙琴落頓時感到身體輕松了些許。
其他纏裹在身上的水草,霎時間如同相互受到感應,也都層層褪去。
不多時,趙琴落身邊的水草,一應俱無。
雙生珠通體赤紅,如同滴血。
莫不是這些水草,怕的是雙生珠?
記得在離河時候,寒月凡正是說水草本已經纏上船身,是君陌出現水草才退縮消失。
而君陌也有雙生珠。
不管因何如此,水草怕雙生珠。
趙琴落心中大喜,欲游上前來解救正在與水草纏鬥的寒月凡。
忽然,水中升起一股強大的吸力,讓趙琴落根本招架不得。
身子猛的被卷起,額頭在強大水流的沖擊下一陣陣眩暈。
幾番之下,趙琴落越發昏沉作嘔,終于不支,暈厥過去。
眼前只有寒月凡模糊的一角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趙琴落:”本周存稿多,日日更到下周四。”
寒月凡:“丫頭,小心用力過猛。”
☆、井下玄機
趙琴落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全身束綁,雙手吊起,身上衣衫未幹,還濕濕嗒嗒地黏在身上。
趙琴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頭部一陣刺痛尖銳地傳來,只得猛然再将雙目緊閉。
“落兒,落兒。”
急切的喚聲陣陣傳來。
是寒大哥嗎?
趙琴落費力地睜開眼睛,君陌的面孔映入眼簾。
“君陌!?”
這一驚一喜非同小可,趙琴落頓時清醒了大半。
想要活動,掙紮下毫無用處。
“別動,落兒!繩索勒手。”
趙琴落這才看清,君陌也如同自己一般繩索縛身,高吊在自己身邊。
此處是個較為寬敞的地室,同室關押的還有大概十來個年輕男子,均席地而卧,昏昏不醒。
“這是哪裏?”
“我也不清楚地處的名號,這裏應該是一個地牢。”
“君陌,當日你入離河後久不歸岸,就是被水鬼抓來這裏的嗎?”
君陌無力地點點頭:“是的,當日入水以後,一句追蹤,找到了那些水草的源頭。它們似乎是懼怕雙生珠,一路躲避于我。原本一切無常,我正當返回時,一股強大的吸力将我擊昏。醒了以後就在這裏。”
“我遇到的同你一模一樣。那這幾日來就沒有別的人來過這裏嗎?”
“沒有。一個人都沒有。我來時候什麽樣,現在就是什麽樣。哦,不對,此刻多了一個你。”
“可是,我是何時被劫到此,你難道一點都沒有看到?”
君陌嘆了口氣:“這裏應該設有很強大的離魂陣,我們在這裏會不時的昏昏欲睡,也會記憶消失。就像他們一樣。”
君陌的眼神落在地上橫七豎八躺着的數名男子身上,繼續道:“原先我來的時候人數比這些多,我來的這幾日也是無水無糧,很多人就這樣餓死了。”
趙琴落道:“他們該都是銀花村的人。”
君陌面色惆悵:“是的。可惜我們不能相救,也自困于此。”
趙琴落又試着掙紮下身上的繩索:“用內力也掙不開嗎?”
君陌搖搖頭:“我試了,內力用了越深,繩索捆得越緊。”
趙琴落細看之下,才發現吊住君陌雙手的繩索果然已經深深地勒入他的腕間。
“那我們就只能束手待斃?”
“那倒不一定。我覺得對方在等。”君陌又道。
“等誰?”趙琴落略微思慮:“難道是為了等我?”
君陌點頭:“他在等雙生珠彙集。我猜我們就快見到他的真面目了。”
可是寒大哥現在不知道身在何方,想起那些水草纏身,他沒有雙生珠相互,趙琴落心下擔憂。
“落兒,是在擔心寒大哥?”
趙琴落細聲道是:“我們從銀花村裏神女峰頂的一口枯井入內,枯井深處有一處深潭。我和他在潛入潭水之時遇到水草襲擊。不知他此刻如何了。”
君陌聽後反而舒了口氣:“落兒你不必擔心。如此看來,對手應該是刻意避開與寒大哥正面交手,應該是只想對付我們。”
“他是只想對付有雙生珠的人?你是說寒大哥此刻反倒安全?”
“不錯。”
趙琴落心中安定許多,自言自語道:“如此甚好。”
君陌神色有些猶豫不定,似乎有話想說,又沒有說出口。
趙琴落細心地察覺到了:“君陌師兄你有話對我說?”
君陌掩飾地笑了笑,道:“落兒,以後就叫我君陌吧。”
趙琴落有些懷疑:“方才僅僅想與我說這個嗎?”
“嗯,還有。落兒,盡量不要說話了,保持體力。”
“嗯。”既然君陌不願意再談,她也不便再咄咄相逼。
君陌說的有道理,這裏無水無糧,敵暗我明,完全處于劣勢。
為今之計只能先定下心神,積攢體力。
如若有化骨粉就好了,趙琴落心道。有了化骨粉,這纏人的繩索也會瞬間化為無形。可惜,水下一番掙紮,她身上帶的常被藥物早就被潭水沖走。
這地牢裏面果真如君陌所說,會令人實實昏睡。
在這裏趙琴落已經不辨時辰,只是幾睡幾醒,覺得口幹舌燥,饑腸辘辘。
不知道還要忍多久。
她勉強擡頭看向君陌:他的情況也不好,斷水斷糧數日,血肉身軀終是承受不住的。
又是不覺迷迷糊糊了多久,趙琴落只覺得空氣中有些異樣的氣氛。
模糊地睜眼……
一雙丹眉鳳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幾乎要貼到她的臉上。
趙琴落忍不住驚呼一聲:“你是誰?”
那女子狂笑一聲,後退兩步,聲音陰郁傳來:“你是在問我是誰嗎?”
待看清那女子面貌,趙琴落又是一陣心驚肉跳:“娘?”
那女子聽趙琴落喚了她這一聲娘,竟是惹惱了她,當即怒目圓睜,反手抽了趙琴落一個嘴巴。
那女子力道極大,趙琴落整個人不覺向後仰去。
“落兒!”
是君陌關切的急呼。
疼痛中,趙琴落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娘……你怎麽……”
豈料那女子兇殘至極,暴怒道:“無知蠢女,見誰就喚娘,讓你看看我是不是你娘。”
說着連連給了趙琴落數十個耳光,扇得她面頰高腫,頭腦暈炫。
“落兒!”君陌見狀焦急難耐,整個身體欲騰起與那女子對抗,可惜全身被繩索束縛。
他情急之下,傾盡全力妄圖用內力掙脫枷鎖,然而所受反噬越來越重,繩索深深地勒進他的皮肉之中。
而君陌卻絲毫不覺半分疼痛。
“你這個瘋女人,不要打落兒。你要發瘋沖我來。”
。
那女子停了手。
趙琴落緩歇了過來,低啞着嗓子道:“君陌,我沒事。”
君陌心疼萬分,沉痛道:“落兒,那不是師父,不是你娘。”!
趙琴落定神看着那女子的面龐,和牙子道如出一轍的面容。
然而多了分陰鸷暴戾。
趙琴落突然厭惡地閉上眼睛:“不錯,你不是我的娘親。可惡盡然盜取了她的臉。”
那女子瘋笑道:“臉?我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這張臉!”
說罷,那女子從地上撿起一名沉沉昏睡的男子,忽地從懷裏拿出一把尖刀。
對着那男子的臉面刺了下去。
那男子分明還是活着的,只是因為被關押饑餓良久,身體全無半分力氣。
可是在女子毫不留情的一刀之下,那男子發出野獸般的慘叫。
那女子卻毫不理會,一刀接着一刀,活活将那男子的面皮剝下來。
血水流了她滿手。
那男子早已痛不欲生,昏死過去,不知是死是活。
趙琴落被此番慘景吓得手腳癱軟。
君陌也是通紅了雙目,顯然也是從未經歷過此般情景。
只見那女子生剝了男人的面皮便棄之如敝履。又從懷中掏出一張新面皮來,給那男子覆上,複又施了些藥粉,幾番擺弄,如同在進行一項雕琢。
地上血跡斑斑,趙琴落幾欲作嘔。
“喏,這樣的臉才完美麽。”那女子對自己的傑作啧啧稱贊。
再看那被剝皮換臉的男子,此刻新皮已經與整個臉部完美融合。新的面龐英俊絕倫,若不是方才親眼目睹到這割皮換臉的血腥過程,這女子的手法堪稱絕妙。
那女子盯着男子的新臉滿意地看着,雙手溫柔地撫摸着那張臉,嘴角微翹,沉浸于其中。
“我的蕭郎,你真俊,真是我的俊郎君。”
“天底下的男人都該長着你這樣的臉。”
“你現在是屬于我的了。你看你動也不動了,不是嗎?那你就再也逃不走了。”
那女子将頭俯下,與地上男子的臉靠在一起。
“你怎麽動也不動呢?你動都不動怎麽跟我說話呢?你把你的雙生珠胡亂送給誰了,我費了好大力氣才将它們尋回來。”
那女子攤開掌心,兩串雙生珠熠熠生輝,光彩交相映錯。
那女子不斷地喃喃自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此刻趙琴落和君陌都已經看出來那女子是神志不清。
忽地,那女子由柔聲細語變得尖聲怒叫,複又殺氣騰騰地望向趙琴落,眼神中充滿怨毒。
趙琴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你……你想做什麽?”
那女子妖魅地笑着,款款上前:“小丫頭,這裏這個和外面那個哪個才是你的情郎呢?”
外面那個,趙琴落知悉她指的應是寒大哥,脫口問道:“外面那人現在如何,你把他怎麽樣了?”
“哦……”那女子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如此看來,外面那個該是你的好情郎了。”
“你把他怎麽樣了?”
“嘻嘻。”那女子捂嘴而笑,模樣如同碧玉美人般。
那女子一臉鄙夷地道:“那般蠢的男人,我才懶得對付。”
趙琴落不知為何,一聽到那女子诋毀寒月凡,沒來由地生出好大的怒火,方才的怯意全失:“我寒大哥才不是蠢人,他是天下最有勇有謀的英雄。”
那女子笑得更歡快了:“真是好笑,一個連玄門陣法都看不懂的笨蛋,你卻覺得是個英雄。”
趙琴落變得沒有耐心了,怒斥道:“告訴我,他現在究竟如何了?”
那女子嘆氣道:“哎,可憐你這般想念于他。可是你那個笨男人,早就棄你而逃了。”
“你胡說。”
“我騙你作甚麽。”那女子露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神女峰枯井口的四條路他都瞎走了一遍,四條路裏面我布下的陣法他一個都看不懂。後來他見尋不到你,就一個人走了。”
趙琴落不做聲,心裏卻落了地。
寒大哥安全就好。
那女子顯然是以為趙琴落是傷心起來,幸災樂禍地道:“被人的抛棄的感覺如何?”
趙琴落默不作聲。
久未等到趙琴落的回答,那女子又陷入燥怒當中。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碼字3000,然則沒有保存,所以,淚崩~
打個宣傳,接檔文《被囚禁的大公子》,
文案:
陌貴貴嫁到寒家,就是來完成這場冥婚的。
那個漆黑絕望的夜晚,貴貴逃得慌不擇路。
“你這個蠢女人,這樣瘋跑就能逃掉嗎?”
貴貴擡頭,正對上這個手腳都纏着鐵鏈的男人無比陰郁的目光。
聽別人說,他是寒家大少爺寒影,是個瘋子,終身被囚禁在地籠中。
喜歡的話,請提前進作者專欄,預收。
☆、又現娘親?
“你個賤女人,我問你話,你敢不答!”
君陌見狀,暗道不好:“你不要去折磨一個女人,你有火氣沖我來。”
那女子飛身移到君陌面前,單手扼住君陌的咽喉。
君陌頓時不能言語,胸口窒悶無比。
趙琴落大驚失色:“君陌,你快放開我師兄。”
“師兄?”那女子的眼神又迷離起來。
她癡癡地望着君陌,緩緩地松開手。
窒息感消失,君陌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
“蕭郎,你怎麽了?”
“我知道了,是她害了你。”
那女子輕輕地拍着君陌的背,柔聲安慰。
君陌的白衣上隐約滲出幾分血跡,是方才以內力掙脫繩索導致繩索勒進皮肉中所至。
那女子看見忽又受了刺激:“蕭郎,你怎麽受傷了。是那個賤人害你的對不對!那個賤人害你,你怎麽還如此護着她!”
那女子瘋狂地叫着,從懷中抽出一只藤鞭,甩手朝趙琴落打來。
一鞭下去,趙琴落疼的要掉下眼淚來。
從未有想過鞭子落在身上的滋味會是這樣痛。
那女子瘋狂地用力又是一鞭抽向趙琴落。
君陌幾欲瘋狂,嘶吼道:“別打了,你這樣會打死她。”
那女子毫不留情,對着君陌頭部厲掌擊下,君陌頓時頭部血流不止。
“你閉嘴,你竟然袒護那個賤人。那就也去死吧!”
一鞭接一鞭,那女子手下鞭鞭作響,狠狠地抽向趙琴落,發洩着她的恨意。
皮膚道道撕裂,撕心裂肺地疼痛彌漫了趙琴落地全身。
起初她還咬牙忍着不出聲,到了後來,一鞭落下她就會經不住地慘叫。甚至會等不及她叫出聲來,第二鞭就接踵而至。
趙琴落知道自己此刻面目猙獰,慘不忍睹,眼淚早就模糊了視線。
繩索緊緊地綁着她,無法逃離的痛,每一鞭只能忍耐。
趙琴落恨不得快些死去好擺脫這種痛苦。
原來,人在極端痛苦之下,是可以沒有任何尊嚴的。
那女子卻在享受着趙琴落的痛苦,趙琴落越痛,她面上就越露出笑容。
“黎柔啊,黎柔,今天誰都救不了你了。”
趙琴落的意識漸漸朦胧,疼痛感一點點減弱。
君陌在旁掙紮的聲音,藤鞭落在身上的聲音都漸行漸遠。
寒大哥,爹,難道自己竟然要莫名其妙地死在這個瘋女人手裏了嗎?
就當趙琴落幾乎要失去意識的時候,耳邊傳來百餘枚銀鈴齊響的聲音。
“咦?”那女子面露喜色:“竟然又有新貨色了。好久沒有了。”
說罷扔了手中的鞭了,出身而去。
地牢中設置有機關,那女子不知啓動了何處的機關,身影一閃便消失不見。
“落兒,落兒,你怎麽樣?”君陌用已經沙啞的嗓子問道。
趙琴落卻已經沒有了回答的力氣。
只是片刻功夫,那女子複又折回來,肩膀上扛着一個男人。
一個熟悉的身影。
趙琴落心頭猛得一跳,似昏似混間清醒了大半。
那女子将肩膀上的男人向麻袋一樣向下一扔。
趙琴落幾乎就要呼喊出聲,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
敵不動則我不動,堅持住不能自亂陣腳,寒大哥一定有他的方法可以救他們出去。
寒月凡躺在地上動也不動,如同地上的其他男子一般,都是昏迷不醒。
趙琴落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的受了什麽傷。
但是無論如何,在這個時候看見寒月凡的身影,趙琴落覺得感動地想哭。
恨不得現在就去抱住他。
好像身上也沒有剛才那般疼痛難忍了。
趙琴落複又心驚,擔心那女子也會像方才那般,對寒月凡割皮換臉。
“總是一動不動地,真沒有意思。”那女子輕怨了聲。
随即從懷裏掏出一把短劍,對準寒月凡的手紮了下去。
趙琴落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呼喊出聲,事到如今,她怕如果那瘋女人知道寒月凡與他們相識,反倒會變本加厲。
寒月凡悶哼了一聲,悠悠轉醒。
“這……這是哪?”
“我的手,好痛。”
寒月凡掙紮着坐起,環顧四周,當目光對上趙琴落的時候,臉色微寒,随即便波瀾不驚地一閃而過,繼續一副驚恐萬分地樣子,不住地□□。
趙琴落松了一口氣。
還好,他應該沒有事。
“好俊俏的郎君,跟我的蕭郎一般俊。”那女子看着寒月凡的眼神有些迷離。
寒月凡果真不愧是江湖高手,瞬間就反應過來,配合道:“我就是你的蕭郎呀。”
那女子神色一怔,呆思了許久,終于展開了笑顏:“是嗎?你真的是衣衣的蕭郎嗎?”
“是呀,衣衣,我當時是蕭郎。”
那女子又陷入了迷糊狀态:“蕭郎怎麽來了?”
“我想衣衣了,所以就來了呀。”
趙琴落苦笑了下。
看這模樣他的寒大哥,可真是名副其實的情場高手,進入狀态的速度讓人瞠目結舌。
那女子忽地委屈地幾乎落下眼淚:“你個沒良心的,你不去陪你的柔兒了嗎?”
“柔兒哪有你好,我陪她作甚?”
“可你明明告訴我,說柔兒是你一生摯愛,我只不過如你衣履。”
寒月凡将那女子摟入懷中,道:“衣衣你肯定糊塗了。我心中只有你一個,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那女子在寒月凡懷裏露出嬌羞的笑容:“我可不信,讓我摸摸你的心。”
說着,那女子伸手朝寒月凡的衣領處摸去,穿過他的外袍,中衣,貼到他的肌膚上。
寒月凡面色有些僵硬,心虛地看了看趙琴落,又故作鎮定的投入狀态:“衣衣,摸到了嗎?”
懷裏的人兒笑得更歡媚了:“摸到了,你的身上好燙。我感覺到你的心跳了。”
那女子又在寒月凡的肌膚間摩挲不止。
寒月凡的身體又僵硬了些許。
那女子的另一只手也……上來,寒月凡忙道:“衣衣,不急。我剛趕路而來,還有些累呢。我們先說說話好嗎?”
那女子根本不聽,繼續……。
寒月凡覺得真的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一時間又沒有想好下面該怎麽做。
卻見那女子皺了眉頭:“你身上怎麽這麽硌手。”
那女子撕拉開寒月凡的衣襟,倒吸了一口氣:“蕭郎,你這是怎麽了,你以前沒有這些傷的。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那女子憤恨地看向君陌:“是不是他!趙如是,你這個混蛋,竟敢折磨我的蕭郎。”
“不不不,”寒月凡見那女子就要對君陌發狠,急忙道:“不是他。趙如是哪裏是我的對手了。”
趙如是正是趙琴落的爹,寒月凡聽到這個名字也是暗自心驚。
用眼神示意了下趙琴落讓她稍安勿躁。
“不是他?那是她了!是黎柔,對不對!”
聽見這句話,寒月凡面色變得發白,一時啞口無言。
那女子以為自己答對了。
從懷裏掏出一把尖刀直沖向趙琴落殺去。
“不是,也不是。”寒月凡回過神來,急忙握住刀刃,止住了殺勢。
刀刃割破了寒月凡的掌心,和着原先被那女子刺穿的傷口一起冒出血水。
那女子一見寒月凡流血了,扔了尖刀,上前心疼道:“蕭郎,你怎麽這麽不小心,流了這麽多血?”
便是這空隙之間,寒月凡心念已動了百千下:“不是黎柔傷我。是空空道長傷我。”
那女子迷惑地看着寒月凡:“蕭郎,你迷糊了嗎?我就是空空道長呀。”
此話一出,大大出乎寒月凡的意料。
君陌和趙琴落也都覺得不可置信。
寒月凡調整了心緒,又道:“衣衣,你姐姐害我。她折磨我的身體,還迷惑我的心神,我有很多事情都記亂了。”
寒月凡的模樣楚楚可憐,那女子果然萬分心疼地道:“是嗎?我可憐的蕭郎,你連她是我妹妹都記錯了。是雲煙洛那個賤人害你的是嗎?”
“是的,是煙洛。我現在又想起來了。她把我囚禁起來,不讓我見你。”
“可惡的女人!”那女子猙獰道:“竟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女子盯着寒月凡的傷痕落下眼淚:“蕭郎,受了這麽多傷,你該是很疼吧。”
“有衣衣在就不疼了。”
“蕭郎,衣衣一直都在。”那女子又倒在寒月凡懷中。
“衣衣?他們是什麽人?”寒月凡指着趙琴落和君陌問。
那女子看了一眼,想了一會:“我也不認識。”
趙琴落有些抓狂,那瘋女人莫名其妙地将她一頓痛打,這會兒說不認識。
那這些又是什麽人,寒月凡指着地上的那些男子問道。
“他們?”那女子歪着頭想着:“他們不都是蕭郎你的臉嗎?你一直不來看我。我只好去看你了。”
“你看。”那女子從懷中掏出十來個□□:“這些都是你,帶上這些皮以後,你就能來陪我。”
寒月凡大致有些明白了。
“衣衣,我們久別重逢,幹嘛讓這麽多外人看着。我們單獨相處好嗎?把他們趕走吧?”
“好。蕭郎說什麽就是什麽。衣衣這就去。”
那女子從懷中探出一瓶藥粉,趙琴落認出那是比化骨粉更珍貴的無影粉。化骨粉化完以後還會留下所化之物的殘渣,而粘上無影粉的任何東西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女子給趙琴落和君陌捆綁的繩索上都灑上無影粉,繩索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