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高.潮!
陳嘉确定家裏沒有人之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包東西。他把它打開,再把茶壺蓋子打開,将裏面的東西一股腦兒全倒進了茶壺中。白色的粉末灑在了并不新鮮的水中,蓋上蓋子,微微搖動,那粉末兒也就看不出來了。
新月二人并不知道陳嘉放了什麽東西,他們不确定是毒.藥、迷藥又或者其他。
但是很快的,他們就知道了。
陳嘉掐的時間剛剛好,剛下完藥,他的妻子就回來了。
“表哥,今天回來的好早。”梅兒的喜悅溢于言表。
她走進了屋子。
看着眼前喊自己表哥的人越來越近,陳嘉挂上了人畜無害的笑容。這在梅兒的眼裏,便覺得陳嘉今天格外體貼。
陳嘉倒了一杯茶,“梅兒,今日你累了一天了,喝杯茶解解渴吧!”
梅兒和陳嘉成親多年,陳嘉待她一直是很好的,但是也不會做這些小事。今日是兩人成為夫妻這麽多年來。梅兒第一次喝上陳嘉為她準備的茶水。想到這裏,梅兒的心裏就和沾了蜜似的,無限甜。只是沒過多久,這時有多甜,那時便有多恨。
梅兒端起陳嘉手中的茶,正準備一飲而盡,一陣尖銳的風聲襲來,手中的杯子便被打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一旁的陳嘉驚慌了一下,大喝一聲:“是誰!”
梅兒則一臉驚恐,害怕不已,想要躲在陳嘉身後,陳嘉卻沒有管她。
新月和夏侯明跳下屋頂,兩人隔着大門與陳嘉對視。周圍的空氣在這一瞬間都靜止了。
夏侯明擡手一指,那門便無風自開。
梅兒更加往裏瑟縮了些,陳嘉一副戒備的樣子,好像是随時準備撲上獵物的惡狼。
正在兩方對峙之時,新月清麗嗓音響起:“月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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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被稱作“梅兒”的女子雙目睜大,但是她馬上意識到了這樣的反應是不對的。為了挽回點什麽,她結結巴巴地說:“什……什麽?你……你是誰?你為何,叫我月梅?月梅是誰?我……我不認識你。你,你是何人?”
但是已經沒有用了,她剛才的反應已經證實了新月的猜想:她認識月梅。又或者,她就是甄府小姐的大丫鬟——月梅!照這樣推算,那麽陳嘉就有可能是他們要找的人!
新月腦中突然閃起一個想法:賈誠,陳嘉,賈誠,誠賈,陳嘉!
其實在剛才陳嘉喚月梅為“梅兒”時,新月腦海中便有一個大膽的猜想。果然,一詐就是!
夏侯明也很快反應過來了,此時盯着對面的兩人,勢必要把兩人抓起來。
夏侯明和陳嘉同時動手,梅兒便躲在一旁,新月則緊盯着梅兒。不是新月抓不住梅兒,只是她考慮到也許夏侯明需要幫手,所以站在一旁沒有出手。但是很快,新月就知道自己的顧慮多餘了。
夏侯明怎麽說也是從小就接受絕世武學的,更何況夏侯明膽敢只身一人獨闖江湖,身上怎麽可能沒兩把刷子。再者,剛剛他們二人跟了陳嘉一路,之後又潛伏在屋頂上,陳嘉都沒有發現,足以說明陳嘉的武功不如他們。
夏侯明沒幾下就抓住了陳嘉,畏縮在角落的梅兒瞧見自己的丈夫被人抓住,心想趕緊跑掉,只是在一旁一直盯着她的新月怎麽會讓她跑掉。幾乎是梅兒的腳一動,新月就上前輕輕松松抓住了梅兒,不費吹灰之力。畢竟新月的武功對付江湖高手指不定都綽綽有餘,對付像梅兒這樣身上沒有一絲一毫武力的人,只需要小小的擒拿手,根本不需要什麽厲害的武功。
兩人沒有從夏侯明和新月的手上逃脫,此時被他們五花大綁在地上。兩人被放在一起,只是反應各不相同。
陳嘉的臉上盡是陰鸷之态,梅兒的臉上全是恐懼之态。
新月耳尖的聽到不遠處有腳步聲靠近,其中有女子的腳步聲,男子的腳步聲,還有刀劍晃動的聲音。新月嘴角一勾,看來是燕府來人了。
果然,是燕茴和燕石帶了幾名燕府的守衛來了。
陳嘉看到來人,眼裏迸發出新的希望。
“公子小姐!救命啊!”
梅兒看到陳嘉如此如此,一介無知婦人便照做無疑。眼淚鼻涕抹在一塊,扯着嗓子大哭大號:“公子小姐,救命啊!”看了着實令人惡心。
他們還妄圖跪到燕茴燕石近前,燕茴早就受不了了,連忙後退。燕石示意帶來的護衛把這對夫婦拉開。
陳嘉見他們要來把他們拉開,強裝着威嚴吼他們:“我是盟主身邊的近身保镖,你們誰敢動我!”護衛根本不理他,照拉不誤。
燕石此時沉聲道:“我父親今天一直派人盯着你,有什麽話去我父親面前說吧!把他們帶到盟主府!”
陳嘉夫妻二人被帶到了盟主府,兩人跪在盟主府的大廳內。
此時誰都沒有說話,衆人皆默時,陳嘉夫妻的哭號便凸顯的特別響亮。
“盟主,屬下冤枉!”陳嘉跪在價值千金的波斯複古金銀地毯上嚷嚷着。梅兒更是哭喊得像是即将被送上屠宰場的豬。
衆人或坐或立,或目視前方,任誰多看他們一眼,都會覺得污了自己的眼睛。
在這靜默與哀嚎的詭異氣氛之間,武林盟主燕飛剛終于姍姍來遲。
新月發現所謂的武林盟主真的不是她印象中那樣絡腮胡徐、老當益壯,相反的,燕飛剛有着魁梧的名字,長相卻偏偏斯文秀氣,即使人到中年也沒有發福。步伐沉穩,可見內功深厚。
随着他一步一步的進來,那種詭異氣氛逐漸淡化了,新月想,許是久坐高位之人,身上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燕飛剛走到主位前,帥氣地一撩衣袍坐下。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就直盯着陳嘉與梅兒。
梅兒何曾見過如此有威壓的眼神,擡起眼皮只是看了一眼,便心肝發顫,整個人都發抖起來。陳嘉雖然經常跟在燕飛剛身邊,也看到過他用這樣的眼神看人,但那是別人。如今看的人成了自己,自是不敢發聲,只把頭低下,看着那華貴的地毯,似是要把它看出一個洞來。
“陳嘉?”燕飛剛終于開口說話了,只是此時語音上挑,隐含一絲危險。
陳嘉聽到自己的名字從盟主的嘴裏叫出來,立馬雙手延伸到地面,整張臉恨不得貼到地毯上,語氣顫抖,“屬下……屬下在!”密密麻麻的細汗從身上角角落落鑽出來。
燕飛剛不急不緩地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可知道‘賈誠’?”
“屬……屬下不知!”陳嘉此時還在做着垂死掙紮。
“哼!拖下去打!”陳嘉沒想到燕飛剛居然問都不問了,直接上刑。別人不知道燕飛剛的手段,他是知道的。把他拖下去打,等打完,他是基本要升天了。而且看這個樣子,八成是什麽都知道了。于是眼珠子一轉,想着必要找個人做替罪羊,當下向着梅兒便是一腳。
“都是你個賤人!”
梅兒被他一腳踹倒在地上,被踹的那處火辣辣的疼,但是聽到他接下來的話時,身上的疼遠不及心上的疼。
“盟主!盟主!都是這個賤人!”陳嘉跪在地上,手指指着被他踹倒在地上的結發妻子,眼睛裏充滿的是滿滿的恨意。梅兒從來沒有見到過他這個樣子,這個樣子的看自己。
“是她!對!是她!屬下……屬下原來是叫賈誠,都是這個人,這個人,都是這個賤人逼着屬下去做那些事的!”
“你做了何事?”衆人聽到夏侯聿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原來是燕石叫人去通知夏侯聿來這裏的。
賈誠咽了口口水,“當年,是她,是她殺了甄小姐!是她放火燒了甄府!是她給甄老爺下毒的!”
梅兒聽到這裏,震驚之餘還有心痛。為什麽?為什麽?自己的丈夫為什麽會說這些事情?為什麽他,他為什麽要說出來?到現在,她大概是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了。恐怕是當年的事情敗露了,看丈夫這個樣子,八成是想把所有事情都推給她。為什麽,夫妻同床共枕這麽多年,難道他真的愛的不是我?想到這裏,梅兒心底湧出一股恨意。事到如今,她不想管這麽多了,要死一起死!
新月注意到月梅的眼睛裏像是簇了一團火,那是同歸于盡的熊熊烈火!
而此時,賈誠還想繼續說,但是被月梅打斷了。
“沒錯!我就是月梅!甄老爺、甄小姐都是我殺的!甄府也是我放火燒的!”新月沒想到她承認的這麽快,有點驚訝的看了她一眼。
賈誠聽到她這麽說,心裏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她把所有事情都擔下了。只是下一瞬,他的心又提起來了。因為月梅突然轉頭,憤怒的眼睛直視賈誠:“但是你別想脫罪,甄府上下那麽多人都是你殺的!是你說有人看見我們殺人,讓我在飯裏下了蒙汗藥,把他們都迷暈,然後你再趁他們昏迷,把他們都殺了的!”
賈誠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月梅,倒吸一口涼氣。什麽?!這女人是瘋了?!居然真的要把所有事情說出來?!
賈誠慌了,正準備過去蒙住月梅的嘴,月梅又說出了一件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情。
“你強.奸了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居然被和諧了兩個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