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話說第二天一大早,燕茴就起床了。
丫鬟筱花打趣道:“小姐今天起得可真早,莫不是急着去見夏侯公子!”
燕茴嗔了筱花一眼:“你這死丫頭,淨嘲笑我!看我回來怎麽收拾你!”說着,帶着筱花出了武林盟主府。
燕茴雖然明白明大哥有喜歡的人了 ,但自己是不會死心的,畢竟明大哥還沒成親,燕茴相信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新月今天和夏侯明兩人出來逛逛洛城的集市。新月發現,不同地方的集市是不同的,各有各的特點。
比方說,水鎮的集市就像一只麻雀,該有的都有;而洛城的集市就像一只駱駝,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次你會找到什麽。
新月覺着水鎮的人物關系很簡單,只有她和夏侯聿。那時候的她以為,世界上的所有人應該都是夏侯聿那樣,初遇時的不羁,認識後的交心。直到認識夏侯明,新月覺着他看她的眼神總像是那些年自己看獵物的眼神,要把他們捉了吃了,瘆得慌。
之後來到了洛城,新月覺着這裏的人看着随和,實則充盈着算計,又或者不把人放在眼裏,就像昨日裏遇見的那對燕家兄妹。
新月正這麽想着,迎面就遇見了燕茴和她的丫鬟。
真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新月心裏默默想,雖然她也沒有說,但是以後是想想也不行了。
燕茴故意忽視了新月這麽大一個活人,笑臉盈盈地看着夏侯明。“明大哥,一日不見,我……我”咬咬下唇,眼神欲說還羞,滿含情義,
夏侯明微微一點頭,“燕小姐。”算是打過招呼了。
燕茴看夏侯明如此冷淡的态度,心中很不是滋味。只是抿抿小嘴,希望夏侯明可以關心關心她,只是,她不是他心中的白月光,注定這份情得不到回應。
新月看着燕茴所有的關注都在夏侯明身上,也不去管他們之間的暗流湧動,自管自的往前走。
夏侯明瞧見新月一個人走進了一家銀樓,以為新月要買什麽東西,趕緊跟上。又突然想起自家弟弟和自己說起過新月買綠豆糕的事情,既怕這小丫頭又被人騙,又怕小丫頭身上沒那麽多錢買自己喜歡的首飾。
燕茴看明大哥跟着新月進了銀樓,心想着不能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就對身旁的筱花說:“我們跟上。”說着,也跟進了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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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是第一次進這樣的店,店裏的人見她素衣素顏,手持一把表面普通的劍,即使皮相生得美極了,也不是一位出得起錢的主。于是店裏的人該幹活的幹活,該算賬的算賬,只有一位行為舉止散漫的店員懶懶地掏掏耳朵。
“這位姑娘,看中什麽了呀?我勸你,你還是出去吧,小店東西太多,會閃瞎了您的眼。再說了,本店的東西都貴着呢!可不是你手裏那一把破劍比得上……”
說着,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店員的眼睛突然睜大,眼中的光令新月不解,但是接下來新月就知道是為什麽了。
店員越過她,直奔身後的來人,“诶喲喂!這不是!這不是燕小姐嘛!今天看上什麽了,要不咱去二樓?這裏的東西哪裏配得上您,像燕小姐您這樣的貴賓,只有本店最好的首飾才能配得上您!”
燕茴平時也無所謂這些,但是此時在新月面前,店員的話倒是令她十分受用。燕茴輕擡下巴,倨傲十足地對眼前人說:“老規矩。”
“好嘞!您請上樓!”
燕茴在經過新月身邊的時候特地停下來說:“對了,這位姑娘是我朋友的朋友,她要是看上這裏什麽東西,都算我賬上!”
“好好好!燕小姐說了算。”
燕茴就是故意在新月面前這麽說的,目的就是為了表現自己與她的不同。她是誰,自己又是誰。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哪個更配明大哥,燕茴這麽做就是為了讓新月不要妄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想她堂堂武林盟主的唯一寶貝女兒,豈是她一個毫無背景的普通女子可以比得上的。
此時的燕茴心裏正暗自得意。
夏侯明在門口聽見這樣的話,眉頭一蹙,生怕新月心裏不開心。
“你,把你們店裏的 ‘月滿星輝’拿出來!”夏侯明指着燕茴身邊的店員。
那店員看見夏侯明一身穿戴不俗,忙不疊地的“蹬蹬蹬”跑上樓,去拿“月滿星輝”了。
燕茴:“明大哥這是要送人嗎?其實送人的話,也不用拿銀樓的頭等銀飾,只要挑件不錯的就可以了。”
夏侯明:“此人在我心裏獨一無二,只有世上最美好的東西才配得上她。”
此話一說,燕茴沉默了,閉上嘴巴,只一副不甘的表情盯着新月。
新月倒是不解,覺得自從遇上這燕茴之後,整個氣氛都怪怪的。她剛剛只是在想她進來這裏幹嘛,根本就沒有聽見他們講了些什麽。
店員把“月滿星輝”拿下來了,左手托着盒子,右手将盒子打開。在打開的那一瞬間,店內的八十八盞花燈從四面八方照射着盒子裏的銀飾。
“月滿星輝”果然不負其名,以小小的星星做成八條長短不一的流蘇,衆多小星星又将幽藍色的娥眉月環繞,一根純銀打造的簪子。星星是由純銀制造,娥眉月用的是極北之地的冰玉石,極難尋得。而冰玉石又有鎮定心火,駐顏養生的功效,若是習武之人佩戴,還能增進內力,故而價值千金,成了這銀樓的鎮樓之寶。
夏侯明拿起“月滿星輝”,在燕茴嫉妒,新月不解的眼神中,将簪子□□了新月的頭發上。
“此簪的名字與你甚為相配,你戴正好。”
新月想說無功不受祿,但是夏侯明好像知道她要說什麽。一句“朋友之間,有來有往”便止住了新月接下來要說的話。新月只好收下這根簪子,無視燕茴喜歡這根簪子的眼神。
是的,在新月眼中,燕茴就是喜歡她頭頂上的這根簪子。但是沒辦法,這是夏侯明送她的,他人送的,不管好與不好,新月都做不到轉手贈與他人。更何況,新月長這麽大,這是除師父和靜元師太之外,第一次有人送她禮物,她是斷斷不會再贈與旁人的。
燕茴看到明大哥送了新月“月滿星輝”,嫉妒都快嫉妒死了。想當初,她是覺得這只簪子比較好看,但覺得自己不是習武之人,白瞎了那冰玉石的功效 ,也就沒有央求着爹爹給自己買。如今到好,便宜了新月!
燕茴越想越不甘,氣得直接掉頭走人。
那夥計還在後面嚷着:“燕小姐!燕小姐!您不買了?本店還有最新到貨的金銀玉飾!” 那店員看見燕茴真的走了,在門口“呸”了一聲。
“有錢人了不起 ?等老子哪一天……哼!”
說完就到原先的位子上,看着夏侯明把錢付了,再樂呵樂呵地送了他們出門。
新月和夏侯明兩人出去後,就慢慢在街上走着。走着走着,新月心想,今天一定是見了鬼了。因為二人好巧不巧的,又遇上了燕茴。
只是這回,他們看見了燕茴,燕茴卻沒有看見他們。因為,燕茴是背對着他們的,和一個男人說着話。
兩人走進,聽到燕茴對那男人說:“好,那你去辦事吧。”
對方:“是。”
那人疾步離去,只是新月觀他面相,覺着他不是什麽好人。在佛門境地待了那麽多年,新月知道,相由心生。
新月:“剛那是什麽人?”
燕茴轉過身,頗為不屑地說道:“與你何關?”
夏侯明蹙了蹙眉頭:“燕小姐!”
燕茴的氣勢弱下來了,“那是我爹爹的保镖,他家中妻子生病了,和我爹爹請假,方才不過是偶遇罷了。”
夏侯明剛剛也看見了那人,聽了燕茴的話心感不對。
“不對,若是他妻子生病了,他的神情又怎麽會如此鎮定?”夏侯明神色嚴厲地看向燕茴,“我昨天告訴你哥哥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燕茴從沒有看到嚴肅的明大哥,心裏感覺有點不妙,但是還是實話實說:“嗯!”說着,點點頭又繼續說:“大哥昨晚就告訴弟弟的爹了,我也在旁邊聽着的。哦!對了,陳嘉也聽見了,就是剛剛那人。”
夏侯明和新月對視一眼,心道不妙,趕緊順着陳嘉離去的方向追上。
兩人從小學的便是上乘武功,練了十幾年,此時兩人都将輕功發揮到極致,很快便追上了前面的陳嘉。
看着陳嘉進了一個院子,夏侯明指指屋頂,示意兩人上屋頂。新月看懂了他的手勢,利落的一個縱躍,夏侯明緊随其上。
兩人上了屋頂,悄悄地揭開了一片黑瓦,屋頂上的人借着縫兒看清了底下的人正在幹着一些龌龊之事。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寫了一部分,今天寫了一部分。今天寫的時候,室友在看《五十度灰》/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