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哥哥好，明大哥好！”燕茴臉上的笑意是擋也擋不住的。“不知這二位是？”燕茴看向夏侯聿和新月兩人。
“哦，這是明兄的弟弟夏侯聿，這是明兄的朋友新月姑娘。”
燕茴：“聿大哥好，新月姑娘好。”
燕石向他們三人介紹：“這是我妹妹燕茴。上次她無意中見過明兄，所以認得。”
夏侯明：“原來如此。燕小姐好。”夏侯聿帶着應有的禮貌，并不見得一絲熱情，這令對面的燕茴有點悶悶不熱。
夏侯聿：“早就聽說燕盟主的掌上明珠燕茴小姐美麗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石大哥，你有個可愛的妹妹。可惜爹娘只生了我和大哥。唉！”說着，還唉聲嘆氣，露出一副沒有妹妹十分可惜的模樣。
新月不過瞥了夏侯聿一眼，就知道這家夥又在裝模作樣了 。
燕茴聽了倒是一掃之前悶悶不樂的模樣，頗為打趣地說， “沒有妹妹，可以找個媳婦兒啊！嘻嘻!”
燕石聽了，瞪了她一眼。心裏怪到：若不是你這丫頭，你哥哥我早就跟夏侯明說清楚了，何至于現在被你插一腳。
燕茴被哥哥瞪了一眼，倒也不怕。沖着燕石擠眉弄眼，大有一副你看我不爽，還偏偏幹不掉我的模樣。
燕石看到她這樣，還真拿她沒辦法。但是想到要是今天不和夏侯明把話問明白了，回到家之後這丫頭一準鬧他。遂正經了一下表情，“茴兒，你先和聿小弟還有新月姑娘出去一會兒，哥有事情和明兄說。”
燕茴都多久沒見到夏侯明了，好難得見到夏侯明，還沒待多久呢，就要出去。但是誰讓自己出去的人是自己的親哥哥呢。
燕茴雖然不樂意，扁了扁自己的小嘴兒，也只好聽哥哥的話出去了。至于其他什麽人，燕茴是理也不想理了。
幾人出去後，包廂裏安靜了一會兒，但是這一會兒對于燕石來說，卻感覺過了好久好久。
夏侯明一直沒有開口，畢竟有事情的是燕石，不是自己。燕石若是想說，他自然會開口，若是不想說，自己問他也沒有什麽結果。
于是兩人就這樣，一個在等另一個開口，另一個在想要怎麽開口。
Advertisement
最後，燕石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
“明兄，我有個問題，不只當講不當講。”
夏侯明一挑眉，走到椅子旁，神态自若地坐下。倒翻擺放在瓷盤上的小巧茶盅，拎起桌上的茶壺，傾斜成一個恰好的角度，對着茶盅口，那碧綠的茶湯就帶着熱氣不急不緩地順着茶壺嘴兒落在了茶盅之中。待到茶盅內的茶達到一個令人滿意的程度，夏侯明一只手不急不緩地放下拎着的茶壺，另一只手端起已盛有茶湯的茶盅，放在嘴邊吹了吹。這一切就像他現在的态度一樣，慢條斯理，好像要耗盡對面人的耐心，又好像要使對面的人靜心。
燕石等了許久，才終于等來這一句“說吧！”
燕石小心翼翼，忐忑不安，“明兄現在可有心上人？”
夏侯明拿着茶盅的手頓了頓，一聲“嗯”從喉嚨裏發出。之後又仿佛是想到了什麽，靠近茶盅的嘴角又彎了彎。
燕石聽到夏侯聿承認自己确有心上人，內心那些忐忑、焦灼一下子全部消失了。
但是作為燕茴的哥哥還是好心的替她問了一句：“是剛才那位新月姑娘？”
夏侯明擡起頭看了他一眼，高深莫測的一笑，即沒承認也沒否認。
這讓燕石十分摸不着頭腦，不過也無所謂了，畢竟雖然作為燕茴的哥哥，的确為夏侯明有了心上人這件事十分傷心。但作為夏侯明的好朋友，還是真心為他感到開心的。
不過，想到等會兒燕茴……這就令燕石有點頭疼了。
包廂外，三人站在樓梯口，隔着包廂有點距離。畢竟大家都是有點武功，耳聰目明的。這個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只要不是刻意去聽，還是不會聽到什麽的。
裏面的人在談話，外面的三個人就看着人群來來往往的客棧。
新月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這個時候仿佛陷入了一個境界，一個自我的境界。那些對于人世煙火，大千世界衆生萬象。來來回回的臉，穿梭交織。仿佛領悟到了什麽，但好像又什麽都沒領悟到。
燕茴從一出來就盯着新月看了，畢竟是這麽大一個美人，天天待在明大哥的身邊，自己心裏也會不安的。更何況剛剛明大哥都沒看自己幾眼，倒是看了新月好幾眼。有的時候，女孩子的直覺就是來得這麽莫名其妙卻又十分靠譜。
雖然燕茴不想承認，但是燕茴又不得不承認，新月長得的确比自己漂亮。
對于自認為自己很美的女子來說，承認別人比自己長得美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真的承認別人比自己美，那就說明這個別人比自己美很多。但是真的這麽承認了，心裏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別扭，即俗稱的不爽。燕茴現在就是這種不爽。
夏侯聿倒是什麽也沒做，一會兒看看四周，一會兒看看屋頂。一會兒看看新月，一會兒看看燕茴。這一看，倒是讓他看出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不免一聲哼笑。
“哼。”
這一聲倒是喚醒了沉浸在各自世界中的兩人。
恰好包廂內的兩人出來了。
燕茴第一個沖上去 ，甜甜地叫了聲“大哥！明大哥！”
新月和夏侯聿也走了過來，他們走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燕石對夏侯鳴說：“明兄，我這就告辭了。明日見。”
接着，燕石就拉了妹妹燕茴走了。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對他們點了點頭。二人也回以同樣的禮。
燕家兄妹走後，夏侯聿問自己的大哥，“怎麽樣？石大哥怎麽說？”
夏侯明：“燕石說他會把這件事告訴燕盟主，讓燕盟主幫我們留意一下的。”
夏侯聿聽了點點頭，“那就好。”
夏侯明注意到新月從他出來後就一句話都沒有說，試着開口叫她：“新月？”
新月淡淡的疑惑的擡起眼，“嗯？”
夏侯明看到她回應了自己，眼神逐漸放柔，“我們去外面逛逛好嗎？”
夏侯聿以為新月這樣一個年級輕輕的女孩子會喜歡逛街這些玩意兒，誰知道新月的生活心态好像一個老年人。
新月：“不了，我太累了。我去休息了。”說完，看了夏侯聿一眼，就去自己的房間了。剩下夏侯明不明所以，看向自己的弟弟。
夏侯聿裂開嘴，“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對什麽東西都淡淡的，沒多大興趣。大哥，不如就我倆出去逛逛吧。”
夏侯明沉默了，心想自己對她的了解還不如夏侯聿對她的了解深，遂不發一言，黑着臉轉身就走了。
剩下夏侯聿一個人站在那裏，呆呆的。喃喃道：“嘿！大哥這是怎麽了，我沒說什麽啊，他的臉色怎麽和吃了火藥一樣。”夏侯聿一臉的莫名其妙，“哼！我自己一個人逛街去。”說完，邁着大步子昂首挺胸地出門了，一點都不像平日裏的那個清貴公子，好像在和什麽人在賭氣似的。
新月說是去休息了，但是一點沒有休息的意思。房間的窗對面，是一條江，風景甚好。新月此時就坐在窗戶邊上，單手托腮，撐在窗沿上，望着對面的江，什麽也不想，就這樣看着，就好像過去十六年在後山上望着群山一樣。
夏侯明走後，去後院找了塊地，練起了劍。和夏侯聿一樣的劍招，卻更為淩厲霸氣。直到太陽西斜，才收起了劍。汗水從身上出來了，心裏的不開心也随之發洩出來。
燕家兄妹和他們三人道別後，燕茴在回家的路上就忍不住問自己的哥哥。
燕茴：“大哥，大哥！你有和明大哥說嗎？他怎麽說的？是答應了嗎？”
看着燕茴既羞澀又歡喜的模樣，燕石實在不忍心說出事實，但又不願意自家妹子沉浸在不切實際的幻想中，于是還是開口了。
燕石：“我探過夏侯明的口風了，他有喜歡的人了。”
燕茴眼睛一亮，但燕石接下來的話 打斷了她一切美好的希望。燕石說: “你喜歡的人不是你。”
燕茴不可置信，整個人遭到了巨大的打擊。“什麽！”
一個人喃喃自語道：“不是我，那……那是誰？”突然想到了什麽，“是……是那個新月姑娘嗎？”
燕石：“明兄他沒有告訴我是誰。”
燕茴恨恨地說：“肯定是她！肯定是她！我剛剛都瞧見明大哥看她好幾眼了，一定是她！”
說完之後，燕茴好似整個人突然失去了力氣。
燕石走着走着，發現自家妹子沒有跟上來。往後一看，發現燕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燕石在心裏嘆口氣，把燕茴拉回了家。燕茴也就這麽了無生氣的被燕石帶回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