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夏侯聿,這人是誰”新月心裏想。
許是夏侯聿看出了新月心裏的疑惑,翩翩公子般儒雅地輕啓唇角道:“夏侯府二公子,夏侯聿。”
“抱歉,我不認識。”
鄰桌的一位客人聽到“夏侯府”這三個字,開心的不得了,眼睛都有光了!再一聽 ,居然有人不知道夏侯府!一看,是位穿得比較“樸素”的姑娘,想必是沒見過世面的,遂出言解釋。“這位姑娘,夏侯府是江南第一大家。商業可謂是遍布天下,産業不計其數。雖夏侯府無人入仕,但夏侯府大公子、二公子的才名可是廣為流傳。單說那大公子,就連現在武林盟主的女兒,都對其心生愛慕。”轉而對另一邊的人說,“早就聽說二公子風度翩翩,氣質卓越。今兒個在下有幸見到二公子,當真是三生有幸。”
說着,那人向着夏侯聿彎腰一鞠躬,竟是行了個大禮。
夏侯聿看着這人明顯的拍馬屁,不動聲色地收起了嘴角的笑意。
新月雖不是很懂人際交往,但憑着女人的直覺,也是對這樣的行為打從心底裏厭惡的。
正當空氣有些凝滞時,一陣婦人的哭聲傳來。
夏侯聿對新月說:“姑娘可聽到有哭聲”
新月點點頭。
“姑娘可好奇”
新月又點點頭。
“姑娘可願和在下一起去瞧瞧”
新月想了想,暫時收起了自己的脾氣,“好。”
夏侯聿便叫小二過來結了賬,一馬當先地下樓了,新月随後跟上。
兩人竟是不約而同地忽視了站在一旁還行着大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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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真是好生尴尬,想了想,還是不跟上去了,省的自讨沒趣。便直起了身,喚來了小二,買酒吃肉了。
下樓後,夏侯聿問新月:“在下還不知姑娘的芳名,可否告知”
“新月。”
“好,新月姑娘。剛剛是在下沖突了,望姑娘原諒。”
新月瞧着,這人态度還可以,也是真心認錯,便開口:“我第一次下山,不是很懂山下的規矩。”
夏侯聿:“原是這樣。”
兩人向那聲源走近。
不用費力踮足張望,眼前的場景就是一覽無餘。
一座醫館的門前,一位約摸四十來歲的婦人跪在地上。若說之前那位拍夏侯二公子馬屁的人認為新月的衣服是“樸素”的,那這位婦人的衣服只能稱之為“樸素中的樸素”了。
因為離得不算遠,二人可以清晰的看到,婦人神情憔悴,哭得聲音都啞了,時而嚎啕大哭,嘴裏還嚷嚷着:“大夫,大夫,救救我夫君吧!”待到喉嚨喊到沙啞,又開始抽抽搭搭。
這種事情夏侯聿大概是見怪不怪了,“嗤”一聲,便擺出一副厭煩無聊想走人的表情。
新月倒是頭次看見這樣的事情,覺得那婦人太可憐了些。有心想幫,但看見夏侯聿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只好先向周圍的人問問是怎麽回事。
“這位小哥,那位大媽怎麽了怎麽哭成這樣?”
被問到的小哥看了新月一眼,瞧見新月是個大美人,這下可來勁了。想着要在美人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美人問什麽,就得答什麽。
“啊!姑娘,是這樣的。他家男人吶,病了!”
“沒好嗎?”
“大夫看了,救不了!其他問題都沒有,就是發高燒,燒了一整夜,夜裏還說胡話。”
“說什麽?”新月繼續問。
“不要!不要!不要來找我!我幫不了你!就這樣,說了一整晚的胡話,估計是夢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估摸着今晚他家就得挂起白燈籠喽!”
說完,小哥就盯着新月,好似在期待着新月繼續問什麽的樣子。
果然,新月沉思了一會兒,繼續問:“那麽那位大媽的丈夫是不是做過什麽虧心事?白天要是不做虧心事,夜半也不會怕鬼敲門吧”
“這個麽,只能說她家男人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了。”
“此話怎講”
“啊……啊……這個麽……姑娘還是不要再問下去了。畢竟……畢竟……這個不大幹淨。”
“嗯”
小哥見新月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表情,只能隐晦又略帶不安地說:“這個,和那甄……甄府有關。好了,我真的不能再講了。”說完,也不顧那什勞子美不美人了,直接腳步匆匆的逃走了。
新月看看旁邊的夏侯聿,夏侯聿見新月這幅樣子,一挑眉,好似在問“怎的”
新月便把剛從小哥那聽來的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夏侯聿。
夏侯聿:“有意思。莫非是那甄府鬧鬼嗯哼,不如你我二人去一探究竟,如何?”
新月表示同意,“我正有此意。”
不曾想,他們最後發現,還真被夏侯聿這張烏鴉嘴給說中了。
二人先是走過去問那哭泣的大媽,誰知道那大媽一聽“甄府”二字,吓得屁滾尿流,哭也不哭了,喊也不喊了,跪也不跪了,立馬站起身,逃也似的逃走了,哪還有剛才仿佛死了丈夫似的樣子。
再一問其他人,凡是聽到“甄府”二字,每個人的反應都和先前的小哥和那位大媽一模一樣。就這樣,兩個人把整條街的人都問沒了。街道頓時冷清了。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疑惑不解。
得不到問題答案的兩人決定自己出馬。
二人沿着街道走,尋找甄府的牌匾。終于在街道的最後,找到了這座府邸。
只是外面雖沒什麽破壞,但從臺階上的灰塵便可看出已經多年未有人居住了。
推開朱紅色的實木門,揚起來的灰塵随風吹入二人的鼻頭,二人立馬用袖子捂住口鼻。
推開門後,眼中所見,是兩邊枯敗的花花草草。
二人走遍了整個甄府,都沒有發現一絲生氣,每座院落都是死氣沉沉。看這荒敗的程度,少說也得有五年沒有人住了。
二人走了一圈,發現整個甄府除了灰塵多了點之外,其它擺設什麽的都還在,看起來好像也沒有什麽被賊光顧的痕跡。這就奇怪了,甄府的金銀珠寶,金器銀器,古董美玉可真不少,就這樣,還沒有遭賊,這裏頭必是有什麽蹊跷!二人如是想。
二人決定把這裏打掃一下,住一晚。
考慮到男女有別,新月選的是曾經甄府小姐住過的房間,夏侯聿選的是曾經甄府老爺住過的房間。 兩間房間隔得并不算遠,一有什麽動靜,二人也好快速做出反應。
夜裏,二人互道晚安後,夏侯聿突然對新月說:“新月姑娘,可否不要稱在下夏侯公子在下想與新月姑娘交個朋友,若姑娘願意,不妨直呼在下名字。”
“好,聿。”新月眨眨眼,“那麽你也直呼我名字吧。”
“好。新月,晚安。”
“晚安。”
二人都不是認床的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只是,這個夜晚注定不适合人睡覺。或者說,是不适合在甄府睡覺。
新月進入了夢鄉。夢裏的她,在凝視着深淵,殊不知,深淵裏的她也在凝視着她。
看了好一會兒,周圍的場景變了。沒有深淵,她在甄府!本來,甄府小姐巧笑盈盈地看着她,周圍的人也在巧笑盈盈地看着她。突然,一陣奇異的扭曲,整個甄府扭曲了,所有巧笑盈盈的臉也全都被扭曲了。變得可怖而猙獰,變得嗜血而瘋狂。所有人都在說:“救我~~”“幫我~~”“還我命來~~”“幫幫我,幫我申冤~~申冤!”
“恕”地一下,新月從床上彈起來了。
新月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地跳得特別有力,額頭上的汗珠已經密密麻麻但卻還是止不住地往外冒。
借着月色,新月往茶杯中倒了一杯水,連着喝了好幾杯,才勉強壓壓驚,平複了心跳,但還是有些心悸。遂決定去院子裏透透氣。
走到院子中,隐隐約約聽到從一個方向傳出來練劍的聲音。那是夏侯聿住的方向。
夏侯聿方向一轉,寒影劍就那麽一指,劍氣恰巧就指着新月的鼻子。劍氣吹起新月兩側發絲,她的眼中倒映着月色與他……的劍。
“那麽晚了,你怎麽在練劍”
夏侯聿把劍一收,反問道:“你呢?”
“哦,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噩夢。”新月此時已經平複下了心緒。
“哦這不巧了嗎不是,我也做了夢,一個噩夢。”
兩人眼神一碰,異口同聲地說:“你先說。”
最終還是新月先說。聽完新月的夢境後,夏侯聿眉頭一皺,“我做了一個和你幾乎一模一樣的夢,這件事情可能并不想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
新月眼中常含不解,夏侯聿繼續道:“我夢中的場景和你描述的一樣,只是後來人物不一樣了。我夢中的人,是甄府的老爺。”
說完,兩人同時陷入了沉思。
“這事,必有蹊跷。”夏侯聿開口了,“我們必須得查清楚。甄府的秘密,太多了,我好像越來越有興趣了。”
第二日清晨,兩人便踏出了甄府的大門,“查案”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只端午還在碼字的作者
深夜碼字,居然碼這種片段,作者菌膽子小,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