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憐香惜玉
沈漣漪抓了抓衣領道:“我……我很貴的,你看得起麽?”
“多少錢?”
“五百金!”
“五百金我付,進去吧,我只驗傷,不會做多餘的事情。”
沈漣漪咬咬嘴唇:“我憑什麽相信你!萬一你把持不住獸性大發,我就虧大了,我可是清倌兒!”
“你到底肯不肯?”
“……”沈漣漪咬牙,“好,驗就驗,誰怕誰呢?”
她走進屋裏,慕雲漢也跟着走了進去,關上了門。沈漣漪坐到他床上,面無表情道:“你想怎麽看啊?一刀左邊兩刀右邊,其中右邊的一個比較靠下……我只能給你看半拉……全看了,我就虧大了!”
慕雲漢看她穿的齊胸長裙,因為是夏日,女子的襯褲全都薄如蟬翼,很難說撩起來與脫掉上衣哪個洩露的春/光更少一些,他臉上一紅,別開眼:“你自己看着辦。”
沈漣漪看他目光躲閃,眼珠子一轉,捉弄之心又大起,笑道:“好吧,那我脫上衣好了,好歹有個兜兒遮着。便宜你了,小猢狲。”
慕雲漢不堪被她如此調戲,臉上更紅,索性沉着臉轉過身去。
沈漣漪簡直要笑出聲來,她故意慢慢地脫,脫得只剩個輕紗粉兜,長裙柔軟又萎靡地堆在腰際,着實是绡膜掩荔肉,香豔得叫人迷醉。她語中帶笑道:“好了,你來看啊。”
慕雲漢轉過身來,只見她用披帛遮住胸前柔嫩的春色,因為害羞,一身皮膚都透出粉粉的珠光來,他登時呆愣住,喉結不自禁地滾動,只覺得眼花耳熱,竟然說不出話來,腦子登時便有些亂了。
沈漣漪撩起肚兜一角,露出肚子上的傷疤來,輕聲道:“你不必那樣遠遠站着,既然要看,索性便看清楚,不要日後又來問我。”
慕雲漢緩緩走到她面前,屈膝半跪在地,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只去看那雪白細腰上的傷疤——的确是初愈的新傷沒錯,顏色還帶着委屈的桃紅,還有一個刀口在她軟馥的小腹上,只微微自裙緣露出來一點可憐的印記來。
“刀傷都沒有傷及要害,但是小腹這裏……”沈漣漪有些傷感道,“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不過好在我只是個□□,可能也沒有有孩子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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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的,慕雲漢用他都沒有想到的,極度溫柔又疼惜的語氣道:“還疼麽?”
沈漣漪聞言心猛地一跳,一時竟只能望着他,忘記了回答。她覺得有些不對,覺得自己心裏燒起一陣火來,燒去了周身,仿佛突然之間,天地萬物都消失不在,只剩她和慕雲漢兩個人。
“小白臉子——砰!”門突然被打開,原定疆人還沒進來,門便突然被人極大力地踹了回去。“唔唔唔……”他捂着鼻子踉跄着退幾步,只覺得兩眼金星直冒,“我英俊的鼻子……”
慕雲漢走出來,看了看那個二度遭殃的門,對原定疆冷冷道:“就是學不會敲門!”
“你——”原定疆淚花滾滾,“我叫你了啊!再說,你有話好好說啊,我破了相,楚儀更不喜歡我了。诶?”原定疆擠眉弄眼地盡力擠開眼淚看着他,“你生病了?臉這麽紅?”
“你才生病了。”慕雲漢沒好氣地向外走。
“生病了就要看大夫啊……”原定疆跟着他亦步亦趨地向外走。
“你有屁快放!”
“真粗俗!讀書人這麽粗俗!”原定疆罵他,随後道:“剛義父派人送信來,叫我去五洲營一趟,大約和倭國的對峙不大樂觀。我可能不能陪你去慕容家了。”
“不去也罷,我自己去也可以。”
“我有個頂好的想法。”
“有屁快……”
“好好好,我放我放,”原定疆看他今日極其怪異,也不計較,“我想着,你不是覺着慕容家想殺那個沈漣漪麽?你叫她跟你一起去,誘餌上門,他們一準措手不及,一定會露出馬腳來。”
計是個好計,可是慕雲漢反而臉上又黑了一層,他冷冷道:“萬一她有閃失呢?”
原定疆眼珠子轉了轉,道:“你舍不得?”
慕雲漢張嘴欲言,卻沒說什麽。原定疆見他這樣,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賤賤問道:“剛……是不是沈姑娘在你屋裏?”
“你!你少渾說!”慕雲漢登時瞪眼,臉越發紅了。
“我渾說我渾說,”原定疆心裏竊喜,看來自己是猜對了。小白臉子這麽生氣,一定是自己撞破了他們什麽好事,惱羞成怒,一想到這裏,他臉上的笑越發明顯,慕雲漢想裝作沒看到都很難。
“你賤笑什麽!”
“沒什麽,”原定疆一把攬過他來,笑道:“你不覺得我這個計策還挺好的?我跟你去,一看倆大男人,又都是練家子,多叫人懷疑。你帶着沈漣漪就沒事,你就說你包了她一個月,讓慕容家人以為你不過是個發了點小財帶着花魁回家炫耀的傻小子,湊巧包到了他們要的人頭上,不是挺好?”
“慕容雲沖永遠不會那麽看我。”
“那你說,還能有哪裏比跟着你更安全呢?我要走了,柳景元要去漕幫,大花雖然力氣大不假,但是哪能扛得住正經的練家子?這麽一排除,還是你身邊兒最安全,何況你還有暗衛幫着呢。”
慕雲漢依舊猶豫:“我……不能叫她冒這個險……”
原定疆心裏暗叫:真是天上下紅雨了,小白臉子不會真看上那個姐兒了吧!這個假正經看着也不像個這麽出格的人啊……
他抓抓鐵青的下巴,換了個說辭:“人家不常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大不了你們日日住一起,萬一有什麽問題,你也可以保護她,要不,你問問她的意思?”
慕雲漢猶豫再三,終于妥協,決定先問問沈漣漪。他應付了原定疆後回到後院,沈漣漪已經回房了。他突然有些尴尬,不知該怎麽面對她,在她的門前猶豫着要不要敲門。
反而是沈漣漪打開門來,笑着将一縷發梢打在他臉上:“幹嘛站在外面半天,我都看到你了。”
慕雲漢抿嘴幹笑,把昨日與他們商讨的事并方才原定疆的提議簡單說了。
沈漣漪驚道:“你是慕容家人?”
慕雲漢遲疑一下,點頭道:“我是已故的慕容家主慕容葉的私生子,現任慕容家主慕容雲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沈漣漪後退了兩步道:“那你是什麽意思?你要騙我去慕容家,要我的命?”
“沈姑娘,我若真想那麽做,已經有幾百次機會了,何需此時向你坦白?我與慕容家早已恩斷義絕,此番若非為了破案,我是絕不會踏入那裏半步的。”
沈漣漪依舊一臉警惕道:“人們常說,血濃于水,我怎知你是不是在诳我。天吶,我真是太蠢了,你是慕容家人,我竟然……”她沒有說下去。
“我是慕容家人又如何?你仿佛知道些什麽?”慕雲漢反問。
“慕淵,你騙了我,我要回白岸樓了!”她沒有回答,但是看他的眼神卻冰冷異常。
“沈姑娘,”他急忙安撫她道,“你聽我說,我和慕容家的關系,并非你想象的那般。昨日試圖殺害你的人,便是慕容家的武師,因為他們的拳腳我最熟悉不過……”
沈漣漪打斷他,自顧自道:“所以你方才檢查我的傷口,就是為了确認我的身份後,要殺我滅口,對不對?”
慕雲漢急道:“我向你保證,我絕無此意,否則,我任憑你死在香脂河裏,無聲無息的,何必這樣大費周章?”
“因為你不确定我的身份,怕殺錯了人。”
慕雲漢苦笑:“那些亡命之徒,害怕殺錯人麽?何況如今我既然已經确認了你的身份,又何需來與你說這些?”
“這要問你自己了,我怎知你賣的什麽官司?許是叫我死在慕容莊園,好處理一些,要不就是我還有用處,畢竟當初那些人要綁我走,我都不知是為了什麽。”
慕雲漢遲疑了許久,才緩緩道:“沈姑娘,我是慕容家的私生子,我……是不容于那個家族的。我今日來也并無強迫你的意思,如果你對我有懷疑,我絕對不勉強你分毫。”
他誠懇地看着沈漣漪,直到後者不再像刺猬一般豎起一身的刺對着他。
最初的震驚過去,沈漣漪的理智這才慢慢回來,慕雲漢并不知道她已經知曉他的真實身份,他此番突然說出自己的身世來,是當真要去慕容家深入敵後,還是又一次試探自己,亦或者是為慕容家鏟平她這個禍患?難道他才是慕容家真正的幕後主謀?她一時有些拿捏不準。
她飛快地理了理思緒,又覺得他并非這樣的人,正如他所說,如若他真的和慕容家狼狽為奸,他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又為何要救自己?
她沉聲道:“那慕容家銅牆鐵壁的,我們若是能進去一探究竟,當然好過在外面瞎猜。只是慕淵,你的身份太過可疑,我無法信任你。”
慕雲漢道:“你為何如此抵觸慕容家?難道你事先便知道,要殺你的人,是慕容家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沈漣漪:相爺關心我了!嗷嗷嗷——想挂在他身上!
慕雲漢:你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