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番外(3)
番外(3)
【二】
男人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素以頓時覺得很不可思議。下意識就低頭去看自己的裝束。
棉麻襯衫領口處的兩顆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解開了,脖子以下一大片白嫩的肌膚暴露在暧昧的燈光下, 泛着瑩潤的光澤。外搭的那件長毛衣,右邊肩袖已經滑落下來, 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再配上她身上的酒氣,以及酒吧這種環境。她可不就是從事某種特殊行業的女人麽!
何況時下這個紙醉金迷的社會, 露水情緣見怪不怪!
她那張臉長得不錯, 身材也不錯。以前來酒吧喝酒也不是沒被其他男人問過。
她只是震驚對象會是付今年。畢竟外界對這個男人的評價是——
不近女色。
作為橫桑地産界的大佬,他不曾和任何一個女人傳過緋聞。身邊也從未出現過女人。甚至變态到連女秘書都不用。
在酒吧遇見付今年, 這已經夠讓素以震驚了。如今他又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她再一次感嘆, 傳聞也不盡是事實啊!
如果依到過去,別的男人對她說出這句話,她看都不會看他們一眼, 直接離開。
那晚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鬼使神差一般居然就答應了。
真真是鬼迷心竅了!
他們一起去了酒吧附近的一家高級酒店。離得不遠,兩人是一道走過去的。
付今年半醉不醒,步履蹒跚,她一直扶着她。她比他清醒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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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兩人都沒有交流。直到快到酒店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冒出了一句:“你幾歲?”
“二十二。”
他像是不太相信, 掀起厚重的眼皮看了她一眼, 迷糊地評價:“好小。”
相對于部門其他同事, 她确實是小的。她打小就成績好,中間又跳過級,十八歲就大學畢業了。後面在美國留了兩年學, 這才回國工作。
付今年真是醉了,在前臺開房都是素以弄的。考慮到他的身份,她還特地開了個總統套房。
付今年摸出錢包把卡拿給她,素以拒絕了。
她家境殷實,工作幾年又收入豐厚,這點錢對她來說并沒有什麽。
更重要的是心裏堵着一口氣,想告訴他她和那些女人是不一樣的。
付今年有一瞬間的怔腫,不過倒也沒太在意。默默地把卡放回錢包。
辦理好入住後,用房卡刷開門。
付今年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你先洗澡。”
“嗯。”她紅着臉跑進了衛生間。
到底年紀輕,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有些不知所措,臉頰緋紅,發燙,熱度灼人。
剛才的那份孤勇到了酒店便所剩無幾了。
沒有卸妝水,她勉強用清水洗了把臉。好在她今晚化的是淡妝,折騰一夜妝也掉得七七八八了。現在用清水一洗,也差不多幹淨了。
卸完妝,她開始洗澡。
穿好浴袍出去,付今年正站在窗戶邊抽煙。清淡的煙圈自指尖升起,慢慢地将煙草味兒在空氣裏鋪開,整個房間都彌漫着這種味道。
窗簾沒被拉嚴實,外頭的燈火透過窄縫溢進來,室內更顯得寧靜。
暖橘的燈光自天花板映照下來,男人的背影修長,沉峻,更顯得寂寥,落寞。
他只是簡單站着,她卻覺得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糾纏着她。再一次驗證了她的想法,這個男人身上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她光着腳,靜悄悄地走過去,手裏拿着一條幹毛巾在擦頭發,“你去洗澡吧。”
他聽到她的聲音,轉過身,目光最先落在她腳上。纖纖玉足,白得近乎透明。
視線再轉到她臉上,一張素淨的小臉,不驚豔,卻很耐看。很清秀,鮮活,富有生命力。
他這才想起這姑娘的年紀。二十二歲,略顯青澀的年紀,倒也配這張臉。
“我去洗澡。”他将手中那小半截香煙掐滅在煙灰缸裏。
素以敏銳地察覺到,付今年在說這句話時,他的酒已經醒了。
他洗澡的這功夫,素以用吹風機吹幹了頭發。然後靠在床上玩手機。
心思卻完全不在手機上面,早已神游太虛,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居然和一個只見過兩面的陌生人一起來開房了。
付今年隔了好久才出來,素以手裏捏着手機神經緊繃,高度緊張。給自己做了無數遍心理建設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屋子裏只開了一盞床頭燈,暖白的燈光照亮周圍一小片空間。
女孩靠在床上,半低着頭,長發順勢滑落,遮住她大半邊臉頰。她用手撩起,輕輕別在耳後,露出一只小巧玲珑的耳朵。
明明是個很普通的動作,或許是環境使然,落在付今年眼中,卻有種說不出的旖旎,帶給他強烈的視覺沖擊。
察覺到他在看她,她微微擡頭,“你洗好啦!”
“嗯。”他點點頭踩上床,表情淡漠,看不出情緒。
然後他關了燈,室內陷入黑暗。
沒有任何交流和溫存,直奔主題。
素以知道,這個男人只是把自己當成洩yu的對象。所以他不會吻她,不管是嘴/唇還是身體,他都不會吻她。
她想他大概是嫌她髒的吧。
素以對于那晚唯一的感受就是疼,仿佛身體被劈開了一般,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
然後就是緊張,全身心的緊張,手心冒着細汗,濕漉漉的。
付今年察覺到了,低聲問她:“第一次?”
她死咬住下唇,不吱聲。算是默認了。
“有意思!”黑暗裏男人悶聲笑了一下,像是覺得不可思議。
那一晚付今年很強悍,精力旺盛,而且近乎兇殘。一點也不溫柔,絲毫沒有考慮到她是第一次。
素以清晰感受到了他骨子裏的冷血和暴戾,殺伐決斷,掌控着一切。
這個男人在生意場上素來以狠戾出名,不茍言笑,心思深沉。年紀輕輕卻極具手段,做事果敢,很有魄力。讓很多人都聞風喪膽。
沒想到在chuang上也是驚人的相似。
再有意識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折騰了半宿,她精疲力竭。但拜她強有力的生物鐘所賜,她還是在七點鐘就醒了。
她沒想到付今年比她醒得更早。
她醒來時,男人已經穿戴整齊站在窗戶旁了。
一大早留給她的依舊是他的背影,孤獨寂寥的背影。
大概是聽到了她掀被子的聲音,他轉身看過來,嗓子嘶啞,“醒了?”
“嗯。”她點點頭,神情有些混沌,應該是沒睡醒。
“要是你今天不用上班的話,可以多睡一會兒。”他似想起什麽來,聲音壓低了幾分,“昨晚抱歉,你記得吃藥。我得走了!”
素以這才想起他昨晚是沒有戴/套的。一次數次,次次弄裏面。
想起昨晚的某些場景,素以就一陣臉熱。
不過付今年是看不到她臉紅了,因為那句話一說完,他便離開了。
他離開後,素以沒再睡,她一股腦翻身而起,跑去衛生間洗漱。
她還需要去上班。
直到到了公司,她才發現付今年在她包裏留了個信封。
裏頭一沓厚厚的紙幣,她數了數足足有一萬。
這麽豐厚的報酬,這個男人出手還真是闊綽。
素以嗤笑一聲,将信封原封不動地塞進包裏。
***
當天華宇的員工們發現,自家BOSS第一次穿着頭一天的衣服來公司上班。不僅如此,脖子上居然多了幾道很明顯的抓痕。
幾個高層相互促狹地笑了笑,心知肚明。看來昨晚的戰況很激烈啊!
***
後面他們又在酒吧碰到了幾次。每次都在酒店過夜。
他們很少有言語交流,每次都很幹脆,只尋求一個目的。
他從來沒有問過她的名字,她也不曾開口問過他。雖然她知道他是誰。
他從來不會親她,任何一個部位都不會,像是從來不會這項技能一樣。
他們共度一夜,親密到“坦誠相待”,但從始至終只是陌生人。
第二天一早他都會留給她一筆豐厚的報酬。他們之間就是一場交易,金錢與rou體的交易。每次看到信封裏厚厚的一沓錢,她都會産生一種錯覺,覺得自己是從事某項特殊職業的女人。
他留給她的錢,她從來不用,原封不動地放在信封裏,然後鎖進抽屜裏。不知不覺中這樣的信封已經有四個了。
漸漸的,她就等不到第五個信封了。因為他不再去朵愛酒吧。她一直沒再見過他。他像是消失了一般。雖然她還是時常能夠在各大財經板塊聽到他的消息。
露水情緣,不過爾爾。何況他們之間連情願都不曾有過。
——
重新再見到他是在江南府邸的包廂裏。
那天素以陪着公司的領導宴請合作方。酒過三巡,對方公司的老總突然帶進來一個人,笑着朝衆人開口:“碰到華宇的付總,就邀他進來喝兩杯。諸位不會介意吧?”
“哪裏哪裏,王總您說的這是什麽話。付總能來,那可是我們的榮幸!”老總趕緊站起身,熱絡地說。
華宇是橫桑排名前三的房地産巨頭,付今年身為華宇的現任總裁,那是什麽身份。他能來,是給足了大夥兒面子。
素以注意到付今年那晚穿了身藏青色的西裝,別一條藍黑相間的條紋領帶,滿身的貴氣。那是她第一次看他別領帶,更加平添了幾分業界精英的矜貴和清冷。
眼神依舊沉寂,波平如鏡,泛不起波瀾。
他端着酒杯,裏頭半杯紅酒,寡淡地笑了笑,“不請自來,冒昧打擾了!”
話說得謙遜,可鋒芒外露,沒看出一點謙虛的樣子。
這個男人眼高于天,向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能出現在這裏都已經是意外了。
老總喜笑顏開,像是供着一尊大佛,點頭哈腰,“付總您太客氣了,真真是折煞段某了。”
素以站在角落裏,因為是在場唯一的女人,存在極強。
見付今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老總趕緊将她拎了出來,“付總,這位是我們公司的銷售部經理素以。來,小素,和付總打個招呼!”
她伸出手,輕柔地笑了笑,“您好付總,我是素以。”
“素以?”男人玩味兒地讀了一遍她的名字,握住她的手,“不知是哪兩個字?”
“素色的素,以後的以。”
男人勾唇一笑,徐徐道:“素姓可不多見。”
老總适時接話,“這個姓是不多見,我活了一大把年紀了也就碰到這麽一個。”
她娉婷地站在一大群男人中間,面容清麗,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素姓不多見,但還是有的。”
她今天穿了件寬松的白毛衣,搭配墨綠色百褶絨裙,身姿曼妙,舉手投足都有種與生俱來的風情萬種。
過去他們一直相遇在夜間,他從來沒怎麽注意過她的穿着,只隐約記得很休閑簡約。
這麽一看,倒是讓人覺得有些驚豔。
他在包廂裏喝了兩杯酒就走了。
結束後素以站在江南府邸的門口打車。
付今年的車毫無預兆地停在她腳邊,清透的聲音透過車窗傳出來,“上車!”
她怔了怔,有些猶豫,但還是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素小姐住哪兒?”
“豪盛花園。”
付今年是自己開的車,她覺得有些奇怪,“付總您的司機呢?”
“我讓他先下班了。”他似乎心情不錯,出人意料地多說了一句:“這麽晚了還不讓司機下班,別人該說我苛刻員工了。”
她卻想到了另一點,“您喝了酒,能開車麽?”
付今年:“……”
他被噎住了,隔了好一會兒才說:“喝得不多,沒關系。”
“要不我來開吧?”
他沒好氣地反問:“你就沒喝酒了?”
“我把白酒偷偷換成了水,我沒喝酒。”
付今年:“……”
他悶聲笑了起來,臉部線條瞬間柔和了下來,“你倒是精明。”
“沒辦法,女孩子做銷售這行就是得學會保護自己。”
他們換了位置,素以來開車。她想到一件事,“我先送您回家吧?您喝了酒不能開車。”
“那你等下怎麽回去?”
“我打車回去。”
付今年:“……”
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剛才我就不應該好心載你。”這話就說得有些孩子氣了。
素以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問:“要不我現在下車?”
付今年:“……”
付今年的臉瞬間黑了黑。
看他這樣,她又建議:“要不找個代駕?”
付今年:“……”
這下更黑了!
付今年摁了摁眉心,良久之後吐出話:“去你家吧。”
作者有話要說: 年紀大了,居然還是這麽喜歡“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戲碼。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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