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坦誠相見
第二天醒來,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該怎麽面對阿元,認識這麽多年的好朋友忽然成了那種夢境裏的主人公,真是讓人別扭。可是,世事難料,越是難以面對,回家的時候還偏就遇上了,我臉紅紅的跟他打了個招呼就低着頭順着牆根溜了,阿元還在後面說:“慢點,你走一順了。”靠之。
結果,我正在思考以後怎麽面對阿元的時候,他就因為蒙古騎兵侵犯甘肅天水一帶而自請上陣,這下不用我糾結了,阿元去了甘肅,他從太子侍衛變成了一名士兵,也許以後還會是一個大将軍。以後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行很危險。
就這樣,我每天還是上朝下朝,偶爾跟張煜這個小毛孩聊聊天,齊拓現在更加忙碌,老皇帝真是把自己的兒子當勞工用,還是不給工錢的。
半個月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什麽消息都沒有。我覺得,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雖然那個夢讓人尴尬,但是阿元是我來這個世上的第一個朋友,我希望他平安回來。
兩個月後,傳來捷報,大寧生擒蒙古大汗昆桑,蒙古對大寧稱臣納貢,大軍不日将班師回朝,滿朝歡慶。知道這個消息,我也松了口氣,阿元很平安。大軍歸來後,皇帝論功行賞,阿元因為生擒昆桑之子布魯圖而成為昭信校尉,這一年,他十五歲。不過,阿元沒有随軍回朝,他留在天水駐守邊關。
張煜聽我說了這個消息以後非常開心,回家找了家傳的一把寶劍說要送給阿元,我摸摸他的頭問他:“你去甘肅送去?”張煜愣了愣,問我:“要不送到白兄家裏?”
我笑了笑,說:“你好好留着,等他回來親自給他,不過他要不要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好。”張煜乖乖的說道。
在祖父的培養下,張煜讀書越發的長進,按照祖父的話說,下次科舉就可以下場試一試,接着話鋒一轉,就說到我,說我如果是在他的教育下,當年科舉定能拿個狀元回來。聽到這話,我拍拍張煜的肩膀說:“靖哥兒,好好學,祖父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拿個狀元回來,我們張家沒出過狀元,出個狀元師傅也是好的。”話一出口,祖父就吹胡子瞪眼睛的朝我走過來,二話不說,走為上,我嗖的一下就逃了,剩下張煜在書房特別無奈。
自從爬山事件以後,我開始堅持每天早晨練拳,不為別的,就為了別再出醜,一段時間下來,其他的沒看出來,吃的倒是越來越多了,跑的也越來越快,這樣就已經不錯了,我這人知足。
齊拓偶爾出來溜達的時候,已經從去茶樓變成了去青樓,不過他也只是聽聽小曲,跟裏面的姑娘聊聊天,喝喝茶。我有時也跟着他去,看着裏面的漂亮姑娘,唇紅齒白,風華正茂,莺聲燕語,婀娜多姿,真讓人賞心悅目。雖然沒做什麽,但是我肯定,那個夢純屬誤會。
一年後,阿元按制輪換回京,面聖述職後,第一時間就來找我。當時,我正在書房寫字,小厮進來通報,我才看見門口站着的阿元,這麽久沒見,阿元還是以前的樣子,只是比以前略黑了些。
我忙起身迎接,就聽見阿元說:“好久不見,阿旸長的跟我一邊高了。”可不是,這一年的時間,我身量長了不少,新做的衣服沒幾天就穿不了了,官服也是如此,聽齊拓說,我這麽三番五次的申請新官服,弄的皇帝都打算找我要衣服錢了,皇帝就是皇帝,算的還真精。
“呵呵,阿元倒是跟以前一樣,只是略黑了些。”
已經出孝的阿元穿着褐色常服,用木簪挽發,如果不說,沒人覺得他已經是個六品昭信校尉,還道他是個英俊書生。
“甘肅那邊風沙比京城大,每天風吹日曬,自然是比以前黑。阿元,這一年的時間,你武藝可見長,還會不會爬了山就下不來?看樣子還是瘦弱。”阿元笑的很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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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每天練拳,自然比以前好上很多,別看我瘦,我骨頭裏面都是肉。”為了反駁阿元的話,我連以前聽的小品段子都想起來了。
“哦?反正這幾日我休息,不如哪天你休沐我們再去爬山?現在可是看紅葉的好日子。”
“絕對沒問題,我可不會再讓你小瞧了我去。”
晚上,我看了幾頁書就睡了,恍恍惚惚中,看到阿元朝我走來,邊走還邊寬衣,略黑的面孔,修長的手指,觸碰我的臉,我的唇……我又一次從夢中驚醒,不出所料,又是一片冰涼的觸感。這下我徹底無語了,這是成長的必須過程,可是為什麽每次都是阿元,難道穿越過來連取向都變了,不會吧,我真有點無語問蒼天了,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麽面對阿元了。換過中衣,我繼續發呆,忽然,我覺得一陣搖晃,先是上下,十幾秒以後開始左右,地震了,我嗖的一下就蹿出屋子,丫鬟紅袖先是一愣,看我沖出去她也跟着跑了出來。我站在院子裏,沒一會兒,祖父大伯他們也都出來了,接着,家丁們也都在院子裏結合了。祖父鎮定的說:“這是地動,大家不要慌,先別到處亂跑,也不要進屋裏去。”
一會兒,阿元身邊的長随常喜過來,說是阿元讓來看看這邊的情況,我臉上忽的一熱,還好是晚上,看不清楚。最後,家裏就塌了幾間下人住的房間,受了點輕傷,沒有多大損失,我又讓身邊的平安去白家看了看,他家也是這樣的情況。
第二天上朝,情況可就沒那麽樂觀了,京郊估計是因為離震源比較近,損失嚴重。皇上讓我帶人前去赈災,忘了說了,我現在是工部員外郎,這事兒還真歸我管。又因為京郊受災嚴重,恐有流民,皇上又讓阿元帶兵随行。這,越怕什麽越來什麽。
第二天,我們浩浩蕩蕩的就出發了,一路趕到京郊,房子塌了不少,傷亡也很多。為了防止瘟疫,我先讓阿元手下的小兵們挖坑掩埋屍體,又讓随行的禦醫給百姓治傷,并且開了預防瘟疫的湯藥分發下去。
忙忙碌碌了十幾天,終于把京郊的百姓安置完畢,我松了一口氣,結果,可能是因為之前神經太緊張了,這一松懈下來,我就病了,禦醫診斷為風寒,就是感冒。回來的時候,我在車上躺了一路,阿元在我身邊跟了一路。我在車裏躺着,他在車外騎馬,就這樣,一路回京。皇帝在朝上對我的贊揚我沒聽到,皇帝給我的賞也是祖父替我接的我也沒接到。我在家躺着呢。
每天,阿元都來看我,我躺在床上看着他樂呵呵的跟我說話:“阿旸,這下你骨頭裏的肉沒了吧。”“阿旸,我早就跟你說了,要好好習武,這下明白了吧。”“阿旸,你好了以後還爬的動山嗎?”一句一句,說的我很想打人,可是我後腦生疼,渾身肌肉也疼的要命,根本就沒力氣打人,我只能惡狠狠的瞪着他,說:“你等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還有,就是難喝的湯藥,又苦又多,我每次都咬牙閉眼,咕咚一碗灌下去,阿元有次看見我喝藥,倒是笑了,說:“沒想到阿旸喝藥倒是痛快。不容易。不過你下次注意點,喝這麽快這麽猛,當心嗆着。”他這一句話,差點讓我把好容易灌進去的湯藥嗆出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幸災樂禍。我躺了四天,阿元笑話了我四天。
第五天,我終于能下床了,正在我讓禦醫診脈的時候,阿元來了,當時,我就穿着中衣,他站在門口,看着我,沒說話,等禦醫走了以後,阿元說:“沒想到阿旸也是膚白勝雪。”我低頭看了看,中衣的領口敞開,露出胸前的皮膚,臉又不争氣的紅了,阿元看我紅了臉,更是笑得大聲,讓我恨不得在床上挖個洞鑽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落枕好痛苦,脖子不能動。九七保證,文章絕對不會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