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想回南境了
趙時煦任由楚輕抱着,感受着楚輕抱他的力度, 感受着楚輕将頭埋在他脖頸間時那一刻的放松, 這種擁抱之前在皇宮解決蕭家時也曾有過, 楚輕與其說是抱着他, 不如說是靠着他, 細細的平複着自己多年來的緊張和傷痕~
趙時煦眨巴了下眼, 不知道為什麽, 這一刻,他真的能感受得到楚輕對他的愛。
“你不覺得我的肚子這麽抵着你, 會不舒服嗎?”
想是那麽想,但趙時煦總是語出驚人。
楚輕聽後, 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擡起頭親了親他的耳朵,“他變大了。”
趙時煦點點頭, 表示贊同, “是的, 愈發像球發展了。”
“那以後就叫他‘球’?”楚輕很是認真的問道。
趙時煦想了想,這确實是個又好聽又形象的名字, “那就叫趙球球。”
“不該随我姓麽?”楚輕放開手看着他。
趙時煦一副思考狀,“你确定楚球球比趙球球好聽?”
“我确定。”
趙時煦垂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而後擡起頭一副打商量的表情, “不如叫趙楚球?”
楚輕抽了抽嘴角,“你确定孩子會喜歡這個名字?”
“那楚煦球。”
“這個不錯。”楚輕表示贊同,雖然都有點奇怪, 但總比趙楚球順耳。
趙時煦叉腰看着自己的肚子,伸出手點了點,“小子,你以後大名就叫楚煦球,小名就叫球球。”
某球:你倆是認真的麽?
楚輕瞧着趙時煦的樣子,只覺的空蕩的內心充實了許多,“我原以為你又會生氣。”
楚輕說道。
趙時煦看着他,确實,楚輕并沒有告訴自己他所有的計劃,但其實自己并不是太在意,只要達到了最後的目的,過程是怎樣的,管他呢。
“小爺又不是受氣包,幹嘛總生氣,生氣讓人老的快。”趙時煦說着,大步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楚輕跟過去,只道:“有時候覺的你會生氣的你反而不生氣,不會生氣的你反而又會生氣。”
“所以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趙時煦支着下巴看着楚輕。
楚輕搖搖頭。
趙時煦咧嘴一笑,“因為全看小爺心情。”
楚輕頓了下,片刻後覺的此話非常有道理。
“不過有一點我很好奇。”趙時煦看着楚輕。
“你是說阿阮?”楚輕一眼看出他想問什麽。
趙時煦點了點頭,“方才我差一點就抓住了他,可惜被他跑了;你知道,他若跑只有梁國一個方向,以大靖現在的局勢,你不應該會放任他跑到梁國去才對,今日這埋伏還是我設的,你連過問都沒有,可別說是跟我心有靈犀。”
楚輕看着趙時煦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在石桌上敲着,就知道他的情緒處于生氣和不生氣之間,這個邊緣化的東西就要看他怎麽解釋了。
“我确實是沒打算攔住阿阮。”
趙時煦敲打桌面的手停下,仔細回想起來,楚輕确實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付過蕭阮,明明蕭阮才是在後面搞事情的人。
“你是故意放蕭阮去梁國的?你要利用他做什麽?”趙時煦問道。
楚輕看着他,垂了下眸,“我還以為你...”
趙時煦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小爺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腦子也沒生鏽,放長線釣大魚、忍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不是你一向的行事風格麽?”
“可早前在客棧,你因為阿阮的事險些滅了球球。”
“皇上,我得跟您聲明一下,我那次在客棧發那麽大火并不是因為你放了蕭阮,而是因為...”
“因為我瞞着你我爹的事?”楚輕看他沒有說下去,接話道。
趙時煦勉強點點頭,也算是吧,其實更多的是因為球球的出現讓自己跟被雷劈了似的。
“放蕭阮去梁國,你确定局勢會在你的掌握之中?臻兄禀報我說,梁國已經點齊兵馬,随時準備和大靖開戰,蕭阮對大靖那麽了解,我擔心你偷雞不成蝕把米。”
楚輕看着他,自是又露出了他那自信卻淡漠的微笑,“時煦,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趙時煦看着他,一聽他這麽說,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由的撐着臉道:“因為蕭阮對大靖熟悉,所以他會指導梁國如何攻打大靖;而你對蕭阮熟悉,所以,你知道怎麽對付他的進攻。”
楚輕的笑意裏有一絲明媚的光芒,“知我者莫過于你。”
趙時煦努着嘴點着頭,“确實,我早就把你看的透透的了。”
楚輕,“?”
“沒什麽,對了,宣冉呢?”趙時煦問道,畢竟這才是此卷的中心人物嘛。
楚輕一聽他提宣冉,臉便沉了下來,“我帶你去看。”
趙時煦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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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莊裏,院子裏的雞鴨怎麽也趕不進雞圈裏,拿着竹篾的老人顯然十分心急,一直在院子裏追趕着那些雞鴨,最後還是在一男子的幫助下将那些雞鴨趕了進去。
趕進去後,那老人便小心翼翼的關上雞圈門,而後端了一張椅子坐在門口,拿着竹篾端正嚴肅的守着,目光打量着四周,一副不讓任何人侵犯的模樣。
趙時煦和楚輕站在遠處,瞧着他現下的模樣,趙時煦略有些唏噓,“都說生不如死最折磨人,我如今算是見到了。”
楚輕沉着臉,“他都瘋了,有什麽折磨人的。”
“瘋了但執念還在,豈不是折磨?”趙時煦道。
楚輕冷笑一聲,“這是他自找的,我沒有要他性命便是對爹的守諾。”
趙時煦想了想,原本不想說,但還是道:“我想,你爹若看到宣冉如今這副模樣,應該會落下一滴淚。”
楚輕聽後,猛地看向趙時煦,很是不贊同他的說法,但是看着看着,他想起宣珏吹笛的模樣,便又覺得趙時煦說的很對,如果他爹還在世,對宣冉不會如自己這般狠,生生逼瘋了他。
“你爹的角度和你的角度不同,你已經仁至義盡了,這農莊風景不錯,又不愁吃喝,安度晚年也是極好的。”趙時煦寬慰道。
楚輕未有再說什麽,牽着他的手轉身欲走,卻被身後男子叫住。
楚輕回頭看着宣煜。
“把爹弄成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宣煜冷着臉質問楚輕。
楚輕盯着他,臉色比之他更冷,“你宣家沒有一個人有資格質問朕。”
宣煜聽後,微怒道:“別忘了你也是宣家的人!”
話落,宣煜全身僵硬,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因楚輕将劍搭在了他脖子上。
“你做什麽?”宣煜蒼白着臉卻又不甘示弱的喝道。
“當年,爹和段叔叔的事為什麽會流傳出去?爹懷孕一事又是為什麽流傳出去,爹和父皇的事又是因為什麽而流傳出去?”楚輕冷聲問道。
宣煜看着他,鼻尖冒汗。
“若不是那些傳言流傳的那麽快,爹當時的處境絕不會處于絕境。”楚輕的聲音很輕,卻輕的讓人害怕。
“你你什麽意思?”
“朕留你性命,不是因為你是爹的弟弟,而是報你當年活命之恩;爹跟我說過,他生我那日,整個宣家無人答理,我險些要胎死腹中,是你請來了單大夫。”話落,楚輕收回了劍,“你便和宣冉一起留在這農莊好好的做你的宣家少主吧。”
話落,楚輕再拉起趙時煦揚長而去。
路上,趙時煦看着他的側臉,見他臉色不好,想來,把宣家弄成如今的樣子,他并不開心。
想着,趙時煦握了握自己掌心裏的那只手。
“對了。”趙時煦忽然駐足。
“怎麽了?”楚輕看着他。
趙時煦面部肌肉抽搐,而後張大着嘴喝道:“我的寶藏呢?說好的給我最大的那份!”
楚輕失笑,“埋在宣家下面了,掘地三尺都未必能挖到。”
“我不信你會放着那麽大一筆寶藏不去挖!就算你不去,全城的百姓不會不去吧,宣家下面埋着寶藏這件事不傳的全城皆知了?”
楚輕聽後,一時未有多言。
趙時煦瞧着,一個不好的預感劃過心頭。
“時煦,你以為弄瘋宣冉最大的原因是什麽?”楚輕看着他,問道。
趙時煦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歪着頭道:“別是那寶藏根本不存在,他舍棄了自己兒子換來的只是個空殼子。”
楚輕看着他,“你真的很聰明。”
趙時煦徹底垂下了頭,只覺得脖子都立不起來了,幹幹道:“不是我聰明,是原作者可能覺的這樣設計比較有反差感~”
“啊?”
趙時煦擡起頭淚眼婆娑的看着楚輕,“我的錢啊~~~~”
“你是怎麽知道是空的?”趙時煦擦着憋出來的眼淚,問道。
楚輕看着山間霧蒙蒙的景色,淡淡道:“爹告訴我的。”
“什麽?”趙時煦這下來精神了。
楚輕道:“爹走那天跟我說了一句話。”
“什麽話?”
“他說,宣家所執着的秘密不過是一場空罷了;我當時不明白,後來翻看爹留在段叔叔那兒的樂譜,那譜子裏其中有一首只有一個音節。”
“一個音節?”趙時煦問道。
楚輕點點頭。
“一個音節如何成曲?”
“對啊,一個音節無法成曲,不就是一場空的意思麽。”楚輕道。
趙時煦聽後,恍然大悟,這不愧是父子啊,一般人哪兒能理解。
“怪不得你敢如此驚天動地帶人去挖寶藏,搞半天是因為什麽都沒有!”
楚輕點點頭。
“小爺那份也沒有!知道小爺多愛錢嗎?!”趙時煦忍不住喝道。
“我知道,回去我把我的私房錢都給你。”
趙時煦平複了下心情,“你有多少?”
楚輕伸出兩只手,數着手指計算着。
趙時煦:“......”
楚輕:“私房錢的話應該有五百兩白銀。”
趙時煦:“......好特麽窮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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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境趙王府
“王爺,小王爺和皇上解決了雲州的事。”
趙王正在院中練武,聽了管家趙瑞的禀報,收了姿勢,問道:“時煦身子可有受損?”
“王爺放心,趙臻和全淼都把小王爺保護的很好,他沒事,腹中小主子也沒事。”趙瑞笑眯眯的說道。
趙王用手巾擦拭着自己的□□,只道:“這樣就好,時煦那孩子跟個猴子似的,本王真擔心他會傷了孩子。”
“小王爺有分寸的。”
“嗯,對了,十四王爺那邊替本王回個信,就說本王暫時不打算和梁國結盟了。”
趙瑞擰了下眉頭,“十四王爺可否會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兒子最重要。”
趙瑞聽後,點頭去辦。
趙王想着趙時煦懷孕的事情,便笑的豪邁,只是沒有料到宣家那筆寶藏竟然是一場空,這個結果倒是讓不少大失所望,若那宣冉能進去看看,估計就省了不少事,偏偏那也是個榆木腦袋。
“果然傳言只是傳言,若當真了就真的輸了。”趙王說着,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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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輕帶着趙時煦回來,才一回來兩人就被單于狠狠說了一通,楚輕這才知道趙時煦方才又動了胎氣,怪自己不該再拉着他出去。
“你好生休息幾日咱們再回宮。”
“我正要跟你說此事,我想先回趟南境。”
楚輕緊張起來,“你回去做什麽?我已打算昭告天下,立你為男後。”
“男後?你不打算把你爹曾是男後的事昭告天下了麽?”
楚輕搖了搖頭,“我想,爹他不會喜歡的。”
“那我暫時也不喜歡。”趙時煦有些惆悵道。
楚輕看着他。
“等我們解決了所有危機的時候,我再做你的男後,畢竟我這個人喜歡甜蜜過後就高枕無憂的生活,可不喜歡甜了兩天又得燒腦玩兒權謀,那還不如先燒腦完呢。”
楚輕聽後,笑了起來,而後吻上他的唇。
二人深情擁吻,趙時煦擁着楚輕,脖子上始終挂着的那顆紅豆也露了出來。
待一吻畢,楚輕方道:“你回南境做什麽?”
“沒什麽,我走了四五個月了,想回去看看。”
楚輕聽後,道:“我若不肯放你回去呢?”
趙時煦一臉莫名的道:“腿長在我身上啊。”
楚輕:“......”
趙時煦莞爾,“那這樣,我先陪你回京都,然後再從京都回南境,畢竟陳猛他們還在京都,他們是我從南境帶來的,我回去不帶他們,總得有個說法。”
“你總是什麽時候都想到他們。”
趙時煦自得道:“那是自然。”
“那好,我們先回京都。”
趙時煦點頭。
二人正溫情說話時,十命卻在外敲了敲門,“皇上。”
“何事?”
“教主不見了。”
段涯不見了?
楚輕和趙時煦微微驚詫,他可是還受着不輕的傷,怎麽不見了,會去哪兒啊?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啦~~~我還沒有想好小包子要叫啥,楚煦球确實有點奇怪,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