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弄死他
趙時煦看着溫若, 內心再次佩服了蕭阮一把, 瞧溫若的形象,跟個小奶貓似的,怎麽想也想不到是卧底啊,不過小奶貓也到底是有利爪的, 發起狠來同樣傷人。
“奴才被隔離了好些日子,沒有侍奉小王爺,您該不習慣了吧。”溫若看着被麻針擊中坐在那兒不得動彈的趙時煦,輕聲說道,語氣和從前無異,只是眼神裏多了一絲妖氣,就顯得完全變了一個人。
趙時煦看着他手裏握着的毒*藥瓶子, 覺的如果被毒死, 那肯定死的很難看,七孔流血都有可能。
“确實啊, 畢竟你這菜做的不錯,湯也熬的不錯,糕點也做的溜,這幾日你不在小爺确實有些想啊。”趙時煦坐在地上,背靠在床上,一動不能動,只盯着溫若道。
溫若朝他走來,聲音還是柔柔的,“那這瓶毒*藥, 就讓奴才送小王爺上路吧,讓您也嘗嘗被毒死的滋味兒。”
趙時煦看着他,很是認真的點了下頭,“事到如今确實只有這樣了,不過人嘛,總有一死,也沒什麽。”
“小王爺果然是高人,生死面前絲毫不懼。”溫若挂着柔和的微笑,微微偏着頭看着趙時煦,一雙大眼睛盯緊緊的盯着他。
“生死有命,有什麽懼怕的?只是人嘛,死得求個明白,你是楚輕選來伺候小爺的,怎跟蕭阮搭上關系了?弄的我還一直提防你哥哥,現在看來...”趙時煦偏頭看了眼被打暈在地的溫詢,輕嘆一口氣。這溫詢原本是要來對他和盤托出一切的,哪知道話才說一句就被趕來的溫若給敲暈了。
溫若看着地上的溫詢,眼神冷漠又失望,“哥他竟會背叛大将軍,我也是沒有料到的。”
“所以你藏的深啊,不過你也有沒有料到的事,對吧?我想,一開始蕭阮只是派你這個殺手來盯着我,找機會滅了我,但要讓我放心的用你,自是得有個令人同情的遭遇,所以你才編排了慶餘莊的一出。只不過你沒有料到,我竟會去查慶餘莊。”說到這裏,趙時煦擡眼看着溫若,笑意滿滿。
溫若臉色沉了下來,他當時不過是随便扯了那個遭遇,趙時煦也信了,只是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趙時煦會去查慶餘莊,令他被蕭阮重罰,拖着一身傷不說還不能修養不能被人看出來。天知道拖着這具受傷的身體侍奉趙時煦時,他有多難受。
溫若拿着瓶子蹲了下來盯着趙時煦,臉頰肌肉因為憤怒而略有些抽搐,“小王爺說的對,奴才确實沒有料到您待奴才會這麽好,因為奴才的話而關注到慶餘莊上面去。”
趙時煦想說,跟你有個錘子關系,是小爺看書看的仔細。
“所以蕭阮就放出了溫詢,讓我轉移視線?哎,我還以為是玩兒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沒想到蕭阮才是玩兒這游戲的人。”
溫若看着他,忽然狠聲道:“您不想知道奴才為何會聽大将軍指令嗎?”
趙時煦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不想,我勸你也別說了,趕緊把那毒*藥給我喝了吧,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反派死于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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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若見他如此不在意的模樣,一下子控制不住怒氣,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狠聲道:“趙時煦!你當真不記得了,五年前,梁國湧了批災民到南境!”
趙時煦眨巴下眼一臉無辜的看着他,“記得啊,三水也是那批災民中的一員,怎麽了?”
溫若喘了下氣,握着他衣領的手都在顫,“當時,你開糧赈災,卻只赈一日,次日你便派兵将所有災民驅回梁國,你可知那路上死了多少災民?你可知我母親就是死在那路上的!”
趙時煦聽後這才凜着雙眸看着他。
那時梁國邊境鬧災荒,原本梁國自個兒是能解決的,但梁國邊境的官員因為私吞了不少銀子,若傳到皇帝耳裏,定要受死,所以便将此事一壓再壓,也不許邊境百姓入城,所以才讓那些災民四下流離,有一批便流到了南境。
原本南境救助敵國災民已是不妥,因為誰也不知道裏頭有沒有細作,是自己不顧父王命令強行打開了糧倉一日,救那些人,因為這樣還被父王家法伺候了。
但也只能救一日,因為一旦南境開了這先例,四面八方的災民都會湧來,所以次日自己就下令将這些災民哪兒來的驅回哪兒去。因南境大軍入了梁國邊境,這災荒的消息才傳到了梁國皇帝耳裏,梁國這才開始救災,只是趙時煦沒想到這中途會有人喪命。
想着,趙時煦嘆了下氣,看着溫若,“我為你母親的死感到遺憾,我也理解你的心痛,但是溫若,你該仇視的人是你們梁國那邊兒的,不是麽?”
溫若看着趙時煦這無關痛癢的模樣,一把掐住他的雙頰,原本可愛的面龐瞧着十分扭曲,“是你僞善,我母親原就發着高熱,你竟下令驅逐,活活逼死了她,我和哥也因為年紀小體力不支而倒在了路邊被你的人抛棄,然後又被人牙子拿住一路帶到了京都,是大将軍救了我們!”
趙時煦看着他,道:“我理解你想殺我的心情。”
溫若聽後,抄起手中的毒*藥瓶子就朝趙時煦嘴裏灌去。
趙時煦被灌的一陣猛嗆,待一瓶藥都見底後才有了喘氣的機會。
溫若摔了瓶子,紅着雙眼咧嘴看着他,等着他的死狀,然而他卻見原本不能動彈的趙時煦竟一口就将他的毒*藥吐了出來,且下一秒,趙時煦竟就能動了!
溫若驚的後退三步!
趙時煦看着地面上的毒液,趕緊沖到一旁提着水壺灌下漱口,而後才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擦着嘴角的水漬,看着溫若,道:“三水這以毒攻毒的法子确實不錯,就是這滋味兒不好受,胃裏跟燒似的難受。”
溫若不可置信的看着趙時煦。
趙時煦放下水壺伸展了下雙臂,再做了下扭腰運動,又道:“對了,三水跟你是同鄉,他也是來自梁國邊境的災民,而且跟我說,他們邊境有一種神奇的樹,叫馬兒森樹,樹的汁液十分粘稠,但卻能解百毒。不過也沒什麽用,我問他為什麽,他說,得先喝下汁液再喝毒*藥,汁液才會混合着毒*藥一起嘔出來。我當時還說這簡直無聊,沒想到我還實驗了,不過幸虧三水去取的及時啊。”
溫若咬牙憤怒不已,從靴子裏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擺出架勢瞪着趙時煦。
趙時煦卻聽着宮中的厮殺聲,一副肯定的表情,“蕭阮培養你們倒也是不容易,不愧是官配CP啊,能力是在線的。”
溫若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只有些恍惚道:“你究竟,究竟是怎麽知道的?”
趙時煦看着地上的溫詢,略笑了下。是這個溫詢自來後便一直在給他暗示,試想有那麽個人毫不避諱的成天盯着你,你會不覺得奇怪嗎?
最重要的是,那日溫若被傳染痘疫隔離,他傳王太醫來讓他親自去給溫若調理身體,便是讓他去調查溫若生痘疫的原因。沒想到原因竟是,溫若根本沒有生痘疫,那胳膊上的紅疹是被人用油漆極其逼真的點上去的,沒想到溫若竟還真的信了。
“溫若,你這個哥哥用心良苦啊。”
溫若聽後,頓時明白了,悲憤交加的瞪着地上的溫詢,喝着趙時煦,聲音雖狠卻也還是有些稚氣,“即便這樣你又能如何?這大靖很快就要易主了。”
趙時煦看着他,身體卻站着沒有再動。
溫若一瞧,立刻看出了破綻,毒雖解,但趙時煦的身體卻似有些後遺症,又不能動了。
他一見此,立刻擡起匕首就朝他脖頸捅去。
趙時煦狠皺着眉頭,三水這家夥為什麽不說還有這麽個副作用,這下難道真的完了?
瞧着明晃晃的匕首越來越近,趙時煦奮力将身體一側,避開了溫若的第一次攻擊,但身體實在是太遲鈍了,當溫若再次刺來時,眼看就要避不過,但溫若手中的匕首卻被人一腳踹飛。
“小若,夠了!”溫詢清醒了過來,将溫若用力的壓在地上。
溫若拼命的掙紮着,流着淚卻一副不殺了趙時煦不洩憤的表情,“你讓開,你是叛徒。”
溫詢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喝道:“其實是你,我知道,是你!”
溫若的掙紮停了下來,呆愣的看着他。
溫詢抽泣着,“那時在回去的路上,路邊開着夾竹桃,你頑皮采來玩兒,粉末和汁液落了些在你手中的幹糧上,後來,母親吃了那幹糧,她原就發着高熱,身體不适...”
溫詢已說不下去,溫若雙眸空洞,呓語般的說道:“我真的不知道那花是有毒的...”
趙時煦終于能動了,看着他兄弟二人,也沒空再聽他們抒情,只躍起輕功飛身而去。
京都城門已被蕭阮大軍所破,這速度快的有點出乎趙時煦的意料,雖然雙方實力懸殊,但以陳猛和汪渠的能力,守住城門,至少守的時間長一些是能的,可這才多久,一個時辰,城門竟被破了?
京都百姓此刻不知驚惶成了什麽模樣,也不知有無無辜死傷。
趙時煦沒有去相助楚輕,而是極速的朝宮外而去,現下局勢确實非常不利,蕭阮真的很是能耐,試想誰能讓太監去當小倌,而且還不是真的太監,且這些太監還都是一等一的殺手,将殺手養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人,也只有蕭阮了。
而自己雖然查到了,也和楚輕部署,但是卻沒有查到禁軍中有不少人和那些殺手是親族關系。
從秦懷和束焉,溫詢和溫若,趙時煦就看出來了,蕭阮很會利用這種紐帶關系控制雙方,令誰也不敢背叛,因為總會顧忌着親人;秦懷顧忌着束焉,溫詢顧忌着溫若。
這樣一來,皇宮很快就要失守了。
“馬德,不弄死蕭阮這個官配,小爺就不姓趙!”
趙時煦狠聲嚷道,身後不少殺手已發現了他,追逐而來;他顧不得厮殺,只極速宮外飛躍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