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二戰準備
蕭培的死, 讓整個慶餘莊都亂了起來, 畢竟他死之前最後去的地方就是慶餘莊, 而最後見的人是秦懷。
想到這一點, 蕭乾就擔心的不行,生怕蕭阮會遷怒到自己, 而此事的關鍵人物秦懷卻十分淡定。
看着靜坐在凳子上的秦懷,蕭乾趕緊問道:“大公子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秦懷看了他一眼, 沒有說話。
蕭乾急的不行,“你竟然敢弑主?”
秦懷還是沒有說話, 現如今說什麽都是沒用的,他是無數次都想殺了蕭培,但是他沒有, 蕭培的死與他無關。
“管事, 主子那邊的人傳話來了, 要見秦懷。”一小厮忙慌慌的過來傳話。
蕭乾看了眼樓下的護衛,對秦懷道:“你自求多福吧, 我是管不了你了。”
秦懷理了理衣服, 他沒有做過自是不怕蕭阮的審問的,即便他再如何想知道束焉的下落,即便蕭培如何折辱他,但他總是記得蕭阮的救命之恩, 并沒有背叛他。
看了蕭乾一眼,秦懷沒有說什麽,跟着來人走了出去。
馬車還是原先那輛馬車, 行在深夜的街道上有些孤冷突兀。
秦懷坐在馬車內,卻一點都不放松,甚至是戒備,他掀開車簾看着周遭寂靜的一切,只覺的有一生冷的感覺正撲面而來。忽然!走在前頭的護衛皆被人砍殺倒地,秦懷定睛一看,只見前方有一男子正朝他的馬車一路殺過來。
秦懷在那男子殺過來之時便破車頂而出,站在車頂上看着面前帶着數人提着佩刀的男人,卻是沒有說話,只閃逃而去。
那男子被護衛們攔住,一時沒有去追秦懷,但秦懷還未走多遠便被一支舉着火把的軍隊包圍了起來。
秦懷看着那領頭之人,在腦海裏翻閱了一下卻都沒有翻閱出來是誰,這京都所有領軍之人他都知曉,除了南境的。
“陳猛,你還愣着做什麽。”汪渠大聲嚷道。
Advertisement
秦懷一聽才知道他二人的身份,前一人陳猛是早前随趙時煦進京的南境将軍,身後人是南境五百鐵騎的統領汪渠。這二人出現在這兒,是受了趙時煦的調令還是楚輕的?
秦懷想着,事到如今沒有辦法他只能出手了。
漫天的銀針像天女撒花一般朝陳猛以及身後大軍飛去,這銀針原就細小,秦懷的暗器功夫又是一絕,加上黑夜的緣故,饒是陳猛武功再不錯,也無法抵擋,一幹人等被被秦懷殺的無還手之力。
“這家夥的暗器太厲害了。”陳猛嚷着。
秦懷一看,并不逗留,可正要極速離去時他卻聽到一個猶如天籁的聲音。
“哥哥~”
秦懷雙腳頓住,回頭一看,從陳猛的軍隊中走出了一個青衣男子,瞧着不過十**的樣子。
秦懷看着,有些不可置信一般,“束焉?”
“哥哥,你殺了大公子?咱們不能再回主子那兒了。”束焉站到秦懷面前看着他,磁性的聲音裏伴着些着急。
秦懷一下子将他抱住,“束焉,你怎麽回來了?”
束焉回抱了他一下,然後才掙開,看着他,“主子派我去魏國與魏帝結盟,但被皇上攔下了,現下我已歸順了皇上。”
秦懷擰着眉頭,看着陳猛和圍着他們的軍隊,語氣裏有些責備的意思,“你竟背叛了主子?”
束焉拉着他的手,急切道:“哥哥,我若不歸順皇上,在魏國便死了,哪還能回來見你。”
秦懷握着的雙臂,還是有些恍惚,他早前從宮裏出來時便在密道遇到了楚輕,楚輕當時說只要自己歸順他便告訴他束焉在哪兒,自己拒絕了,可沒想到束焉早就...那楚輕為何要多此一舉呢?
秦懷想不通這一點,束焉卻拉着他道:“哥哥,跟我進宮吧。”
秦懷踟蹰着,束焉卻看着他,聲音極具誘惑力,“哥哥,皇上答應我,等這些事解決,你就可以不用再待在慶餘莊了,我們可以回鄉了,或者我們兄弟倆可以做點小生意,開家店鋪什麽的,到時候咱們倆還能娶媳婦,生孩子,為咱們秦家延續香火。”
秦懷聽着,也很是向往。
束焉看着他,加重了語氣,“哥哥,我們就要自由了,主子不會給我們自由,但皇上和小王爺會。”
秦懷內心矛盾不已,束焉卻又抱着他,“日後咱們兄弟倆就可以時時見面,将來還能成家,互相串門子,多好。”
秦懷眼裏蓄起了淚水,回抱着束焉,抽噎了起來。
束焉感受到他的默認,微微松了口氣。
“快,帶他們走。”汪渠見事情解決,立刻對陳猛道。
陳猛還盯着秦懷發呆,被這麽一喝才反應過來,立刻帶走了秦懷。
******
趙時煦收到了陳猛的飛鴿傳書,那家夥事情都幹了才來跟小爺彙報,有什麽用,怎不在幹之前彙報?
“父王,楚輕到底給你灌了什麽**湯了!”趙時煦憤憤道,而後帶着全淼即刻起身趕往長樂宮。
他實在沒有料到楚輕的動作會這麽快,但蕭培是從慶餘莊出來才死的,那麽殺他的人第一個讓蕭阮懷疑的就會是秦懷。
趙時煦極快的到了長樂宮,卻第一次吃了一個閉門羹,在大殿門口被張然攔住了。
“小王爺,皇上有要事要處理。”
趙時煦看着張然,“讓開。”
“請小王爺不要為難奴才。”張然寸步不移。
趙時煦沒有說什麽,推開了張然,幾步邁了進去。
推開長樂宮大門,楚輕正坐在龍椅上和一旁的十命商讨什麽,見他進來,略有些無奈道:“我就知道張然攔不住你。”
趙時煦不跟他廢話,帶着質問的語氣開口,“蕭培是你殺的,但為什麽要讓秦懷也扯上關系?”
楚輕看着他,也不掩飾,只道:“秦懷殺了蕭培,阿阮才會認為秦懷背叛了他,這樣一來,秦懷才會張口。”
“這就是你早前說的讓秦懷張口的法子?”趙時煦問道。
楚輕點了點頭。
趙時煦看着他,壓了壓氣才道:“不止如此吧,秦懷是個硬骨頭,加上束焉在蕭阮那兒,即便按你說的,秦懷也不會背叛蕭阮,而你這麽篤定,除非...除非你用死了的束焉诓他!”
楚輕看着趙時煦,忽然不言。
趙時煦一瞧他那表情就知道了,果然太了解這家夥也不好,壞事真是一猜一個準。
“照你所言,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那麽現在,你已經拿下秦懷了?”
楚輕神色未變。
趙時煦捂了下臉,放開手後才道:“楚輕,不是我可憐誰,是這法子有些損。”
楚輕看着他,“只有秦懷在我們手裏,阿阮才會按捺不住的出兵,因為這個秦懷知道他太多秘密,在這些秘密沒有被抖出來之前,他只能提前動手。”
“動手?”
楚輕點了下頭,讓趙時煦過來。
趙時煦走過去一看才見桌案上擺着一張布兵圖,楚輕給他詳解道:“阿阮集齊了五十萬大軍直搗京都,而京都朕真正能用的大軍,加上南境的,一共只有三十餘萬,要想求勝,只能找對方的弱點。”
“五十萬?”
趙時煦略驚,蕭阮的動作确實比他想象中快很多,而且,他還有些佩服蕭阮,在京都內他能動手腳對付自己和楚輕,在京都外,他也能在短短時間內集齊五十萬大軍造反,他一個人就掣肘住了自己和楚輕兩個人。
不過如此看來,蕭家一直以來壓了楚輕太多太多。
楚輕點頭。
“如此一來父王那兒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了,我們只能拼死一戰了。”
“險中求勝必能勝!”楚輕篤定道。
趙時煦籲了口氣,事到如今,也确實只能犧牲秦懷了;因為,他們除了要面對蕭阮的大軍以外,還要面對宮中的埋伏。
想到此處,趙時煦握緊了雙拳,“先讓我見秦懷。”
楚輕看着他。
趙時煦沉聲道:“你若不想被雙面夾擊,快讓我見他。”
******
秦懷被帶走,蕭阮終于反應過來,只認為是秦懷殺了蕭培背叛了他。早前得知趙時煦要查秦懷時他便做了準備,秦懷身上的一切被他抹的幹幹淨淨的,趙時煦查不到什麽,但他唯獨沒有料到的是秦懷會背叛他!
失了蕭培,加上秦懷叛變,蕭阮再也無法控制。
“爺爺,顧國公那兒如何了?”蕭阮回身問道。
蕭太師已經穿好了戰甲,精神奕奕,“放心,與梁國郡主通奸,這樣大的事,顧國公不敢讓長公主知道,也更不敢讓天下人知道。今日這一戰,無人阻你。”
蕭阮握着佩劍,鮮紅的長袍被冬風吹的飒飒作響,他看着在冬日裏也依然明媚的陽光,忽然想起幼年和楚輕初見時的場景。
其實他承認蕭培說的對,自己當初就是因為輸了比賽,然後楚輕帶着他共乘一騎,再贏了在場所有人時而戀上了他。
那時,大人們都說不過是小孩子比賽,輸贏不重要,但自己卻看的很重,只是姑母和爺爺都不在意,然而楚輕卻明白他的看重,帶着他贏了回來。
便是那時起,他就以為,自己和楚輕是可以一起共贏一切的。然而這天下有些東西終究是不能共贏的,可若他一開始便告訴自己他想要的是皇權,自己或許一開始也會幫他,但他偏偏不信任自己,寧可信任南境信任趙時煦也不信任自己。
既如此,自己也不會妥協,我蕭阮的人生裏亦沒有妥協二字!勝利和失敗,只有此而已!
想着,蕭阮雙眸發狠,但狠厲中又有些濕潤。
“來人,行事!”
蕭阮喝了一聲,身旁随侍之人領命而下。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麽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