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戰會議
王府趙王的書房裏,趙時煦在還沒有全然了解清楚是怎麽一回事的情況下,就已經被拉來開起了作戰會議。
原來楚輕還真是來避難的。不,是來避難的同時順便想讓南境出力。
原來他被他同父異母的親哥哥安王爺刺殺,在他出宮狩獵時設下埋伏要鏟除他,哪知沒有得手,但整個京都和皇宮卻已經被安王爺控制,他若回去情況更不樂觀,所以,他索性帶着侍衛直接南下,來南境請趙王出兵相助。
趙時煦聽着,原本他爹是不同意的,以南境的立場來說,效忠的是大靖這個王朝,至于誰當皇帝南境并不在意,只是因為今日刺殺一事,讓他爹明白,安王爺已經将南境視為要鏟除的對象了,原因是,那群人對自己下了手。
趙王對自己的疼愛,讓趙時煦十分動容,但動容的同時也覺的此事并沒有楚輕說的這麽單純。因為楚輕沒有說他之前已經被人刺殺掉進渭河中一事,自然也沒說自己救了他。
但楚輕不提,趙時煦現在再和他父王說也已經沒了意義,事情發展至此,那都只是個小插曲了,因為南境已經被安王爺盯上了,原本不幫誰的趙王府在他眼裏已經成了站在楚輕一方的助力。
所以,楚輕很是聰明。
想着,趙時煦垂眸,原本以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想來...哎,真的是孽緣。
“南境可以為皇上出兵十萬。”趙王看着楚輕,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說出了這句話。
楚輕勾唇一笑,眼底泛着精芒,“加上蕭阮的精兵和趙王的十萬,足夠了。”
聽到‘蕭阮’這個名字,一直沉默的趙時煦才突然開口道:“蕭大将軍掌着大靖兵權,皇上為什麽還需要南境相助?”
楚輕似乎早料到趙時煦會這樣問,淡淡道:“小王爺難道不知,即便蕭阮掌着大靖兵權,但大靖兵力分散四周,無法一夜之間調齊的道理?更何況,蕭阮身在京都,四周都是安王的眼線,要想從外調兵,已是不可能的。”
趙時煦聽後,還想再說,趙王卻沖他擺擺手,示意他住嘴。
趙時煦便不再多言,畢竟此刻再說什麽都是多餘的了,南境是騎虎難下了。
“皇上,南境雖出兵,但臣卻不能帶兵。”趙王沉聲道。
南境是大靖南方的邊境,南境之外便是魏國,而魏國又是安王爺生母端貴太妃的母國,想來這次的殺手也是從魏國那邊而來的,若趙王離開南境,魏國那邊必會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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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趙王和楚輕都是明白的,趙時煦自然也明白,南境之所以如此受朝廷重視,便是因為南境王府鎮住了境外的魏國和魏國的一些附屬小國。
那,趙王不能親自帶兵,南境十萬精兵便無統帥,即便讓資歷和能力最強的将軍做統帥,但這畢竟是南境出兵勤王,沒有趙家的人做統帥,氣勢是萬萬不足的。可是,趙王不去,還能誰去?
趙時煦撇了下嘴,這是個棘手的問題。
正這麽想着,趙時煦就覺的有兩道火辣辣的視線在盯着自己,他一開始還沒什麽感覺,待被他們盯了一會兒後便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道:“父王,您難道要讓孩兒去做統帥?”
趙王見趙時煦如此領悟他的意思,心中甚是安慰,但當着楚輕的面卻沒有表現出來,只端着表情道:“這幾年你勤習兵法,武功也大有長進,趁着這次機會好好展示一下,助皇上一臂之力。”
趙時煦真是不知道他爹是抱着什麽心情說這話的,他勤習兵法和武功是因為這算是他身居這個位置必須要會的技能,并不是為了去給楚輕鏟除亂黨啊。
“可是父王,孩兒沒經驗啊。”
“陳将軍會随你而去,你此番代表的是南境,你可懂?”趙王看着他道。
趙時煦眉頭緊緊的皺着,不顧楚輕在場,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寫滿了抗拒,然而他抗拒的不是南境要出兵,而是自己要入京都,還是和楚輕一起入京都。
但事已至此,騎虎難下的已經是他了。
“孩兒明白了。”趙時煦頹然的應道。
趙王看着他的表情,咳嗽幾聲以示提醒。
但趙時煦完全沒有裝的心情,臉上都是大寫的拒絕,對楚輕的拒絕。
這讓坐在一旁的楚輕臉色很是難看,因為趙時煦表現出來的是不願意和他一起入京都!
作戰會議已經開完,點兵命令已經發了下去,明日便出發,到時候蕭阮會和他們裏應外合,打開入京都的防線,讓他們可以直接殺入皇宮。
會議結束後,趙時煦和楚輕一起離開,待和楚輕分手後他便一個箭步又沖了回去,直接沖向他爹的房間。
趙王正坐桌前寫一應事項,看趙時煦回來,也是在意料之中。
看着自家兒子又是懵逼又是生氣的表情,他立刻露出慈父的笑容,“時煦啊,你別急,來為父給你慢慢解釋。”
趙時煦沖過來,咬牙道:“還慢慢解釋,明早我就要出發了,您得說清楚簡潔些,到底怎麽回事,為何您早就知道楚輕...不,皇上的目的卻不告訴孩兒?”
聽了趙時煦的控訴,換趙王一臉怔怔的看着他。然後奇怪道:“不是五年前,你告訴為父,無論皇室發生什麽事都別跟你說嗎?哪怕是皇帝被刺殺,或者皇帝換了幾撥也別告訴你麽。”
趙時煦回憶了一下,好似那會兒自己才穿進來,因為這個身份在原書中的設定對他打擊有些大,他便十分郁悶的給他父王發布了這個宣言。以為這樣可以和皇室斷的幹幹淨淨,但那時候只是那麽一說,沒想到真的會出皇帝被刺殺的事啊。
“既然如此,您為何要讓孩兒入京都?”
這話一落,趙時煦發現他爹的表情變了,變的真正的嚴肅起來,對他道:“時煦啊,你救了當今皇上,南境從那刻起就已經身在此事中了,此事我們和皇上的立場一樣,只能勝不能敗。”
聽了趙王的話,趙時煦一臉怔愣,“父王,您怎麽會?”
趙王看着他,淡淡一笑,“潭山寺的住持救了你,為父自然要去親自道謝。”
趙時煦恍然,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看來從他救楚輕的那刻起就已經注定今日的事了。
“既然如此,那您為何還不告訴孩兒。”
趙王道:“因為為父想讓你入京都。”
趙王這話說的十分斬釘截鐵,盯着趙時煦的目光也十分威嚴,但說的話卻是,“你去了便知道了,好好待在京都,為父相信你。”
趙時煦愣住,他父王這話分明是話中有話,并且聽這意思,此次出兵一定會勝。
趙時煦還想問什麽,卻見他父王老頑童似的沖他笑了起來,“吾兒英姿必須得讓全國人民都知曉啊,到時候肯定許多姑娘或者男子都會傾心與你。”
趙時煦被他爹的表情弄的很無語,但也知道,此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遂,趙時煦吐了口氣,打起了精神,道:“孩兒明白了,定會護送皇上,助他鏟除安王。”
趙王拍拍趙時煦的肩頭,“這才是本王的兒子,不止中看還中用。”
趙時煦:“......您不會形容就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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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房門出來,全淼等在外頭,忙興奮的道:“小王爺,您的東西屬下都讓人收拾好了,此次我們一定會打個漂亮的勝仗。”
看着全淼全身細胞都興奮起來的樣子,趙時煦淡淡笑了笑。
全淼還在道:“能夠助皇上奪位,這是無上光榮之事,到時候史冊記載也會有屬下的名字吧。”
趙時煦笑了,“會的會的,一定會有你的名字。”
“還會有小王爺您的名字,您救了皇上,又助他鏟除亂黨,這簡直都能給您塑個金身了。”
全淼興奮道,趙時煦卻直接擡手捂住他的嘴巴,“別亂遐想啊,明日就要出發,你今晚回家住吧,跟你娘還有姐姐好好告個別。”
全淼感激的雙眸充淚,“謝謝小王爺。”
趙時煦笑笑,獨自回屋而去,哪知到了門口,又被侍衛告知,皇上在房內等候多時了。
趙時煦閉了下眼,那人還真是。。。
“知道了。”
推開房門,趙時煦還沒有來得及給楚輕行個禮便覺的面前襲來一陣勁風,緊接着身後的門就被大力關上,最後自己便被人攬着腰身來了一個旋轉跳躍,最後直接被壓在了自己那張又大又軟的大床上。
看着眼前放大了的臉,趙時煦壓着火氣道:“做什麽?”
楚輕似乎克制了許久,看着趙時煦還是這幅樣子,就再也克制不住了一般,直接低頭覆了下去。
又是那種感覺襲來,唇上一陣軟綿綿又十分溫暖的感覺。
趙時煦又一次瞪大了眼睛,愣着被楚輕在唇裏“攻城略地”好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然後擡起一掌朝他打去,楚輕卻松開他的唇,一把握住他的手掌壓在一旁。
趙時煦被他弄的正要動真格的,楚輕卻黑着臉道:“為什麽你如此讨厭朕?”
趙時煦:“沒有啊,您是皇上,我哪敢。”
他越是這種不甚在意的态度,楚輕便越是生氣,按着他胳膊的力氣都在加大。
趙時煦看着他,也是不明白他那表情是啥意思,只道:“只是,皇上這上來就親人的毛病得改改。”
楚輕不言,盯着他。
趙時煦繼續道:“難道皇上為了要讓南境相助,就是這麽獻身的?”
此話一落,楚輕瞳孔一縮。
趙時煦也是驚訝了一下,也不知怎的自己就冒出這話來了,若自己不是南境小王爺,楚輕不是需要南境,就憑這話他都能被楚輕大卸八塊了。
屋子裏的空氣一下子有些死寂,兩個人互相對視着,誰也不再說話。
趙時煦想着自己要不要道個歉,但是楚輕上來就親他,确實讓他很惱,即便作為曾經的讀者,他是自己非常喜歡的男主。但也惱。
然而他正發呆時,楚輕卻已經松開了他的桎梏并站起了身。
趙時煦同樣坐了起來,見楚輕背對着他,想着此話對一個皇帝而言确實太具侮辱性了,于是,他站起身,打算跟他道個歉。
然而...
楚輕的外袍卻掉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準确的說是被他自己脫下來扔到了桌子上......
趙時煦看的愣了,這啥情況?
然而他還沒有愣完,楚輕便忽然回過身來看着他。
那如狼般的眼神讓趙時煦一頓,“您做什麽?”
楚輕凜着他,“該你脫了。”
趙時煦一臉莫名的“啊”了一聲。
楚輕卻向前邁了兩步,勾唇道:“小王爺說的對,要讓小王爺出力,自然得獻身。”
趙時煦:這家夥當真不安尋常套路出牌啊。
他還沒有發完愣,楚輕便整個人撲了上來,但趙時煦率先反應過來,一個閃身就要避開,楚輕卻眼疾手快的勾住他的腰帶,然後用力一扯,再極快的推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到牆壁上,然後擡起自己一只腿抵住他的腰,埋頭就往趙時煦的脖子親了下去。
趙時煦手裏的匕首都拿出來了,但是他卻發現他們的這個位置正對着窗戶,而要命的是窗戶沒關,他都能看到窗戶為侍衛們背立而站的腦袋。只要動靜稍微大那麽一丢丢,整個院子的侍衛都得回頭看到這一幕。
趙時煦:這家夥是故意的!
楚輕親了他的脖子和唇,親了一會兒後才輕輕喘着粗氣松開,并道:“你不願意?”
趙時煦眨巴了下眼,“顯而易見的事情。”
楚輕眉頭緊緊的皺着,“你真的讨厭朕?”
趙時煦想了下,讨厭絕對沒有,你是我喜歡的男主,但是為了我們倆都能有個美好的将來,還是別往這方面發展的好。
“沒,只是單純的不想和您往這方面發展。”
楚輕盯着他,他的神情克制的很好,實在看不出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
但趙時煦大約有點感覺,趕緊補了一句,“您已經有蕭大将軍了。”
雖然皇帝可以三妻四妾的,也有見一個撩一個的權利,但您和蕭阮的感情可是很不一般的,您就別瞎搞了;最重要的是別拖我下水。
楚輕聽了這話,眼神有些發狠。
過了一會兒,他松開了趙時煦,然後轉身拿起桌上的外袍開門而去。
屋外的侍衛立刻跪了一地。
趙時煦看着楚輕離去,自己立場表達的這麽明顯,以後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可原該高興的,但不知怎的,看着楚輕手臂一擡霸氣的套上外袍的背影,趙時煦忽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意識到這個想法,趙時煦捂了下臉,“罷了,大不了此次的事多給他出些力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