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親昵
清漪玩玩沒有想到慕容定竟然聽明白了,她手指清理着慕容定之前弄亂了的衣裙, 扭過頭去, 不去看慕容定。
“你罵我。”慕容定目光幽幽,“這裏不行?”
“這是我阿叔家!又不是在你自己府邸裏頭, 可以胡天胡地,你既然想要和楊家結親, 你好歹要尊重下我阿叔吧,你把我阿叔這裏當甚麽了?”清漪聽到他這麽說, 扭過臉來狠狠瞪他, 但慕容定清俊的臉上滿是冷漠。
慕容定脖子動了動,一只手撐在榻面上, 另外一只修長的手抓住她的胳膊, 把她扯過來, 清漪立即揮手打他。手掌拍在他身上啪啪作響, 慕容定和沒事人似得,手臂圈住她的腰, 絕對的力氣壓制西夏,她的那些反抗,簡直就像是小孩和大人打架。
他俯首咬住她的嘴唇,她的嘴唇柔軟細嫩, 舌頭一舔,甜甜軟軟,和饴糖似得香甜誘人。
清漪兩只手掌重重推在他肩膀上,他不動如山。她只有眼睜睜的感受他攻城略地, 自己在他的攻勢下丢盔棄甲,潰不成軍。
過了許久,慕容定才放開她,清漪美目半睜,氣喘籲籲,臉上更是浮出兩片桃紅,她那失神的模樣,瞧得慕容定心中癢癢,下意識的就去撥她的腳,腳貼着她的腳踝,做賊似得将旁邊撥,一條腿撥開,正要如狼撲肉一樣壓上去時,清漪一巴掌按在他的臉上,“你好歹也知點廉恥吧,剛才那樣還不夠?”
清漪氣的眼裏起了淚光,咬住下唇,“別的地方也就罷了,這是我阿叔家!我也算得上這裏的半個客!你不知道規矩跑進來已經是很冒犯人了,還要在這裏……你是要比的我在阿叔一家面前擡不起頭對吧!”
慕容定愣住,他滿眼不解的望着身上面紅耳赤的小女子,“你家阿叔不準你和男人做這事?”
清漪恨不得再扇他一巴掌,她惡狠狠的瞪他,“哪個知廉恥的,會在別人家做這事!我又不是随便讓人亵玩的人!”
慕容定骨碌一下從她身上爬起來,坐到一邊去,“你們楊家規矩還真大。”
身上一空,壓迫感頓時解除。清漪渾身上下都輕松了不少,她手臂撐着身子爬起來,警惕的盯着他,一只腳已經落下了地,只要慕容定在意圖不軌,她就立刻跳起來逃跑。慕容定見她雙眼警惕,恨不得将他身上盯出個窟窿來,還嫌她受的驚吓不夠多,伸出了爪子來。
“呀!”清漪尖叫聲,慕容定噗的一下笑出聲,他眼角帶着惡作劇得逞的惡劣笑容。
“你說了那麽一大堆,不就是讓我不在這碰你麽。我不碰你就是了,來,讓我抱一下。”
清漪才不信他的話,跳下榻就要逃命,結果被慕容定一把拽住,拖了回來抱在懷裏。
懷裏多了嬌嬌軟軟的姑娘,慕容定心情大好,也不計較之前被她打了一巴掌了,“接下來好半個月都不能見你,我怕自己挨不過去,所以趁着這會,好好抱一抱。”說着他胳膊圈緊了她,嘴唇掃了掃她的額頭。
“嗯……你這段時間好好用膳,嗯……吃胖一點,”慕容定捏了捏她的臉蛋,她臉小小的,恐怕還沒他巴掌大,這麽纖細,他都擔心自己用點力,她就受不住了。
“要你多話。”清漪貝齒咬住下唇,狠狠瞪他。可惜這一眼看在他眼裏,嬌弱的很,有幾分嬌嗔。
“我已經将那些絹帛還有各種用具都帶來了,你家阿叔只要不太貪心,應該拉不下臉來克扣你的吃穿,”慕容定說着,覺得自己方才吃到嘴裏的還是太少,又湊過來想要讨好處,清漪不耐煩推他。
“走吧,你留在這裏名不正言不順,這裏管事的還是我嬸嬸,她是個好人,難道你就非要給她難看?”清漪抓住他的衣襟,睜着烏黑的眼睛,“我那個姐姐也在這兒,萬一被她知道了,拿來發揮,我豈不是要被她壓在頭上。”
慕容定眉頭皺起來,他不将楊家放在眼裏,漢人士族在他看來,幾乎是一群只會嘴上說沒有實際用處的廢物而已。那些規矩,他高興了,讓一讓。不高興了,見面他也只會裝作沒見到。
慕容定手松開,他想了想,附身下來,親了親她的面頰,“好,我不動你。”他眼角瞥見清漪眼中閃爍的淚光,心裏一軟。
他難得心軟,這一次就為了她。
清漪立刻松了口氣,慕容定見到她突然放松的樣子,壞心眼的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反正還有新婚夜,到時候有你受的。”
清漪臉頓時白了。上回他是初次,都能把她折騰的腰酸腿疼,差點起不來。嘗過滋味之後,撒着歡,她恐怕要被吃的骨頭渣滓都剩不下。
慕容定見着她白了臉,有些不忍心,又親又揉的,見她面上恢複了些血色,這才放開了手。
過了好久,慕容定聽到外面有細小的足音。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他算了算日子,昏禮還有十五日左右,半個來月的時間,不說長也不短,咬咬牙,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我去見見你的嬸嬸。”他要起來,清漪一把拉住他,“你去見嬸嬸作甚麽?”
慕容定一愣,反應過來,頓時有些氣惱,“我要走,自然要和主人辭別。難不成你還真的想要我對着那個站都站不穩的小孩子?”
清漪呆住,反應過來知道自己想差了,臉蛋緋紅,抓住他的手也驟然一松。
慕容定俯身下來,咬住她的唇吮了一會,“等我駕車把你搶回去啊。”
鮮卑人的婚禮其實是新郎帶着一群人來搶人,慕容定這麽說,清漪臉漲紅。他沒皮沒臉,她打也好,罵也好,依舊故我。
慕容定施施然而去,外面的蘭芝等到他出來,立刻鑽進房裏去。見清漪除了發髻亂了點之外,衣着還算正妻,立刻跌倒在地上。
“還好還好……”蘭芝雙腿軟在那裏,都撐着站不起來,“幸好将軍沒有……”她臉上一紅,不說話了。
清漪摸了摸臉。慕容定吻她吻得用力,不是元穆的淺嘗辄止彬彬有禮,而是那種恨不得将她魂都吸出來,如同一把烈火,要将她所有的抵抗和抗拒全部燒毀,要她和他一塊沉湎其中。
這樣如火的男人,她還是第一回遇到。
臉頰和嘴唇都濕漉漉的,嘴唇還有些紅腫。清漪難為情了起來,“蘭芝打盆水來。”
蘭芝立刻就去了,取來水給她潔面,又仔細把頭發整理了一回。
清漪對着銅鏡将妝容打理幹淨,看着紅腫的嘴唇,一陣氣惱,“真的是頭野狼,下口沒輕沒重的。”
說着,擡眼一看蘭芝,蘭芝臉上紅的幾乎紅的要滴血。她也不好意思的咳嗽一聲,過了好會,外面傳來聲音,清漪還沒來得及讓蘭芝出去看看,就有人在外面禀告,“四中郎将準備的那些東西都已經搬來了。”
清漪訝然,她住在自己叔父家裏,慕容定送什麽東西來?過去一看,見到箱子把院子幾乎填的滿滿的,裏頭都是一些衣物,還有成箱成箱的首飾。
“四中郎将,還令人給郎主送去了十車布帛,說是作為女郎在家中的用資。”來人恭恭敬敬答道。
這些話,慕容定是一字不剩全部告訴王氏的,王氏當場險些被這個鮮卑人給氣死。自家侄女,作為叔父嬸嬸,當然要好好照料,長輩不慈,也是個罪過。可是慕容定送錢上來是做什麽,難道覺得他們家窮困,照顧侄女不來?照顧侄女原本是長輩的義務,被慕容定這麽一鬧,倒是成了收人錢財替人辦事一般!
“這到底要作甚麽?”清漪險些沒被慕容定給氣死。
“四中郎将到底要做甚麽!”王氏當着下頭的小輩終于忍不住低喝出聲來,清涴看向清漪,眼露同情。
清漪也是一臉的尴尬,她垂着臉兒,都不好意思看嬸母一眼。楊氏和丈夫楊蕪一樣,為人都比較正直,既然答應讓清漪住下,就不會真的想從侄女身上獲得什麽錢財上的好處。
“阿娘,四中郎将不懂規矩,就別氣了。”清涴輕聲勸說,“阿弟去見他,直接被他說年歲太小,不和他說話,來找阿娘了。”
清涴說着,回頭看了清漪一眼,對她安撫笑了笑。
慕容定直接來見主母,把王氏給吓了個夠嗆,世家女子和外男見面,也不是不行,只是規矩還要守一下,隔着一道簾子,或者是一把團扇遮面。可慕容定大大咧咧就進來了,似乎完全不将這些規矩放在眼裏。
王氏氣了半晌,心口都疼的厲害,清涴在一旁勸了又勸,看向一旁的妾侍吳氏,“取蜜漿來。”
楊蕪和王氏成昏多年,膝下只有一女,王氏才允許楊蕪納妾,生下楊育之。不過這麽多年,楊育之是王氏撫育,和生母并不親近,而吳氏,只能在王氏身邊服侍,其他的想都別想。
吳氏很快取來了蜜漿,不僅僅是王氏的,連清涴和清漪的那份一起帶過來了。
王氏抿了一口,胸中的憤懑漸漸消散下去,她借着女兒的力,将胳膊壓在憑幾上,“苦了六娘了。”
“颍川王好歹也是個宗室,如今雖然朝廷內武人大行其道,但是誰又能保證将來會如何?只是四中郎将這做事實在是……”王氏說着又一口氣嘆出。
“阿娘,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阿姐是個有福氣的人。”清涴在旁輕聲勸說。
清漪微微擡首,對清涴感激一笑。王氏如何責備慕容定,她都不會也不好替慕容定說話,誰叫他是真的做錯了。
“如果這樣,那就太好了。”王氏嘆氣之後看向清漪,“四中郎将送來的那些財物我是不會要的,照顧侄女原本就是長輩們應該做的事,他拿着錢財上門,我們卻不能收下,到時候我就将他送來的東西,到了那天一并送回去,也算是全了他的臉面。”
清漪沉默半晌,對上首的王氏俯身下來,行了一個大禮。
清涴事後送清漪回院子,清涴正在女孩長身體的時候,年歲雖然只有十二三歲,可是個頭只比清漪稍微矮那麽一點。
“阿姐,這事不要往心裏去,阿娘也只是關心阿姐而已。”清涴擡起頭,一雙小鹿似得眼睛睜着,水汪汪的,少女的純淨看的她都忍不住一笑,“我知道呀,嬸嬸是為我好。”
“嗯,那我就放心了。”清涴說完,手掌交合在一處壓在胸口,眼巴巴的瞧着她,似乎有所期望。
清漪福至心靈,拉過她的手,“妹妹可是有事?”
“嗯,”清涴垂下頭來,“阿姐也知道,我之前都在涼州,還是最近才到洛陽,”清涴說着有些不好意思,“洛陽和涼州完全不同,連衣裳首飾都不一樣,我和阿娘出去和那些娘子交際,有些有心無力。”
洛陽的風尚自然是最好的,可是涼州和洛陽相距千裏,路途遙遠,就算王氏有心,也難免在衣着打扮上落了下層。偏偏和那些夫人交際,這些必不可少,不然一見面就被人看低了。
“這些呀。”清漪一聽就樂了,這個正好,她當初可是最喜歡這些,什麽衣裙配色最搭,什麽發髻配哪個步搖收拾顯得清雅出衆,這些她爛熟于心,早就熟的不能再熟悉了,清涴擔心的那些,在她這裏完全不是事。
兩個姑娘頓時就樂了,一起攜手回房,聊到大半夜的才睡下,因為太晚了,家裏規矩多,夜裏到了一定時候,各處落鎖,不能随意走動。索性清漪就留清涴在她那裏睡了。
夜裏兩個女孩子睡在一塊,腳抵着腳,蓋着被子,支開外面守夜的侍女,将寝不語這個規矩丢的遠遠的,蓋着被子低低私語。
熟悉了,清涴一點都不将這個堂姐當做客人,她滿臉興奮,拉着清漪說這說那,清漪也有耐心,一件件的和她說清楚。
“洛陽裏頭,照着之前的來就行了,如今洛陽胡人多,估計以後說不定胡風大行其道,恐怕嬸母會不喜歡。就照着之前的來。”
“嗯,阿姐我知道了。”清涴拉着被子蓋住半張臉,笑的秀氣,“還是阿姐好,對了,阿姐這回要嫁給四中郎将,怕不怕?”
涼州胡人多是沒錯,可是世家小娘子哪裏可能去看那些白膚黃發碧眼的胡人,這些人根本沒有機會到她們面前。說起鮮卑人,哪怕如今是鮮卑人當國,在清涴心裏,鮮卑也和其他胡人差不多,金發碧眼,鼻子高的吓人。
“我今日見到四中郎将,倒也長得沒那麽可怕……”清涴被窩裏歪歪頭,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個鮮卑男人,她那會拿着團扇遮了臉,不過還是看到那邊的男人了,那男人長得可真高,哪怕隔着一段距離,也覺得他身材魁梧,壓迫力十足。而且那男人的眉眼生的俊美,可也有一股凜冽的妖氣直面撲來。
“他長得很好看。”清涴說着歪歪頭,不帶一絲绮意,只是單純的評價。
“……”清漪悶悶的埋在被子裏。狠狠的抓了幾下褥子:他長得好看沒錯,可是這家夥就是個長着張好臉的禽獸!
清涴見清漪悶悶不說話,有些惴惴的,“阿姐,我說錯了?”
“沒甚麽,他的确長得好看。”清漪縮了縮下巴,半張臉都埋在了被子裏,只露出額頭和一雙好看的眼睛來,“他原本也不該和我有甚麽關系,如今成這樣,那就來吧。”
清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叽叽喳喳說到深夜,年少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困意上來,眼皮子搭在一塊睡了過去。清漪中途醒過來,泠泠月光透過窗棂照進來,窗前都被映照成一片雪色。
清漪迷蒙着眼,又沉沉睡去。
清漪和別的待嫁娘有些不太一樣,別的待嫁娘都在自己父母身邊,她卻在叔父家,而且男方還不是原來的那個,是強硬将她搶過來的那個。
辛虧洛陽裏沒有經過漢化的鮮卑多了,要是之前,這種事恐怕鬧得滿城風雨都還算是輕的。可是現在除了洛陽舊人之外,幾乎沒有多少人在乎,最多只是感嘆幾句慕容家的那個小子抱得美人歸罷了。
楊蕪不好在溫泉那邊呆上一輩子,回來見了見侄女,叔侄見面,楊蕪就長籲短嘆,清漪還沒怎麽樣,楊蕪自己肚子裏頭已經是愁腸萬千,好像明日太陽就不會升起了。
楊蕪和清漪甚少見面,如今見面,就是如此場景,也實在無話可說,楊蕪只好說了些安撫的話。
“到了慕容家之後,要小心謹慎,他們家的門風和我們不一樣,需要你忍耐。”楊蕪嘆氣,他揮揮手裏的塵尾,塵尾上細小的毛扇不出多少風來。他揮了揮,放下來,“哎,真是世事無常。”
“是,兒受教。”清漪俯身下來。
“這段日子,你也別多想,好好休息吧。”
清漪退出來,剛剛到二門的時候,一個圓臉侍女飛快擡眼看了她幾眼。侍女奴婢不能随意看主人們,她這樣已經是非常嚴重的越矩,若是被抓住,打個半死都是輕的。
清漪沒在乎那個侍女,直接就走了過去。
慕容定半點不消停,他似乎想要全洛陽都知道他從元氏宗室那裏搶了個妻子回來似得,那些搶來的金銀珠寶流水一樣往楊府裏送,來送的,就是楊隐之。
楊蕪被氣的暴跳如雷,不過鮮卑人壓根就不講究這個,還一個勁的和楊蕪說他如何如何賺到。鮮卑重母系妻系,和漢人丈夫死了,寡妻仰仗夫家族人鼻息不同,丈夫死了,妻子有權繼承丈夫的遺産,哪怕帶着改嫁都成。慕容定送來源源不斷的財物,足見誠意。
楊蕪啞巴吃黃連,對着那些出自苦寒之地的鮮卑也沒話好說,幹脆真的稱病不出。就算慕容定自己來了,他也不見。
楊蕪不見慕容定,慕容定其實也不愛見他。這些漢人士族,每個人張口就是大道理,之乎者也一個勁的往外面冒,他聽着都覺得煩。
見得多了,慕容定也摸清楚這些漢人士族的底:說白了這些人和平常人也沒多大不同,也想要錢要權,只不過這些人書讀得多,吃相好看,臉上滿臉的孝悌,私底下互相捅刀罷了。既然如此,他覺得這些士族無聊透了。
不過這些都不妨礙他爬牆。
楊隐之面無表情的看着慕容定搓了搓手,對着牆跑開幾丈去,然後氣沉丹田,箭步上前,腳下重重一蹬,矯健的身影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直接躍過牆頭去。
慕容定自小習武,武藝高超,楊家的這堵牆,根本就難不住他。他事先還拉着楊隐之熟悉了楊蕪家的布局,一路溜過去估計不成問題。
就算被抓住了,慕容定也不覺得有什麽。男子去見自己的未婚妻難道不理所當然的嗎?
楊隐之站在圍牆外,一張臉已經黑到了底。
清漪在和清涴看花,春天裏天暖之後,花團錦簇,姹紫嫣紅,後花園裏頭草長莺飛的,最适合女眷們出來賞景。
清漪不想老是悶在屋子裏,她也不想。出來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院子裏頭姹紫嫣紅一片,可是最打眼的還是那幾株開的近乎妖豔的桃花。桃花看似不起眼,可是開盛的時候,滿樹都是桃紅,清風一過,落英缤紛,美得讓人陶醉。
清涴對這等美景愛不釋手,她不僅僅站在一旁看,還喜歡鑽到樹下,伸手去接。
清漪看了會之後,覺得有些乏味,自己帶着蘭芝往另外一條小道走去。這個花園的路徑多,而且喜歡往幽深處修,兩旁都是茂盛的樹木花草,游園或者是爬山,熟悉環境之後,就喜歡找條從前沒有走過的小道,來嘗嘗新鮮。清漪也不例外,她帶着蘭芝往裏頭走,果然裏頭別有一番洞天,春日的天,最适合草木生發,熬過來的竹子們喝飽了水,恢複了點點生機,那些竹筍穿破了土,露出層層包裹的尖尖,突兀又生機勃勃的矗在那兒。
這片院子有專人打理,一朵花一棵草都恨不得精心照料,精致的過了頭,反而不如這片野生野長的來的有趣。
清漪在竹林裏瞧着一片山坡上長着一棵老樹,起了興致過去瞅瞅,鞋履踩斷腳下的枯木,才走過去,那個土包後面突然生出一只手來,扯住清漪就一拉。
“六娘子!”蘭芝尖叫一聲就跑了過去,卻見到慕容定笑容滿面靠在土包上,抱住清漪不停的親,清漪漲紅了臉,使勁兒掙紮。
蘭芝羞紅了臉,站在那裏怔怔不知所措。
慕容定擡頭乜了她一眼,下令“去守着。”
蘭芝乖乖的去了。
清漪在他懷裏掙紮的厲害,她氣都喘不過來了,“你怎麽又過來了?”
慕容定按住她所有的掙紮,他吻上她的眼,她的唇,堵住她所有的尖叫,如願以償品嘗到她的香甜芬芳之後,他才滿意放開她,他垂首在她耳邊深深喟嘆,“真好,我真想現在就把你娶回家去。”
“只有幾天了,你別發瘋!”清漪混沌不堪的腦子猛然清醒,她怒視他,“好好的,你又跑到這裏來!”
慕容定挑起眼來,他挺起腰杆,更加不留縫隙的貼近她,清漪只覺得鋪天蓋地的都是他的氣息,她忍不住頭向後仰,好躲過他的逼近。
“你那個阿叔,病的起不來身,我去見他,他說他見不了客,我想要正大光明見你都不行。”慕容定眯起眼來,鼻子裏一聲輕哼。他把那個不知變通的迂腐糟老頭子給丢過一邊去,他抱住清漪,鼻尖親昵的蹭着她的,“說,這段日子,你想不想我?”
清漪一口氣險些沒喘過來,不知道他又在發什麽瘋。
她沉默着,不做聲,烏黑的眼裏因為他之前的纏綿起了一層霧氣,她扭過頭去不說話。
“想沒?”慕容定蹭的更近,靜谧的林子裏頭,幾乎能聽到兩人粗重的呼吸聲。清漪咬住下唇,憤憤扭過頭去。
突然跑進來不說,還逼着人說情話,他怎麽不把自己的臉揉幾圈?
“不說?不想?”慕容定眼睛一眯,纏了過來,清漪慌了,“你老是欺負我算個甚麽本事?外面多的是人等你去對付,你幹嘛老是纏着我?!”
“外頭人是多,不過我就是喜歡纏着你。”慕容定痞氣笑着,他抱着她逼她,“說,想我不想我?”
清漪咬住下唇,被他逼得左右逃脫不得,“你如何,我如何。”
情話她對着這個男人說不出口來,不說的話,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麽混賬事來。慕容定的眼睛瞬時就亮了,他笑起來,“那就好。”
說着他嘆了口氣,“真不該聽那個家夥的,應該越來越早把你娶回來,你不在,家裏亂成一團。”
“又胡說,”清漪察覺他的手在背脊上輕輕撫摸,她繃緊了身體,“家裏有夫人在,怎麽可能會亂套。”
慕容定嘆口氣,“你還和我裝呢。”
清漪眨眨眼,一臉的無辜。
慕容定手指一撓,正好輕輕搔在她後腰那塊癢癢肉上,清漪呀的一聲叫出來,她狠狠揪住他,“你再動我!”
她兇狠起來,眼裏都是惡光。慕容定瞅她一會,“我就喜歡你這兇樣。”
清漪一愣,而後俯身下來,狠狠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他渾身上下都是腱子肉,叼不起來,還隔着層層衣服。任憑她再使勁兒,慕容定也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模樣,完全不把她這點反抗和發洩放在眼裏。
“你真的是個混蛋!”清漪淚水不停淌出來,她又打又咬,慕容定猛地起身将她圈在懷裏,“我知道你不願意嫁我,更喜歡那個娘們唧唧的家夥,但是我不怕,你遲早是我的人,到時候你就知道我的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慕容大尾巴狼按住兔幾舔了舔:哎呀,神馬時候再吃兔幾呢?
清漪小兔幾淚流滿面:你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