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拜訪東臨城
宋墨騎着一匹鐵蹄,趕到了出發地點,也親眼見到了沫蘿的青梅竹馬蕭寒。
那是一個方面闊鼻、濃眉厚唇,一眼瞧上去,很正直剛勇的男人。他騎在一匹精裝鐵蹄上,背後跟着三兩個人。他們的服飾差不多,但額頭上顯現的修為則明顯的道出了他們的差別。
蕭寒看到了宋墨,微微點頭:“準備好了,就走吧。”
宋墨環顧四周,不見押送願力珠的車廂,只見一群被修士們圍在中間咩咩叫的綿羊,不禁疑惑道:“貨物都沒清點完畢,怎麽可以就這樣走了?”于是他說,“貨物沒清點好,就算再怎麽早抵達千澤林,也不過是在做無用功!”
蕭寒笑了笑,很友善地說:“這個你就不要管了,好好跟着隊伍就是,報酬是如論如何都不會少了你的!”說罷,他立即下了出發的命令。
宋墨滿腹狐疑地跟着押送願力珠的隊伍啓程。
半個月後,隊伍順利抵達千澤林。
千澤林是一個美麗的地方,恍如天界遺落的林園。它占據東部最東位置,是第一個看到朝陽升起、月亮隐沒的地方。因為蒼翠的密林中,鑲嵌着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彩色湖泊而得名,是東部神君董卿的私人地盤。
隊伍停在千澤林外圍。宋墨和其他初次來此的隊員目不暇接的浏覽着這裏的風景,只有蕭寒一人在幹正事。他抱拳行禮,道:“禦劍門使者,蕭寒已将年貢送達,請神君檢閱!”說着,他拔出腰間長劍,刺入羊肚。
綿羊倒下,它裂開的肚子裏沒有流出絲毫鮮血和內髒,只有滿滿當當的願力珠。那些水晶般的願力珠,顆顆都有鵝卵石大小,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宋墨看到那些願力珠,眼睛都直了。他從沒見過這種級別的願力珠!
千澤林裏走出一對兒青衣美女,她們輕點完願力珠的數目、一顆不差,輕輕揮手,那些願力珠登時被收進她們手腕上那對翡翠镯子裏。
蕭寒恭敬地迎送那兩位美女:“夏蜻、夏蜓姑姑走好!”
任務交了差,蕭寒才道:“雖然這些願力珠是獻給東部神君的,但以願力珠對修士們的吸引力,保不齊就有哪個不長眼的會來偷,所以為了保險起見,門主将願力珠塞在一群羊中幾個羊的肚子裏頭。至于是哪幾個羊,則只有門主和使者知道……”
宋墨這才了解了前因後果。
隊伍沒了羊群拖累,花了七天返程。
回去後,蕭寒付給了宋墨相應的報酬。除此之外,他還托宋墨帶一份信給沫蘿,說:“有勞小舅子了!”
宋墨道:“應該的,用不着那麽客氣!”
與蕭寒分別後,宋墨回到了滄瀾宗,并把蕭寒要他帶到的信帶到了沫蘿手中。
至于那五顆下品願力珠,只有龍眼大小,成色也遠不如他們押送的那些。因此宋墨估計,那些願力珠不是中品就是上品。想到這一層,他心酸感慨之餘,更加堅定了要發展滄瀾宗的意志。
那五顆願力珠,宋墨一顆給方小貴做打賞,一顆給沫蘿做嘉獎,最後只留下三顆給自己。
宋墨将宗中的雜事交給方小貴處理,自己開始閉關修煉。他将願力珠含在口中,摧動《滄瀾訣》,願力珠就像硬糖果般慢慢融化在嘴裏,願力抽絲剝繭般慢慢順着喉嚨流入丹田。然而,整個過程,宋墨的精神都是緊繃的。因為畢竟願力珠雖好,但控制不當,卻容易走火入魔!
提煉完願力珠,宋墨已經是白蓮三瓣修為。他知道除了官家那有願力珠,民間也有不少。畢竟願力珠這東西本就是出自民間的。于是對此只有個模糊概念的他,一出關就跟方小貴說要去拜見東臨城城主。
東臨城是滄瀾宗山腳下方圓十幾裏的一座城池,很是富饒。
方小貴思考了一會,說:“宗主,您這身行頭有些寒酸了。您這樣出去的話,別人會小瞧我們的。”
聞言,宋墨特意為自己添置了一套新衣。
那時候正是初冬,天氣偏冷。他個子拔高不少,便為自己添置了一套黑色的寬袖長袍,外披一件黑羽大氅。這樣一身行頭,果真添彩。一眼看過去,他的确比平時要顯得體面許多。
宋墨讓方小貴留着看守滄瀾宗,但是卻讓沫蘿陪同自己一起去見東臨城城主。
沫蘿穿着新買的胭脂色石榴裙,十分高興,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她道:“有漂亮的新衣服穿,還能出去玩,何樂而不為呢?”
拾綴體面後,兩人結伴來到東臨城。
細雪如鵝毛,紛紛揚揚的落下。遠遠望去,雪落城門的景象不但不蕭索,反而更顯的城外山河氣勢磅礴。
沫蘿擡頭看鴨蛋青色的天空,伸手去接那羽絨似的雪花,忍不住嘆道:“好美!”在現代幾乎看不到這樣的景象。
宋墨去過千澤林,看過無比瑰麗清豔的景色,對這番枯燥無味的景致沒什麽欣賞的念頭。他道:“走吧!”
沫蘿不敢一人逗留于此,只好跟上宋墨的腳步。她追上去,喊叫道:“有必要這麽急嗎?真是的!唉——你等等我!”
随後,兩人通過檢查,來了城中。
城裏家家戶戶挂紅燈、貼春聯、放鞭炮,街上一層淡淡的積雪全被追逐玩耍的小孩踩沒了,他們手裏拿着煙花,口裏含着糖果,臉上洋溢着天真可愛的笑容……
沫蘿看着街上這年味兒十足的一切,想起在現代時自己的家人,忍不住思念。但是不待她如何留戀,他們都已經來到城主府門前。
城主府在東臨城中間,由十條曲曲繞繞的巷子将它與普通民衆住宅隔絕區別開來。據宋墨所知,單這城主府的占地面積就比整個滄瀾宗還要大……
城主府由兩個白蓮三瓣修為的修士守門,因此,沫蘿有點不敢敲門進去。
宋墨看過《厚黑學》裏幾章內容,雖然還沒有摸透,但他肯拿出那樣的精神去東臨城城主這兒試一試。于是,他上前一步,拱手對兩個門衛很客氣道:“在下是滄瀾宗宗主,宋墨。今日特來拜見城主。但求一見!”
門衛們聽宋墨說的自然誠懇,便有一人說了句:“稍等。”就進去通報了。
“城主,滄瀾宗宗主求見。”
許紹洋正在和女兒下棋,聞言,并不答。
轉眼間,日暮黃昏,夕陽霞光為這座披雪的城染上一層溫馨的暖橘色。
徐冬冬眼見自己要輸,撅起肉嘟嘟的嘴唇,道:“爹,下個棋而已,幹嘛那麽認真?”她一揮手,将棋盤打翻。
伴随着棋子噼裏啪啦的落地聲,徐冬冬嘟囔道:“真是的,下棋一點兒也不好玩!”
“城主……滄瀾宗宗主還在門外候着呢……”
許紹洋挑眉,問:“什麽滄瀾宗宗主?”
徐冬冬聞言,好像找到了新得玩具,眼睛一亮。她挽起許紹洋的胳膊,撒嬌道:“走,咱們出去瞧瞧!”
許紹洋無奈的看着女兒,刮了刮她翹翹的小鼻子,道:“你這丫頭!”便起身道,“既然如此,便見見吧。”
徐冬冬道:“咱們出去見,不讓他進咱們家。”她拉着許紹洋,跟着那門衛來到門口。
“唉!我說你!你還要死皮賴臉在這裏待到什麽時候!不嫌丢人嘛你!”沫蘿耐性不佳,這樣的話,從到門口到現在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徐冬冬順着聲音看去,說話的是一個饒有幾分姿色的紅衣少女。她心想:“這人肯定不是宗主。”在她印象中,被稱為宗主的應該都是大胡子老頭。
可是另一個人,就更不像宗主了。他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仙人,好像随時都能消失……
徐冬冬直勾勾望着宋墨,眼珠子像黏住了一樣,沒法挪開。看着宋墨,她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許紹洋見女兒失态,心裏多少有點不是滋味。他擋住徐冬冬的視線,道:“哪位是滄瀾宗宗主?找本城主有何事?”
宋墨見來人是一個留着胡子,看起來很氣宇軒昂的男人。那男人懷裏抱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他緩緩垂下眼睑,“在下正是滄瀾宗宗主,宋墨。”
沫蘿見那屁大點的小女孩看着宋墨流口水,不由想笑。
徐冬冬推開許紹洋雙手的阻擋,邁着小蘿蔔腿噔噔噔跑到宋墨跟前,仰着腦袋道:“原來你就是宗主啊,沒想到這麽年輕!”
宋墨不接徐冬冬的話,只對許紹洋道:“不知城主府中可缺少人手?滄瀾宗或許有人能為城主效力。”
徐冬冬也不惱宋墨忽視她,她眼珠子一轉,笑道:“缺。”她指了指宋墨,“本小姐缺個陪玩,你肯來麽?”
沫蘿見小蘿莉調戲自家師弟,忍不住臉紅起來。
宋墨思緒萬千,眉尖不知不覺蹙起,道:“小姐粉雕玉琢,天真可愛,能陪小姐玩耍,正是在下的榮幸。只是……在下來歷不明,恐城主不敢放心。”
徐冬冬牽起宋墨的手,甩頭沖許紹洋喊道:“爹!”
許紹洋哪能不知道女兒的意思?但他的确不放心宋墨。尤其是宋墨低眉順眼的時候,很是惹人憐惜。不可不防。他道:“本城主這裏要什麽沒有?根本不缺你那裏幾個人!”
東臨城是官家的,只要能和官家攀上關系,東部所有宗門都不可能輕易去動滄瀾宗。
宋墨心裏很明白,他道:“可滄瀾宗的人缺在城主身邊侍奉的機會!”他說着,撩袍直跪下。碰的一聲,幹脆利落。
許紹洋并不為所動:“不止你滄瀾宗的人的缺這樣的機會,太多小門派的人都缺這樣的機會!”他撇撇嘴,“可是你們缺,本城主就一定要給麽?”
沫蘿看着跪在被清掃的幹幹淨淨,堅硬花崗岩上的宋墨,剛才那些羞澀瞬間被心酸沖散了。
徐冬冬見宋墨下跪,那緊繃的唇線也緊緊繃着她的心。她焦急地沖許紹洋喊道:“爹!你怎麽這麽壞啊!你看他都跪下來求你啦——”她的眼淚盈滿眼眶,幾乎要奪眶而出。
“咦?我怎麽覺得師弟在使‘美男計’?”沫蘿心酸之餘冒出了這個想法。
許紹洋見女兒為一個陌生男人掉眼淚,有些心碎。他道:“好吧,看在冬冬的面子上,本城主就給你一個機會!”
宋墨立即起身,道:“多謝城主。”
“哼!你不必謝我,要謝就謝那個胳膊肘往外拐的丫頭吧!”許紹洋道。
宋墨對徐冬冬道:“多謝。”
徐冬冬破涕為笑,擺手道:“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見此,沫蘿一顆心大定。她笑嘻嘻地用胳膊肘抵了宋墨一下:“師弟,你還真有兩下子。”
宋墨板着個喪親臉,一言不發。
四人進入城主府,走了一段路程後,來到了比武場。
此時,比武場上全是人。他們有的耍棍、有的舞刀、有的弄槍、有的全靠肉搏……
許紹洋道:“只要你能打敗這裏的一個人,我就給滄瀾宗安插一個人。”他說着,就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看戲。
徐冬冬有些不滿,剛想說些什麽,就聽宋墨道:“三個。”
許紹洋道:“冬冬,來爹這。”他招手,徐冬冬沒動。
宋墨道:“這裏危險。”
徐冬冬覺得這裏沒人敢傷害她,一點兒也不危險。但是聽宋墨這麽說,還是“嗯”了一聲,吧嗒吧嗒跑到許紹洋身邊去了。她道:“你一定要贏啊!”
宋墨沒有回答,道:“先來一個人吧。”
一個耍棍子的瘦子上前,道:“你這細皮嫩肉的小子,口氣倒不小!且讓我來會會你,看你有幾份本事!”他話音剛擲地,手上握着的那根十節雙截棍便如木蛇般游來。
宋墨繼承了滄瀾宗宗主的一系列配置。除了《滄瀾訣》功法以外,還有一本刀法《滄刀》和一本身法《步驚微瀾》。
宋墨動用身法,身子如不倒翁一般微微一晃,便躲過了那瘦子幾次甩來的長棍。
宋墨不想與人久戰,在躲了幾次後,心下已有決斷。他立即抽出腰間的長刀,朝那瘦子左手刺去。
瘦子見此,縮左手,使棍往右一打。
誰料宋墨那是虛招,他刀勢忽變,從下往上一劃,就削了人胳膊。
瘦子本想避過,卻已來不及。那刀唰唰砍下他左臂,他肩上斷口處如泉湧般噴灑出血,落下的手臂還在地上扭動着,這場景着實駭人。
徐冬冬吓得臉色蒼白,不敢再看。
沫蘿驚叫一聲,雙手捂眼。
宋墨從小到大,連只雞都沒殺過,連小蟲子落到身上也不去打殺,如今卻卸掉了一個大活人的手臂。他心裏混混沌沌的說不上什麽感受,只看着那瘦子面目猙獰地撿起地上的手臂,說了句“我認輸”才有點回過味來。
宋墨瞥了眼地上那灘還熱乎的血,心裏确實有些恐懼害怕,但是轉念他又想,“這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的,若是我不這麽幹,那麽地上那灘血就該是我流的了!我不能仁慈軟弱!”這麽一想,他心裏才好受了些。
接着上前的一人操大刀,力氣跟蠻牛一樣大,宋墨仗着身法躲過那人虎虎生風的攻擊。他身形飄搖潇灑,如一只迷路的黑蝴蝶。
那蠻牛出手攻擊,多次不中,心裏生出怨念。他咒罵道:“你這龜孫子,就知道躲!再敢躲一次,老子就把你剁成肉糜!”他這麽一喝,沒多少戰鬥經驗的宋墨吓得腳下一歪,露出好大破綻來。等他回過神,意識到這不過是糊弄人的玩意兒,那大刀已經從他頭頂落下。
徐冬冬見此,差點要沖上去,但卻被許紹洋揪住了,無法脫身。眼睜睜看着大刀劈落,她只能大喝道:“你敢!”
宋墨情急之下腦子靈光一閃,對《步驚微瀾》理解更進一步。他腳下一滑,如泥鳅般滑倒了蠻牛身後。那蠻牛這本來勢在必得的一刀落空,正詫異刀下的人怎麽不見了,就被宋墨從後面攔腰分成兩段。
蠻牛上半身往前倒去,他還不曉得是什麽把自己絆倒的,轉身一看,他的腳還站在地上,不應該摔倒啊。突然,劇烈的疼痛傳來,他驚呼一聲,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等回過神,意識到自己身子分了家,他怒喝一聲,雙手撐地,爬向宋墨……沿路腸子和內髒拖了一地。
宋墨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他看過的電視劇裏,沒有哪個出現過這麽駭人的鏡頭,見此,登時吓得臉上毫無血色。他手一軟,刀就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半弧,紮到了蠻牛腦子裏。那蠻牛被利刀穿腦,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他身軀痙攣了幾下後不再動,才終于死透。
其他人完全看不出宋墨手生、心裏恐懼,只覺得:“這家夥出手真是狠辣,竟然非要置人于死地不可!”
宋墨緩緩踱步過去,踩着蠻牛的腦殼拔出刀。
見此,其他人更覺得宋墨:“小小年紀,就殺人不眨眼!”
許紹洋見宋墨在人死後小心踱步過去,以為宋墨這是謹慎之舉,不由十分贊賞。哪裏知道宋墨這是在緩過勁來——他頭一遭殺死人,心裏驚怕,身上疲軟,完全使不上勁!
許紹洋站起身來,道:“第三個不用比了。你十分不錯!”他走到宋墨面前,贊許地拍拍宋墨的肩,“到時候滄瀾宗派來的三個人就到‘慈願府’去工作。”
慈願府是專門收納願力珠的地方,裏面油水十分充足。由此可見許紹洋對宋墨的看重程度。
宋墨被許紹洋這麽一拍,差點倒下去,但是許紹洋的話入耳,他又硬生生抗住了。他真情實意道:“感念城主賞識,在下定不負所托。”
事情搞定後,徐冬冬要留宋墨和沫蘿吃晚飯、過夜。她掰着指頭,細數着晚上那些菜品:“有八寶鴨、小雞炖蘑菇、清蒸鲈魚、炙烤乳鴿……”
沫蘿聞言,咽了口唾沫,饞的不行。天知道她最近吃的都是什麽!青菜豆腐、白菜豆腐、清炖豆腐……啊!聽到這些葷腥菜,她感到悲憤欲絕……尤其是宋墨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夥,竟然謝絕了人家的好意,死拖硬拽拉着她離開!
夜裏,明月如燈,清輝鋪路,兩人走在鵝毛大雪裏,舉步維艱。
沫蘿忍不住想,要是在城主府過夜,現在估計她已經美餐過一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可是現在呢!?卻在冒着風雪往那個又破爛、又什麽都沒有的地方趕!她只要一想想,就覺得肺都快氣炸了!
同樣是風雪之夜,城主府內卻暖融融的。
徐冬冬百無聊賴的吃着飯,心不在焉,道:“爹,你說他們現在應該在哪兒了?”
許紹洋有些不快,道:“這句話你從剛才就一直問,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
聞言,徐冬冬快速的扒拉完碗裏的飯,道:“我吃飽了。”說着就要下凳。
“區區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就把你的魂兒給勾走了!”許紹洋罵道,“沒出息!”
徐冬冬拿肉嘟嘟的小手指着許紹洋:“不許你這麽說他!”
許紹洋見此,又氣,又覺得好笑。他道:“行!我不說他了,你也不許再說,好好吃飯!”他起身去抱女兒。
徐冬冬這才跳到許紹洋腿上乖乖吃飯。
作者有話要說:
內容是不是瑪麗蘇的很?
沒辦法,設定就是主角,很美嘛……
性格上依舊不明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