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書穿變性
開學前的一天晚上,莫送熬着夜,在臨晨十二點整的時候看完了《啓天錄》的大結局。
醒來後,莫送發現她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然而剛睡醒的她還有點迷糊,發現環境不對,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就這樣,她坐躺在檀木拔步床上,身上蓋着觸感細滑的蠶絲被,發了一刻鐘呆,才發現不對勁!
莫送望着身上純白的亵衣,散落在枕頭上那片烏黑秀亮的頭發,她吓到了!驚慌之下,她立即下床,光着腳急急跑到一面玻璃鏡前,想看清自己現在的情況。
那一人高的鏡子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倒影出一個陌生少年的模樣:烏黑的發絲如輕綢,毫無重量地披肩垂地。蒼白的氣色,與黑發形成鮮明的對比。透過薄如宣紙的肌膚,還可以看清血脈的紋路。略微秀氣的五官,配上眉宇間那絲抑郁的氣質,整個人仿佛是一幅活體的細膩逼真美人圖。
莫送看清鏡中人的樣子,驚為天人。等從顏值中回過神來,她想到:“我怎麽變成這副樣子了?”
莫送緩緩踱步到床邊,突然,她腦子裏多出了一些不屬于她的記憶。梳理完那些記憶後,她才了解到她當下的處境——她穿越到《啓天錄》裏了,而且還是《啓天錄》大結局後。
至于她敢這麽肯定的原因,就是因為她通過原主記憶所了解到的這個世界的年歷、格局、修煉方式、歷史名人跟她昨天看的《啓天錄》裏完全對的上。
而她現在所占用的這具身體情況:年十五,叫宋墨,是上任滄瀾宗宗主滄仁善的二徒弟。一年前滄仁善大限已至,準備突破修為瓶頸,卻意外死在閉關室。滄瀾宗上便推舉宋墨為滄瀾宗宗主。而宋墨因師傅故去,悲恸不已,無心料理滄瀾宗上下事物。這段時間滄瀾宗的大小事情,則全是由他大師姐沫蘿代為管理。
莫送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穿到宋墨身上,也不知道該怎麽回去,苦思無果後,她索性将這些問題先放下了。畢竟,該到來的終究會到來,已經發生的也已經無法挽回,她得活在當下。
由于身份、身體都不錯,而且穿越的還不是未知架空世界,而是她追更許久的《啓天錄》裏,莫送沒有太大壓力的接受了自己從一個女生穿越成一個男生的事實。
(接下來主角的名字由莫送改為宋墨)
既然要暫時在這個世界生存,宋墨決定先出去看看。他穿戴整齊後,将象征着滄瀾宗宗主地位的魚符貼身放好。然而,他剛推開門,一人就慌忙闖了進來,大叫道:“宗主,不好了!”
宋墨想,剛穿來沒多久就遇到“不好的事”,真不是個吉利的兆頭。同時,他問:“發生什麽事了?”
那人急切道:“沫蘿姑娘在處理賬務時……昏倒了!”
宋墨不假思索道:“帶路!”
那人诶了一聲,帶着宋墨七拐八拐,來到賬房。
在路上,宋墨看見滄瀾宗的建築,它們是多半老舊破敗的,有好幾個已經坍塌了,都沒有人去維修管理。這一路上都沒有什麽好風景,甚至連花園裏也只有零星幾點植物樹木,光禿禿的十分醜陋。
來到屋子裏,那堆積如山的賬目嘩啦啦滾了下來。宋墨拿了本翻開,裏面全是花費消耗,完全沒有進賬,他心裏一咯噔,有不好的預感。
“诶,這是哪兒?”
甜絲絲的聲音,說出的話卻是迷噔噔的。
宋墨推開賬房內一間小屋的門,看見一個穿着粉色碎花裙,面貌嬌美的女子正一臉茫然的環顧四周。那女子在看見他的時候,眼睛一下就直了。她大呼道:“哇塞!美少年啊!”
宋墨感覺這人說話的語氣有些耳熟,但是一時也不敢确認。他小心翼翼道:“師姐?”輕靈的嗓音略帶嘶啞,如冰碎裂,讓人渾身一個激靈,精神為之一震。
可是沫蘿不但沒有精神一震,反而失神許久。失神的時候,她已記起了原主所有的記憶。回神,她看着眼前的“美少年”,不由苦笑起來。她心想:“一覺醒來,我竟然穿越到一個架空世界,成為一個沒落宗門的弟子,真是倒黴……”不禁哀嘆了一聲。
宋墨問道:“師姐可是為宗中財務之事憂心?”
沫蘿可不會像原主那樣辛辛苦苦操持宗裏大小事務,她眼珠子一轉,清咳一聲,端着腔調說道:“師弟,你才是大家一致推舉出來的宗主,這些賬目應該由你來查看校對。我已經幫你料理這麽長時間……你看我為此都暈倒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以後這些事你就自己處理吧。”
宋墨道應是。
沫蘿松了口氣。
宋墨道:“這段時間,辛苦師姐了。”
沫蘿順勢而下。她扶着腦門,裝作柔弱疲累的樣子,道:“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便讓帶宋墨來這裏的人扶自己離開賬房。
等沫蘿走遠後,宋墨開始處理這裏的賬務。
雖然宋墨本身并不會處理這些,但是憑着一些模糊的管理概念和金錢觀,面對那堆積如山的賬務,他是仔仔細細、一個個親自校對過去的。
宋墨花了大半個月,校對賬本、清算賬目,期間不曾踏出過賬房一步。等處理完那些賬本,他已經累的腰都快直不起來。因此,他也不回房間了,直接倒地就睡。
足足睡了兩天後,宋墨精神頭好了些。他感覺渾身上下,髒的不成樣子,就去打水洗了一遍澡。洗澡時,他想:“滄瀾宗現在已經入不敷出,該怎麽解決這一問題,維系大家的生計呢?”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宋墨洗完澡後,直接召開了宗門大會。
全總上下,所有人都到場,五十幾個人聚集一堂。宋墨朝下一眼看過去,沒有一個胖子,大家都瘦的很,可見宗門也确實窮的很。
宋墨在打量其他人,其他人則在揣度宋墨開這場會議的目的。大部分人認為宋墨這是要解散滄瀾宗,讓大家各奔前程去了。
宋墨沒有太多開場白,他直接道:“我查看校對過滄瀾宗的賬目,發現滄瀾宗的財務入不敷出,已經養不起那麽多閑人了。所以,現在我以宗主的名義宣布,解雇宗門內所有仆役。”他說完,就有人站出來反對。
說話的是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在滄瀾宗輩分很高:“宋墨……宗主,你常年不理宗中事務,一插手就辭退那些仆役,究竟是什麽意思?”
宋墨早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但是現實發生,他還是有些隔應和不悅,板着臉,道:“我不是在和你們商量!”
宋墨脾氣不好,他高聲喝道:“我是在宣布事實!”說完這句話,三秒後,他繼續道,“那些仆役的工錢,我會在他們離開前結算清楚。接下來你們的生活瑣事,均由自己打理!”
還是剛才那老頭:“你要我們把時間花在那些瑣事上,那我們拿什麽時間修煉?”
宋墨皺着眉頭,掃了眼那老頭,本想以淩厲的眼神威吓那老頭,讓那老頭閉嘴,誰知道并沒有起到什麽效果,還讓那老頭瞪了回來。看來小說中常用的——“如果眼神能殺死人,那麽他已經死了千百次了”大概是不存在的。
宋墨想不出太高明的主意,他也不願意在這方面費太多腦筋,只道:“修煉的時間和其他時間由你們自己來平衡。”
沫蘿知道自己跟宋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她自然不會讓宋墨孤軍奮戰。她适時插話道:“宋墨雖然貴為宗主,說道底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孩子。你們看,一個十五歲的小孩子都能自己照顧自己,你們難道連十五歲的小孩也不如麽?”
這話一出,那些老頭子們登時臉上火辣辣的。
宋墨瞥了眼沫蘿,然後又掃了眼在座所有人,道:“當初是你們親自推舉我為宗主,怎麽如今卻不聽我的話?”
那群人紛紛解釋道:“不是的……”
宋墨拍了一下扶手,那“當”的一聲,吓得底下衆人各個噤若寒蟬。他道:“我不想聽你們解釋。滄瀾養不活那麽多人,除了那些仆役,剩下二十幾個人,還必須自己找活幹。”
宋墨的話句句挑戰着衆人的利益,怎麽能不引起衆怒?
下面冒出一片密密麻麻、難以分辨的不滿的叫聲。他們要不是顧及着宋墨宗主的身份,估計都要沖上來把宋墨暴打一頓了。
宋墨不理會那些叫聲,道:“不滿意我決策的人可以離開滄瀾宗。”他眉眼一橫,不經意間流露的威儀唬得人心漏跳一拍,不敢再放肆。
但是他自己并沒有意識到。
此話一出,底下的人開始竊竊私語。不一會,便有幾個年紀較輕的離開了,陸陸續續有人離開,最後只剩下十幾個人還在。
沫蘿看着那是幾個人,心中一片悔恨:“完蛋了,就這麽點人,這滄瀾宗可怎麽維系下去哦!這宋墨原本就是個肚內沒有幾兩墨,又好面子的草包,我幹嘛把事情交給他處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宋墨看着那十幾個人,心情還不錯,畢竟這已經比他估計的要好不少了。他道:“剩下的各位對滄瀾宗忠心耿耿,等滄瀾宗度過了這次危機,我以宗主的名義保證,絕不會虧待各位!”雖然這不過是空話,但衆人聽在耳中,心裏多少還是好受些的。
宋墨道:“白蓮三瓣修為的出去找事情幹,其餘的都好好修煉。”他自己就是白蓮二瓣修為,屬于不用出去幹活的那類。
場下的人無人反駁,都應是。
宋墨接着道:“白蓮三瓣修為,每月工錢分十分之一充公。”
沫蘿覺得宋墨這有點太壓榨人了,怕造起民怨,但看着無人反對,就沒說什麽了。
宋墨由繼續說了點自己新立下的規矩,直至傍晚,才散會。
晚上,宋墨簡單吃了些飯菜,便開始盤腿修煉了。
接着,宋墨将滄瀾宗的地租賃給一些散修收房租、親自帶領那些修為還沒有達到白蓮三瓣的修士去開墾荒地種植靈植。他每天親自處理着滄瀾宗大大小小的事,只有晚上的一點時間可以用來修煉。
兩月後,宋墨接到了一筆大單子。
話說也多虧得沫蘿。沫蘿有個伴兒在四大門派中的“禦劍門”工作,這一次要保一批“願力珠”到官家去,便給宋墨換來了個名額。如果保的成功的話,會有五顆下品願力珠作為報酬。
于是接到單子的宋墨将宗門中的事物托付給一個叫方小貴的人。那人身材胖,資歷老,比交給現在整天就知道化妝穿衣服的沫蘿要讓人放心。就這樣,宋墨踏上了保送願力珠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文筆嫩,主角個性一開始并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