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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

不能把天下所有的好東西都添到小姐的嫁妝單子裏,這也可以理解,畢竟盼了幾十年才盼了這麽一位小姐,能不寶貝嗎。

謝洵盯着夥計把珊瑚樹擡了下去,才道:“剛聽夥計說有個異族人找你?人呢?”

劉喜兒忙道:“九少爺,那異族人哪是找奴才啊,是找咱們阿十小姐的?也不知小姐從哪兒認識的,外頭那人說昨兒小姐還跟他們主子逛大街呢,小姐是扮成了奴才,那異族人才找到這兒來。”

謝洵挑眉笑了:“小阿十跟個異族人逛大街,這可是新鮮事兒。”

劉喜兒:“九少爺您還笑得出來啊,麻煩大了,剛外頭那人一看就是個侍衛,且還是夜郎國來的,如今夜郎國主來咱們大晉朝拜可是街知巷聞,少爺想想他嘴裏的主子能是何人?”

謝洵臉色一變:“你是說小阿十招惹的人是夜郎王?”

劉喜兒點點頭:“十有八九不會錯,只是奴才實在想不明白,小姐怎麽會認識夜郎王的?”

謝洵:“這丫頭還真是不叫人省心啊,那夜郎王野心勃勃,可不是什麽好鳥,這事兒恐有麻煩,不行,我得底細問問這丫頭,倒是怎麽回事兒?”說着站起來回謝府了。

不過謝洵卻撲了空,阿十沒在府裏,問了管家才知,一大早就被阿爹拉去郊外釣魚去了,謝洵不禁莞爾,據他所知,睿王一早就以整修睿王府為由,搬到郊外的莊子上去了,而太太上皇有事兒沒事兒就拖着阿爹釣魚的小河,離着那莊子可不遠,所以這釣魚只怕是個幌子,估摸兩位老爺子是有意尋機會讓這未成禮的小兩口提前見見面兒,相處相處,免得成婚之後不和睦。

還真是難為兩位老爺子了,為了這小兩口又當媒人又當月老的,心都操零碎了,想着擡頭望了望,今兒還真是天高氣爽,不如自己也去郊外散散吧。

謝洵騎着馬遠遠就瞧見那小河邊兒上兩位老爺子坐在樹蔭下,一邊釣魚一邊兒做賊似的往旁邊瞄,那邊兒碧草如茵的地上,睿王跟阿十正搭帳篷呢,睿王府的侍衛跟冬兒幾個都遠遠的看着,沒一個上前幫忙的。由着主子在哪兒獨立奮戰。

劉喜兒不禁道:“這些狗奴才竟眼看着主子幹活,動也不動,膽子也太大了。”

謝洵:“他們若是敢上去幫忙才是找死,你沒見睿王那張冷臉都有笑模樣了嗎,可見這活兒幹的很是歡喜。”

劉喜兒手搭涼棚仔細望了望,便隔着一段距離都能瞧見睿王那微微翹起的唇角,手裏忙活着,一雙眼時不時就會望望阿十小姐,那眸光跟旁邊的小河一樣春波蕩漾的,不過他們家小姐瞧着倒有些怪異,那神情仿佛防備着誰似的,那邊兒也沒別人啊,莫非小姐防的是睿王殿下?

劉喜兒猜的不錯,阿十防備的就是睿王這頭色狼,這男人為了達到目的竟然連太太上皇跟自己阿爹都利用上了。

昨兒瞧出了那異族美男的真實身份,自然要敬而遠之,阿十本想着在府裏老實的待上些日子,等夜郎王走了,再出去逛,也陪陪阿娘,娘倆有些日子沒好好說梯己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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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十想的好,哪知轉過天一早自己剛過去給爹娘請了安,就被阿爹興匆匆的拉來了郊外說讓自己陪他釣魚。

阿十覺着阿爹這個借口尋得實在沒什麽水準,這麽多年了,她怎麽不知道阿爹喜歡釣魚,要說舞刀弄槍騎馬射箭,阿爹肯定喜歡,釣魚這麽慢吞吞的消遣,實在不适合急性子的阿爹。

所以,到了地方,阿十瞧見冰塊男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今兒這事兒肯定是他安排的,不過,阿十終于明白,為什麽太太上皇如此迫不及待的客串了一回媒婆,若早知如此,當日在郊外若當沒瞧見那主仆來二人,估摸也沒後頭這些麻煩事兒了。

☆、第 46 章

冬兒瞧見站在河邊兒的兩人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你,你們不是上, 上回郊外的那倆老頭子嗎……”

阿十怕這丫頭再說出什麽不得體的話來, 忙道:“冬兒胡說什麽呢?”接着跪在地上:“謝家阿十給太太上皇扣頭。”

太太上皇捋了捋胡子,揮了揮手:“丫頭起來吧,你今兒這頭磕的有點兒早了, 等你跟我家老五成禮的時候, 再給我老人家磕頭敬茶也不晚啊, 謝老頭你說我這話在不在理?”

國公爺忙點頭:“在理兒在理兒, 阿十起來吧,這也不是宮裏沒那麽多禮兒,咱們就是來釣魚的。”說着看了看阿十,又瞧瞧太太上皇旁邊的睿王,心裏這個美啊,雖說自家小阿十怎麽瞧着都好,可也不得不說這個乘龍快婿實在可心,兩人站在一起活脫脫就是一對璧人, 般配的緊。

而且, 還有些擔心,畢竟睿王是個冷性子, 他家阿十又自小被自己跟她的哥哥們寵慣了,難免有些小性子,這兩人到了一起只怕不和睦,可如今這頭一面瞧着就很有意思,自打小阿十一來, 睿王那雙眼可就沒離開過阿十,雖說自己年歲大了些,可這男人稀罕女人是什麽樣兒,還是知道的,想當年,自己見阿十娘的時候,也是如此,眼睛根本挪不動窩,恨不能長在對方身上,怎麽瞧都瞧不夠。

不過,自己跟阿十娘是青梅竹馬自小的情分,這睿王跟阿十可是頭一回見,怎麽瞧着兩人這意思,像很是相熟呢,還是說自己老了,如今的年輕人都興一見鐘情了,剛一見就熟的跟兩口子似的。

國公爺真心覺着自己沒看錯,睿王跟他家小阿十那個熟絡勁兒,真跟小兩口差不多,時不時的拉一下手,找個機會就近乎近乎,這還是當着自己跟太太上皇兩個長輩,還這麽着呢,要是他們不再,這倆人還不知怎麽熱乎呢?

這麽瞧着,心裏忽有些酸溜溜的,雖說對睿王這個女婿很是滿意,眼看着別人占自己閨女便宜,當爹的也別扭啊,想過去把阿十帶過來,卻又覺着不妥當,畢竟兩人都快成親了,更何況,今兒拖着阿十過來,不就是為了讓小兩口聯絡聯絡感情嗎,自己這老丈杆子過去棒打鴛鴦算怎麽回事兒。

國公爺是個直性子,心裏頭酸臉上就帶了出來,往那邊兒看了一眼,問太太上皇:“老爺子你讓他們倆搭帳篷做什麽?難道您老今兒打算在這兒住不成?”

國公爺不過是随便說了一句,不想老爺子卻點了點頭:“不愧是老謝頭,知道我的心思。”

國公爺愣了愣:“這荒郊野外的如使得,如今又立了秋,夜裏風寒,您老這身子骨能守得住嗎,萬一病了老臣可沒法兒交代。”

老爺子哼了一聲:“你如今怎麽越發婆媽起來,交代什麽,跟誰交代?是我自己想在外頭睡的,有你什麽事兒?”

國公爺:“您老說的輕松,老臣随侍在側,您老若是病了,皇上追問下來,老臣如何能脫得幹系。”

老爺子:“老謝頭,你啊如今也學的滑頭了,你是不是也覺得咱們老了,連這麽點兒風寒都禁不得了,你可還記得當年,咱們在北地征戰的時候嗎?”

國公爺:“怎麽不記的,這輩子都忘不了,那麽冰天雪地的,冷的地都凍裂了,手上腳上長滿了凍瘡,冷着還好,一緩過來,那癢的心慌,還不能抓,抓破了更麻煩,餓了就啃兩口又幹又冷的餅子,渴了抓把雪往嘴裏一塞就當水了,都不知當時是怎麽熬過來的,可熬過來了,說來也怪,當時那麽苦的日子,這麽多年還總惦記着,時不時就會想想,我記得那時候我還病了,病的稀裏糊塗的躺在帳篷裏以為自己這把骨頭得落在北地了,後來您老叫人抓了個北地的土郎中來,灌了兩碗藥,臣才得了一條活命。”

老爺子:“你當時那個沒出息的勁兒,我可記着呢,躺在帳篷裏閉着眼人都病迷糊了,嘴裏卻還一聲聲叫着你媳婦兒的小名兒,那個肉麻,聽的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國公爺老臉一紅:“那,時候,我跟我媳婦兒剛過了定,還沒成禮呢,心裏自然想着她的。”

老爺子往那邊兒瞟了一眼:“既如此就該知道推己及人,你別光顧着酸,看看我家老五那眼珠子都快黏你家小阿十身上了,咱們當長輩的得識趣兒,适當的讓小兩口親近近親,也是咱們的心意。”

國公爺愕然:“老,老爺子,他們可還沒成禮呢,您不是今兒就讓他們入洞房吧。”

老爺子白了他一眼:“我倒是想呢,可你瞧瞧我家老五疼他媳婦兒的意思,舍得在這兒入洞房嗎。”

國公爺:“那您老讓他們搭帳篷做什麽?”

老爺子:“搭帳篷自然是要睡在這兒了,老謝頭今兒晚上咱們就體會體會當年北地征戰時候的光景,順便讓這小兩口說說話兒。”

國公爺還要說什麽,卻被老爺子打斷 ,擡手指了指:“那邊兒是你們家老九吧。”

國公爺看過去:“還真是,這小子跑來做什麽?”

說話兒謝洵已到了跟前,先給太太上皇磕了頭,又給阿爹見了禮,剛站起來,阿十便花蝴蝶一樣的跑了過來拉着他的手搖了搖:“九哥你怎來了?不是也來釣魚的吧。”

謝洵習慣性要摸妹子的臉,卻不想手剛擡起來,小阿十就給人拽一邊兒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睿王那張冷冰冰的臉,謝洵擡起來的手只能放了下去,躬身見禮:“睿王殿下。”

睿王想起剛阿十跟謝洵的親熱勁兒,臉色更冷了幾分,眉頭都皺了起來,雖不滿卻也知道眼前的是自己的舅哥,開口道:“一家人不用多禮。”

一家人?謝洵還真給這三個字驚吓了一下,雖說對這個妹婿很是滿意,可也沒想到一向冷冰冰不近女色的睿王殿下嘴裏,竟能蹦出如此家常的三個字來,而且說得極順溜,弄得謝洵都有些不自在。

看了眼被他抓着手拖着身側的小阿十,琢磨他這妹夫不是因為阿十跟自己親近吃味了吧,不然,用得着這麽一副防賊似的防着自己嗎,要知道阿十可是自己的親妹子,難道嫁了人就不能跟他們這些哥哥親近了?這也太小氣了點兒吧。

不過,這麽小氣的妹夫,要是知道這丫頭背着他跟夜郎王逛大街,還不氣炸了,想到此,謝洵還真替自己這個沒心沒肺的妹子擔心了。

阿十正愁沒借口溜呢,她可不想跟睿王這個色狼糾纏,明顯太太上皇那老爺子沒按好心,這光天化日的,冰塊男都不時對自己動手腳,等這帳篷搭起來,阿爹跟老爺子往帳篷裏一鑽,自己不就成了這色狼的嘴邊肉嗎。

這家夥可是越來越過分,阿十覺得早晚得跟南越那晚上一樣,一想到南越,阿十就怕,如今的阿十就當自己是鴕鳥,能拖一天是一天,能躲一會兒是一會兒,等到實在不能拖了再說,至少現在還沒到那時候。

九哥來的正好,阿十可不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以她跟九哥過往的默契,一搭一唱的演出戲實在簡單的很,想到此,沖她九哥眨眨眼道 :“九哥是不是有急事尋阿十啊,那咱們趕緊走吧,別耽擱了。”說着就要掙開冰塊男的掌握。

可惜沒掙開,冰塊男的手抓的極緊,根本沒有放手的意思,而且直接問九哥:“有什麽急事?”

謝洵看了眼沖自己求救的小丫頭,琢磨自己這個妹夫可不好惹,更何況,自己來本來就是要問問這丫頭夜郎王的事兒,給她提個醒,當着睿王的面卻不能提,便咳嗽了一聲:“那個,其實也沒什麽急事?就是聽阿娘說阿爹帶着阿十來郊外釣魚,勾起了興致,便過來湊湊熱鬧。”

阿十眼睛瞪了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九哥,心說,九哥今兒也太不夠意思了,怎麽到了冰塊男跟前兒就慫了,釣什麽魚啊,他吃魚還差不多,他什麽時候有這愛好了,自己怎麽不知道。

睿王側頭看了小丫頭一眼,唇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看起來這丫頭還得好好教育,連遠近都不知道,見了哥哥就把夫君丢在一邊兒可不成,而且這丫頭不知道男女有別嗎,這麽大了,見了哥哥還拉拉扯扯又摟又抱的,像什麽樣子。

叫人拿了一副釣竿兒來遞給謝洵,省的他閑得無聊,然後拖着一臉不情不願的阿十接着搭帳篷去了。

這次的帳篷搭的飛快,而且也沒再跟阿十說話兒,一張臉本來就冷,這會兒更加陰沉,明顯是生氣了,那邊兒冬兒都瞧出來了,偏阿十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心思都在九哥不肯搭救自己的不滿上,卻仍心存希望,盼着九哥能聰明些,明白自己的心思,尋個機會把自己救出去,故此時不時就往九哥那邊望望。

她越望,睿王臉色越陰沉,等帳篷一搭好,便聽見一聲長長的口哨聲,阿十好奇的看過去,見剛還在那邊兒草地上悠閑吃草的大黑,四蹄躍起踢踏踢踏的跑了過來,矯健是身姿瞧着就讓人喜歡,阿十大喜,以為大黑來找自己的,正琢磨等着他過來,摸摸它漂亮的馬鬃,然後喂它幾個豆餅,說不定就跟自己更親了。

正想着,就見冰塊男翻身騎了上去,阿十還沒來及失望,就給他一彎腰撈上馬,急奔而去,轉瞬便不見了影兒……

☆、第 47 章

國公爺愕然一瞬蹭的站了起來就要追,給太太上皇一把抓住:“你沒見都沒影兒了嗎, 來, 來釣魚釣魚。”

國公爺不滿的道:“那,那我家阿十……”

太太上皇扯着他坐下:“是,知道是你親閨女, 我馬上的還是我親兒子呢, 你瞧我怎麽不着急。”

國公爺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家阿十要是小子, 我也不着急。”

太太上皇嗤一聲樂了:“你這老頭子, 就算你那閨女是個寶貝疙瘩,這閨女大了也得嫁人,這賜婚的聖旨一接,你那閨女就是我家老五的媳婦兒了,人家小兩口好容易尋機會親熱親熱,你這老丈杆子還非的追過去,不是讨嫌嗎,放心, 我家老五你又不是不知道, 自小就是個板正的性子,這大清白日的能把小阿十怎麽着了啊, 至多也就說幾句梯己話罷了。”

國公爺酸溜溜的道:“老臣也知道睿王是個正經人,今兒瞧着可不大一樣,不是模樣沒變,老臣還當自己老眼昏花認差了人呢。”

太太上皇如何不知這老頭子是說老五剛對小阿十動手動腳的行徑,不過, 他可不覺着有什麽不好,反而很是欣慰,他家老五終于開竅了,知道對姑娘動手了,這才是個正常男人該幹的事兒呢。

想到此,不禁感嘆道:“老謝頭不瞞你說,我這老五自小沒教人費過心,可就是這男女之事上不開竅,可把我老人家愁的夠嗆。”

國公爺:“老爺子您逗老臣呢,老臣瞧着睿王頗有您老當年的風采啊。”這話說的可有些含沙射影。

太太上皇:“老謝頭別學他們跟我這兒繞彎子,有話直說,你我這都成親家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國公爺道:“老爺子當年是風流帝王,我大晉何人不知,這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您老的皇子自然也随您老的龍性了。”

太太上皇:“老五前頭幾個倒還成,唯獨我這老五個別,跟你說,當年這小子十三的時候,我叫胡升精挑細選了兩個模樣兒好,性情佳的大宮女,夜裏頭脫了衣裳一股腦塞到這小子的帳子裏,琢磨十三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這小子又自小練武,落了個好身板,碰上這麽漂亮合心的姑娘,怎麽不得折騰一宿啊,便叫人從外頭鎖了寝殿的門,把仨人關在裏頭,直到天亮才叫胡升把門開了,你猜怎麽着?那倆大宮女裹着被子跪在廊子上凍得唧唧索索,我家老五正在院子裏刷刷的練劍呢,就這麽着練了一宿,連一指頭都沒碰。”

謝洵一口茶剛吃進去聽見這話一口茶全噴了出來,見阿爹跟老爺子都看向自己,忙咳嗽了兩聲:“那個,不小心嗆着了,嗆着了。”心道,虧得自己前生積德沒拖生在皇家,若是攤上太太上皇這麽個專坑兒子的親爹,就算貴為皇子,這日子也沒法兒過啊,他這妹夫實在不易。

心裏這麽感嘆着,卻仍止不住八卦之心,豎起耳朵聽太太上皇還幹了什麽折騰兒子的事。

不想他家阿爹聽見老爺子的話倒擔上心了,湊過去低聲問:“真沒碰啊?不能吧……”

太太上皇:“真沒碰,我特意叫宮裏的老嬷嬷給那倆宮女驗了身子,仍是完璧。”

國公爺心涼了半截:“老爺子,您說這血氣方剛的小子,榻上擱倆清潔溜溜的大姑娘,卻連一指頭都不動,這怎麽可能,除非……老爺子睿王不是有什麽隐疾吧,這可幹系我家阿十一輩子的事兒,您老可別坑老臣啊。”

太太上皇拍了拍他:“別忙,放心,咱們誰跟誰啊,我能坑你嗎?不過這些年也是擔心,怕我這老五不近女色是好了別的,跟前伺候的下人舉凡長得順溜些的都叫胡升暗裏換了,也沒見老五跟我要人,這才放了心,雖不好龍陽,房裏卻也沒見有個侍奉枕席的丫頭,也沒聽說對哪家的姑娘動過心思,眼瞅都二十六七了,還沒娶媳婦的意思,你說我這當爹的能不着急嗎。”

國公爺不禁瞪了老九一眼:“着急,怎麽不着急,這些混小子一點兒都不體諒當爹的心。”

謝洵只當沒聽見這句,反正讓他娶媳婦兒,門兒都沒有,他這日子過得好好的,可不找那個不自在去。

太太上皇:“就是說,那天在郊外偏就碰上了你家小阿十,這一打照面,我老人家就知道,這丫頭就是我家老五的媳婦兒,老謝頭你說這是不是姻緣天定。”

國公爺點點頭:“還真是姻緣天定。”

胡升摸了摸鼻子,國公爺還是那個性子,給老爺子忽悠了一輩子也沒長記性,什麽姻緣天定明明是太上皇瞄着人家謝家的阿十小姐等在哪兒的,沒有太太上皇一眼相中,逼着皇上下了賜婚的聖旨,這謝家阿十能不能成睿王妃還真難說。

即便如此,太太上皇上心裏也一直敲鼓呢,就怕睿王殿下回來,要反悔退婚,若這麽着可就好事變壞事,沒法收拾了,所以睿王殿下進京那天,太太上皇才着急忙慌的拉着國公爺跑了,郊外釣魚是假,避開睿王殿下才是真。

可誰也沒想到睿王殿下冷着一張臉進了國公府,出來也沒見緩,聽說執意退婚,可這事兒就是怪,不過一天的時間,轉過天兒就變了,不禁絕口不提退親之事,還特意跑來催着老爺子定成禮的日子,如今胡升還記得睿王那個神情呢,即便瞧着仍是沒什麽表情,可那眉梢眼角透出來的歡喜,真是藏都藏不住,可見對這樁婚事多滿意。

而且,胡升覺着國公爺擔心睿王殿下有什麽不能人道的隐疾,實屬多此一舉,就算自己一個割了子孫根的閹人,都能看得出睿王望着阿十小姐那個目光兇猛一場,恨不能把阿十小姐一口吞下去,老爺子剛說睿王撈着阿十小姐跑了是想說梯己話兒,估摸老爺子自己都不信,就殿下那神情兒,不把小丫頭拆吧拆吧吞了也得解解饞。

胡升倒很了解睿王,睿王那一股子醋勁兒上來,那還管什麽老丈杆子,直接撈了人就走。

大黑騰起四蹄來撒了歡的跑,馬速太快,不想摔死的話,便得紮在他懷裏緊緊抱着他,出了耳邊呼呼而過的風,阿十根本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兒?更不明白,他好端端的搭着帳篷怎麽忽然就抽起風了。

等馬速漸漸慢下來的時候,阿十這才從他懷裏擡起頭來,剛想看看這是哪兒,卻給他攬着腰縱身一躍,從馬上跳了下去。

阿十一驚,急忙抱住他,接着就覺身子落在一片軟綿綿的東西上,還沒來得及看是哪兒,便被他噙住了唇舌,攻城略地,一發不可收拾……

從南越那一夜阿十就知道這男人是霸道而強硬的,那晚上他問自己願不願意跟他回大晉,其實并不是問,而是告知,告知她,他要帶她回來,他要娶她為妻,而現在,他不是要跟自己做那件很痛很痛的事兒吧……

阿十想推開他,努力找回的理智卻在他淩厲的攻勢下,一潰千裏,她明明很怕那件事兒,可被他這麽親着抱着卻又感覺渾身燥熱,迷迷糊糊的陷進這片燥熱之中,不知今夕何夕……

等他終于放開自己的時候,阿十才漸漸回神,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經亂七八糟,裙子雖還好好系在腰上,上頭的衫子卻腿了半邊一側肩膀露在外頭,裹胸雖好好的還在身上,冰塊男的手卻鑽到裏面揉了揉低聲道:“好像大了些?”

阿十臉騰一下紅了,七手八腳把他的手拽了出來,攏了攏自己的衣裳:“你,你胡說什麽?”

冰塊男卻極認真的道:“真的大了。”說着還把手伸了過來,阿十急忙擡起胳膊護着自己:“你,你,我們還沒成親呢。”

冰塊男看了她一會兒:“阿十你怕什麽?在我心裏你已是我的妻子,成不成親都是,阿十,我這人不解風情,也不會說什麽甜言蜜語,但我會疼你的,我自來不在乎那些虛禮,若不是如今邊境不安,我不會在京城久留。”

阿十:“既然不想久留做什麽要整修睿王府,如此豈不是勞民傷財做無用功。”

睿王嘆了口氣:“若不是因為你這丫頭,我又何必尋這個幌子,你跑到你八哥的莊子上來,我自然要尋個妥帖的借口過來,卻不想我來了你卻又回了謝府,阿十,你怕什麽?”

阿十看了他一眼別開目光:“誰怕了?”

睿王俯身,捧住她的臉,不許她逃避:“阿十,我們是夫妻,是這世上至親至近的之人,即便我們初見的時候是陰差陽錯,卻也是姻緣天定,在南越那晚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妻,若非如此,我不會那般對你。”

阿十:“那晚上你連我長得什麽樣兒都沒瞧清楚,就要娶我為妻,你不覺有些草率嗎。”

睿王:“即便沒看清你的樣子,我也知道你就是我的妻,你不知那晚我多快活,多難舍……”說着低頭親了親她。

阿十有些煩躁的推開他:“可,可我不快活,我,我疼……”

☆、第 48 章

疼?睿王挑了挑眉,倒是未想到她是因這個怕自己, 想那夜她初初破瓜, 便被自己不知節制的折騰了幾次,是有些禁不住,只是也不至于怕成這般吧。

想着把她攬在懷裏柔聲道:“那夜是我孟浪了, 忘了你剛破瓜的身子, 禁不得折騰, 你放心, 以後不會了。”

阿十擡頭看着他:“你是說以後不做那件事兒了嗎?”

睿王見她明顯有些高興的樣兒,心裏着實有些郁悶,難道小丫頭如此不願與自己歡好嗎:“阿十,那件事是周公之禮,人倫之道。”

阿十撅了噘嘴:“什麽人倫,根本就是受罪,我怕疼,我們不要做就好了。”

睿王莫名看着她:“阿十, 不做不行, 我忍不住。”說着把她攬的近了些,緊緊貼在他懷裏, 阿十能清晰感覺到他健壯的胸膛,還有下邊兒那個抵着自己硬邦邦的東西。

阿十自是知道那是什麽?臉色一紅,想起以前偷聽府裏的年輕些的媳婦兒們說私話,說起夫妻間的事兒,便說說男人就是愛折騰, 什麽一到晚上就在炕上折騰,不折騰到天亮不算完雲雲,以前還聽不大懂,如今想起才知道說的是這件事兒。

再想想八哥,自打娶了八嫂之後,衙門的事兒那麽多,還總回來尋八嫂,見了八嫂十次有十回都是關在屋子裏,尋了個借口就要罰八嫂,至于罰的手段,也是千篇一律只有一種。

由此可見男人對這件事兒大都熱衷,所以那些人說男人忍不住,許有些道理,可他忍不住就要折騰自己,一折騰起來那麽疼,自己可忍不得。

他忍不住自己忍不得該怎麽辦,還真叫人為難,阿十認真想了想。

這丫頭認真琢磨的樣兒睿王覺着很是好笑,琢磨這丫頭不是真在想這件事兒吧,自己倒是很想知道她想怎麽解決,忽想起昨兒老爺子神秘兮兮丢給自己的東西,言道是他私藏多年的孤本,就算宮裏都沒了,也就是怕自己不開竅,洞房花燭的時候不知怎麽做,才拿出來給自己觀摩學習。

睿王自來知道自家老爺子是個風流帝王,年輕的時候宮裏的妃子有好幾十位,雖未見哪個特別得寵,卻也都沒閑着,比起老爺子,自己如今這個皇侄兒還真算清心寡欲的很。

那私藏孤本也的确讓自己開了眼界,原來這夫妻之間還可那般,那般……

想着不覺有些燥,低下頭順着小丫頭的發鬓輕輕親了親,然後慢慢移到她細白的脖頸上,正在十分動情處,卻忽聽小丫頭說了句:“你,你要實在忍不住,就去找別人做好了。”

這句話直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瞬間便澆滅了睿王身上的躁火,随之而來的是騰然的怒氣,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他齒縫裏蹦出來的,雖聲音不大,語氣也不重,但阿十就是知道,冰塊男生氣了,而且很氣很氣,他眼裏的絲絲縷縷的寒意讓阿十忍不住激靈了一下。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阿十自然知道這會兒不能惹他,可她真的怕啊,想着,忍不住道:“你幹嘛這麽生氣?你們皇家人不都是奉行女人多多益善嗎,女人多了才能為皇家開枝散葉,既然不止我一個,何必非跟我做不可,我不喜歡那件事兒,你找喜歡的不就好了。”

睿王咬着牙:“想不到本王的王妃竟如此賢德,還沒進門呢就思量着給本王納妾了,你還真是大度的很,只不過本王倒是想問你,你這般大度亟不可待的把本王往別人那兒推,是打算跟本王做個挂名夫妻不成。”

挂名夫妻?阿十眨眨眼琢磨他說的挂名夫妻莫非就是只擔個王妃之名,并無王妃之實,如此倒也不錯,他過得他的,自己過自己的,兩不相擾。

想到此,點點頭:“挂名就挂名,之前你不是一直想退婚的嗎,想來你也是不願意娶我的,既如此,做個挂名夫妻也好,你放心,我雖不如我們家蘭丫頭賢德,卻也不是妒婦,你若瞧上誰了,只管納進王府,我絕不會阻攔……嗚嗚……”

睿王覺得自己再不把這張氣人的小嘴堵上,今兒絕對會被這丫頭氣死,這丫頭上輩子莫不是自己仇家吧,這輩子專門來尋自己報仇的。

雖氣的快吐血了,睿王還是沒舍得把這丫頭辦了,一個是此處不宜,再一個兩人并未成禮,萬一藍田種玉,日後會被人诟病,既然人已找到,以後有一輩子時間,也不差這幾日,只是懲罰性的把這丫頭親的差點兒暈過去,才稍微消了些氣。

一放開她,見她那小嘴又要動,睿王的手指點在上頭,用十足威脅的語氣道:“這張小嘴裏再說出一個讓我生氣的字,我在這兒就要了你。”

阿十吓得臉色變了幾變,終是像惡勢力低頭了,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不說了。

睿王親了一口:“這才乖,以後再不許說那些讓我生氣的話,知不知道,我不會找別人,也不會納妾,我只會跟你做那件事兒。”

阿十張了張嘴,想說自己怕疼,又怕惹惱了他,真在這兒把自己那什麽了,這荒郊野外的,就算自己呼救估摸也沒人來,就算有人也都是向着他的,包括自己的九哥跟阿爹,對冰塊男這個妹夫女婿十分滿意,阿十覺得阿爹跟哥哥們恨不能把自己打個包直接送到冰塊男的床榻上,阿十十分懷疑阿爹跟哥哥們早就厭煩她了,所以才這麽迫不及待的把她嫁出去,越想越覺得委屈,小嘴扁了扁。

睿王見小丫頭那委屈的小模樣兒,心裏一軟,抱着她一翻身躺在草墊子上,把小丫頭攬在自己懷裏,低聲道:“那件事兒頭一次是有些疼的,以後就不疼了。”

阿十才不信呢:“可是,在南越的時候後來也是疼的。”

睿王不免有些自責,那晚上自己被下了情藥,加上對這丫頭很是喜歡,便由着性子折騰了幾回,倒是未想到她會疼的怕了,如此說來,她明知自己到處尋她卻避而不見,難道也是這個原因?

想到此,問了出來:“當日在南越你明知我尋你卻刻意避開,也是因怕疼?”見這丫頭老實點了點頭,不禁嘆了口氣,低聲哄她:“在南越是你不習慣,以後習慣就好了,其實這件事兒做來很快活,就像騎馬,你騎馬都能學好,這件事兒比騎馬簡單多了。”

阿十覺着,冰塊男這純是忽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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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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