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間接接吻
鐘雪穿好鞋子,打濕布巾對着鏡子擦掉嘴上血痕:“端哥,你下次能不能換個懲罰方式,你這麽咬我,被人瞧見我很尴尬啊。”
“你不惹我,我便不會如此。”梁端擺好碗筷。
鐘雪扶正發冠,這話說得,他被咬還是怪他自己咯?這是什麽強盜邏輯?
嘴巴破了,吃飯都不方便,一吃三痛,倒抽進肺腑的涼氣都比吃下的飯菜多。
剛吃罷飯,張管家已經帶着車夫在飲風樓門口候着了。背人下樓不方便,儀态也不佳,梁端直接将鐘雪抱下了樓。
方邁下最後一級臺階,便聞一陣呼啦啦的甲胄聲。
周衍帶着兩隊官兵沖進了飲風樓,原本正眠花卧柳醉的不分東南西北的客人吓得擠成一堆,直直哆嗦。
飲風樓位處天子腳下,縱然做的是風花雪月的買賣,也不會太出格,算是良家,突然被官家拿刀闖入,老鸨臉上的粉都吓裂了。
“官爺這是作何?”她問周衍。
周衍往旁邊一躲,嫌棄道:“嶺南赈災官員擅離職守,私自返京,有人舉報,說他就在你們這兒。”
“給我搜!”周衍一聲令下,數十名官兵開始粗暴搜查,不管男女,全都揪着腦袋一張臉一張臉的對。
一名官兵應是剛當差,沒怎麽見過世面,也沒見過幾名朝堂中人,并不認得梁端,見他懷中抱了一人,還是名男人,心覺十分可疑,上前攔住,大喝一聲姓甚名誰。
鐘雪拽着梁端胸口的衣料,聞言,噗嗤笑了聲,在梁端黑臉之前對那官兵道:“這位哥哥,我們不是你要找的人。”
“哪個犯人會承認自己就是犯人?”小官兵天真的說道。
小官兵聲音嘹亮,引得正在別處搜查的周衍朝這邊看了眼,這一看,臉色瞬間就變了,憤怒,不甘,還有點兒疑惑。
“梁端?”他走近,看見梁端懷裏的鐘雪,先是愣了下,旋即譏嘲道,“跟自己三書六禮娶來的男妃一同來這風月之所,你們還真是有情趣。”
他目光一瞥,落在鐘雪破了好幾處的嘴唇上,諷刺更甚:“我的天,世子妃這嘴巴是怎麽了?被人咬的?啧啧,這還不止一處呢,白日宣淫,世子同世子妃當真好興致。”
梁端懶得搭理他:“說完了?”
周衍啞然,竟不知如何接話。
“被人當刀使了都不知道,還當是抖威風的好時機,真是蠢得夠可以。”梁端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抱着鐘雪堂而皇之的離開了飲風樓。
上了馬車,鐘雪思及梁端這句話,問:“抓捕嶺南失職官員一事,難不成是有人設計?”
“不是抓捕一事有人設計,而是嶺南下轄官員擅離職守,潛逃回京一事有人設計,說實話,”梁端揉了揉眉心,“這麽蠢的話竟然會有人信,還興師動衆,帶着這麽多人闖妓院來抓。”
經梁端這一點撥,鐘雪瞬間了然,笑了下:“嶺南距京師千裏,若是真有下轄官員擅離職守,那也要朝外跑,反正離京城越遠越好,哪有會跑京城自投羅網的?縱然他真跑回了京城,也要好生藏着,豈會跑到這人來人往的煙花之所,這是生怕旁人抓不到他啊。二皇子竟然還……”
周衍是衆皇子中最年長的,想幹出一番功績教人刮目相看這可以理解,但如此急功近利,還沒腦子……回家賣紅薯都比不過人家。
回到別院,鐘雪就被梁端抱到寝房修養了。
半夜,書房。
張管家屏退下人,關好窗,小聲禀報道:“世子,聖旨上的字解了。”
從梁王密室那道的那道殘破聖旨被處理過,字跡遭到掩蓋,梁端動用了不少人,時至今日方将其內容破解。
剛知道謝宣的身世,聖旨內容便破解了,說來也是巧。
張管家從袖中掏出一張字條遞給梁端。梁端掃了一眼,便放在燭火上燒了。
皇帝心儀如宣公主之事并沒多少人知道,宮裏的起居吏記載:如宣公主于二十歲生辰當天,突然暴斃。但照洞中壁畫所畫,如宣公主當時并沒死,而是被皇帝藏了起來,并為其改名換姓,逼其成婚,之後還有了謝宣,而這張聖旨,便是冊立如宣公主為宣妃,認回謝宣的聖旨。
瑞成公主與如宣公主交好,也知如宣公主沒死,皇帝欲強娶之的內情。皇帝早就視她為眼中釘,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這道聖旨實則是如宣公主留給瑞成公主的保命符。
“那這聖旨該如何處置?”張管家小心問。
梁端擺擺手:“燒了。”
張管家一愣:“那平王的身世……”
“壓下去。”梁端眸中閃過一絲戾色,“凡想将此事大白天下者,殺。”
張管家方諾下,又為難道:“近日二皇子一直在查平王,且有了些眉目,他難道……也要殺?”
“截了他的眼線,其餘的随他去。”先前梁端就覺得周衍蠢,但今日搜查飲風樓一事後,他太是驚訝,世間竟有如斯蠢笨的皇子?!
張管家正要走,忽聞梁端道:“我今日罰了鐘雪,他似是不太開心。”
張管家心一吊:“作何罰他?”
梁端想起就是一肚子氣:“我與他泡泉,原本離得遠遠的,就這麽泡不行嗎?”
“行。”張管家心覺這沒毛病。
他一附和,梁端更氣了:“你知道他做了什麽嗎?”
張管家十分同情地說:“什麽?”
“他忽然光着身子湊到了我面前!”梁端險些失聲。
“泡泉還穿衣服嗎?”張管家懵了一下。
梁端睜大眼:“你說什麽?”
張管家連忙岔開話題:“沒什麽,那世子是如何罰世子妃的呢?”
扇耳光?打屁股?張管家想了很多種,但聽見梁端的回答時,還是驚了下。
“我狠狠的擒住了他的□□。”梁端長長舒了口氣。
張管家咽了下口水:“然後呢?”
梁端皺眉,似乎不太願提及:“他親了我,還動了舌。”
“再然後呢?”
梁端有點煩,森冷的瞪了張管家一眼:“自然是把他推開了,難不成還親回去?”
張管家不敢說話。
梁端繼續自顧自的回憶道:“後來我意難平,覺得必須再做點兒什麽,所以我也親了他一下。”
這不還是親回去了?張管家眼珠子險些奪眶而出:“!!!”
“此事并非我所願,但你不懂,鐘雪這個人若是不把他親軟,他随時都會想到法子反擊!”說到此處,梁端又悵惘起來,“可你跟了我這麽多年,定也知道,此事并非我所長,懲戒起來有些困難,且時靈時不靈的。”
張管家牙有些酸,幹巴巴的笑了兩聲,随口就附和道:“那是得多練練。”
說完他就覺得不對勁,正惶恐着,就聽梁端到:“你同我想到一處了,是得多練練,不然日後還治不了他了!而且你知道他今日說我什麽?他說我吻技太爛!我梁端六藝俱全,無論是騎射還是琴棋書畫在王公子弟中都是第一,從未被人以爛字為飾。”
“那真是太過分了。”張管家其實并沒怎麽聽明白。
梁端回房時,鐘雪正要睡覺。
梁端滅了燈,兩人剛躺下,鐘雪就被梁端摟着腰拉近懷裏。
“親我一下。”梁端四大皆空地說。
“端哥,你知道你這是什麽行為嗎?你這叫索吻!還是在向一個男人索吻,你瘋了嗎?”鐘雪腰還被摟着,為防與梁端臉貼臉,他雙手撐着梁端胸口,努力保持着正常距離。
梁端又重複了遍。
這是在耍流氓嗎?鐘雪很是不解:“能問一下為什麽嗎?”
話音剛落,梁端就一臉失望的松開手,面朝床外不理鐘雪了。
書院重修之後,鐘雪又被梁端押着去聽學了。
若說原先,先生上課梁端還會聽兩句,但今日,梁端的目光牛皮糖似得,一直黏在鐘雪身上,看的他渾身不自在。
“你書拿反了。”梁端指了指鐘雪立在面前擋臉的《史記》。
鐘雪尴尬的把書倒回來,扭頭對梁端說:“你能別看我嗎?”
“不能。”梁端幹脆道。
難不成還記着昨晚索吻不成的事兒?鐘雪腹诽,疑惑的看了梁端一眼:“要不,我親你一下?”
梁端僵住,不可思議的看着鐘雪:“先生正在講學,孔夫子正在天上看着!”
“天上?你不是從不信這個嘛。”鐘雪挑眉。
梁端一愣,原先是不信的,但一想到要做那些事,不知怎麽,什麽有的沒的都忌憚起來了。
梁端臉上變幻莫測,鐘雪真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
鐘雪無奈的嘆了口氣,用帕子擦了擦食指,在自己唇上貼了一下,趁先生拿着書本轉身時,飛快按到梁端嘴上。
“四舍五入算是親過了,別一直盯着我,我都沒心思聽學了。”鐘雪收回手指。
許久,梁端才回過神——原來還可以這樣親?!
課間,鐘雪伏在書案上小憩,半夢半醒間覺得有什麽東西抵上了自己的唇,下意識伸出舌尖舔了下。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了,啊啊啊,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