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春心萌動
不過端哥你是不是考慮的太長遠了,連我改嫁之後的處境都考慮到了。情動未過,鐘雪依舊發軟,靠着濕噠噠的泉壁倚了一會兒,拇指抹過嘴角,單純是無意之舉,但落到梁端眼中,又是另一番南轅北轍的解讀。
“你私自親我也就罷了,這般回味無窮又是作何?”梁端別臉,不是很淡定,他明白了,鐘雪就是故意的,故意撩撥他,借機看他笑話,必然如此。他再三推敲,愈發篤定自己的想法。
“額……回味?”鐘雪愣了下,旋即明白過來,梁端這種曲意解讀的行為并非首次,前車之鑒的車轱辘都來來回回碾過好幾趟了,任鐘雪磨破嘴皮子解釋都無用,索性不解釋,順坡下驢,“好不容易親你一下,草草帶過多不負責,再者,風月之事必得稍加回味才更為帶勁兒啊。”
“你怎麽滿腦子都是這等難以啓齒之事?”梁端驚了,白日宣淫已是有失大體,這人還敢拿到臺面上說,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這只是一場充滿驚喜的運動,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歇了會兒,周身力氣漸漸回攏,鐘雪擡手将淩亂的發絲掖在耳後,從池中走了出來。
水珠順着肩頭,胸口,大腿滑下,鐘雪裹着布巾光腳踏上岸邊碎石,小腿還是使不上勁兒,奮力一踩,精彩的摔了一跤。
正面壁思過的梁端聞聲,連忙回頭,見狀,原本略帶緋色的臉瞬間白了下來,倉皇跑去把鐘雪扶起。
“笨死算了。”梁端言語粗暴,手上動作還算溫柔,仔細幫鐘雪擦幹身子,一邊幫他穿衣裳一邊嗔怒,“你腳脖子是豆腐做的嗎?我一眼沒見,你便崴了腳,現在好了,你爬着回去吧。”
鐘雪剛穿上外衫,聞言,一臉懵逼的啊了一聲,爬回去?要不是你摸我,我也不會腿軟,歸根結底是你有錯在先,出于人道主義關懷也要把自己扶回去吧。
“我手也軟,沒力氣爬。”鐘雪接道。
“那怎麽辦?”梁端幫他系衣帶的手一頓,不耐煩道,“難不成要我抱你回去?你別得寸進尺,我不會抱你的。”
鐘雪也沒指望他抱:“背回去總行吧?我很輕的,背我不會很費力。”
梁端自我糾結了好一陣,方不太情願的點點頭。
鐘雪坐在一塊石頭上,左手按着石面,右手摘下面前石縫中的一朵小紅花,一邊撚着玩兒一邊道:“端哥,你跟夏元穎,也就是夏元靜的妹妹關系怎樣?”
梁端半跪在鐘雪背後,手腕纏着鐘雪的發帶,以手為梳,正幫他束發,聞言皺了皺眉:“不熟。”
“那她送你香囊時你不僅收了,還日日随身佩戴?”鐘雪疑道,剛扭過腦袋就被梁端又扭了回去。
“別亂動!”梁端撚起鐘雪的一縷頭發,仔細捋着,“那香囊太醜,我原不打算要的,但得知有人想借此香囊害我,為了不打草驚蛇,便将計就計的收了。”
梁端頓了頓,雲淡風輕的掀了鐘雪的老底:“你呢?為什麽要順走我的香囊,還投火堆裏燒了?”
鐘雪僵了下:“你怎麽知道?”
“除了你,沒人近過我的身,更沒人與我貼的那麽近過,除了你不可能會有別人。”興許覺得這個原因不太有說服力,他又補充道,“而且張管家也親眼看見了。”
“你既知道是我,為何還大張旗鼓,滿院子的找?”鐘雪問。
梁端為他系好發帶,繞至他身前,躬身蹲下:“府中有他人眼線,即有人指着那香囊來害我,必然會時時盯着,若是遺失不尋,定會引起他人戒心,索性做戲做全套。”
鐘雪哦了一聲,兩手摟住梁端的脖子,縱身一躍,若不是梁端習過武,底盤穩,非被他撲趴下不可。
梁端扳着鐘雪的腿,拾起地上的油紙傘遞給鐘雪:“撐好,若是過水簾時将我淋濕,我便即刻将你丢出去。”
鐘雪一手拿着琉璃燈,一手撐着傘:“知道了知道了,好哥哥,我餓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梁端被喊得心肝兒一顫,幹咳了聲:“嗯,你……你自己也當心,莫被淋濕。”
白衣青年提燈撐傘,黑衣青年背着白衣青年,淡然朝百仞高的水簾走去,水瀑澆在油紙傘面上,四向迸濺,過之,滴水不沾身,唯有黑衣青年的鞋面微微洇濕一片。
穿過水簾,兩人原路返回。
“端哥,謝宣這個人如何?”鐘雪握着傘柄在手中轉了一圈,水滴順着傘面唰唰甩出。
“你好像對他很上心?”梁端沉聲道。
鐘雪歪頭,看着梁端陰郁的側臉:“只是單純好奇。你看,若那牆壁上所畫為真,謝宣便是皇帝跟公主所出,而公主臨終将聖旨與謝宣托付給了……”鐘雪偷偷看了梁端一眼,“托付給了另一位交好的公主。”
“瑞、成、公、主。你直說就是了,我從不在意這些,不必吞吞吐吐,聽着心煩。”梁端幹脆道。
“公主封號五花八門的,我一時沒想起來嘛。”鐘雪微微收緊手臂:“當年之事,瑞成公主與南疆質子本不用被處死,畢竟她跟皇帝還有層血緣關系,加之當時南疆質子即将回南疆,皇帝完全可以以和親為名,将瑞成公主名正言順的嫁過去,若如此,這件事不就圓過去了嘛,但皇帝偏偏沒有,不僅沒有,還以“恐此事傳出,有損皇家顏面”為由,對兩人下了殺手。我在想,皇帝賜死他們二人會不會跟如宣公主臨終托孤一事有關?”
話音剛落,梁端忽然噓了一聲,帶着鐘雪躲到一處洞窟,并滅了燈。
“哥,怎麽了?”鐘雪湊在梁端耳邊小聲問。
氣息掃過梁端的耳朵,又把人耳根子給吹紅了。
梁端忍了:“有人。”
梁端耳力超群,原著中數次貼地聽馬蹄聲判斷敵軍位置,無一錯判。
鐘雪連忙噤聲。
少頃,隐約的隆隆聲傳來,外邊的石門被人打開了。
又少頃,兩名男子的對話傳了過來,愈發清晰。
“今日洞口的守衛比往常多了一倍,這是為何?”
“湊巧。”
“怎麽說?”
“周衍受了梁王客卿的挑唆,這幾日接連找我麻煩,多帶幾個人防身。”
“原來是他,哈哈哈!不過話說回來,梁端先攪起了西北與南疆的動亂,又把梁王弄去邊疆打仗,你說他會不會……”
“不會。”
“我還沒說完,阿宣你不要答這麽快嘛。我說句不該說的,你先莫生氣,一開始,你為了防止皇帝得到玉戒,篡改密旨內容,讓皇帝的另一個探子提前到了梁王府別院,讓他殺了奶娘,還讓那名探子扮作劉美人身邊的侍女,嫁禍劉美人主仆二人,讓梁端有足夠的理由把這兩位梁王眼線清出去,雖然沒成,但心意是到了,此為一恩。”
“之後你又模仿梁王筆跡,将梁王“殺”鐘雪的密令改為“抓”,救了那小子,此為二恩。”
“還有鐘雪找梁王密室地圖那次,你故意将季先生送到他面前,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那麽順利的帶着梁端逃跑,此為三恩。”
“再往後,便是順天書院那場大火,你知梁王要對鐘雪動手,怕梁端跟他一起死在裏面,專程讓我去梁王府別院發拜帖。丞相府離順天書院只隔了一條巷子,接到失火消息後,梁端有足夠的時間去救他的男妃,此為四恩。瑞成公主因你生母而牽連致死的愧疚,自此也該還清了吧?”
“還清了。”
“那你還在籌謀什麽?安安生生的過日子不好嗎?”
“不好。恩還清了,仇還沒報,皇帝一日不死,梁王一日不滅,我就一直不會好。”
“你……也罷,你想做什麽,我陪你便是。”
鐘雪趴在梁端耳邊,借着微光瞧見那一前一後撐傘往水簾去的兩名男子驚呆了,是謝宣與夏元靜!
兩人剛穿水簾而過,鐘雪腦子裏就傳來任務達成提示。
【系統:恭喜宿主,劇情進度100%,“陳年秘聞”事件補充完成,現在進行讀檔評級~~~~~評級結果:A。獲得獎勵:200點形象值,50萬金幣。宿主現今形象值總計255點。】
雖然這次任務完美達成,但鐘雪還是想問:“這次的卡牌模式跟上次的迷霧模式有什麽區別嗎?”
體感,并沒什麽區別。
【系統:有……吧,卡牌模式……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主機取這個名字的原因,但說白了就是選擇型玩法,如果你當初選擇周衍為線索人物,後面會遭到三次暗殺,兩次下毒,主角能保護你的概率接近0。而選擇主角為線索人物之後,你就只剩“書院失火”,還有“密泉”這兩次危險了。所以說你運氣好,贏在了起跑線上。我今天心情好,多插一句,密泉這次其實是個隐藏選項,如果你沒選擇主角,或者被主角拒絕之後獨自來的話,挂掉的幾率為80%,如果選擇其他人跟你結伴,挂掉幾率最低也在50%以上,你應該慶幸,主角沒拒絕你。】
鐘雪愣了下,別臉看着梁端,小聲喊:“端哥。”
“幹嘛?”梁端下意識扭過頭,兩人鼻尖對鼻尖,又是讓人遐想連篇的距離,梁端咽了下口水,呼吸一滞。
謝謝你……鐘雪一笑:“你長得可真好看。”
“我知道。”梁端飛快承認完,雙眸升起一層薄霧,稍稍往前伸頭,堵上鐘雪的嘴,生澀的留下了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下次再貼我這麽近,這就是懲罰。”
作者有話要說:
端哥快明白自己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