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水上娛樂
“若這所畫為真,那這個嬰兒是……”鐘雪後背一涼。
梁端把鐘雪攬在懷裏:“你抖什麽?”
鐘雪如鲠在喉,靠着梁端手臂再三鎮定後:“謝宣他……”
若謝宣真是皇帝的私生子……尚為皇子的周寰年少時便傾心自己的親妹妹,還,還殺父弑兄,謀奪皇位之後強娶自己的妹妹,甚至有了孩子……
“還有兩道門,別過早下定論。”梁端抓起鐘雪冰涼的手,漫不經心的塞進衣襟,“賞你的,別亂摸。”
鐘雪愣了下,又往梁端身上湊了湊,兩人貼着走完後兩道門。
畫上女人是當朝早逝的如宣公主,宮人所出,是公主中身份最低的,經常受欺負,若非周寰護持,也不可能過的如畫上那般順心。
而梁端的生母——瑞成公主是皇後之女,地位尊貴,但性子不羁,凡事由心,素來不看重出身,縱觀所有王公貴女,也只有她敢與如宣公主交好。
便是這層關系,使得如宣公主自缢前托孤于她,聖旨也交到了她手上。聖旨小,好藏匿,凡人問起只道燒了便可,但尚在襁褓的嬰兒怎麽藏?不出一日,嬰兒便被皇帝搶走了,又一日,隐于市井多年的老平王老來得子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謝宣滿月時,便破例襲爵了。”梁端掐了下眉心,一把将鐘雪的腦袋按在自己頸窩,任他怎麽掙紮,就是不松手。
“你幹嘛啊?”鐘雪喘着粗氣,吞吐間全是梁端的氣息。
“誰教你摸我。”梁端另一只手按着鐘雪的後腰,猛地往自己身上一拉,松開鐘雪的腦袋,“下次再擅自如此,我就直接把你悶死在我身上。”
悶死在你身上?這種死法還真是稀奇。鐘雪胡亂點了點頭,毫無感情的連吹帶捧:“世子冰清玉潔,冰魂雪魄,簡直就是我大周的柳下惠,旁人不可輕易染指,我懂,我都懂。”
梁端那睥睨的小眼神一掃,“算你識相”四個字不言而喻。他依舊沒放開鐘雪,反倒把手搭在他頭上,輕輕揉了一把。鐘雪提心吊膽,生怕他手腕一轉,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
離開第十二道門,可聞水聲,稀裏嘩啦的,單憑聲音就能想象出水瀑自斷崖而下,猛地兌上岩石,激起尺高浪的情景。
繞過一道石壁,就看到了地圖上标注的水簾。
梁端撐開事先備好的油紙傘,遮在兩人頭頂。鐘雪:“端哥,我不是讓你帶兩把傘嗎?”
梁端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為什麽要帶兩把,你頭很大嗎?”
端哥的腦回路應該是被狗日過,又或者是被哪路神佛開過光,跟旁人不一樣,不可同他計較。鐘雪自我安慰了一番,露出一抹禮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我頭不大,謝謝。”
梁端淡淡看了他一眼,穿過水簾時,伸手把鐘雪往自己這邊拉了拉。
水簾外當真別有洞天。
四周是光滑岩壁,偶有幾茬命硬的野花野草絕處而生,百步外便是一眼咕嘟嘟冒着小氣泡兒的熱泉,一圈壘着一乍高的鵝卵石,光滑圓潤,還蒙着一層熱氣。小石頭叢稀拉拉冒着幾茬不知名的小紅花,醉醺醺的。
鐘雪手搭在眼皮上,擡頭望着被白丈高的峭壁割出的方寸之天,長長感慨了一聲。
梁端把傘與琉璃燈放到地上,抱臂站在一旁,戒備的盯着鐘雪。鐘雪回頭:“你看我幹嘛,脫啊。”
說着,他就解開了外衫,三兩下,身上就只剩一件雪白的裏衣了。
鐘雪背對着梁端,脫到一半,回頭,梁端正衣衫整齊的站在那兒,耳朵根紅赤赤的,兩眼死盯着鐘雪露出的半邊肩。
鐘雪愣了下,旋即明白過來,唰的一下把上衣脫光光,轉身凹了個特別男人的造型,沖梁端得意的一挑眉:“看看我這凹凸有致的腹肌,還有這散發着陽光氣息的手臂,說實話哥,你不喜歡男人真的是一大損失。”
顯擺完,鐘雪就開心的脫掉亵褲,乘着藹藹水霧踏進了溫泉,絲毫沒注意某人的臉已經紅成鐵板燒了。
鐘雪解下發帶,發梢掃在水面,洇濕了一小截。他把布巾打濕,疊成小方塊蓋在頭頂,轉身靠着泉壁問:“哥,你怎麽還不來?該不會害羞了吧?”
( ω )梁端冷哼一聲,驕矜的拆開腰封,十分淡定的脫掉了衣裳。
鐘雪枕着手,掃過梁端結識的小腹,沒忍住,咽了下口水,跟梁端比起來,他那幾塊腹肌單薄的有點兒青澀。
梁端入泉之後,刻意靠在距鐘雪較遠的一邊,一臉的無欲無求。
你在這頭,我在那頭,兩人隔泉相望,不能再煞筆。
“端哥,你說謝宣知不知道他其實是皇帝亂|倫生下的孩子?”鐘雪頂着方塊小布巾,雙肩縮進水中,只露出顆腦袋,徐徐往梁端游去,尚有五六尺時,梁端忽然皺眉:“我又不是他,我哪知道。啧~你說話就說話,過來作甚?”
“當然跟你一起泡了。”鐘雪沒當回事,眨眼便游到了梁端面前,倏地往上一挺腰,兩肩破水而出,泉水有些熱,就這麽一小會兒,肩頭便有些發紅了。
梁端眼睛驀地睜大,喘息瞬間加快,他憤怒按上鐘雪的肩,重新把人按回水中。他這反應太教人猝不及防,鐘雪險些喝了口水。
“你瘋了?!”鐘雪吓了一跳。
不知是熱氣熏的還是如何,梁端的臉頰略顯緋色,他沉默片刻,咬牙道:“你不穿衣服靠我這麽近,到底是誰瘋了?”
鐘雪舉手道:“好好好,我瘋了好吧。”他實在沒想到梁端這麽抵觸男人……
他剛這麽想,一只手就順着肩頭滑了下來,貼緊皮膚,慢慢移到胸口,摸了一把後又繼續下移,移至小腹後,還特麽在往下。
鐘雪驚的出神,只是怔怔的看着面色如常的梁端,這是在幹啥?
忽然,某處遭到一握,鐘雪低低叫了一聲,尾音上翹,帶着絲餘音繞梁的色.情。
鐘雪熱的發粉的臉唰的紅透:“松、手!”
剛說完,渾身一軟,一頭紮進了梁端懷裏。
“說了未經允許不能涉足我一丈以內。”梁端手還握着,時不時還發道力,嚴肅的懲罰鐘雪一下,不給些苦頭吃,永遠都不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譬如——勾引他這件事就不該做!
故意露着兩個白裏透粉的肩頭在他臉前晃,得虧是他定力好,若是換做旁人,指不定會做出什麽羞辱他之事。
梁端忽然腦子一岔,又想到了另一處。
如今的皇帝已是日漸式微,梁王也被支去了西北邊疆,只待自己一聲令下,便可揮師中原,兩面夾擊,還怕不能拿下大周江山?
可拿下了江山呢?
拿下了江山,便要踐行承諾休了鐘雪,自此一別兩寬。鐘雪樣貌不差,額……比不差好了那麽一些,睫毛長長的,笑起來很勾人,人也白,一泡水還粉嫩嫩的,論皮相他必是上等。若改嫁之人沒自己定力好,随随便便便就把他辦了,他後悔也無門!他這麽傾城之人,必然要配一個皮相旗鼓相當的,跟自己差不多就行,但……
梁端越想越亂,一茬一茬的,若不是鐘雪在自己懷裏抽動的那一下,他都忘了自己手中尚有他物。
鐘雪伏在梁端懷裏,心裏艹了梁端千萬遍,嘴上依舊蹦着不堪入耳的低吟。
不上別瞎瘠薄撩!鐘雪真特麽想把梁端當場捶死,但不能,打方才梁端那突然一握,他就已經被弄軟了,若是伸手打出一記棉花拳,指不定會被梁端定義成“浪中浪”。
真是……
鐘雪心生一計,沒再扼制自己情動,抱住梁端的腰直接欺身湊了上去,吻上的一瞬間,鐘雪松了口氣。
上次被親,梁端都是抄家夥上的,這次沒東西給他抄,定然是要推開的,畢竟他讨厭跟人親近,更讨厭跟男人親近。
親了好一會兒,梁端竟然沒反應!
鐘雪往上翻了下眼皮,沒睡着啊,怎麽不推開?難不成先前被親出抗體,免疫了?
鐘雪心一橫,呲溜——舌頭不要臉的滑了進去。
鐘雪穿書之前是個一次戀愛沒談過的處男,看過不少“教學”片子,但……終究是沒親身實踐過,手生,一切跟着感覺走,雖然親的很不專業,但,目的達到了!
他舌頭沒動兩下,就被梁端推開了。
梁端整個人都要炸了,指着鐘雪,開始語無倫次:“你你你,你簡直不想活了!”
梁端又連說了好幾句恐吓的話,但一點氣勢都沒,夢游一樣。
鐘雪看着地上那盞燈與那柄傘,心說完了完了,他該不會是要拿東西來打我吧?但受害者明明是自己啊!自己正兒八經的湊過來,還沒站穩,就被弄了這麽一波,他還沒說什麽呢。
梁端飛快的穿上衣服,面對着直墜而落的水簾憤怒道:“你若再如此,我此生也不會給你休書!你你你……就算給了你,若是你改嫁的不好,我亦不會管你!那人怎麽弄你我都決計不管!”
“怎麽弄我?”這話鐘雪就聽不懂了,而且大周朝的男人改嫁之後,前夫還管售後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高估我的速度了,吸取教訓,以後不會遲到了!鞠躬/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