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方永沒想到回家竟然會看到白飛,今天他們約定的七天到了,他從澳門上了飛機就在琢磨,自己回來是先給白飛打電話接她,還是不打招呼直接接她,一點沒敢想她會自己回來!
方永呆着愣在門口,行李包從手中脫落,金條撒開四條腿奔向主人,豬頭那麽大個兒的毛腦袋又頂又蹭他的褲腳,嗷嗷兩聲,四仰八叉倒地打滾。
“幹嘛那副吃驚的樣子?我答應你了就七天。”白飛覺得他莫名其妙。
“我,是,對!”方永習慣性地摸後腦勺。
“你去哪裏了?”白飛瞄了眼地上的旅行包。
“澳門,剛回來。”方永一腳把包踢到旁邊,包滑行出十幾米才停住,他跨過金條,走到她面前,“我媳婦兒真守信!”
“別這樣叫我。”
“白飛!”方永敞開雙臂,“給我抱一下!就一下!”
“不行!”白飛不悅地瞪男人一眼,走到沙發邊坐下來,“方永,我們談談。”
“談什麽?”方永一種不祥的預感,腳步不動。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是不是不願意和我離婚?”
“下個話題!”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如果我們不離婚該怎麽生活雙方能都舒适,你不願意離婚,我又答應過你你不離,我就不離,既然不能離婚,你也不同意我在外面住,那我們讨論一下今後怎麽生活。”白飛說。
方永心頭籠罩的不詳消散了些,走到白飛對面坐下:“你說,我聽聽。”
“你先說,你希望我做到哪些,不能做哪些。”
“做我媳婦兒,不能離開我。沒了。”方永簡單扼要。
Advertisement
“......我能做到不離開你,做不了你真正的老婆。”白飛緩了一下,把話挑明,“我明确告訴你好了,我不希望別人走進我的世界,沒人能走得進來。”
“我能。”
“......”方永的話總使白飛接不下去。
“白飛,你想說什麽就說吧,無非提要求,我什麽都接受。”方永打開抽屜,拿了根煙點着,半眯着眼猛吸一口,“但是,你別想改變我的想法!”
白飛原想提的要求,1.互不幹涉,2.做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方永的話使她覺得自己的要求根本無法實現,因為他擺明了還要追她纏她。
“我喜歡以前不被人打擾的感覺,那時候......很安......很好。自從和你認識,你就一次次不顧我的感受......把我從我的世界裏拉出去。”
“哪兒是你的世界,哪兒是我的世界,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地球!你性格太別扭了!”
“改不了。”白飛咬住嘴唇。
“唉。”方永靠着沙發想了想,“我搞不懂你的思想。算我求你,你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排斥我?”
白飛不語。
氣氛僵持兩分鐘,方永開口:“白飛,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讓你自願跟我。”
“如果你沒做到呢?”
“随你處置!”
“一個月時間,你沒做的話我們就離婚。”白飛說。
“一年!”方永豎起食指。
“兩個月。”
“半年!”
“最多三個月!”白飛生氣了。
“半年!”方永堅持。
“就三個月,不同意我回奶奶家了。”白飛抓起包包要走。
“行行行行行!三個月!”方永安撫道,“我這邊破釜沉舟了,你那邊必須也得有點兒妥協,三個月內你的時間和你的人得聽我安排。”
“我不和你睡......”
“誰說睡你了,除了睡以外的事兒聽我的。”
“好吧。可以。我同意。三個月或是三年,我都不會喜歡你的。”白飛說。
方永張嘴哈哈樂了,灼灼的雙眼流露自信的光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
方永脫掉上衣,後背對着鏡子,脖子最大程度往後擰着,肩膀到脊椎中心處一條棍形的青紫印子,大概三十多厘米長,七八厘米寬,印子呈發炎腫|脹狀态,他嘴裏“啧”了一聲,手背到身後摸了一把,火辣辣地疼!和摸在刀剌的口子上差不多,連着胳膊疼。
破印子,真他媽礙眼!
方永後背印子在澳門弄的,昨晚他們離開賭場,和錢東明回錢東明別墅的時候,車被一個殼子殘破的舊客車截住,沖下來一群手拎鐵棍的人,車裏只有他、錢東明、司機,随行的其他保镖被錢東明派去接妞兒,一群人團團圍住車,一棍子敲碎擋風玻璃,滿口廣東話叫罵着。
方永坐在副駕駛,見情況不妙,立刻薅住司機領子塞去後座,擡起一腳把結了冰花似的擋風玻璃踹掉,親自開車沖出那群人的包圍圈。
錢東明眼珠子瞪得溜圓,腦袋伸出車窗看後頭有沒有追兵,“幸虧帶你來了!那群人一定是哪個輸錢的倒黴蛋兒想不開找的,要不就是某個生意上的‘朋友’?......哎!方永!快點兒開!趕緊!千萬別讓他們追上來!”
“你丫明知道恨你不死的人多,還把我弟兄支走,自個兒找死!”方永說。
在賭場裏時,方永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發現公司幾個弟兄同時沒影兒了,問錢東明,說都派去接妞兒了,他當時真想一嘴巴抽丫的!
“我哪想到能被人鑽空子啊!明天就回去了,心思今天找幾個女人樂樂。這可是澳門啊!”錢東明說。
天黑燈暗,不知是前面那群人還是又來了一群,再次圍住了車,沒有擋風玻璃的車前臉十幾條鐵棍伸進來,亂攪亂捅一番,方永抓|住一根鐵棍奪到手裏,只能下車!
他幾分鐘擺平亂局,但是後背被人偷襲,挨了一棍子,昨晚睡覺都是趴着睡的。
“丢面兒!”方永換了件衣服,下樓。
白飛雙|腿蜷着窩在沙發角裏,腿上放了本書,安靜得像個透明人。
“陪我出去一趟。”方永伸手奪過她的書。
“去哪裏?”
“公司。”方永說。
“不去。我去你公司做什麽。”
“你不能拒絕我,拒絕一回加一個月!”方永把人拽了起來,“跟我走,從現在開始,你所有時間歸我安排。”
“放開我,我自己能走!”白飛掙紮時碰着了方永的後背,方永皺着鼻子嘴一咧,身體一顫,“你怎麽了?”
“沒事兒,你碰我,我......舒服!”方永嘿嘿笑。
白飛狐疑地盯住男人的眼睛,手輕輕碰了碰剛剛觸碰過的地方,男人沒做任何反應,她信了,說:“變.态!”
“來個更變.态的!”他低頭吻了吻白飛淡淡香氣的頭發,在對方滿臉氣憤開口抗議前說:“閉嘴!我答應不睡你,其他全按我我的方式來。”語罷,拉人出門。
兩人到了公司,方永讓白飛随便。
白飛說:“什麽叫随便?我在你的公司怎麽随便!”
“沒辦法,三個月時間太短,我只能和你寸步不離增進感情了。”方永手壓着白飛的肩,把人壓坐下,“你可以看書、玩兒手機、玩兒電腦,過會兒咱倆就走。”
“......”白飛心想,硬熬三個月好了,過了三個月,天高任鳥飛!
一個保镖隊的小隊長沒敲門闖進來,屁|股後頭陸續跟進六個隊員,小隊長說:“方爺!下午朝陽公園演唱會的安保人數不夠,才四十三個,能不能再給我安排幾個?”說完正事,他們集體注意到白飛的存在,“這是誰呀?”
“你們嫂子。”方永做思考狀。
“嫂子好!”
白飛微笑,無回應。
“給如雪和皮實打電話,二力傷應該養得差不多了,當下能用的只有他們三個,再找王爺公司借二十個人吧,回頭我再找一批人。”方永吩咐。
“方爺,不知當說不當說,你用人标準太高了!我覺得咱公司牛逼的有幾個就行,沒必要非得個個能一打十,像活動安保只有挨揍的份兒,找幾個抗揍的!”小隊長勇敢建議完,心提上嗓子眼兒。
小隊長左邊的人說:“對對對,上上上上回那誰的演唱會,幾個女的撲過來把我臉都都都......撓花了!我差差差差點兒讓她們嫁給我,對對我......負負全責!”
“菜的看着不順眼,出去吧你們。”方永說。
方永伸手夠雪茄盒,扯動了後背傷處,那痛感仿佛後背皮肉炸裂,手僵僵地在雪茄盒上方頓住,咬牙吐了句:“疼!”手返回摸摸背後。
“腰疼!?”保镖們目光齊刷刷掃向白飛。
“跟我沒關系!”白飛說。
隊員們髒笑着走了。
“你怎麽了?是不是在澳門受傷了?”白飛問。
“沒有。落枕。”方永說。
“你落枕背疼?”
“嗯,我落枕背疼。”
“去醫院吧,我陪你去。”白飛望着嘴硬的人。
“不去,落枕而已。”
“......落枕......嚴重嗎?”
“你擔心我呢?”方永笑眯眯地走到白飛面前,“你已經愛上我了是不是?”
“少自作多情,我再不問你了。”垂眸翻雜志。
“翻這種東西多沒勁,帶你玩兒好玩兒的去!”他第N次動手搶她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