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太太過世半個月,白飛長假結束,方永早上把她送到公司,她原想自己開車,但是方永覺得她的狀态還沒恢複好,堅決送她。
方永半個月來,為了白飛差不多到達廢寝忘食的程度,來到公司,坐在自己舒服的大皮椅子上,點根雪茄,久違地逍遙......
門啪啪響!
“進來!”方永瞥一眼門口。
皮實手拿兩盒雪茄推門進來,把雪茄放到桌上,說:“我來看看前老板。”
“坐。”方永夾着雪茄的手比劃一下沙發,“有水,有茶,自己弄。”
“不喝,待會兒有事兒嗎?一塊兒到你那拳館練練?”
“走!現在去,我一個禮拜沒過去了。”方永戳滅雪茄,起身摘下外套披上。
兩人走出公司。
率隊保護一位大明星去新加坡開演唱會,剛剛回國的崔如雪,修理完頭發來公司報道,她修理過的頭發還是兩三厘米長,像她的眼珠一樣烏黑,身形精瘦結實,身高至少一米八,大冬天穿着破洞牛仔褲,單薄的帆布鞋,黑色機車皮衣拉鏈拉到喉嚨,比男人還有酷勁的女人!
崔如雪停摩托車的時候,一仰頭正好看到方永和皮實的背影,她摘下手|套,助跑沖向方永,跳上方永的背,用力抱住方永的脖子不松手。
“方爺!我回來啦!”一口煙嗓。
方永扭頭,臉貼着崔如雪的臉,“不是讓你在家歇一天,明天再來麽!”
“我到附近剪頭,順便過來。想我沒有?”她搖搖他的脖子。
“人家想你幹嘛?你方爺結婚了不知道嗎?”皮實動手從方永身上往下摘崔如雪,“下來!”
“別弄我!”崔如雪不肯下來,問方永:“真結婚啦?不是謠言?他們說的話我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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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結了。”方永說。
“哦,沒勁。”崔如雪自個兒下來了,“沒事兒閑的,結什麽婚啊!”
“看上了!”方永說。
崔如雪撇撇嘴,鼻腔“哼”出一聲。
“來公司有事兒嗎?”方永問。
“沒事兒。”
“沒事兒和我倆打拳去!”方永伸出一只手搭在崔如雪肩上,三個人上了一輛車。
......
方永和皮實換好衣服站上擂臺,方永近乎零體脂的身材,每塊隆|起的肌肉都結實得像一塊厚厚的鋼鐵,凹凹凸凸的腹部肌肉仿佛可以抵抗一切損傷,兩條手臂看上去極有爆發力,揮出一拳就打漏城牆似的。
皮實不同,皮實以前身材和方永差不多,自打開了酒吧肚子見長,肌肉上蓋了一層肥油,用眼觀,皮實塊頭比方永要大,可沒有方永那種力量感。
兩個男人同時往自己手上一圈一圈纏繃帶,方永笑問:“用我讓着你嗎?”
“不用!”皮實冷笑,“還不定誰輸呢!”
“成!那你專業點兒,不帶絆人,不帶廢關節的啊!”方永和皮實打過幾十場,皮實經常打不過的時候使出反關節招數,用腳勾纏住他的踝關節往後拉,另一只腳再補踢小|腿一腳,中了這招很難不倒,只能犯規使用各種腦袋裏臨時冒出來的緊急招數解套。
“哈哈哈,你讓我絆怕了!”
“這是規則!”
“哥們兒,你倆快點吧,我等着呢!”崔如雪在臺下,用戴着拳套的手敲敲擂臺柱子,她準備和這個兩個男人中贏得那個打。
“我可以了!”方永原地跳躍熱身,揮了兩拳。
“我也OK!盡情打,別顧忌這個那個!”皮實說。
兩個男人打得揮汗如雨,臉上挂彩,五個回合結束,方永贏了四回合,一如既往。
崔如雪跳上舞臺,雙拳相互碰一碰,“方爺,我跟你打!”
“不打。”方爺咬住拳套帶子摘下拳套,擦了擦額頭的汗。
“為什麽不跟我打!”
“你一個女的,我下手不對,不下手不對,怎麽打?”
“平時不拿我當女的,這時候拿我當什麽女的。”崔如雪快速走到方永面前,狠狠往對方肚子上打了一拳,“我力氣不比你們男的小吧?”
“力氣不小,但是我累了,你跟皮實打,我給你們當裁判。”方永轉身跳下擂臺。
崔如雪和皮實打了幾場,剛開始崔如雪就破了規則,回身一個旋轉飛腿把皮實踢得暈暈乎乎,好好的拳擊成了綜合格鬥!
結果——崔如雪完勝!
三人離開拳館時,皮實右眼青紫,右側嘴角貼着創口貼,臉腫得比來時大一半,凄慘。
三人開車到白飛公司樓下,方永給白飛發了條信息,白飛十分鐘左右從樓裏走了出來,方永立馬下車迎接。
“我掐點來的,知道你快下班了。”方永笑呵呵地打開車門,“和我們一塊兒吃完飯去吧,你不吃也行,在一起聊聊?”
崔如雪和皮實的腦袋從駕駛位的車窗摞着探出來,叫:“嫂子!”崔如雪多說了句:“原來方爺喜歡這類型啊!”
白飛看一眼兩個陌生人,笑了笑,點頭代替打招呼,“我是什麽類型?”
皮實在崔如雪之前搶答:“好看類型!白天看着比晚上還好看。”
“你晚上見過我?”
“他怎麽可能見過你呢!”方永着急叉開話題,“快上車吧。”
“你們去吧,我先回家了。”白飛說。
“特意來接你的。”方永靠近白飛身邊,說悄悄話:“賞個臉呗,不然我多沒面子!”
白飛為難的表情想了想:“可我......”
“走吧!”方永拽上立定不動的白飛,塞進車後座,自己也擠了進去。
白飛對皮實那滿臉的傷感到好奇,伸着頸子連續看了好幾眼,忍不住小聲問身旁的方永:“你們的工作那麽危險嗎?那個人的臉......”
“不是工傷,右半邊是我打的,其他全是如雪打的。對了,還沒給你們介紹呢。”方永指一指前座兩個人,“男的,皮實,以前是我公司的保镖。女的,崔如雪,我公司兩百個保镖裏唯一的女人。”
“嫂子,我叫趙天雷,皮實是外號!”皮實解釋。
“開你的車吧,你那大名還有人叫麽。”崔如雪說。
“你們平時總打架嗎?”白飛問。
“不打架,切磋,娛樂。”方永說。
“......”白飛難以理解。
“你問這些,是因為擔心我嗎?”方永腦袋探到白飛耳邊,腆臉問。
白飛食指點着方永的額頭,把他推遠,“好奇。”
吃飯時,白飛秉持原則一筷子不動,別人與她說話她就回答,不主動說話,表現冷淡,禮貌方面倒是周全,讓人也說不出她什麽壞話,就是感覺這人太難聊!
吃完飯,出了餐廳,皮實提議去自家酒吧坐坐,很久沒和方永喝酒了,今天難得湊到一起。
方永看看白飛臉色,問她:“去嗎?”
白飛搖搖頭:“我明早要早起,你們去吧。”說着攔下一輛出租車,逃走般地鑽進車裏,對那三人揮揮手,“你們玩開心點。”
三人望着揚長而去的出租車,每人心裏一種滋味......
皮實先說話:“嫂子,不太愛跟我們一塊兒玩哈?那天在酒吧的時候,也不跟別人玩兒,性子有點兒奇怪呀!”
“方爺就喜歡這款!高高在上的一朵高嶺之花,一副了不起的樣子......裝。”崔如雪翻個白眼。
“她最近心情不好,我也先回去了,你倆自己安排吧。”方永說。
“你走了我倆還能怎麽安排!”崔如雪說。
“怎麽安排關他媽我什麽事兒!”
方永帶着一肚子氣回到家裏,說不上為了白飛逃走生氣,還是為了朋友說白飛的話生氣,總之心情不爽!
他上二樓敲白飛的門,悶聲叫道:“出來!說幾句話。”
白飛正換着睡袍,聽到聲音加快速度,開門之前把睡袍兩邊抿嚴,然後見到一張怒氣沖沖的臉,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生氣。問:“你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反正因為你。”
“因為......我先回來了?”
“差不多,去皮實酒吧最多坐一個小時,幹嘛不去?”
“因為我不想去。”白飛說。
“幹嘛非要一個人呆着?你不無聊嗎?”
“我個人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我想睡了,你還有事嗎?”白飛皺起眉頭。
“白飛,我的面子你可以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你你也不在乎?”
“不在乎。”白飛後退一步,将門關上的時候被伸來的一只粗胳膊擋住,她稍微晚注意到胳膊一秒,胳膊定會被門夾出兩道血印。
粗胳膊的主人說:“我發現你不止讨厭男人,是人就你就讨厭,這個毛病必須得改!”
“方永,我從未幹涉過你,你也別再來幹涉我的事,我和你不是真的夫妻,請你牢記這點!”白飛把粗胳膊推出去,關上房門。
方永憤怒地砸了門板一拳,吼道:“白飛,你也給我記住,我肯定給你改了這個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