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暗殺
夜已深, 帳幕之內只剩下了楚逸軒和馮曉鑰二人, 馮曉鑰眼裏布滿了心疼之色,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麽難受過,那血如綻放的紅花一滴滴落在她的心口, 傷口之深沒入掌心, 眼眸再次濕潤,聲音也近乎哽咽道:“還疼嗎?”
本來當時只不過是權宜之計,一時情急才對自己下此狠手,沒想到現在冷靜下來, 才頓覺那傷口竟隐隐作痛,那鋒利的箭頭沒入掌心的痛楚再次湧上心頭,讓楚逸軒不由得後怕不已。随即又想到白日裏楚昱那家夥英姿飒爽在馮曉鑰面前威風了一回, 自己怎麽着也不能認做狗熊去。于是乎故作輕松的笑道:“不疼,一點也不疼,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大丈夫能屈能伸, 這點傷小意思。”
馮曉鑰歪着頭, 細細打量了楚逸軒一番,調侃道:“真的不疼?那我走了, 你好好呆着去吧。”
楚逸軒一把拉住馮曉鑰即将掙脫的手,趕忙陪笑道:“疼,是真疼,曉鑰求你看在我受傷的份上,多陪陪我好不好?”
“好吧, 竟然你這麽誠心誠意的求我了,我也就大發慈悲的做點好事吧,在給你一刻鐘時間,如何?”馮曉鑰一臉壞笑的看着楚逸軒,好久沒有這麽放松的調劑一下了,心中卻無比暢快。
楚逸軒順勢把她摟入懷裏,輕撫她的背脊,道:“一刻鐘這麽少?”那手勢輕柔,帶着一絲誘惑。
感覺到楚逸軒不安的躁動,馮曉鑰頓覺不妥,這裏僅有一幕之隔,帳外還有不少禦林軍把守,在這種簡陋的環境下做羞羞的事情委實難為情,是以便不顧楚逸軒的騷擾,一把推開他,道:“不行,現在不可以,等到時回了宮在說。”
楚逸軒一臉不情願的拉着她的手,小聲央求道:“就一會,很快的,曉鑰再不給我,我就要死了,嗯……”那聲音低沉近乎嘶啞,似乎真的在強烈壓制着情欲的煎熬。
馮曉鑰暗自好笑,這詞她之前也說過,真是風水輪流轉,這下現世報了吧。
“乖啦,忍忍就好了,小不忍則亂大謀,我相信你可以的。”馮曉鑰眼眉笑成了一彎星月,這樣的楚逸軒在她眼裏真是太可愛了。
“不要嘛,求求你了曉鑰?好不好?”楚逸軒低頭在她脖頸窩來回摩擦着,就像小狗般搖尾乞憐。
被他這麽一鬧,馮曉鑰臉上不由得一熱,身體的火差點被點燃,不過轉念一想,還是忍住了,這且不說隔牆有耳,再者莊皇後也在這裏,這麽做未免太過于挑釁,确實不太妥當,是以只得一本正經的拒了楚逸軒的求歡。
殘月當空,繁星碩碩,平原之上,一個長身而立的墨衣男子負手而立,透過清冷的月色下,才瞧清那五官早已籠罩在那陰深詭異的銅面之下,唯一可以瞧清的只有他那陰郁嗜血的雙眸,如修羅般周身滿是暴戾肅殺之氣,讓人還未近身便已不寒而栗。
而在他身後跪着一個身着黑衣的蒙面人,聽了黑衣人的彙報,那墨衣男子才冷冷道:“竟然如此,今夜就動手,屆時兵分兩路,如若能将那狗皇帝殺了,那是最好不過,如若不然便将那麗妃殺了,往後的事情按計劃行事,千萬不要再出岔子了?”
“是,主公,屬下這就去辦。”那黑衣人得令速然離去,“嗖”的一聲頃刻間已不見了蹤影,輕功之高着實了得。
自馮曉鑰出了帳幕,便隐隐感覺到一股深寒之意,月色透白,一股夜風徐徐襲來,馮曉鑰不禁打了個寒顫,掐指一算也快臨近初冬了,也暖和不了多少時日了。
那禦林軍見來人是馮曉鑰,便一一恭敬的行禮,便神情謹慎的四下巡視去了。由于這帳幕之間相隔也不太遠,是以馮曉鑰也沒有讓碧梧随同,現在自己一個人倒也樂得清閑,便随處轉悠了一番,正待準備回到自己帳幕之中時。
突然鼻尖嗅到一陣清香甜蜜之氣,便頓時沒了知覺,暈倒之際卻驚聞“有刺客………………快…………保護皇上…………”緊接着是那刀劍互砍的碰撞聲,便再也聽不到其它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四下如死一般的寂靜,馮曉鑰只覺得口幹舌燥,身體莫名有一絲奇妙的躁動牽引着她,那種極致癫狂的快感無時不刻不在吞噬着自己,意亂情迷之時竟不由得無端發出一聲呻吟。這聲音一出,馮曉鑰頓時覺得渾身燥熱難安了起來,不由得去伸手撕扯自己的衣裳。
突然一個溫暖的手掌死死将她的手給按住,柔聲說道:“妙歌,切莫亂動,忍耐一下便好了。”
“妙歌…………”那聲音迷迷糊糊間在耳畔回蕩,雖然有些耳生,馮曉鑰卻依稀記得楚昱曾經這麽喚過她,也是像現在這般溫柔。
馮曉鑰臉色潮紅,身體那股燥熱似乎更加難受了起來,身體竟情不自禁的扭動了起來。明明意念在警告自己千萬不要,可是那本能的反應卻将她整個人燒得神志不清了起來。
就在馮曉鑰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突然她死勁全身的力氣,恬不知恥的向身旁的男人撲了上去,那男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她死死抱住。一陣溫熱香甜的氣息湧上楚昱的整個神經,那雙手是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竟一時間身體僵直,只是那雙手依然直直舉起。
“抱我,抱我……………求求你………抱緊我…………”馮曉鑰已經語無倫次,那僅存的理智早已被那情欲打敗,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好像随時要死了一般,那種癢癢麻麻的感覺要将她整個人撕個粉碎。那該死的呻吟聲又不自覺的從她嘴裏發出,馮曉鑰死死咬緊嘴唇,理智告訴她應該離開這裏,離開這個男人,可是她的身體卻做不到。
馮曉鑰只覺得頭腦發暈,禮義廉恥都已經抛到了九霄雲外。
“不可以這樣,妙歌,你忍着,我會安然把你帶到他身邊的,你放心。”楚昱感覺到嘴角一陣溫潤,還沒來得及思考,便一把将那溫香軟玉給死死扣住,不讓她在輕舉妄動一步,剛才那蜻蜓點水的一吻,足以讓他這個昂藏七尺的鐵血男兒沉淪于此,只是他那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可以,他不可以趁人之危,他不希望馮妙歌将來恨透自己,絕對不可以。
馮曉鑰被楚昱死死禁锢住,他那結實的胸膛就像銅牆鐵壁,那男性獨有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在吸引着她,馮曉鑰很是痛苦,竟隐隐抽泣了起來:“我好難受……求求你…………要不你殺了我吧………我快死了……”馮曉鑰從來都不知道情欲的折磨可以将她變成一個母狗,一個人盡可夫的蕩婦,她不要這樣,她不想被楚逸軒知道她是這樣的馮曉鑰,更不想被楚昱将她的醜态瞧在眼底,她是一個那麽自命清高的一個人,這種屈辱她情願去死也不想再從來下去。
“你不會死的………放心……我馬上想辦法帶你離開這裏,你相信我。”楚昱柔聲安慰道,只是他一直保持君子之态,除了将她死死摟着,竟真的沒對她輕薄分毫。
要說為何馮曉鑰會與楚昱混在一起,這話還要從頭說起,其實當馮曉鑰出了帳幕,便着了莊皇後事先下的套子,那香料不是別的,竟是春藥加迷藥的混合體,本來莊皇後打算将馮曉鑰迷暈了,再試圖送入楚昱的帳幕之中,到時不管有沒有發生什麽,如果被明軒帝瞧去這一幕,定然饒不了她,這樣一來她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将那眼中釘除去。畢竟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何況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沒想到這主意是打好了,可是卻偏偏遭遇刺客給攪和了,所有的禦林軍都将人手調派到保護皇上身上,只留為數極少的人保護麗妃和莊皇後二人,正好這個時候又有一路人馬沖着昏迷不醒的馮曉鑰而來,要不是楚昱暗中惦記着她,只怕現在她早已成了那冤死鬼了。
楚昱雖然身手了得,不過拖上馮曉鑰自然有些縛手縛腳,為了護她周全,便被那數十名黑衣人一路追殺出平原之地,而那群黑衣人也沒讨到什麽好處,十人中竟只有三人存活。正在楚昱與他們周旋之時,卻不慎堕入了山谷暗道之中。而此地地形比平原之地較為複雜,那三人尋了良久也不見他二人蹤影,再加之天黑不辯方位,又忌憚楚昱使詐,是以便怏怏而歸了去。
而楚逸軒這頭的那群黑衣人也全然沒有撈到甜頭,禦林軍中參插了飛鷹堂的高手,那三十名黑衣人竟無一幸免,楚逸軒再次斷了線索。
更可恨的是,馮曉鑰居然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正心下煩悶對着禦林軍就是一通不問青紅皂白的臭罵,那神情陰沉可怖,竟沒一個敢上前相勸,那莊皇後此時也吓得臉色鐵青,剛剛從那血腥厮殺中回過神來,如今見明軒帝勃然大怒,自不敢輕易上前招惹。
正在衆人心驚肉跳惶恐不安之際,那聲“麗妃娘娘回來……………”的大好消息傳來,頓時全場人如聞得這世上最好的消息般眉開眼笑了起來。
床榻之上,馮曉鑰眼神迷離,媚眼如絲的盯着眼前那熟悉又朦胧的人影,是你麽?我是在做夢麽?還是又是他?那模糊的臉漸漸近了幾分,靠近她鼻尖之際,對她蕩起一抹甜蜜柔情的笑意。
馮曉鑰終于瞧清了,是你,不是他。
這一夜竟是那麽的熱情高漲,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此時的水乳交融中劃上圓滿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