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真黑化的弟子和僞清冷的師尊
修仙界的仙門大比,每百年舉辦一次,承辦的門派一般只有五個,五個門派被稱為三宗二門。
其中三宗鼎立,三宗分別為禦劍宗、丹鼎宗、青陽宗,這三個宗門在修真界占着極高地位,而二門地位次之。
這二門指的是留仙門和紫薇門,此二門在其餘的門派裏實力較為突出,而留仙門又要稍高于紫薇門一些。
留仙門幾乎全是女弟子,其門主瀾雲仙子,如今的修為已到了元嬰後期,只差一步就可到踏入渡劫期。關鍵是這位門主,不僅修為容貌出色,心胸還極為博大。
她廣收具有靈根又身世坎坷的女弟子,對她們悉心教導,盡量不讓她們在微末之時淪為爐鼎或仙侍,而遭人輕賤。雖然這世道人命不值錢,但留仙門主對于女子和孩子卻是心懷慈悲的。
因此,留仙門主在修真界的風評一般都是好的。
仙門大比是修真界的盛事,每百年由這三宗二門來承辦,今年剛好輪到禦劍宗作為東道主。
每到這天,各派的小輩們可自願參與擂臺之争,最後的獲勝者名聲遠揚,受萬人景仰。但這比賽,除了擁有與各門各派道友切磋的機會之外,比賽的結果還代表者各個門派的門面。
禦劍宗作為第一宗門,在細微之處都能體現自己的底蘊深厚。
仙門大比宴席設在禦劍宗飛鳴山澗的練武場,巨大的練武場微微帶着些肅殺之意,但四周卻鳥鳴喈喈,飛泉流丹,一片風和日麗之景。
據說此山是禦劍宗已經飛升的祖師爺,在元嬰期的時候,親手用劍削去一半而形成的。
他在削平的山間留下了一抹高深的劍意,用來後輩參悟的,後來被一直保留了下來,所以才有了如今的練武場。人坐其中,不僅能夠享受美景佳肴,更能感受到那股隐隐帶着震懾人心的劍意。
各大門派已經有人來了,一擡頭,就可以看到天上閃過的劍光,和各種靈獸坐騎。
留仙門門主瀾雲本就貌美,一身空靈又莊重的氣質讓人不敢輕視。她身後跟着一水兒青蔥漂亮的姑娘,一舉一動都具風姿,惹得其他宗門裏的男弟子總是悄悄的看上幾眼。
其中自然包括禦劍宗弟子。禦劍宗弟子人不算少,但女子卻着實不算多。女弟子在宗門裏一向是嬌寵呵護的,如今見了其他宗門的仙子,年少慕艾的也不在少數。
席上座次分明,三宗在上,二門在下,其餘門派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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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宗宗主和其餘兩門之人同禦劍宗宗主清虛子見過禮後,青陽宗宗主禹安捋了捋胡須,好奇地朝清虛子問道:“聽聞貴宗太上長老崇聖道君幾年前收了個嫡傳弟子,不知可否讓我等瞧瞧,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好苗子,竟能讓崇聖道君另眼相看?”
崇聖道君是外人對崔渙之的稱呼,如今整個大陸,除了一些隐世的海外之地,總共也只有他一人到了渡劫後期,之差一腳,就能進入大乘期。
紫薇門主和留仙門主也一臉好奇。
清虛子回味起韓子黎那孩子送給他的佳肴美酒,面上笑容不由深了些,“那孩子資質不錯,人也孝順,只是這會兒應該還和他師尊在一起。”
禹安宗主聽說韓子黎和崔渙之在一起,也不敢計較他一個後輩來比前輩來得還晚,反而覺得崇聖道君果然對自己唯一的嫡傳弟子看重得緊。
正說着曹操,曹操便到了。
裁雲劍真的像要劃破雲彩一般,飛速往此處而來。
劍上的崔渙之身着一身墨色暗紋的衣袍,長發未用發冠束起,只用一根同樣顏色的發帶紮了起來,有些碎發自然的落到他白皙的臉上,清冷疏離之氣微微減少。
他眼神淡漠的平視前方,萬事不看在眼裏的模樣,卻依舊惹得下方的弟子倒抽了一口涼氣。
太上長老身後跟着一個與他穿着相似的少年,衆人便猜測那是他的弟子韓子黎。
留仙門的女弟子,睜大一雙水汪汪的眼眸,看着從裁雲劍上下來的崔渙之,面色激動發紅,“沒想到崇聖道君居然長得這麽好看......”
禦劍宗的弟子滿臉驕傲:“那是,我們太上長老無論是修為還是容貌,只要他說二,便不敢有人說一的。不過太上長老性格一向清冷淡漠,從未持美行兇,也從未恃才傲物。”
“道君這樣美絕人寰的容貌,莫說他只是持美行兇,若他需要仙侍,我也是願意的。”聲音到了最後變得低不可聞,小姑娘捧着發燙的臉,不舍的看了眼崔渙之,又默默看着他身邊的韓子黎,一臉羨慕道,“韓師兄真是運氣太好了,可以這麽近的站在崇聖道君身邊。”
禦劍宗弟子專注的着韓子黎,只聽到小姑娘最後一句話,他自然也是滿臉豔羨:“韓師兄資質高,他師尊太上長老又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天縱奇才,如此看來,用不了幾年,我們劍宗就會再出一個極厲害的劍修。”
他話音一落,天空中就閃過一片嫣紅的霞光,接着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衆人便見一人穿着紅色的衣袍,随意自空中踏步而下。
騰雲駕霧,也只有進入了渡劫期才可以,丹鼎宗丹陽宗主在三位宗主之中年歲最小,卻在一月之前,先青陽宗宗主一步,踏入渡劫期。他也是天賦極高是那一類人,而且他和崔渙之是一輩的人。
崔渙之年少時也和他一起游歷過,兩人勉強算得上是朋友。
“渙之,這就是你幾年前收的弟子?我前幾年正在閉關,前一兩個月才知道你收了弟子。”丹陽朝崔渙之随意拱拱手,他并未喚崔渙之的道號,反而像禦劍宗掌門一樣喚他的名字。
韓子黎一看到丹陽,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
“他是我的弟子。”崔渙之同丹陽見禮後,姿态随意的坐到案前,對韓子黎道:“你過來。”
韓子黎聞言,恭敬的走到崔渙之身邊。
崔渙之淡聲介紹:“這是青陽宗宗主,這是丹鼎宗宗主,他們皆是你的前輩。”
韓子黎聞言,朝兩人一一行禮:“晚輩見過青陽宗主,丹鼎宗主。”
崔渙之性情淡漠,第一次這樣正式又重視地介紹自己的弟子,倒讓禹安和丹陽心裏一凜,臉上忙露出和善的笑容。
禹安拿出一個卷軸遞給韓子黎:“道君眼光一向極好,你必定是個好苗子。這個傳送陣是我元嬰時在一處秘境裏得到的,就算你到了靈氣絕跡的地方,你只要把自己的心頭血滴在上面,你就能被送出。現在它算是個見面禮,你拿去玩兒吧。”
這樣貴重的禮物不僅讓清虛子有些驚訝,連丹陽也忍不住笑了:“你這東西等于是讓人多一條命,倒是珍貴得緊。”
他說着便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玉瓶,“這是靜心丹,乃我親手煉制。用了它後,可穩固心境,讓你直到元嬰期也能不受心魔所擾。”
韓子黎并不敢收,視線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師尊。崔渙之朝他點點頭,他才收下,并恭敬的朝兩人道謝,“謝謝兩位宗主。”
之後,便是留仙門和紫薇門的門主送上見面禮。
韓子黎收了一堆見面禮,在底下衆多弟子羨慕眼紅的視線裏,到了自己的席位。
禦劍宗宗主清虛子起身依着古訓,開始說仙門大比的一些事宜。
丹陽瞥向身旁面容清冷的人,只見他擡起清澈的酒水喝了一口後,嫣紅的嘴唇微微帶着水色的模樣,心裏不由一顫。
趁着清虛子說話的間隙,丹陽陰柔的臉湊近崔渙之,低聲道:“渙之,你那個弟子,看起來很得你的心。我從來沒見過,你對誰這麽上心過。”
說到韓子黎,崔渙之表情少見的柔和了一些:“因為他會是我唯一的弟子。”也是唯一的愛人,所以才這麽上心。
丹陽驚訝:“你的意思是你今後不收弟子了?”
“不收了。”崔渙之輕輕點頭。
韓子黎看見丹陽靠近師尊說話,一張陰柔的臉上帶着蕩漾的笑意,難看的他看不下去,而他師尊眼裏也沒有抗拒,态度比起別人多了一點随意。
雖然明知道丹陽和師尊年少時一起歷練過,一起比試切磋過,真算起來他們的關系也只算得上君子之交,但現在他心裏還是感覺悶悶的。
別以為他不知道丹陽那騷狐貍對他師尊的心思!上一世他就想要拐走師尊,不過有他在,丹陽以後想要再靠近師尊,別說窗子了,連窗縫都沒有。
丹陽感覺到一陣殺氣,不由側目往下看去,正好和弟子席上,崔渙之那個弟子的目光對上。那個弟子不閃不避的,竟對他露出了一抹恭敬溫和的笑意。
丹陽收回視線,心裏覺得韓子黎的笑容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韓子黎見丹陽收回視線,他默默把自己手中碎成粉末的杯子收到空間戒指中,意念一動,就重新有一個杯子出現在了他手裏。
那個杯子是用上好的靈玉打造而成的,薄透如紙的杯壁上,畫着一叢稀疏的翠竹,看上去青青翠翠的。
韓子黎回憶起師尊用這個杯子的時候,嫣紅的唇瓣剛好映在那叢翠竹的側邊和白皙的杯沿上,顯得分外好看。
想了片刻,韓子黎把美酒倒入杯中,唇瓣貼着那叢翠竹的側邊,滿足的一飲而盡。
暗中觀察自己弟子的崔渙之:“......”
這個不要臉的小變态,居然把他最喜歡、最常用的一套杯子也偷走了一只,怪不得他之前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