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陳哥兒點點頭, 鄭重對白術說道:“白術,我粒兒今日能得救, 欠你的怕是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還你的大恩。以後的藥草錢, 我就不要了。全部給你,只要你能包我和粒兒一頓飯吃就行。”
白術搖搖頭道:“以我如今身家, 還缺你幾十文的藥草錢麽?你要真想報答我,就帶着粒兒離開那畜生吧。”
陳冬青聽到這裏, 攥緊拳頭, 低下頭沒有作聲。
白術怒其不争的嘆了口氣道:“難不成你還對那畜生抱有幻想?這次粒兒是運氣好,撿回了一條命, 下次他若再動手。也不見得誰都能幫得了你了。”
陳冬青這才羞愧的說道:“不是我不想離開他。如若以前我還有些幻想, 這次也是一點也沒有了。”
“只是大宣的律法規定, 哥兒和女子不許自己提出和離。若是娘家去提,倒還是有些希望。可我那娘家,是絕不會管我的。趙二不同意, 我和粒兒生是趙家人,死是趙家鬼, 又能怎麽辦?”
說到這裏, 陳冬青更是止不住聲淚俱下的道:“我和粒兒沒房沒地,手上賺的那點錢也早就被趙二給搜刮去了。離了他, 又回不了娘家, 我們只能死在外面了。”
白術一愣,他穿越過來,雖呆了已有大半個月, 對大宣的律法卻并不了解。
他沒想到原來這裏的律法對已婚的哥兒和女子這麽苛刻。
遇上了這樣的畜生,竟還想走都走不掉?
以前,他在蟲星的時候,雖說雄蟲地位極高。
但若是雄蟲在婚後有虐待雌蟲或幼蟲的傾向,雌蟲也是可以訴諸法律,申請和雄蟲離婚的。
陳冬青本就受了傷,又受了驚吓,現在松懈下來,整個就脫了力,只跪坐在地上不停的流淚。
他喃喃低語道:“做哥兒太難了,要早知如此,倒不如一輩子不嫁人了。”
白術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只得掙開謝槐钰的手,上前幾步把陳冬青從地上扶起,靠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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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抽的極快,那大夫是從頭到尾都沒看見,可小樹正站在兩人身後,就看了個一清二楚。
小樹臉皮抽了兩下,生生把肚子裏的吐槽給吞回去了。
罔他聽了陳哥兒的話如此感動,還差點灑了兩滴貓尿,結果自家少爺和白術兩人竟背着衆人拉拉扯扯,連小手都牽上了!
白術對陳冬青說:“你別擔心,總會有辦法的。這世上的事情,都是看起來難,真的做起來了,也就迎刃而解了。”
他又說道:“要麽你和粒兒就先搬到我家裏來,趙二那邊我去教訓他一頓。他怕我怕的狠了,我打他一頓,給你和粒兒報仇,他是絕不敢來找你們麻煩的。”
一旁的謝槐钰也道:“如只是要讓他與你和離,辦法多得是。如要來軟的,便給他錢,只要錢給的足夠,他必然痛快同意。若要來硬的,便找人去威脅他,再給他加租,收他一畝地七成的租子,想必他也不得不同意,就看你怎麽選了。”
聽了謝槐钰的話,白術一合掌道:“妙啊,這的确是個好主意。”
一旁的陳冬青眼神也亮了幾分,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只是不知你是要選軟的還是硬的了?”謝槐钰笑笑道。
“這還用選麽?”小樹在一旁插嘴道,這樣的畜生,為了和離還給他送錢?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傻子!
倒是白術有些擔憂的看向陳冬青,對方之前三番四次的包庇那人,他還真那不準他到底會怎麽選擇。
陳冬青沉默了許久,眼中的情緒明明滅滅,最後才啞着嗓子開口說道:“我……還是想來硬的。那租子,一畝地七成還太少了,該收他個九成,讓他也嘗嘗心疼的滋味!”
白術哈哈大笑,他拍了拍陳冬青的肩膀道:“你這家夥,總算是開竅了!”
陳冬青:“嘶——疼啊……”
·
在縣裏這樣一折騰,時間便已到了為時。
如果是府城或京城,這個時間便已經宵禁。不過這縣裏山高皇帝遠,倒是沒有人管的。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地上甚至積起了一層水。
現在再回白塘村更是不易,謝槐钰便命令車夫,駕車到來福樓去,大家在那裏住上一夜,待第二日天晴了再走。
如今的大宣朝,雖說是太平盛世。但那些打家劫舍的匪徒,難免也是有幾個的。
因此即便是像來福樓這樣的酒樓,也不做夜裏的生意,到了半夜也是要關門的。
小樹下去敲了許久的門,店內才有人過來應聲。
待問清了他們是誰後,嚴掌櫃才親自開門,把人給迎了進來。
看着被淋得透濕的白術和謝槐钰,嚴掌櫃的內心十分複雜。
他早就猜到了,這謝家的東家對白術有些興趣。
但在他的想法中,白術長得像個男人,謝東家多半也只是圖個新鮮罷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三更半夜,又下着雨,謝槐钰竟會為了白小哥兒跑到這來福樓來!
此時此刻,在嚴掌櫃的心中,白術的地位又猛的提升了幾個臺階。成為了繼謝槐钰之後一定不能得罪的人。
同時他也在心裏暗暗慶幸,幸好自己以前沒有狗眼看人低,對白小哥兒一直不錯,往後白小哥兒發跡了,與他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掌櫃的,給我們五間上房。”小樹對嚴掌櫃說道。
嚴掌櫃目光中閃過一絲老謀深算的狡捷,開口說道:“幾位貴客,今夜天氣不好,來住店的客人極多,小店的上房不夠用了,。幾位看看,是否兩個人擠一擠,将就一夜?”
他話一說完,那車夫老馮頭便道:“沒事,我一個粗人,随便哪裏都能住,你這後院不用的空房給我躺一晚就行。”
“那這幾位客人……”他說着故意看向白術和謝槐钰,還給小樹使了個眼色。
但是小樹并沒有接收到,只皺着眉頭開口道:“這麽麻煩?這酒樓平日裏住店的也沒多少啊?怎麽今個我們要住就沒房間了。”
說完又道:“那不行就安排兩間上房吧。少爺,你睡床上,我就在地板上打個地鋪。”
還給白術和陳冬青安排道:“你們兩個哥兒,就擠擠好了,上房的床鋪很大,也夠你們睡了。”
白術聽了便道:“哪裏非要住什麽上房?我看住中房就挺好了。這樣,兩間上房讓給你家少爺和陳冬青住,他帶着孩子,又受了傷,是該住的好些。我們兩個就随便住住好了。”
嚴掌櫃偷偷看了謝槐钰一眼:“……”
謝槐钰則瞪了小樹一眼,對嚴掌櫃淡淡的說道:“上房不夠,就去想辦法。我們誠心住店,你看看能不能解決了?”
嚴掌櫃這才一拍腦袋,眼珠轉了一圈說道:“瞧我這記性!我想起來了,後面還有幾間上房,條件不錯,就是久沒人住,髒了一點,我這就讓人去收拾了!”
“掌櫃的,你記性怎麽越來越差了!”小樹說道:“這也能忘啊。”
虧這人還是給少爺管店的掌櫃呢,這樣的記性,得給少爺賠掉多少銀子?
嚴掌櫃陷入沉默:“……”
謝槐钰在後面呵道:“小樹,時辰不早了,去幫掌櫃的收拾收拾,還在這啰嗦什麽?”
小樹趕緊縮起脖子:“是,我知道了少爺。”
他在心底暗暗吐槽,自己少爺最近的脾氣越來越怪,連他也快要摸不清了!
·
嚴掌櫃帶他們去的地方,是來福樓的後院。
這裏前面是個安靜的小院子,裏面有一口水井,還種着幾顆枇杷樹,枝丫剛剛到達二樓的窗戶下沿,一推窗就能看見樹冠頂端。
這裏的上房,樓下有三間,樓上還有兩間。
嚴掌櫃把陳冬青和老馮頭安排到了樓下的房間。還有一間上房,他回頭看了看小樹,又朝他擠了擠眼睛。
小樹皺眉:“掌櫃的?你眼睛不舒服?”
嚴掌櫃:“……”
謝槐钰這才緩緩開口說道:“小樹,你就住這間吧。”
“是。”小樹點了點頭,聽話的走了進去。
嚴掌櫃讨好的笑了笑,帶着謝槐钰和白術上了樓。邊走邊說:“公子啊,我看您穎悟絕人,可您手下這小厮,倒是個實在的。”
言下之意,實在暗諷小樹,卻也是不解。謝槐钰這麽聰明的人,怎麽貼身的小厮,卻是個愣的。
“貼身之人,不需太過聰明。但求一個忠字。”謝槐钰揚了揚嘴角道:“若是主人想什麽仆下全都知道,那下位者萬一起了心思,又焉知是主人驅使下屬,還是下屬控制主人?嚴掌櫃做了這些年的買賣,滿腹才華,卻為何一直只在這小小的縣城裏管事,你可明白?”
嚴掌櫃聽了,頓時一頭冷汗下來,低着頭對謝槐钰鞠了一躬道:“公子所言極是,小的受教了。”
白術在一旁看着這兩人打鋒機,有些懵。不過還沒來得及多想,二樓就到了,嚴掌櫃把人帶進房間。
二樓的上房,和一樓的差不多,只是從窗外望出去,視野更開闊些。
大宣朝科技落後,也沒什麽高層建築,二層三層的房子就已經是傲視群雄。
只可惜現在一片漆黑,外面又下着大雨,也沒什麽風景可言。
白術和謝槐钰分別進入各自的房間,點亮油燈。
白術正在修房子,這來福樓的上房,倒是可以供他參考一下。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這間上房,這房間面積挺大,長寬約各有兩丈長。
不過房間雖大,裏面的功能劃分卻不多。
房間裏當然是沒有下水系統的,因此只有兩個馬桶放在角落。
房間的窗戶很多,沿着走廊一排全是雕花的窗子,現在是晚上,因此都緊閉着。但若全部推開,房間的采光必定是好的。
房間一面,被隔出了一間書房。
放了個屏風遮擋,裏面有個案幾,還放着筆墨和紙張。
大宣朝沒什麽娛樂,因此這時的有錢人,許多都把看書習字作為愛好和身份的象征。興致來了,可能還會當場吟詩作賦。
白術覺得自己倒是有必要參考一下。
等回去以後,在自己的山莊裏弄個文會苑出來,以文會友,來者皆可在裏面吟詩作賦。
再把寫得好的就挂在牆上展示,這樣便可吸引一些喜好附庸風雅的文人騷客。
參觀完了書房,白術又看向房內,房間裏布置極其簡單,只有一個大箱子,供人儲存行李。
牆角還有一張雕花大床,占了整個房間四分之一的面積。擠一擠,睡下五個人都綽綽有餘。
這麽大的床。着實是有些浪費了,白術想到,倒不如把床做的小些,其他的空間多做些布置。
他正仔細研究着房間裏的布置,門口傳來了篤篤兩聲敲門聲。
“誰啊?”白術問道。
就有店小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白小哥兒,掌櫃的讓我把熱水給您送來。”
白術開門,就看見兩個店裏的夥計,擡着一只大木桶走了進來,裏面裝滿了熱水。
他們身後還跟着個哥兒,手上拖着一盤皂角,放在桌上。
那哥兒對白術道:“你淋了雨,掌櫃的怕你受涼,就讓我們送了熱水過來,你先進去洗着,把衣服給我們,我們拿起替你去廚房裏烘幹了再來。”
話音未落,那兩個夥計就把那書房門口的屏風擡過來,把浴桶擋住,兩人走到門外候着,只留下那個哥兒。
白術心想,來福樓果然還是有些本事,這客房服務,做的還是不錯的。
他當着那個哥兒的面就脫下衣服。
那哥兒原本好好的,看見白術脫下亵衣,露出蜂腰窄臀和有些輪廓的六塊腹肌,臉上卻突然紅了。
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白小哥兒,你這身材,怎麽和男子一般。瞧着竟比許多男子還矯健些。”
在大宣朝,許多農民和幹苦力的工人都是有肌肉的。而上層的貴公子們,為了表現出自己的高貴,往往出門連路都不走一步,別說肌肉,不渾身虛胖就已是好的。
那哥兒又偷看了白術一眼,只見他體格修長勻稱,身上的肌肉勻稱分布,讓人賞心悅目。
心裏暗道:這白小哥兒若是個男子,這身材必然是極好的,也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哥兒和姑娘。
白術低頭看了一眼,有些遺憾的摸了摸自己的腹肌道:“我練了許久,不知為何,卻只能練到這個程度。再無寸進了……”
想他以前在蟲星,那身材可比現在好多了。
只可惜到了大宣朝後,大約是哥兒的身體原因,他再怎麽鍛煉,也只能到達這個程度。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層肌肉,穿上衣服,就全看不見了。
白術走進浴盆,那哥兒便把濕了的衣服拿走,拿去廚房裏烘幹。
木桶裏的熱水沒過了了白術的肩膀,溫暖的水包裹住他的身體,讓白術丢去了一路而來的焦慮與疲憊,身心都放松下來。
這浴桶泡澡實在是舒服,等他回了村裏,也要搞上一套,再配個燒水的專用鍋爐,到時就可以天天泡澡了。
白術一邊想着,一邊仔仔細細用皂角把渾身搓了一遍。一桶熱水澡下來,讓他舒爽了許多,整個人也有些飄飄然起來。
忽然,他聽到門口傳來幾聲敲門的聲音,心裏想着,難不成是他的衣服已經烘幹了?便開口說道:“進來吧。”
木門被人推開,發出咯吱一聲脆響。
輕盈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接着便有東西放在桌上的聲音。
白術敏銳的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剛才那哥兒的腳步聲有些拖拉,是沒這麽輕的。
他皺着眉頭開口問道:“你是誰?”
便聽謝槐钰的聲音從屏風的另一邊傳來:“是我。不知道你在沐浴,便闖了進來。今晚一路颠簸,我給你送了些宵夜墊墊肚子。你一會兒出來吃吧。”
說罷,白術就聽到謝槐钰的腳步聲,竟是又要走了。
“等等!”他連忙叫道:“你先別走!”
謝槐钰給他送宵夜!他竟連面都不露,像個什麽樣子!
白術嘩的一下,從浴桶裏站起,又随手拿了條毛巾把腰下裹住,就要出去。
謝槐钰此時正在屏風外等着,一回頭就看見白術幾乎赤條條的從後面走出來,連件亵衣也沒穿。
他腦子嗡了一下,臉色添了兩分紅暈,第一件事就是去把門關上了。
接着又脫下外衣,直接披在了白術身上,擋住他的身體後道:“你好歹是個哥兒,怎的如此不注意,還不趕緊回去。”
白術:“???”
哥兒和身體和男人長得一樣,他也并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好遮掩的。
但見謝槐钰這樣緊張,他只得老老實實的披着衣服回到了屏風後,從裏面伸出一個腦袋,和謝槐钰說話。
此時白術雖只露出一個腦袋,但他剛洗了頭,頭發濕濕的垂下來,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又更乖了些。
謝槐钰覺得有些燥熱,忍不住喝了口桌上的茶水道:“哥兒怎可在外人面前随意裸露身體。你以後可千萬不要這樣了。”
白術倒是有些疑惑的問:“哥兒和男子身體并無不同,我見村裏許多漢子天熱的時候都是袒胸露背,為何哥兒不行啊?”
謝槐钰嘴角抽搐了兩下,想到了什麽般的問道:“難道你在村裏時也常袒胸露背?”
“那倒沒有。”白術想了想說:“我現在身材還不夠好。”
謝槐钰:“……”
難道身材夠好了就能露了?
他趕緊說道:“身材好不好都不能這樣,特別是在外人面前,你可得記住了!”
白術有些不明所以,不過既然是謝槐钰說的,他總是會聽。
便也乖乖的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以後除了你,再不給第二個人看了。”
謝槐钰說不能給外人看的,但謝槐钰不是外人,他是自己人,應該是沒關系的。
謝槐钰一口水嗆到,噴了出來,咳嗽連連。
白術這話說得是極單純的,幹幹淨淨,沒有半點邪念。
但謝槐钰此時卻邪念叢生,滿腦子都是些極盡下流之事。
他連忙起身道:“時辰不早,我也回去休息了。一會兒你吃了點心,就早些睡吧。”
他匆匆推門離開,又撞上了前來給白術送衣服的哥兒。
那哥兒見謝槐钰只穿着件亵衣,一臉春色的從白術房間裏出來,臉一下通紅,連頭都不敢擡了。
待他進了房間,才發現白術披着件外袍坐在桌前,手裏正拿着塊點心吃的香甜。
“白小哥兒,你的衣服烘好了。”那哥兒說道。
白術一看到他,立刻把身上的衣服裹得緊緊的道:“多謝,你可以出去了。”
謝槐钰說了,自己的身子可是不能給外人看的!
送衣服的哥兒:“……”
想起剛才白術在自己面前大大方方的模樣,他不禁想到:必定是剛才這兩人這般那般,如此那樣!留下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痕跡,瞧瞧這白小哥兒,羞得把身上都裹緊了。
吃完謝槐钰送的點心,白術興奮的毫無倦意,他躺在大床上翻來覆去,直到快天亮才睡。
翌日一早,小樹來叫他們起床。白術和謝槐钰走出屋外,兩個人眼下都帶着淡淡的青紫,精神看起來都有些不好。
“這……你的衣服,昨晚落在我那邊了。”白術說着把那件外袍遞給謝槐钰道。
小樹心如刀絞:“……”
自家少爺昨夜終究是把白術這家夥拱了!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暴雨,清晨時終于停了。
此時空氣清新,窗外的風光也極好。
從二樓走廊遠眺,便可看到遠處的大河,河上還有許多船只游走。
他們下到一樓,便有一間單獨的房間,放着張大八仙桌,桌上擺滿了各色早點。林林種種竟有十幾種之多。
白術問車夫和陳冬青去了哪裏,小樹便道,他們與自己都已提前吃過了。
白術和謝槐钰坐到桌邊,看着滿桌的早點有些感嘆,這麽多東西!竟只有自己和謝槐钰兩個人吃,實在是有些浪費了。
“現在雖天下太平,可民間百姓的日子,實在是并不好過的。”謝槐钰皺眉說道:“這麽多的東西,我們兩個人實在吃不了。”
謝槐钰在家,雖吃的精致,但也是很克制的,并不會十分的鋪張。
白術便說道:“那我們挑了自己吃的東西,剩下的拿出去給外面的孩子吃。”
謝槐钰笑了下,贊同的點點頭道:“可以。”
說罷,兩人就挑出了幾樣,剩下的讓小樹全部拿去給街上的孩子分了。
等他們吃完了,正準備動身離開。剛走出來福樓外,便見到許多髒兮兮的孩子正蹲在酒樓門口。
一見到他們出來,其中就有個年紀稍長的孩子站了起來,對那些小點的孩子們說:“就是這兩個老爺給了你們飯吃,還不趕緊給老爺們磕頭?”
他話音剛落,那十來個孩子就跪在地上麻木的磕起頭來。
白術有些被驚到了,謝槐钰卻似乎習慣了般的掀開車簾,走進馬車。
看白術似乎還有些震驚,謝槐钰便對他說道:“這些孩子們都是因某些緣故沒了家的,平日裏也會集合在一起乞讨,互相照應。那個大孩子就是他們的頭兒。像這樣的孩子,這裏已經很少了,大宣北面更多。”
這時,小樹和陳冬青也走了上來。
聽到謝槐钰的話,小樹接口說道:“我們家少爺是菩薩心腸,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的。以前在京城裏,他也每月給城外的流民施粥,這世上哪還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聽到小樹的話,白術崇拜的點了點頭,看謝槐钰的目光裏又多了分敬佩。
自己喜歡的雄性,果然是最好最好最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又是兩人互吹彩虹屁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