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通奸謀殺
“什麽謀殺之罪？你在胡說什麽！”小郭氏聽到楊耀茗提及“謀殺”二字時直接炸了毛，随後恨聲說道：“雖然包庇賈氏和一喆在你們的眼裏，我是做錯了，但是把哪裏胡謅來的罪名都要按到我的頭上嗎？”小郭氏看向勳國公，“我雖然嫁到了勳國公府，但我仍是靖南侯府的姑娘，而且靖南侯府的姑娘也不止我一個人。”言外之意是希望勳國公不要忘記在鄭王府主事的郭側妃大郭氏。
“你今日犯下的罪過罄竹難書、天理難容，別說郭側妃，就算鄭王爺在此，你也逃不掉！”楊耀茗見小郭氏果然如陶晨禧所說的那般“全然否認”，想着還躺在床上的大哥，楊耀茗繼續恨聲說道：“楊家兒郎為國效勞，仁義忠正，絕對不會屈服于任何強權！”
勳國公冷笑說道：“再者，郭側妃料理王府之事多年仍未能晉升至正妃之位，你以為她能有多大的分量來保你？或許等她知曉了她親妹妹的所作所為，不止不會理你，甚至會和你迅速撇清關系。”
“你從來都是這麽想的，你從來都瞧不起我姐姐對不對？”小郭氏怨恨地說道：“可是你不對我說，你什麽都不對我說，什麽都讓我猜。所以我什麽都做了，卻什麽都沒落下！”
“那你想落下什麽？”勳國公将茶杯狠狠地摔到小郭氏身上，說道：“難道當初說什麽都不在乎的不是你嗎？難道當初所只願意找一個安身之所的人不是你嗎？現在卻要吵嚷不公平，當初不是我逼着你承認這門婚事的！勳國公府的門第也不是随便讓人進的！”
小郭氏想起當初的事，即使眼淚流下，但是還是強撐着說道：“是，沒錯，當時我為了嫁給你的确承諾了很多，有一些是我能做到的，有一些是我做不到的。”小郭氏摸着肚子說道：“就像我曾經對別人說過當初生孩子的時候傷了身子，其實……根本沒有這樣的事。”小郭氏委屈地說道：“可是我知道你不願意讓我生下孩子，因為你想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和先夫人的身上，所以我曾經……為此我流掉過孩子。”
“什麽？”勳國公驚呼道：“你懷孕過？”不止勳國公，陶晨禧和楊耀茗以及楊一喆等人都很詫異。
“孩子流掉後，為了以絕後患，我這才服用絕子湯以絕後患。”小郭氏控訴道：“為了國公府，為了國公爺，為了耀泓和耀茗，我連親生孩兒都能舍棄，難道還不能證明我的真心嗎？”
小郭氏的哭聲悲哀婉轉，遺恨綿綿，如果陶晨禧不知曉真相，定然會為此同情她三分。
“為何夫人總有颠倒黑白的能力？”陶晨禧站了出來說道：“通奸如此喪德敗行的事，夫人包庇縱容，做謊如此虛僞做作的事，夫人理直氣壯！夫人以為如今哭上三哭，就能夠抵消國公府近日所遭受的背叛和恥辱嗎？夫人要明白，是夫人讓國公府百年清譽跌落血泊，是夫人讓國公府嫡兄弟慘遭毒害，是夫人的居心叵測幾乎讓國公府異姓他人！”
陶晨禧不給小郭氏機會，直接向勳國公說道：“既然夫人從不避諱她縱容世子夫人和三少爺通奸之事，那麽這項罪狀就已經坐實。就算夫人敢抵賴，只要将她今日派去向世子夫人告密的小丫鬟的證詞呈上，夫人也無可辯駁。”陶晨禧雙眼直直地盯着小郭氏，說道：“夫人，準備好來論述第二條罪狀了嗎？夫人剛才不是說自己損傷了孩子嗎？言及是為了國公府、為了國公爺、為了世子和二少爺，但是奴婢知道您心裏都清楚，您所做的一切從來的目的從來都是一個，那就是霸占國公府！”
小郭氏壓制很久，才強壓住心裏想要撕爛陶晨禧這個賤人嘴的沖動，随後扯着嘴角說道：“我霸占國公府？我怎麽霸占？又為何霸占？我在府中根本沒有親生血脈，唯嫁過來的一個庶侄女還未有生養，你這個信口雌黃的賤婢言及我要霸占國公府，我圖什麽啊？将來無論是耀泓還是耀茗繼任勳國公府，我都是名正言順的太夫人、老太君，何苦要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啊！”
小郭氏聲音大，陶晨禧的聲音更大，絲毫不懼小郭氏的威勢，瞪着眼睛直接劍拔弩張地喊道：“自然是為了你的親生兒子！”陶晨禧指向楊一喆，說道：“他就是你親生的兒子！楊一喆根本不是什麽楊家宗族裏的孩子，而是你和你的亡夫探花郎所生的兒子，當年你假造了他的死訊，而後立即安排他被楊家宗族裏的夫婦收養，而後等你一年後嫁入勳國公府，又以無法生育為由，繼而要在楊家宗族裏挑選養子，所以事後名正言順地将親生兒子帶回自己的身邊。現在夫人您只需要回答奴婢，是與不是！楊一喆是不是您的親生兒子，是與不是！”
強勢的陶晨禧步步緊逼，這番話震驚了勳國公，勳國公此時站起來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小郭氏，又看了看淚流兩行的楊一喆，眉眼之間相像之處似乎太多，這時恍惚間好像聽到當年的小郭氏曾經說道：“國公府，妾身看這孩子眉眼間與妾身有些相似，所以就是他了。”
“原來，原來你竟騙了我九年之久！你……如此還敢說自己不是居心叵測！”勳國公此時怒火滿腔，只能依靠怒吼咆哮來發洩一二。
聽到勳國公的怒吼聲，小郭氏才從震驚中緩過來，她實在不敢相信她隐藏了多年的秘密竟然如此輕松地就被陶晨禧宣之于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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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晨禧不理小郭氏怨毒的眼神，而後說道：“當初知曉夫人對賈氏和楊一喆通奸之事進行隐瞞，我就開始好奇，夫人為何要這麽做？世子爺将來會繼承國公府，從來都精明強悍的夫人為何會冒着被未來的勳國公怨恨的風險而對通奸之事做出縱容呢？奴婢知曉就像夫人所說的，她沒有理由這麽做。可那是不可能的，夫人執掌後院多年，行事嚴謹，手段嚴厲，從雷厲風行處置白嬷嬷等人的事就可知道，夫人從來都不是感情用事的柔弱之輩，所以奴婢知道夫人一定是為利而行。什麽利呢？夫人自己已經是國公夫人，以後還會是國公府太夫人，自己已經是榮極，那麽還能是為什麽？一個無兒無女的人還能追求什麽呢？無兒無女？夫人真的是無兒無女嗎？夫人在國公府沒有生養過，但是卻不是從來都沒有生養過，所以奴婢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随後又讓少爺派人去查過，這才明白了夫人的‘良苦用心’，至今想來，奴婢都是佩服之至。”陶晨禧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事到如今，這件事已經是隐瞞不住，夫人若是還敢狡辯，我們直接安排滴血認親，待那時鐵證如山，夫人還能否再用賢惠無私的謊言繼續蒙騙我們？”
“不是故意的！就算如此，就算是有過隐瞞……那也是因為我對國公爺心存愛意。”小郭氏甩開強勢，繼續哭着說道：“妾身在閨中之時就已經對國公爺心生愛慕，所以才……”
小郭氏哭聲婉轉纏綿，頗為動人，但是勳國公已然不敢再相信，跌坐在椅子上，哀恸地說道：“你說的話我已經不敢再相信。所以你收起你的哭聲，對我來說，根本沒有用。我若是在意女人的哭聲，後院這些年不可能這麽清靜。”
小郭氏聽此，心中難免有絕望之感，可是她不能認輸，這麽多年了，她為此付出的太多，已經再沒回頭路了。
“夫人這是承認了和三少爺的親生母子關系了。”陶晨禧不禁感慨道：“平常對三少爺滿是嫌棄和不信任，誰能想到這通通都是煙幕彈。夫人控制勳國公府的後院，三少爺把持勳國公府的庶務，整整的把勳國公攥在手心裏，而後就開始計劃慢慢鏟除世子和少爺這些礙眼的人。”
小郭氏還想辯駁，陶晨禧彎腰，眼睛直直地盯着小郭氏，說道：“別對我說謊，因為我有證據。” 陶晨禧的眼神中仿佛有無數利劍，能夠狠狠地戳破小郭氏的僞裝，而讓小郭氏僞善的面目大白天下。
小郭氏自認為叱咤後院多年，将許多事都控制在手心裏，如今卻被一個賤丫鬟逼問，實在是奇恥大辱！心中暗暗發誓，待他日翻身之時，就是這賤丫頭的命喪之時。
陶晨禧看着賈氏和楊一喆說道：“提及夫人和三少爺是親生母子的時候，世子夫人和三少爺都是如此平靜，想必是早已都知道內情。”
楊耀茗聽此看了過去，果然賈氏和楊一喆只是一直低着頭，紛紛淚流滿面，而無任何吃驚表現，此時一種深深的被愚弄感讓楊耀茗分外羞恥。
“那究竟是為了什麽呢？”陶晨禧不解地說道：“雖然夫人把自己的種種惡行都能歸因在對國公爺的在乎上，那麽奴婢在此問向國公夫人，殘害世子和少爺是不是也因為夫人在乎國公爺啊？啊！”
“你胡說！”小郭氏再也忍不住直接起身推倒了陶晨禧，不過陶晨禧身手敏捷，随後及時一躲，落入起身欲要扶住陶晨禧的楊耀茗懷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