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作惡累累
“你說什麽?”勳國公眼中的驚詫簡直要淹沒陶晨禧,不過小郭氏此時的‘前科’已多,勳國公下意識地已經相信了陶晨禧的話,而後為了确認,紅着眼眶指着小郭氏繼續問道:“你說是她毒害了耀泓?”
“夫人不止毒害了世子,當初少爺中毒的事也是夫人一手策劃的,頌湉和頌玉都是無辜的!”陶晨禧随後給楊耀茗使眼色,楊耀茗趕緊上前扶住身子已經僵住的勳國公,說道:“父親,幸好我們已經發現了兇手,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了。請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勳國公府還需要您啊。”
“我會穩住,我會穩住。”勳國公努力平複心情,現在他的大腦已經接近空白,此時他有種感覺,不光此刻,之前的許多年他都是白活了。
小郭氏見勳國公如此,趕緊怒斥陶晨禧,用着異常狠毒的語氣說道:“殺人重罪,若是你拿不出證據只是胡亂猜測,今日我就算拼了這條命,我也要撕爛你的嘴!”
“奴婢惜命,絕對不會給夫人這個機會!”陶晨禧吩咐衆人将蘭桃和藍嬷嬷帶上來,随後狠狠地将二人摔在地上。
小郭氏見是她們二人,臉色即時劇變,心中頓感不妙,這二人……
陶晨禧見小郭氏因為憤恨而通紅的臉此時已變得慘白,随後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夫人自以為聰明的手段,說到底不過是倚仗我們的善良和對您的信任,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高明的地方。從哪來到哪去,因何來又會因何而去,夫人用銀錢和權勢能夠威脅這二人輔助你做下傷天害理之事,如今同樣因為銀錢和權勢,她們會立刻出賣夫人。所以夫人不用懷疑她們二人會對您有多忠心,背棄了良心和道德的人從來都不值得信任。”
“國公爺若是……受不住,可擇日再審。”陶晨禧見勳國公似乎還在平順心氣,由此提出建議。
“不用,我曾經在眉娘的墓前發過誓,會一輩子守住我們的孩子,如今耀泓被人下毒沒了大半條命,我這個父親還能為他做什麽呢?”勳國公老淚縱橫地說道:“如果這點事都做不好,我還算是個人嗎?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原來我從沒有識人辨人的能力,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地為國公府遭致禍患。”勳國公擺手讓楊耀茗落座,随後吩咐陶晨禧繼續,“我今日就是卻被氣死,也要死個明明白白,否則九泉之下亦是無顏面對列祖列宗和眉娘!”
陶晨禧得令後說道:“據奴婢審問蘭桃和藍嬷嬷所知。夫人之前一直認為少爺身患重病,所以不足為慮,所以從不曾對少爺下手,即使她在太夫人死後從國公爺手裏漸漸地取得了遠山院的把控之權,但是從沒動過心思害過少爺。所以少爺第一次遇險,就是差點被石頭誤傷實屬意外,但是自從那次意外開始讓夫人意識到命大的少爺也該要動手了,所以夫人借此機會故意攆走了包括白嬷嬷在內的若幹人,随後将心腹藍嬷嬷派去遠山院,為的就是能夠及時找到機會對少爺進行迫害。”
陶晨禧走到藍嬷嬷身邊,說道:“藍嬷嬷,如果你說實話,只有你死,但是你若是隐瞞半分,除了你的孫輩,其餘人等全部都要死,這是為你贖罪,為頌湉和頌玉償命。”随後又叮囑道:“你也別妄想騙我,我連夫人和三少爺是親生母子的事都能知曉,你以為你還有什麽能瞞得過我?”
藍嬷嬷也是今日才知曉夫人和三少爺的事的,如此才想通了夫人所作所為的目的。藍嬷嬷在心中念叨,夫人別怪我,你為了親生兒子,我也是為了親生兒子。随後藍嬷嬷似是已經看開,随後說道:“夫人當初派老奴去遠山院的目的就如陶姑娘所說的那樣,是為了尋找機會迫害二少爺。尤其是二少爺的身子漸好後,夫人催促的更加急迫,後來老奴終于找到了機會。”藍嬷嬷似乎說道心痛處,抹了把眼淚,繼續說道:“頌湉自從差點被騙子老道帶走後,整個人就開始變得急躁許多、頌玉心思多,老奴為了利用頌湉,所以先在頌湉面前瘦了很多頌玉的壞話,并撺掇她攀高枝。頌湉心思淺,果然中計,而後不止妄圖立刻就過上頤指氣使的生活,還對頌玉惡言相向。就在這時……”藍嬷嬷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頌湉終于搭上了三少爺,但是三少爺對頌湉若即若離,所以老奴勸頌湉對三少爺下‘狠藥’,将生米煮成熟飯,這樣無論如何,她都一定可以達到目的,當時已經鬼迷心竅的頌湉果然拜托胡大成去買□□。其實早前老奴已經知曉,夫人已經安排好了,胡大成從藥鋪買來的根本不是□□,而是毒藥,只是胡大成和頌湉都不知道罷了。後來為了在頌湉發現藥不對勁之前趕緊成手,所以老奴便趁着巡視廚房的時候将毒藥下到了飯菜裏。”
“啊!”勳國公聽此狠狠地錘着桌子說道:“混賬,勳國公的仆婦居然要害主子,這是什麽規矩!”
小郭氏趁此趕緊指責藍嬷嬷,“你胡說!你說你究竟收了這個賤人多少好處,如此來污蔑我!啊!”小郭氏現在恨不得親手撕碎了陶晨禧這個賤人,可是她不能,如此她只能向她潑污水。
“奴婢為何要污蔑夫人?”陶晨禧冷眼看向小郭氏說道:“夫人只管找出一個理由啊!若是找不出來,就要自認黔驢技窮,低頭認輸,莫要垂死掙紮,惹人笑柄!”
藍嬷嬷在陶晨禧的眼神示意下繼續說道:“但是老奴竟然發現了頌湉和頌玉發生了矛盾,而後問過頌湉才知道,胡大成原來是頌玉的未婚夫,所以……老奴便改了計劃,為了讓這件事被徹底咬死,所以老奴……親手掐死了頌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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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耀茗聽此內心一片悲涼,頌湉是無辜的?頌玉也是無辜的?那麽她自殺那天應該是極度絕望的吧。
“夫人真是狠毒,利用權勢如此陷害一個身不由己的女孩子。”陶晨禧含淚說道:“夫人晚上不會做噩夢嗎?頌湉和頌玉來合夥找你索命?”
“不管她們怎麽死的,她們這些賤婢絕對都不敢入了本夫人的夢!”小郭氏兩只眼睛就像發光的狼似地盯着陶晨禧,冷笑說道:“這不過是藍嬷嬷的片面之詞,這也能定了國公府夫人的罪嗎?簡直慌天下之大謬!就算是百姓,都會被笑掉大牙!”
“夫人真是頑強,即使撞了南牆,也要撞到頭破血流才肯回頭。”陶晨禧從袖管裏掏出兩張紙,将其中一張展開,并在小郭氏眼前晃了晃,而後又交到了勳國公的手裏,随後說道:“那張供詞就是藥鋪掌櫃交代的,他已經承認是三少爺利用生意之便、銀錢之惑雇傭他演了這場戲的。那張供詞是畫押蓋戳過的,就算拿去官府,也是有律法效力的,所以奴婢勸夫人不必再堅持,如果非要否認,不如聽藍嬷嬷都說完,畢竟你所做的惡事可不止這兩件。”
勳國公看過陶晨禧遞過的供詞,面容已不再是剛才那般盛怒,而是流露出一種悲哀,讓人有一種錯覺,勳國公已是風燭殘年。勳國公顫着手将供詞放下,聲音中也開始帶着些許顫抖地吩咐道:“繼續說。說到無話可說為止。”
“父親。”楊耀茗忍不住喚道,卻在勳國公的擺手示意中住了口。
藍嬷嬷見此繼續說道:“下毒的事因為陶姑娘而被提早發現,由此按照計劃中,将下毒的事和頌湉的死全部都推到了頌玉頭上,沒想到的是,頌玉的性子那麽烈,直接撞牆而死。不過這樣,老奴就更安心了。本來之後會平靜下去,可是瓊華公主忽然來國公府,而且指名讓二少爺招待,這讓夫人很是害怕,她擔心二少爺一旦尚主,她的盤算就會為此受阻,雖然老奴不清楚夫人的盤算到底是什麽,但是為了銀錢,老奴開始在陶姑娘用的避子湯上做手腳,讓避子湯沒有避子的功效,順便再将催情香粉灑進香爐為二少爺助興,這麽做是為了加快陶姑娘有孕,這樣一旦鬧出醜聞,二少爺勢必不能再尚主,更娶不了其他的高門貴女。”藍嬷嬷又擦了一把眼淚說道:“老奴知道自己十惡不赦,如今只希望國公爺能夠饒恕老奴的家人。”
“嬷嬷有家人,那頌湉和頌玉的家人呢?她們才十幾歲,大好年華卻葬送在別人的陰謀算計裏,即使嬷嬷有所謂的借口,嬷嬷難道就沒有一點的不心安嗎?”陶晨禧想着能把無辜的頌玉推去自殺的場景,心中感到無比悲涼,若不是她救了少爺,怕是她将來也可能會遭此橫禍從,成為其他人陰謀中的棋子。
藍嬷嬷哭得很傷心,卑微地說道:“老奴沒那麽多精力去管良心這種事,連飯都吃不飽的時候,哪還有資格計較良知。不過老奴知道老奴确實做了錯事,死有餘辜。老奴絕對不敢辯駁。”
陶晨禧随後走到蘭桃身邊,說道:“你呢?交代不?”
蘭桃哆哆嗦嗦地擡頭看了一眼像毒蛇一樣盯着她的小郭氏,沒由來的吓了一跳,而後趕緊說道:“奴婢說,奴婢都說。”
“你要說什麽!”小郭氏怨毒地盯着蘭桃說道:“你的家人可在靖南侯府啊!”
蘭桃聽此“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随後伏在地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陶晨禧見此讓人把蘭桃和藍嬷嬷都押了下去。
“沒有蘭桃,還有其他人,夫人做的惡事那麽多,滿屋子都是證人。”陶晨禧指着賈氏和楊一喆說道:“你的兒子和兒媳婦就是最好的證明。”
陶晨禧看向勳國公,正色說道:“奴婢有證據證明正是三少爺楊一喆和賈氏密謀給世子爺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