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催情香粉
不止因為被寄予了希望,同時因為他是楊家兒郎,他本該就是男子漢。楊家兒郎應該怎樣?就是晨禧口中那種義薄雲天、潇灑豪氣的英雄。
楊家兒郎不該懼怕,楊家兒郎應當敢作敢當。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他該有這份豪氣,而不是每天像一個蠢貨般自怨自艾。
想到此,楊耀茗忽然坐了起來,看着月光下驚訝的陶晨禧,說道:“你說得對,我再也不想過那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造成一切錯誤的不是我。是楚王的舊部害死了娘親,是大嫂和三弟傷害了大哥。我不該害怕他們,該害怕的應該是做錯事的人,我為什麽要幫着壞人來折磨自己,我應該成為一把劍,刺進敵人心中的一把劍!”
陶晨禧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目光炯炯的楊耀茗,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只見楊耀茗将陶晨禧拽起,抱住她堅定地說道:“晨禧,我終于想通了。十年前的夢魇再也害不了我了。”作為楊家兒郎,應該謹記楊家祖訓,不懼權貴,不畏艱險,忠君愛國,肝腦塗地。
陶晨禧被楊耀茗緊緊地抱住,心中忽然有了一種踏實的感覺。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瓊華公主失蹤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沒有推開她,這個時候又緊緊地抱住她。陶晨禧伸手摟住楊耀茗,心裏感嘆到,有少爺,真好。
陶晨禧還在陶醉在這種能有人讓她依靠的感覺中,楊耀茗卻越抱越不正經。
青春年少就是身體好。
陶晨禧想到此撇撇嘴,原主比少爺小四歲,而她的實際年齡卻比少爺的阿三歲。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想到此,陶晨禧笑着問道:“少爺,喜歡金磚嗎?”
楊耀茗正趴在陶晨禧身上細細地聞着,此時聽見這話,随口答道:“喜歡、喜歡,都喜歡。”
陶晨禧笑着回應,說道:“少爺喜歡,我更喜歡。”
楊耀茗慢慢地将陶晨禧慢慢地推倒,邊動作邊說道:“你真的好香啊。”
雲屏帳暖度春宵,被翻紅浪滿心愛。
※※※
翌日,楊耀茗和陶晨禧正在用飯,門房的人就來傳話,白蓮來求見。
“白蓮?”陶晨禧有些詫異,難道是做生意遇到麻煩了?
飯後,陶晨禧終于見到了神色郁深的白蓮,趕緊問道:“可是生意遇到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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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搖了搖頭,只是言明要再聞一下陶晨禧當日擦的香粉,就是陶晨禧以前提及的十五兩銀子買的香粉。
陶晨禧以為白蓮是想了解競争對手的競品,就毫不遲疑地取了來。可是沒想到白蓮仔細問過後,眉頭緊皺地說道:“還記得之前我離開那日,曾經提及過你身上的香味特殊嗎?”
陶晨禧回憶了一下,确實有這麽一回事,但是卻不知這裏有什麽關竅,便問道:“怎麽了?難道是香粉有問題嗎?”
白蓮搖了搖頭,說道:“香粉沒有問題。但是其實當時我又不知道到底什麽有問題。”白蓮緊張地拽住陶晨禧的手說道:“其實那天我已經聞到你身上的香味不一般,但是你說是香粉,我也就沒多想。可是最近要開店,聽了你的建議,買了許多香粉研制一下現在百姓的喜好,可是就在昨天,我從一個西域商人處買了二十盒香粉,其中有一盒香粉的味道竟然和你當初身上的味道是一模一樣的。可是,你知道那香粉是做什麽的嗎?”
陶晨禧見白蓮緊張肅穆的神情,也開始有些緊張,便問道:“是做什麽用的?”
“男女歡好,催情之用。”白蓮擔憂地說道:“是催情香粉。”
“催情?”陶晨禧有些不可置信,趕緊問道:“你沒弄錯?”
“應該沒錯,你也可以讓少爺找人确認一下,不過要保密。”白蓮推心置腹地說道:“其實若是普通的催情香粉,我也只會以為是你和少爺的閨房之樂,可是這種催情香粉除了能夠催動男子興起,還會傷身,長此以往,就會掏空男子身體。所以……”根本不可能是陶晨禧和楊耀茗為了增加閨房之樂使用的。
“所以是有人想要害少爺……”陶晨禧聽此被驚得站了起來,心中草地頓時被洪浪淹沒。
陽光下的罪惡不斷地被揭發出來,讓陶晨禧有些不知所措,究竟會是誰要害少爺?
陶晨禧癱坐在凳子上,忽而問道:“這種催情香粉常見嗎?如果背後之人真的準備用這種香粉來害人的話,難道就不怕被風神醫察覺嗎?”
白蓮琢磨一番後說道:“按理來說,除非是長久研究香料的人,否則即使是風神醫,只要他沒接觸過,他也很可能判別不出來香粉的效用。但是如果長久使用香粉,傷了少爺的身子,風神醫一定是能察覺到的。”白蓮瞥了一眼臉色已經發白的陶晨禧,繼續說道:“只不過,少爺身子本來就不好,就算虧空,怕也是不會太過惹人警覺。”
“這就是一場博弈。”陶晨禧握着拳頭,想起頌湉和頌玉的事,恨聲說道:“遠山院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下毒之事了,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難道還是巧合嗎?”陶晨禧緊握住白蓮的手說道:“多謝你,待我和少爺處理完這件事,少爺定會好好地感謝你。”
白蓮慚愧地說道:“謝我做什麽?相比于你和少爺幫我的,這一點投桃報李着實算不得什麽。”不過卻仍是憂色滿面地說道:“現在重要的是找出背後的人,那個要害少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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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當”一聲,楊耀茗重重地跌落在椅子上,面色昏暗,瞳孔劇烈地閃動,身體也止不住地抖動。陶晨禧見此趕緊上前安撫,說道:“少爺,你要穩住啊。”
居然還有人要做害死自己這麽兇惡的事?楊耀茗狠狠地握住陶晨禧的手,堅定地說道:“我一定會穩住,也一定要查出來究竟是誰在背後做這種害人之事!”怪不得最近晚上總是興致高昂,原來是……
可恨!
“這件事和世子夫人的事應該脫不了幹系。”陶晨禧盡量撫平楊耀茗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說道:“能把香粉放在我們的香爐裏的人,一定是遠山院裏的人。”
楊耀茗深呼吸一二,盡量穩住自己波濤洶湧的心情,說道:“為何要害我?要麽為財、要麽為權、要麽為情。我雖身有薄産,但是絕不至于惹來殺身之禍。為情?那麽更不可能了,我的身邊很清淨,而且能夠找來意欲的催情香粉的人對我肯定也沒有愛護之心。”
“那麽剩下的就是權了。可是少爺能有什麽權呢?少爺身上并無官品,更不是國公府的世子,少爺又能阻攔到誰的路呢?”陶晨禧随後語氣沉重地說道:“不過,我有種直覺,這件事和三少爺應該脫不了幹系。”
“又是他?”楊耀茗有些頭疼,這兩天,仿佛将整個世界溫和的表面撕裂開來,裏面的腌臜讓他不寒而栗,甚至是難以呼吸,随後仔細向後說道:“确實有這種可能,因為他在外處理國公府的事務,所以經常和各色人物打交道。這麽多年來,他會惦記國公府裏的每個人,記住他們的喜好,就連我也收過三弟多番好處。所以他或許是最有機會接觸到西域香粉的人。”
“三少爺先是和世子夫人有牽扯,而後你又身有危險。”陶晨禧擔憂地說道:“受傷害都是你們兄弟二人,如此看來,三少爺可能是志在國公府。”
平地一聲雷,“志在國公府”五個字直接将楊耀茗炸懵,随後又想到科舉洩題險些将他牽扯在內,雖然沒有真憑實據,但是種種跡象都指向了平時溫和有禮、謙謙君子模樣的楊一喆。
“難道真的是三弟?為了國公府,竟然放棄恩德親情作出這等駭人之事?”楊耀茗始終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或許是我們也有弄錯的可能。”
陶晨禧搖搖頭說道:“僅憑着他能和世子夫人有不倫之情這件事,他就不是好人。再者還有科舉的事,差一點就讓你身敗名裂。這兩件事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一定不是巧合。而且到底是不是巧合,我們去驗證不就好了。只是在世子夫人下次拜佛私會之前,我們還要确認一件更重要的事。”
“什麽事?”楊耀茗疑惑地看向陶晨禧,陶晨禧則是瞥向了屋子內的那個盆栽,被楊耀茗倒了許多碗避子湯的盆栽。
既然能夠有手段使用催情香粉,那麽避子湯就可能會很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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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澤院內,小郭氏正在吩咐花房的管事嬷嬷給各房派花的事,沒曾想到陶晨禧會來拜訪,既驚訝又疑惑,随後便允了陶晨禧進來。
陶晨禧進來後,還未等小郭氏出言,陶晨禧直接跪下,哭着說道:“還請夫人救命。”
小郭氏皺眉問道:“犯了什麽錯啊?”語氣中略顯關懷,但是面容卻依然一片冷淡。
陶晨禧雙肩抖動,哭着說道:“奴婢懷孕了。”随後劇烈地搖頭說道:“可是奴婢真的每次都有喝避子湯的,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麽懷上孩子的。”
“懷孕了!”小郭氏很是驚訝,随後緊張地問道:“耀茗呢?他知道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