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科舉洩題
晚飯後,陶晨禧将事情和楊耀茗說明,然後帶白蓮來見了楊耀茗,随後讓兩人談,而自己則選擇出去走走。
白蓮哭得眼睛已經腫了,低聲問道:“少爺,你贊成奴婢離開國公府嗎?”
“我自然希望。”楊耀茗明朗地說道:“晨禧說你制糕點的手藝不錯,去外面盤個鋪子,當個老板娘也挺好的。如果留在我的後院,肯定是沒有出路的。”
白蓮聽到楊耀茗如此說,心裏懸着的石頭終于放下,失望雖有,但是似乎并不多,随後輕松地說道:“是奴婢蠢笨,不得少爺喜歡。”
“與蠢笨無關,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蠢笨。”楊耀茗最後問道:“可想好了?如果真的想離開這裏,我明天讓張桂帶你去官府注銷契書,恢複你良民身份。至于離開之後的事,若是想要開個店面,我願意替晨禧支持你一二。”
聽到楊耀茗這番話,白蓮終于确定自己在這個男人心裏無半分分量,實在是沒有争的必要,坦誠說道:“奴婢願意離開國公府,多謝少爺成全。”
“無礙。”楊耀茗不在意地說道:“只是幫晨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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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走後,陶晨禧踱着小步慢慢地走進書房,低聲問道:“想耽誤你一會兒。”
“哦?”楊耀茗放下書來,看着陶晨禧那副滿含期待的大眼睛說道:“何事這麽鄭重其事?”
陶晨禧甜笑說道:“你畫畫畫的好,突然想畫一幅我們坐在一起的畫,男才女貌,一定會非常好看。”
“大言不慚。”楊耀茗輕戳了一下陶晨禧的額頭,嫌棄說道:“哪有人明着說自己長得好看的?”
陶晨禧不樂意了,說道:“你要是有才就應該把我畫的漂亮。”随後撒嬌問道:“你畫不畫?”
“那你這麽看得起我的‘才’,我怎好不展示一番?”楊耀茗鋪好花紙,笑着問道:“怎麽畫,可有指示?”
陶晨禧見此趕緊坐在凳子上,雙手托腮,擺出一個甜甜的笑,然後說道:“把我畫上去,然後你的那份我來畫。”
“你來畫?”楊耀茗回憶起陶晨禧那一手慘不忍睹的書法,忐忑地問道:“你會畫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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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一定會畫才能畫畫嗎?”陶晨禧拍着胸脯說道:“再者,我會,你放心,我真的會。”
楊耀茗半信半疑,但是只好照着陶晨禧的話來做,開始在白紙上勾勒陶晨禧的模樣。
過了半個時辰,陶晨禧笑得臉都僵了,抱怨問道:“怎麽還沒好啊?再這樣下去,我下半輩子都不會笑了。”古代這個破地方,又不能照相,若是有手機,随便拍個百八十張。
楊耀茗耐心說道:“別着急,我得把你畫得美美的。”
“我本來就是美美的,你畫的不好看,今天晚上我就回我自己房間睡。”陶晨禧賭氣說道。
“好了,好了!”楊耀茗趕緊停下筆,谄媚地問道:“趕緊過來看看。”
陶晨禧趕緊伸手揉了揉自己下巴,然後快步走到書桌前,把眼睛睜到最大,努力地看着畫中那個國色天香的美人。
少爺這是給她加了多少層神仙濾鏡啊?陶晨禧見着畫紙上的自己實在是羞于開口,別扭半天才開口說道:“少爺,人家在你眼中這麽漂亮啊?”
楊耀茗實話實說道:“沒有,所以我才畫成這樣的。”
“哦。”陶晨禧繃緊了臉,随後請楊耀茗去對面坐着,然後擺出相同的動作,她則開始要畫了。
“你要把我畫的英俊潇灑。”楊耀茗有些擔心地叮囑道。
陶晨禧挑了挑眉說道:“英俊潇灑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過目難忘。”
楊耀茗本就有些擔心,看着陶晨禧拿畫筆就像拿筷子的姿勢更擔心了。
然後在看到完成的畫作時,直接就炸了。楊耀茗拽着陶晨禧瘦小的肩膀,指着那……憤怒地道:“那是個什麽東西?只是幾條豎線,然後再配上你那蚯蚓的字,就是我了?哪有半分相像?”
陶晨禧低下頭左看看又看看,恍然不覺地說道:“還好吧。”因為畫畫不好,所以陶晨禧只是簡單地畫了一個圓圈,然後再圓圈下畫了個大圓圈,再在大圓圈左右畫了四條直線,然後再在大圓圈上歪七扭八地寫上“楊耀茗”三個大字。
陶晨禧不理楊耀茗那副生氣模樣,起身将畫小心地取走,然後高興地說道:“我要找人裝裱起來,然後放在卧房。”
“那麽醜的畫,簡直就是丢人現眼!”楊耀茗氣噠噠地坐在了椅子上,不理陶晨禧,拿起一本書來看。
見楊耀茗真的有些生氣,陶晨禧放下畫,慢慢地走了過去,彎腰問道:“真的生氣了?”
“沒有。”楊耀茗眼也不眨,“大丈夫不生小女人的氣。”
陶晨禧很幹脆,直接扯過楊耀茗的手,然後軟軟地坐到了楊耀茗的大腿上,然後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身上,輕聲問道:“我香嗎?”
楊耀茗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滿腹怨氣化為煙波,強忍着說道:“不香。”
陶晨禧失望地說道:“上次和公主出去,這香粉整整花了我十五兩銀子呢,居然說不香!”
楊耀茗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書,慢慢地摟緊陶晨禧,将頭埋進她的胸前,笑着說道:“香香的,這總行了吧。”
“敷衍。”陶晨禧嫌棄說道:“一點都不用心。”
楊耀茗無奈地說道:“怎麽不用心?說的是實話。”
“說謊!說實話心怎麽跳的這麽厲害?”陶晨禧噘嘴說道:“當我聽不到?”
楊耀茗紅着臉說道:“誰說心跳一定是因為說謊話?”說着手又開始不老實。
陶晨禧一把拽住楊耀茗的手,然後挺身在楊耀茗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然後潇灑地站起身來,得意地說道:“如此就是不生氣了,再見。”說完帶着畫大搖大擺地走了。
楊耀茗摸了摸,紅着臉回憶剛才的軟度,感嘆自己真沒出息,又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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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陶晨禧果然已經将那副畫挂在了卧房之中,而此時,她正在為楊耀茗揉捏,問道:“讀書是不是特別累啊?”
“還好吧。”楊耀茗感受來自陶晨禧的力道,說道:“不過确實費心神。”楊耀茗忽然握住身後陶晨禧的手,然後将她拽了下來,自己則挺身坐起,看着粉嫩的陶晨禧,暧昧地問道:“那有沒有什麽獎賞?”
陶晨禧雙手勾住楊耀茗的脖子,輕輕地吻了上去,随後甜笑問道:“這樣夠不夠?”
“不夠。”楊耀茗壞笑說道,“要像那天一樣……”
“何必一樣?”陶晨禧羞紅着臉,挑眉問道:“就問你敢不敢……更大膽?”
“不敢。”楊耀茗先是失落地說道,而後壞笑說道:“不過在‘不敢’之前還是有很多事可以做的。”
陶晨禧緊緊地保住楊耀茗,在他的耳邊說道:“知道為什麽今天讓你畫一幅畫嗎?”
“為什麽?”楊耀茗邊問邊在陶晨禧的脖頸處輕吻。
陶晨禧笑着說道:“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是她自己的生日,不是原主的生日。
楊耀茗擡起身子,驚詫地問道:“為什麽不早點說?這麽大的事!”
陶晨禧指了指牆上的畫,笑着說道:“已經夠了。”太多年沒有照過全家福了。
“這就夠了?”楊耀茗真摯地問道:“難道不想要我送什麽禮物給你嗎?”
陶晨禧笑着說道:“不要,我只要你。”随後仰頭親了楊耀茗一下。
楊耀茗眼神中閃着異樣的光彩,聲音中透着嘶啞,說道:“今天你好香啊。”
“我洗完澡後沒塗香粉。”陶晨禧琢磨一下,随後說道:“可能是藍嬷嬷準備的蚊……”還沒等說完,楊耀茗就氣勢洶洶地親了下來。
這一次折騰到半夜,陶晨禧的身子化成了水,手也碎成了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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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楊耀茗神清氣爽地起床走了,臨走前還親了陶晨禧一下,笑着說道:“今夜繼續。”陶晨禧不想理他,直接把頭埋進枕頭裏,心裏抱怨,還沒圓房就這麽累了,要是真的圓了房,這還得了?年輕人真好。
由于昨天晚上耗費精力太多,陶晨禧今日總是有些萎靡,本想看看那厮是不是也是那樣,可是還沒走到書房,就見白蓮帶着包袱來向她道別。
白蓮不再像初時見面那樣那般嬌弱,反而有一種爽朗之感,“過一會兒,我就要随着張桂去官府注銷奴籍了,我能有此造化,多謝你相助。”
陶晨禧笑着說道:“都是小事。你還年輕,還有機會,多嘗試一些總是好的,也好過将來後悔。”
“明明你比我年紀小啊。”白蓮納悶地說道:“可是感覺你比我要老成。”
陶晨禧心裏念叨,那是自然,自己可是社會苗子。
本在談笑,可是白蓮卻忽然走近陶晨禧,使勁地在陶晨禧身上聞了聞。
“怎麽了?”陶晨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感覺并無差錯,随後納悶問道: “有什麽不對勁嗎?”
白蓮糾結地說道:“你身上的香味好特殊啊。”
陶晨禧聽此趕緊仔細嗅了嗅,恍然大悟,随後得意地說道:“識貨,這可是我花了十五兩銀子買的香粉。”
白蓮好勝心起,說道:“我将來配制的香粉一定比這個好,賣的也會比這個貴!”
“好志氣!”陶晨禧贊道:“期待!”
就在這時,張桂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陶晨禧以為張桂是來帶白蓮去官府的,由此問道:“怎麽這麽着急啊?我想和白姑娘再聊一會兒。”
張桂趕緊搖頭,氣喘籲籲地說道:“不是這件事啊,是科舉考試的題目洩了,聖上今天下旨要徹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