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瓊華公主
楊耀茗感受到迎面而來的氣勢,頓感不妙,趕緊推拒道:“不要,府裏的丫鬟已經很多了!”
美貌姑娘趕緊給四人磕頭,說道:“請各位公子可憐可憐小女。”
玉面小郎君看見這個紅了眼眶,嘆氣說道:“太艱難了,你就跟我走吧!”
小厮趕緊阻止說道:“公子不行啊,難道要讓老爺知道嗎!”
玉面小郎君聽此趕緊又對陶晨禧說道:“這位公子,不如你收下吧!”
陶晨禧笑着對玉面小郎君搖了搖頭,這一笑,溫柔中透着一股張揚,潇灑中透着一種肆意,直将玉面小郎君看得面紅耳赤。
陶晨禧轉身看着貌美女子,狀似随意地問道:“這位姑娘,姓甚名誰?”
貌美女子擦幹眼淚,說道:“小女姓許,單名一個嘉字。”
陶晨禧點了點頭,繼續問道:“賣身葬父,敢為尊父已經亡故幾時?”
“已經三天了。”許嘉紅着眼睛說道:“家中實在貧困,所以無奈只好出此下策。”
陶晨禧扶起跪着的郭嘉,溫柔地說道:“是真的為奴為婢都可以?若是做我的小妾,你可願意?”
郭嘉見陶晨禧相貌英俊,舉止不凡,此時被問這話,頓時面紅耳赤。
“不行!”這一聲不行不是楊耀茗說的,而是玉面小郎君說的,“怎可自甘為妾!”
陶晨禧聽此,無奈地說道:“那不行的話,我實在是無法帶姑娘回家。”
“我行,我行……”許嘉紅着臉,低聲說道:“都随公子。”
玉面小郎君瞪着眼睛問向郭嘉:“你剛才不是這麽說的,你不是說死都不做人小妾的嗎?要不是佩服你忠貞,本公……子……怎麽……會遭此橫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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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晨禧拍了拍玉面小郎君的肩頭,示意他稍安勿躁,繼續問道:“許姑娘,你父親剛死三日,你難道不用守孝嗎?既然守孝,為何答應能與我為妾?”
聽此一問,許嘉臉色劇變,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滿心算計即将成功,但是卻把最重要的事忘了。
玉面小郎君此時才恍然大悟,氣着說道:“此時我才明白,原來你不止不是忠貞之人,反倒是一個不孝不義的!恐怕只是嫌棄剛才那個人粗魯才會拒絕,枉費我一片好心,差點當了冤大頭!”随後嫌棄地說道:“你走開!不想再見看你這種心機這麽深的人,比我父……親的那些小妾還煩人!”
許嘉的臉慘白的厲害,眼神中的慌張洪洩而出,陶晨禧見此說道:“姑娘若是是再要一個栖身之所,而且不介意為奴為婢,不如自賣自身,到時候有了安身之所,又有人給付月銀,豈不是兩全齊美?”随後從衣服裏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了許嘉,說道:“你現在也該明白,我們四人一定不會帶你走。姑娘是聰明人,知道如何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路。把銀票帶走,安葬好父親,招贅、盤店、自賣自身都是路子。”
許嘉聽此終于忍不住痛哭了起來,這回再不是裝腔作勢,而是真的很傷心的哭了。
陶晨禧嘆氣說道:“女子不易,可也該心存善念,守孝重悌。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姑娘想要的生活完全可以靠自己。我希望姑娘以後能夠立正心,走正路,做正人。禮儀傳家,十代也。”
許嘉緊緊地攥住銀票,擡頭看了一眼陶晨禧,那一眼含着感激、崇拜和一種淡淡的不甘,随後跪了下來,給陶晨禧狠狠地磕了三個頭,随後努力忍住哭意說道:“今日多謝公子相救,他日若有機會,定當結草銜環相報。”随後起身又向衆人鞠躬離去。
玉面小郎君見此很是納悶,問道:“她那麽壞,你為什麽還要那麽幫她?你就不怕她繼續害別人的人!”
陶晨禧看着許嘉堅定的背影,無奈地說道:“賣身葬父,卻不見父親的屍體,這一點就已經很可疑。雖然我不知道她有什麽隐情,但是我知道她是想過好的生活,所以想拼一把。畢竟人人都只是顧着自己,遇到危險不是每次都會有人相助,為了這份勇氣,我也願意成全她。”或許在現代,給了女人更多機會,她也許就不會用這麽殘忍的方式來駁出路。或許是時代的限制,或許是本性如此。但是作為女人,陶晨禧願意相信她,多給她一個機會。
“說得好!”玉面小郎君聽到此又開始掉眼淚。
楊耀茗見此實在是反感,心裏忍不住開始回憶自己在陶晨禧肩頭哭得時候是不是也是這麽煩人,趕緊說道:“事情解決了,我們得趕緊走了!”說完拽着陶晨禧的衣袖就要走,再不走就甩不掉了!
“誰也別想走!”不遠處傳來虬髯大漢的聲音。
陶晨禧回頭看到虬髯大漢帶領數十人已經團團圍住了他們四人。
玉面小郎君見此,趕緊站到陶晨禧身後,伸出腦袋大聲說道:“敢聚衆鬧事,真是膽大包天!”
陶晨禧也犯愁,她一個人對付四個,能打贏,對付十四個,能跑得了。可是她跑了,剩下這三個人怎麽辦啊!
楊耀茗從來沒見過這種陣勢,心裏發虛,趕緊大聲說道:“在下勳國公次子楊耀茗,如果今日我們四人有一人被你傷了分毫,勳國公府定不會善罷甘休!”
勳國公府?虬髯大漢暗嘆不好,可還是壯着膽子說道:“你說是就是,你若是勳國公府公子,那我豈不是成了皇子了!”
“放肆!”威勢滿滿的男聲從陶晨禧的背後傳來,玉面小郎君轉身後看見來人,狠狠地跺了一下腳然後招手哭着喊道:“六哥,救我,他們欺負我!”
楊耀茗向後看去,只見一名身着紫衣、頭戴玉冠的年輕男人帶着小厮走了過來,随着男人穩穩邁來的步伐,楊耀茗漸漸看清了男人的相貌,目若朗星、眉若冰霜,不怒自威。
虬髯大漢見紫衣男子言行皆是不凡,先是暗恨老天爺耍人,怎麽接連遇見讓他惹不起的人?正愁着如何下臺的他忽然看見街邊出現了五名騎馬而來的官兵。
虬髯大漢是京中老痞,自然知曉這五名官兵因何而來,所以趕緊大聲喊道:“周王獻供仙後的隊伍來了!”然後指着楊耀茗等人說道:“今日算你們有好命,下次就不會這麽簡單地了事了!”說完就招呼他們那幫兄弟走了。
玉面小郎君見此趕緊走到紫衣男子身邊,抱怨說道:“六哥怎麽才來,是要等到我被人家掐死了,才要出現替我收屍嗎?”
紫衣男子見玉面小郎君的脖子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掐痕,皺眉沉聲問道:“是剛才那些人幹的?”
玉面小郎君迅速點了點頭,委屈地說道:“六哥,你要幫我報仇!”
“還不是你非要私自跑出來的!”紫衣男子随後瞟了楊耀茗和陶晨禧一眼,問道:“知道那些撤走的都是什麽人嗎?”
玉面小郎君先是氣勢低落地搖了搖頭,随後興致高漲地将陶晨禧助人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紫衣男子聽完後,向陶晨禧和楊耀茗二人道謝,“多謝二位救了舍弟,他日定當登門道謝。今日時辰不早,再聚。”便硬要拽走玉面小郎君。
玉面小郎君紅着臉看向陶晨禧,腼腆地說道:“你等我。”随後便被紫衣男子拽走了。
“沒得等啊!”楊耀茗喊道,然後就看到玉面小郎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陶晨禧看着玉面小郎君一步三回首,略顯惆悵,沒注意她旁邊的楊耀茗氣的都快腦袋冒煙了。
陶晨禧剛要上前安撫,但這時五個騎馬的官兵已經到了這邊,大聲喊道:“仙後祭禮,按規淨街,無關人等迅速離開!仙後祭禮,按規淨街,無關人等迅速離開!”
陶晨禧不禁問道:“他們是什麽人啊?”
楊耀茗看着那些被驅趕的百姓,低聲說道:“我也是聽張桂偶然說起的,周王早年從海外尋回了一座仙後像。為了專門供奉這座仙後像,在京郊特意修了一座別苑。聽說這座仙女像自帶仙力,能夠保佑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剛開始周王只是在別苑裏舉行祭禮,後來周王先将祭品擺在萬佛寺,等到祭禮當日,再将萬佛寺內的祭品運回別苑。因為祭禮不得有失,所以祭禮運回的時候,必須淨街,以示對仙後的尊重。”
陶晨禧聽此搖了搖頭,說道:“仙後像若真是保佑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的,直接蓋一座廟,承受萬民香火即可,可見這仙後像的事沒那麽簡單。”随後趕緊拽着楊耀茗離開。
楊耀茗聽此忍不住用手指劃了一下陶晨禧的臉說道:“我家晨禧真聰明啊!”早已忘了剛才還在火冒三丈。
陶晨禧羞得一把推開楊耀茗,氣着說道:“走開啊,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