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賣身葬父
聽了這話,楊耀茗立時倒吸一口冷氣,冒了一身冷汗。買首飾這麽閑适的事也能聯想到殺人,真的是……有些駭人。
陶晨禧見楊耀茗的神色忽然變得慘白,便逗他說道:“還記得我對你說過,敢背叛我,我就殺了你!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楊耀茗吞下口水,強自撐起笑容說道:“多心了,哪裏舍得。”随後趕緊問道:“你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會也戴着吧?”
陶晨禧嫌棄地說道:“不戴,又不好看。”
楊耀茗暗自嘆了一口氣,他越來越覺得他未來的妻房像一個女魔頭,惹不起,夫綱什麽的還是算了吧。
陶晨禧剛把釵子收到袖管裏,忽然聽到旁邊的街市忽然有了很大的争執聲。陶晨禧聽見後趕緊拽着楊耀茗的衣衫,說道:“走,過去看看!”
逛街的樂趣除了花銀子就是看熱鬧。
※※※
一位玉面小郎君左手拎着一把劍,右手拽着一位身着美貌姑娘,此時面露怒容,厲聲喊道:“人家姑娘說了不想和你走!”
對面一位虬髯大漢不屑地說道:“這是她說的算的事嗎?既是賣身葬父,老子付得起銀子,現在她就是老子的人!”
玉面小郎君掙紮不過大漢,聽着美貌姑娘的呼救,心中越來越急,無奈之下看到了手上的劍,便大聲喊道:“再不讓人,別怪我劍下不留情了!”旁邊的清秀小厮見此急着拉住玉面小郎君的衣袖,慌張地說道:“公……公子,現在……六爺不在,咱們哪裏能這麽猖狂啊!”
“馬步都不會紮的娘娘腔,沒斷奶就回家切菜去!”虬髯大漢說完拉起了美貌姑娘的手,滿臉下流之色,哄道:“快回家做我第八房小妾,保你衣食富貴!”
美貌姑娘聽此哭得更甚了,眼見着美貌姑娘就要帶走,玉面小郎君趕緊喊道:“淫賊,住手!”說着就要拔劍,本想拔出利劍來吓退這些匪賊,可是誰能想到費了大勁兒□□的竟然只是一把木劍!這一番結果不止讓玉面小郎君和小厮驚呆了,也讓看熱鬧的人狂笑不止。
虬髯大漢捧腹大笑,說道:“原來連菜都切不了!真是丢人現眼!”
小厮看着木劍,艱難地說道:“可能是六爺怕你闖禍,才會這麽做的。”
玉面小郎君被衆人的恥笑激怒,狠狠地将劍扔在地上,氣着說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這鼠輩淫賊竟然在這裏強搶民女,實在是作惡太過!今日我定要将你送往京兆尹處,将你大卸八塊,以洩我心頭之恨!”說着掄起袖子赤手空拳就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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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趕緊拉住玉面小郎君,急聲喊道:“不可啊,公子,小心身子啊!”
虬髯大漢見玉面小郎君如此不識擡舉,便随手将美貌姑娘狠狠地推到一旁,然後走到玉面小郎君面前,小厮見此直接擋在了玉面小郎君面前,可是虬髯大漢又将小厮狠也狠地推到一旁,然後伸手掐住了玉面小郎君的脖子,怒眉問道:“你想把我送官!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小厮趕緊爬了起來,狠狠地厮打虬髯大漢,可是虬髯大漢直接一腳就把小厮踹倒在地,小厮重重地摔到地上還吐出了兩口血。
玉面小郎君被虬髯大漢掐的呼吸不上來,臉被憋的通紅。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真的要死了,玉面小郎君開始後悔,為什麽自己行俠仗義要落得這個下場!為什麽自己這麽危險就沒有人來救我!六哥,救命啊!
眼看着就要翻白眼,虬髯大漢也不想當街弄出人命,剛想松手,忽然一記飛石狠狠地打在他的手上。石頭的勁力很強,疼得虬髯大漢瞬間放手。随後玉面小郎君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哐哐哐”咳嗽個不停。小厮見後,趕緊爬了過去幫玉面小郎君順氣。
虬髯大漢環望四周,生氣地問道:“是誰敢暗器傷人!啊?出來!”
玉面小郎君好不容易順了氣,劫後餘生的欣喜淹沒了她,難道是六哥來了?
可是她沒見到六哥,卻看到了兩個相貌俊俏的公子慢慢地走上前來,尤其是個子稍矮的那位公子,眉眼婉轉,頗有一股風流姿态。
陶晨禧一手甩開折扇,挑釁地說道:“何謂暗器?我剛才明明白白地站在旁邊,然後光明正大地甩出的石頭,是你功力不夠才以為是暗器!”随後迅速合上折扇,厲聲說道:“當街傷人,眼中可還有官府,可還有律法!”
虬髯大漢知曉陶晨禧有功夫,但是花架子他也見了不少,而且他背後還有人撐腰,今日若是被這個矮個子勸退,豈不是讓人恥笑?以後還怎麽帶小弟!
虬髯大漢走上前去,冷哼一聲說道:“你知不知道強出頭是要付出代價的!”
“代價?什麽代價?”陶晨禧冷笑一聲,挑眉問道:“是你教我?還是我來教你?”随後陶晨禧大聲說道:“現在就請圍觀的父老鄉親做個證,如果今天我能教得動你,你必須給我磕頭,然後叫我三聲祖宗!”
“不知死活!”虬髯大漢被這句話徹底激怒,直接一記飛腳就飛了過去。虬髯大漢動作很快,可是陶晨禧速度更快,直接一腿從下到上踢翻了虬髯大漢的腿,連累的虬髯大漢整個人重心不穩,直接退後狠狠地摔倒在地。
趁着虬髯大漢摔得慘烈,陶晨禧轉身直接一腳踩在了虬髯大漢的胸膛,一腳下去,虬髯大漢差點吐血。
見到這一幕的楊耀茗,不知為何總感覺裆下涼風飕飕。
陶晨禧此時潇灑地打開折扇,邊扇邊笑着說道:“怎樣?這聲祖宗你叫還是不叫?”
玉面小郎君這時和小厮走了過來,紅着眼睛委屈地說道:“打死他,打死他!他居然敢欺負我!”
“公子稍安勿躁。”陶晨禧合上折扇,看着虬髯大漢說道:“我問你,叫還是不叫?”
虬髯大漢此時全身酸痛,而陶晨禧腳上的力道越來越重。他環顧周圍人的目光,心裏是恨透了陶晨禧讓他顏面掃地,可是如今無論他怎麽做都要被人恥笑,既然如此,那先低頭,一會有他好受的!
虬髯大漢此時握緊拳頭,眼睛似要瞪出血來,硬聲說道:“祖宗……祖宗……祖宗……”
“乖。”陶晨禧收起腳,拍打着折扇,笑着說道:“祖宗今天教你做人,從此以後不可仗勢欺人。什麽時候學會什麽時候滾!”
虬髯大漢掙紮着站了起來,陰狠地看着陶晨禧,冷聲說道:“敢問大俠高姓大名,來日定當當門請教!”
楊耀茗此時上前說道:“在下……”
陶晨禧立刻阻攔了楊耀茗,随後對虬髯大漢說道:“想問你祖宗我的名號,輪規矩,應該先報上你的!”
虬髯大漢環顧了陶晨禧幾人,恨聲說道:“想知道爺爺我的名號,等着吧!”随後甩袖而去,圍觀的群衆也随之散去。
玉面小郎君此時委屈地落了淚,小厮連忙安慰:“公子,別哭了。回去找老爺教訓他們!”
玉面小郎君趕緊點頭,随後擦幹眼淚向陶晨禧和楊耀茗道謝。
陶晨禧風度翩翩,此時擺手說道:“舉手之勞。若是二位無礙,我和朋友就要離開了。”說完示意楊耀茗,二人就要離去。
玉面小郎君趕緊上前,面露羞澀地問道:“公子,可否告知姓名,待他日定當上門道謝。”
陶晨禧看了一眼楊耀茗,楊耀茗溫和地回道:“真的不用了。”
“又沒問你!”玉面小郎君皺着眉頭怼了楊耀茗一句,然後說道:“你們又不是一家的!”随後紅着臉說道:“我只問這位公子的。”
楊耀茗見此迅速将陶晨禧拉到後面,然後朗聲說道:“我們就是一家的!”
玉面小郎君張望了楊耀茗身後的陶晨禧一眼,看着二人并不相像,疑惑問道:“你是他哥哥?”
“算是吧。”楊耀茗拉長着臉說道:“無事,我們告辭了。”
“別,別,別。”玉面小郎君又開始抹眼淚,說道:“我和小厮跟我哥哥走散了,所以還請兩位送我們一程。”
“你一個男人老哭哭啼啼做什麽!”楊耀茗不耐煩地說道,随後催促陶晨禧趕緊走。
陶晨禧瞥了一眼楊耀茗,這厮是忘了自己趴在自己肩膀上哭着的時候了。想到這兒,陶晨禧挑眉示意楊耀茗看一下她的肩頭,楊耀茗瞬間反應過來, “唰”一下臉就紅了。
就在這時,那位身着美貌姑娘奔了過來,說道:“多謝幾位公子冒險搭救。既然公子趕走了惡霸,還請各位公子收下小女,為奴為婢,小女絕無怨言,只求有一栖之所。”語氣越說越溫柔,最後更來個若有若無的媚眼。
玉面小郎君見此愁眉說道:“可是我帶不走你啊。要是六哥在這兒就好了,她最喜歡救苦弱女子了。”随後掏出銀票,說道:“銀票給你吧,買了棺材葬了父,應該還有的剩。”
美貌姑娘不接受銀票,梨花帶雨地哭道:“小女子孤苦無依,還請各位公子給個收留之地,否則他日恐再遇到這等惡霸,到時沒有仗義相助的各位公子,小女子實在是……”
“你想要嗎?”陶晨禧抱着膀看向楊耀茗,說道:“反正院裏還缺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