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公主拒嫁
玉面小郎君和紫衣男子坐在馬車內，一路疾行，終于在宮門下鑰前趕到了宮門口。
宮門侍衛攔住馬車，問道：“何人！”
坐在車夫身旁的随從迅速将腰牌展示給侍衛。
宮門侍衛們見了腰牌後立刻彎腰行禮，齊聲喊道：“恭迎王爺！”随後立刻放行。
玉面小郎君見紫衣男子随她進宮，心中了然，笑着問道：“今日給母後準備了什麽好玩意啊？”
紫衣男子正是當今皇後嫡子趙王李賀文，此時摸了摸腰間說道：“尋常事物，不值一看。”趙王随後看了一眼瓊華公主脖子上的瘀痕，無奈說道：“這回瞞不住了。”
瓊華公主冷哼一聲，噘着嘴說道：“本宮受了如此欺辱，當然是要向父皇狠狠地告一狀！再者，父皇也舍不得罵本宮，罵也是罵六哥你沒照顧好本宮！”
建興帝當年最寵愛的瓊貴妃因難産而死，建興帝便将對瓊貴妃的所有寵愛加倍甚至數倍地轉移到了瓊華公主的身上，盛寵程度遠遠蓋過嫡子趙王和風頭正盛的周王。
所以，趙王對瓊華公主這句話是分外相信，事實也的确如此，建興帝在看到瓊華公主脖子上的淤痕時，先是狠狠地心疼了一番，然後再準備把帶瓊華公主出宮的趙王狠狠地罵一頓。瓊華公主知曉父皇秉性，趕緊攔下說道：“這不關六哥的事，都是那些壞人。”随後使勁地晃建興帝的手臂說道：“父皇，兒臣受了這種委屈，您一定要為兒臣做主！”
建興帝雙眼淩厲，眉鬓霜白，此時厲聲說道：“這是自然，京城之地，居然有如此猖狂的地痞無賴，實在是罪無可恕！”随後慈祥地安撫道：“瓊華公主，你放心，父皇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這時，在建興帝旁邊的愉貴妃緩緩開口，說道：“丁太醫祖傳活清風散，對活血化瘀有奇效，一會兒本宮就太醫院取些再送給瓊華公主。”愉貴妃容顏嬌媚，舉止之間盡顯妩媚。
建興帝欣慰地說道：“愛妃有心了。”
愉貴妃看了一眼正恭謹站在殿中的趙王，溫和地說道：“趙王真是孝順，今天這是又要留在宮中照顧皇後了。”
“貴妃娘娘這是羨慕了？”瓊華公主狀似随意地說道：“三皇兄好像都一個月都不曾進宮來看過貴妃娘娘了”
愉貴妃嘴角抽了一下，随後柔聲說道：“男兒志在家國大業，況且本宮身體着實康健。”皇後身子不好，常年病弱，後宮大權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落入愉貴妃手中。
瓊華公主吃着糕點，說道：“三哥哥是挺忙的，可是忙什麽就不知道了。或許是忙着在後院和那些莺莺燕燕一起玩吧，聽說前幾日三皇兄還一擲千金替京中最有名的青樓妓子贖身了呢。”瓊華公主天真地問道：“父皇，三皇兄為何要和青樓妓子沾染關系，不丢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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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興帝皺起眉頭，愉貴妃見此趕緊說道：“瓊華公主身處宮中還能将宮外的事情了解的這麽清楚，着實是關心你三皇兄了。只是要注意，千萬別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破壞了你和周王的兄妹之情。”說完還瞟了趙王一眼。
“難道說實話就是破壞兄妹之情嗎？那兒臣以後不敢說實話了。”瓊華公主放下糕點，噘嘴說道：“明明京城都傳遍了，兒臣剛出門就聽見許多人議論了。”
“瓊華公主說的事，愉貴妃你知曉嗎？”建興帝冷聲問道：“周王真的這麽放肆嗎？”
愉貴妃驚出一身冷汗，可是還未等她回話，趙王及時開口說道：“天下萬民皆是父皇的子民，青樓妓子雖然是賤民，但是如果導之向善，也是造福于民。兒臣相信皇兄只是心存善念，想要拯救孤苦女子。”
瓊華公主聽見這話都快被氣笑了，随後說道：“六皇兄只記得替三皇兄解圍，就不為瓊華着想！”說完禮還未行就氣着跑了出去。
建興帝見此不止不生氣，反而吩咐人趕緊去追，還仔細叮囑“入夜了，仔細照顧公主，切莫讓她着了涼” 。
“父皇不必擔心。”趙王趕緊說道：“兒臣去看顧皇妹，明日再來請安。”随後就退下了。
愉貴妃見瓊華公主和趙王都離開了，随後略帶哀愁地說道：“瓊華公主定是埋怨臣妾，其實臣妾也是為她好。”
“朕知曉你和瓊兒是好姐妹，朕也知曉你是為瓊華好的，可是瓊華不喜歡，朕實在不忍心讓她難過。”建興帝安撫道：“這件事暫且先放下。”
愉貴妃聽此真是心亂如麻，但還是強顏歡笑，歉意地說道：“是臣妾多事了。”
“怎會？”建興帝伸手握住了愉貴妃的手說道：“你也是關心瓊華。她母妃在她出生時就死了，皇後又病重多年，這期間多虧你替朕管理後宮、照顧瓊華。”
“這是臣妾應該做的。”愉貴妃嬌媚一笑，心裏卻急得很，下定主意讓彭馮霖親自出馬了。
※※※
趙王退下後，一路追瓊華公主直到雲仙殿。
瓊華公主氣沖沖地進了宮殿，趙王随後也趕緊進去。
瓊華公主聽見後面宮人的通報聲，跺着腳大聲喊道：“不許他進來！”
趙王立時被雲仙殿的奴婢擋在了門外，趙王無奈地說道：“不讓本王進來，本王走了？”
“別、別、別！”瓊華公主随後又揮手說道：“進來吧，本宮看你有何狡辯的！”
“難道本王做錯了什麽？否則為何要狡辯？”趙王自顧自坐了下來，輕松地說道：“廣恩侯次子風流倜傥，确實是一表人才。”
瓊華公主努了一下鼻子，不屑地說道：“原先是個書呆子，現在是流氓痞子，有什麽好的？也不知道父皇怎麽會被愉貴妃蠱惑，非要說他是本宮的良人！你說讓本宮下嫁于他，究竟是讓本宮與他談論詩詞還是談論鬥雞溜猴？”随後噘着嘴說道：“原本以為愉貴妃是個好人，沒想到問都問過本宮，就直接向父皇進言讓本宮出嫁？壞人！三皇兄風流花心，他的表弟能是什麽好人？”
趙王聽此笑了，挑眉說道：“你還是三皇兄的親妹妹呢，這麽說來你也不是好人了？”
瓊華公主被噎了一下，随後紅着臉說道：“他們憑什麽同本宮相提并論？本宮可是公主，身上流着父皇的血呢！”
趙王再次出手，語氣輕松地說道：“三皇兄身上也流着父皇的血。”
瓊華公主聽此氣得把抱枕狠狠地丢到趙王身上，“你真是莫名其妙！三皇兄明明老是欺負你，你反而要幫他說話，沒有血性！”
“三皇兄做事有他的道理，本王處事也有本王的原則。”趙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品出這是番邦進貢的珍貴貢茶，随後勸道：“父皇其實已經把最好的都給了你。”
瓊華公主聽見這話，氣得立刻站了起來，說道：“皇兄，最好的就是最合心意的嗎？最沒資格勸本宮的就是皇兄，當年你幾乎忤逆父皇娶了民女做王妃，怎麽自己這麽英勇，卻要勸本宮做乖順的綿羊，聽任父皇的安排？”
趙王沒有反駁瓊華公主，只是用一種略帶哀愁的語氣說道：“我們得到了比太多人多太多太多的東西，所以有些事，我們不配選擇。”随後站了起來，說道：“本王去看望母後了，再晚，她就該歇息了。”
※※※
鳳儀宮中，趙王匆匆趕來，正好是皇後剛喝完藥的時候。因常年服藥，宮殿中始終彌漫着一股藥味。
皇後眼神雖有光芒時而閃爍，但是膚色昏黃，容顏早已不再，每日坐在椅子上，仿佛是一株樹葉已經飄零殆盡的老樹。
趙王走近皇後，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盒子後，裏面放着的是一只精美華貴、光彩奪目的九尾鳳釵，僅看樣式，就知道定是耗時耗財許多才制成的。
皇後見後，嘴角彎起一抹笑，柔聲說道：“皇兒有心了，母後很喜歡。”
“母後開心就好。”趙王欣喜地說道：“讓兒臣親自為母後戴上。”
皇後點了點頭，趙王取出鳳釵慢慢地為皇後插戴上，随後說道：“這只鳳釵曾經送到過萬佛寺沐浴過九九八十一天的佛光，定能保佑母後長命百歲，富貴極昌。”
※※※
傍晚，陶晨禧皺着眉頭躺在床上，楊耀茗看着陶晨禧光滑的脖頸和在燭光下反光的雪白肌膚，身子慢慢地挪到陶晨禧身邊，目不轉睛地盯着陶晨禧身上鼓鼓的地方，随後問道：“怎麽了？想什麽呢？”
“我想養只狗。”陶晨禧下意識地轉頭，卻發現楊耀茗正在定睛地看着她某個地方，眼神裏閃爍的“绮念”讓陶晨禧警覺，随口問道：“你幹嘛離我這麽近？”
“冷。”楊耀茗聽此試圖伸手摟住陶晨禧，沒先到被陶晨禧一手架住，然後整個身子迅速被推到一旁，說道：“冷了就下去跑兩圈，跑十圈也行。”
楊耀茗嘆了一口氣，說道：“明天我就要開始準備科舉考試了，你就不鼓勵我一下嗎？”随後轉過身去，留給陶晨禧一個背影。
陶晨禧笑了，随後輕拍了一下楊耀茗的後背，說道：“我知道讀書辛苦，考試更辛苦。那你想要怎樣？”
楊耀茗迅速轉過身來，龇牙笑着說道：“想要……摸一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