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昔玦被折磨的鮮血淋漓,她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可是她清醒的知道,她不能死,尤其是被夏侯長歌玷污後,她心中的仇恨已滿溢胸中,她要活着,一定要活着,總有一天,她要回來報仇,她要殺了夏侯絕倫,還有,夏侯長歌。
于是,她雙手摳着地,鮮血和泥土混到一處,綠陰陰的顏色,幹涸後像烏龜的背甲,就這樣她忍着身上的巨疼,一下下硬是爬回了房裏。
她不記得月榭和丘焰是如何救她的,因為回到房裏後,她就昏了過去。再醒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她記得醒來後她只是笑了,因為她還活着。月榭和丘焰當然知道是誰這樣對她的,只是怕惹她難過,所以閉口不提,只是暗暗抹着淚,尤其是丘焰,眼中始終充斥着血絲,恨不得去殺了夏侯長歌。
就這樣,在他們的照顧下,昔玦好的很快,她腦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走,那天夏侯長歌在她身上時,她清楚的看到他腰間的令牌……
她暗沉着眸,清楚的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于是,她再一次走出了房間,不過夏侯長歌并沒有出現。
如此等了幾日,終于在一天的深夜,她見到了他。
他似乎很訝異她的平靜,挑着眉像觀賞動物一般看着她,“原來你還沒死。”
昔玦神色平常,看不出絲毫的喜怒哀樂,像只木偶一樣沒有生氣,“我想跟你談個條件。”她語聲下氣,不想讓他看出她心中的詭計。
“哦?”他笑笑,“說來聽聽。”然後一派自得的坐在了大石上。
“我用自己來交換他們的命。”她指着房裏道。
她以為他會譏诮的大笑:你以為你是誰,亦或是搖頭拒絕,但沒關系,她的目的本來就不在于此,這只是抛磚引玉而已。
夏侯長歌看着她輕笑,“好。”如琴弦跳動般有力而蜿蜒的聲音,他唇角上揚的更為明顯,那狹長的眼眸卻有些暧昧不清的挑逗,還特意将這個字拉了很長的尾音,生怕她聽不清。
她愣了下,沒想到他會這麽痛快的答應,但心中又不禁在想,他以前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為了等這一天。她甚至開始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他計劃好的,就為了要得到她?何必再搭上性命,告訴她一聲便是,為了她的同伴,她會答應——
而她的想法與他的動作也不謀而合,夏侯長歌根本未待她再講話,一把抱起了她,走向幽禁院後面那片肮髒的土地……
一連幾日,昔玦都是在噩夢中度過的,夏侯長歌毫不溫柔的貫穿,她猶如身在地獄般恐懼卻又不能逃離,她時常在想,十五歲的年紀,普通的女孩子都在幹什麽,她們是否已經出嫁了,生下了孩子,其實在凡間十三四歲的少女就會被嫁出去了,到了她這個年紀,應該已經當了母親。
她以前都覺得殘忍,這般大好年華,正是含苞待放時,卻要被封建的禮制摧殘,但如今再想來,她倒覺得是慶幸了,至少她們沒有遇到夏侯長歌這樣的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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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榭,丘焰,你們準備一下,我們今晚就逃出去。”一連幾日她都在觀察夏侯長歌,想找出哪時是他的弱肋,這個男人太過于狡猾,她不能一開始時就動手,她必須要有足夠的把握,否則一擊失敗,他們都會有生命危險——
雖然夏侯長歌答應了交換他們的命,但昔玦從來沒有相信過他,她只能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殺他,也是他咎由自取。
“你說什麽?我們怎麽出去?”他們驚訝不已。
“不用管這些,今晚你們收拾好等着我,我一回來,咱們就逃出去。”昔玦不想多說,也無從解釋,這種事她無法對外人講出口,
他們點了點頭,只要能逃出去,死也願意。
于是,昔玦先将一枝削的很尖的樹枝埋在了幽禁院後面的土地裏,因為如果帶在身上,夏侯長歌一定會發覺,院子後面不算大,應該很容易找到這個地方。
她擡頭目光散發着堅定的光茫,看着那根樹枝,想到它插進夏侯長歌身體時的感覺,她竟有些微微顫抖,仿佛那深褐色的泥土下,所埋葬的是她的回憶,從前快樂的,現在痛苦的,全部被埋葬在了這裏,像是河流的分界線,無論他們能否成功逃脫,陰陽路上她都不會再回頭……
而這一夜,她異常緊張,盡管她已經拼命在呼吸,可夏侯長歌還是看出了她的異樣,
“你很緊張嗎?”他撥開她額前的發絲,審視得俯看着她。
昔玦沒有解釋,因為越解釋就會漏洞越多,她仰起了頭,笑得如此悲涼,她低低的聲音問,“別忘了你答應過我,要保住我們的命。”
她用餘光尋找埋着樹枝的地方,不經意地就挪動兩步,堅定地向着那個方向。
“別急,快了,你總要給我時間計劃這一切才行。”他拍拍她有些淩亂的臉頰,聲音輕柔的安撫着。
昔玦機械的點點頭,然後抖着手解開自己的衣衫,她早就忘了什麽叫羞澀,在這個地方,她甚至連□□都不如。
“今晚我不想要……”夏侯長歌撫上了她的手,握到他的掌中。
昔玦愣了下,竟有些心急的問,“為什麽?”可話一出口,她慌忙垂了垂眼睑,“我說過,用我自己換我們的命,我怕你……”
語未說完,夏侯長歌一把将她拽進了懷裏,她聽見他強勁有力的心跳,和她慌促淩亂的心跳,像打鼓般,乍聽耳煩,細聽下卻和仄押韻。
她不敢動,不知他為何這突然的變化,但卻也知,他打亂了她的計劃。
“真可惜,這裏看不到月亮。”他推開她,笑着感慨道。
這裏當然看不到月亮,因為結界的關系,這裏四周都是樹木,別說月亮,連太陽都照不進來,斑駁的點點光圈照在幽禁院裏,卻像一個巨大的魚網,而他們,就是別人沾板上的魚兒。
昔玦沒有應話,只淡淡的看着他,他今天似乎心情不錯,又似乎有一點哀傷,她看不出,到了現在,她也不想再去猜測他的目的。
“如果你想看月亮,就回你自己的房間好了,沒別的事我要回房歇息了。”她欲擒故縱道,轉身就要離去。
手臂卻被夏侯長歌拉了回來,她轉過頭,看着他難以捉摸的笑容,她則是一臉平靜,然後他靠近了她,慢慢低下了頭,吻上了她的唇,
昔玦感覺一股熱氣吹着她的臉,他俊美的面容在她眼前放大,她沒有動,因為現在她還不能反抗——
他的唇很冷,如他的人一樣,感覺到她全身的僵硬,他攬住了她的身體,在她的唇瓣上磨擦,□□,高挺的鼻尖有意無意的撞碰着她的鼻尖,他并沒有深入這個吻,只是氣息很緊很急。
昔玦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征兆,他越是冷靜,後面的暴發就是越洪猛,她的身體又開始疼了起來,那種蝕骨的疼痛。
他離開了她的唇,笑着看她,大拇指輕輕在她臉上磨蹭,“昔玦,你真的很美。”
“你真的,很好色……”她笑睨着他,有些嬌嗔,更多的是不屑。
夏侯長歌笑了,卻笑得陰鹜邪佞,“男人若不好色,人類怎麽繁衍生息?”他拍了拍她的臉,“昔玦,這不就是女娲造人的根本嗎?”
昔玦終于笑不出來了,聽他這口氣,她如今受遭受的一切,都是她女娲一族咎由自取的,但這确是事實,不管這聽起來多麽龌龊肮髒,但人類若要繁衍,只能像動物一樣的交合,但動物沒有感情,人是有的。
“女娲造人的根本是人世間最真誠的愛……”她冷笑着,他們,只能算是交易,或是強迫。
他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笑得卻更加燦爛,
他是真的很高興,她卻不知他在高興什麽。然後,他扯了她的衣服,将她推倒在地上,卻一反常态的溫柔。
随着他快速的律動,她摸到了樹枝,另一只手撫着他的背,那是心髒的位置,她只要紮下去,一切就會結束,在她身上的男人卻如野獸般兇殘,但擡眸間,竟又想起教她練劍的情境,和他懷中的溫暖,他深邃而又散漫的眸子,平和卻又陰冷的氣息……她迷亂起來,手也不自覺得向下移動。
但她頭腦自是清醒的,知道必須速戰速決,她如閃電般抽出樹枝,用力向他背後紮去,
他悶哼一聲,擡頭不可思議的望着她,“你——”
不等說完話,人就暈了過去。
一切順利的不像話,昔玦将他推到地上,然後慌慌張張的穿上衣服,顫着手去摸他腰間的令牌,一把扯下,頭也不回的跑回房間,她甚至沒有回頭去看一眼。
夏侯長歌,我們之間的一切都結束了,你的鮮血已經償還了你欠我的東西,而我亦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你,自此,我們兩不相欠……
淚水灑在了風中,留在了她永遠的夢魇中,只是夢醒淚幹後,卻赫然發現,還有一滴淚一直被她深深地埋葬在了心間……
作者有話要說: ——
預收文《愛親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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