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如願以償
段明逸和羅森帶着消息回到裏世界,第二天宴喜臣同杜亞琛也坐在了A區的守望人會議室中。現在裏世界的情況刻不容緩,雙方的仇恨日積月累,像層層堆疊的冰雪,終日不化,再這麽下去遲早要大爆發。
這段時間,杜亞琛和羅森同時離開,宴喜臣不在,而玫瑰徹底失去戰鬥力。可以說,整個裏世界勢力下的管轄幾乎就是老江帶着幾個還撐得過去的守望人們在安排。他們的戰鬥力不能服衆,表世界那邊也不知從哪兒得到杜亞琛不在消息,向裏世界勢力安定區進攻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守望人這邊死傷嚴重。
杜亞琛和宴喜臣剛一回來,許多人就像有了主心骨,念叨着逼問下一步要怎麽做。
房間裏的讨論聲中不乏充滿了對意志力量的猜測和恐懼。宴喜臣扶着眉,有些頭疼。杜亞琛這種時候根本不會透露宴喜臣可能是空間的意志者這個消息,可越是如此,宴喜臣就越擔心如果人們知道真相那一天。
當天,會議室裏亂哄哄一片,最後是杜亞琛壓住場子,了解目前混亂區和安定區的情況後,逐一給守望人們分配了工作。老江也很快喊了散會,之後羅森提前回去探望玫瑰,而杜亞琛留下和老江談話。
夜晚,宴喜臣洗過澡,有些失神地坐在落地窗前,看着遠處又恢複了硝煙彌漫的世界。
他聽到身後浴室的門開了,然後有濕淋淋的腳步聲靠近他。一小罐喝了一半的養樂多放在他身邊,散發着酸酸甜甜的味道。熟悉的溫度從他身後覆蓋上來,快要燙傷他的整片背。
這樣的氣氛和溫度讓宴喜臣一下就感到空氣中揮發的情欲,蒸騰着,像一股能填滿他身體的熱氣。他不自覺地抗拒着,身體躲避着,又被人從身後固定,控制住,要他轉過頭來,送上嘴唇。杜亞琛眯着眼看他,濕潤的發絲上水滴滴下,落在宴喜臣的鎖骨處,往更深的地方流淌。他的手也就跟着那滴水的痕跡,往下探。
帶着繭子的指尖若有若無地刮蹭着宴喜臣胸口的敏感部位,讓他整個身體哆嗦了一下,不自覺地放松了警惕。
杜亞琛按住他的胸口,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力度将他往下放,緩慢地将宴喜臣放在了落地窗前的絨毛地毯上。他自上而下凝視着宴喜臣,嘴角似乎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這讓宴喜臣看了總覺得面紅耳熱。他又帶着宴喜臣的手,放到浴袍的帶子上,引誘地,暗示地。
宴喜臣與他久別重逢,萬千種情感正無處宣洩,哪裏經得住他這麽撩撥?
“感覺這個世界快完了。”宴喜臣被他按在地上,喘息地說。
“嗯。”杜亞琛解開他的浴袍,在他白皙又帶着漂亮肌肉線條的身體上慵懶親吻,“先不想,你今天太緊張了。”
“人們會恨我嗎?”
“管他。”杜亞琛幾乎蠻不講理地抱住他。
宴喜臣有些想哭,終于不再抗拒。他伸出手環住杜亞琛的脖頸,在他親吻到胸口時微微挺胸,像個獻祭般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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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明天我們也要完了呢?”他又問。
杜亞琛含住他胸口的一點,用舌苔剮蹭過,惹得宴喜臣打了個顫。
他又道:“無所謂。”
他說得還是那麽輕描淡寫,态度那麽懶散,聽着就好像他真的可以把整個世界都抛之腦後,只為此時此刻。
宴喜臣如他所願,扯掉了他浴袍的帶子。浴袍的兩襟散開,露出他漂亮的軀體,皮膚上還留着痊愈的疤痕。宴喜臣再一次感嘆,杜亞琛的軀體簡直像是上帝給的,太過漂亮。他沒有一塊過于誇張的肌肉,但他每個動作都能牽引出皮膚下的肌肉線條,能看到力量在他的身體下煽情地鼓動,令人着迷。他的身體就像被雕琢打磨後的大理石,有令人着迷的質感。
宴喜臣喘息起來,他蜷縮雙腿,從杜亞琛的身體下往下鑽,很快平躺在他的身下:“我來。”
他伸手扶住他緊繃的大腿,整個人仰面隐藏在杜亞琛身下。杜亞琛散落的兩邊浴衣遮擋住宴喜臣有些緋紅的臉。這樣的姿勢太大膽輕佻,令人羞恥。即使如此他也捧着杜亞琛的腿,撫摸他大腿上緊實的肌肉。性器在毛發中沉睡着,他湊上去嗅了嗅,像進食前的小動物,然後緩慢地擡頭,将它含住。
這個姿勢杜亞琛幾乎是半撐在地上,宴喜臣又在他下面,他看不到宴喜臣的表情,好幾次想把人給撈上來,但他一動作宴喜臣就會威脅似的收緊口腔。杜亞琛覺得有些好笑,手伸下去撫摸他鼓囊囊的臉,感覺他吞吐的動作和不斷帶給自己的愉悅:“你喜歡這樣的,嗯?”
宴喜臣沒有回答他,但在他身下的身體開始有反應了。杜亞琛最後還是把他撈上來,按着他在地毯上接吻,堅硬而灼熱的陽物頂着他的大腿根,上面還帶着他濕潤的唾液。
他們的前戲很長,就好像對彼此的身體需求依舊,卻互相壓抑着,直到此刻才初次得到彼此,并不願意将蛋糕一口吃完。
宴喜臣感到自己變得又熱又緊張,甚至與杜亞琛對視都會燙傷他。他願意多花點時間來了解、撫摸、接觸杜亞琛的身體,每一塊肌肉的線條,每一寸皮膚,每一道傷疤都對他有無窮的吸引力。他尤其喜歡肌膚相貼的觸感。
相比起來,杜亞琛就沒他那麽溫情,剛開始還帶着點撩撥,到後來撩撥的力道就越來越大。他撫摸宴喜臣的鎖骨、胸膛、乳頭,頗有暗示地掐着他的腰,用虎口摩擦他的側腹。也探手将他的陰莖從毛發中摘出來,用常年握槍滿是繭子的手摩擦他最敏感的部分。
宴喜臣被他弄得舒服極了,杜亞琛的力度變大,愉悅感層層累積,他毫不懷疑自己能就這麽出來。
就在感覺越來越多時,杜亞琛放開了手,然後從床底下摸出潤滑劑來,抹到手掌裏。
宴喜臣完全沒料到這操作,看了看他身邊剛開封的潤滑,又看了看床下,笑罵道:“你他媽的……”
“我提前有準備,總得讓我有點奢望吧?”杜亞琛低下頭親他,眼中帶笑調侃,濕潤的手掌從他股溝探進去,“如果你在表世界的時候,還能在廚房裏,廁所裏,鋼琴下面,沙發底下……找到我準備的東西。”
宴喜臣小聲呻吟,抓緊了杜亞琛的手臂,卻并不抗拒。杜亞琛停頓一下,然後手指緩慢地進入更深。
他壓低聲音:“不如你到我表世界去找找看,全部找到了,就給你獎勵,好不好?”
話語太引人遐思,宴喜臣眼睛濕潤地看他:“聽起來好像是什麽不得了的獎勵?”
杜亞琛笑了笑,不動聲色又加入一根手指,看宴喜臣在他的擺弄下想蜷起腰身的樣子,很緩慢地伸出手按住他的胸膛,讓他無法掙紮。手下出入他臀部的動作快起來,能聽到有節奏的黏稠的水聲。宴喜臣感到自己渺小得不像話,被人這樣按着固定,身下被人進攻,不自覺抗拒地抵着杜亞琛的胸口。杜亞琛這才拽着他的手,在他手腕上吻了一下。
杜亞琛動了動身體,将宴喜臣的腿盤到身上,雙手按在兩側,近距離地看着他,然後沉下身。
性器抵開有些緊澀的穴口,往他身體深處擠。完全不同的觸感,完全不同的溫度還有氣味,帶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幾乎令人發瘋。
身體本能地抗拒,粗重喘息,在地上摩擦着,想逃。直到被杜亞琛擰着手,自上而下地壓在頭頂上,半逼迫地袒露出全部的身體,然後被緩慢而不容拒絕地插到最深處。循序兩三次抽出插入,直到下體盡根吞沒,這才心滿意足地埋在裏頭,舒服似的跳動兩下。
再被整根沒入時宴喜臣就渾身抽動了一下,身體裏硬物的感覺十分真實明顯,能感到腸壁被頂到頭,被摩擦着。那感覺算不上好,即使有足夠的潤滑劑,穴口和身體深處都很痛。
杜亞琛俯身吻他,那絕不是普通表達愛意的吻,舌尖舔舐他的牙齒,吮吻他的嘴唇,模仿性交的姿勢,身體也随着親吻的節奏而前後起伏擺動。
宴喜臣在這樣煽情得不得了的氛圍和自己轉換為快感的羞恥感中,再次硬了起來。他感到自己的分身像塊燒紅的烙鐵,抵在杜亞琛的下腹上,戳弄着他那一小塊皮膚。當他意識到自己将體液弄到了他身上,身體就興奮得不行,甬道裏不自覺收縮起來,更能感覺到包裹着那一根的形狀。
杜亞琛粗重地呼出一口氣,開始小幅度地動起來。等他發現宴喜臣已經有快感,動作就有些粗暴起來。沒有那麽溫和,卻依舊煽情,煽情而粗暴。這簡直是宴喜臣最受不了的一種。
很快,杜亞琛徹底掌控他的身體,他頂胯擺動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兇狠,盯着他的眼睛裏都是愛情,他操他的力度卻是掠奪。
宴喜臣所能給的反應是或受不了地推搡和抓撓,或控制不住地愛撫與擁抱。他手上越用力,給出的反應越激烈,杜亞琛操他的動作就越生猛。他胯部操弄他的節奏非常快,跟平時懶散的模樣完全不同,此刻他身體每一寸線條都是緊繃的,散發出雄性發情時所釋放的最濃郁的荷爾蒙。只是他捕捉的對象并非一個雌性,而是身下跟他一樣的男人。杜亞琛握着他小腹上因抽頂節奏而擺動的性器,故意用帶着繭子的部分摩擦他的鈴口,環勾,看這副漂亮的身體因他的每個動作呈現出更激烈的反應。抗拒他,又迎合他,像是新生,又像是毀滅。
他太了解宴喜臣了,宴喜臣絕非什麽溫軟的羔羊,他也是擁有力量與利爪的雄獅,只是在平日格外溫順平和。比起溫柔細膩的性愛,他的身體更享受粗暴而激烈的性愛。他吮吻他的身體,每一個他喜歡的地方,包括他的眼睛,在劇烈的操幹中吮吸他的眼睛,讓他的睫毛變得濕漉漉的,嘗到他眼眶裏的濕潤。
宴喜臣到後來被杜亞琛操得渾身發抖,有點受不了地趁他拔出來換姿勢的間隙飛快往前逃——他也的确逃出了點距離,但緊接着又被人按着背貼在了冰涼堅硬的木地板上,然後被壓着背壓着腰從背後侵犯。
兩人身體拍打的聲音,還有身體和木地板撞擊的聲音都明顯。這一點都不溫情,骨骼與皮肉接觸堅硬的地面,下體卻接觸着柔軟的身體,這冰涼,粗暴,堅硬,生猛又真實的性愛,竟也真的帶給宴喜臣無與倫比的愉悅體驗。他從前沒想過自己會跟一個男人上床,而且自己還是被上的那個。他對此類事知之甚少,但也多少聽說過一些,聽着就覺得很疼,可如今真到了自己身上,卻爽得不得了。只是在杜亞琛這樣強烈的支配下,他很快失去力氣,趴伏在地上。這不是他本意,但卻的确呈現出雌伏的模樣。杜亞琛顯然要的不是他的雌伏,他半強迫地撈起宴喜臣的腰,在耳邊問,這樣就不行了嗎?沒有力氣了嗎?又問,是不是該做體能訓練了,他期待的還有更多。
杜亞琛的聲音也煽情極了,聽着他沙啞低沉的撩動,身體的快感和心靈的愉悅幾乎合二為一。尤其聽到他說,對他的“期待”還有很多,宴喜臣低聲呻吟了一聲,由杜亞琛的手從後至前撈着他的小腹,直起身子,跪直在他身後,反手勾住身後人的脖頸,與他肉貼肉地交媾。他甚至在杜亞琛做到最激烈的時候小幅度地回應他。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屁股肯定被撞紅了,尤其中間的部分,疼痛感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法緩解的酸脹感。知道該停下來,又怎麽都停不下來,強迫自己承受着性愛中癫瘋的一面,有種近乎自虐的快感。
被掠奪,被需要,被渴望,被愛。
“真可愛。”他聽到身後的人誇道,然後松開了虛虛攬着他小腹的手。宴喜臣不得不借力其他東西,反手攬着他的脖頸抓得更緊了,讓杜亞琛的胸膛牢牢地貼着自己的肩胛骨,感到他的鼻息就噴灑在他耳後,另一手則胡亂攀着床面。他們側跪在床上,從床外的角度來看,只能看到他們緊緊相貼的上半身,看到宴喜臣反攀着杜亞琛的胳膊和放在床面上的手。他們的肩胛骨和胸膛緊緊相貼,到了腰窩的地方宴喜臣卻向前拱起,那裏留出空間,能看到漂亮的腰線。而臀部則在床面上看不到的地方緊緊地頂着杜亞琛的下腹,讓彼此的下體深度結合。杜亞琛完全放開手,只有陰莖深深地操着他的屁股,而宴喜臣必須花全部的力氣來緊緊攀着他好讓自己不趴下去。
黏稠又響亮的肉體碰撞聲,性愛的聲音,兩人的粗喘,室內不知道什麽時候像彌漫起蒸騰的熱氣,連窗戶都變得氤氲起來。
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杜亞琛又跟他換了正面的姿勢,宴喜臣躺下去,從床邊看去,只能看到杜亞琛用力聳動的上半身,肌肉因每次沖刺而鼓動着。他手裏捉着宴喜臣的腳腕,用拇指暧昧地摩擦他的腳後跟,于是那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後來杜亞琛躺了下去,宴喜臣坐了起來,于是床邊上又變成他潔白漂亮的身體,肩膀收縮又張開,肩胛骨也像蝴蝶的翅膀一張一弛。他起身又坐下,聳動着,滿臉緋紅挂着汗水,鬓角已經濡濕,雙眼有些失神,動作顯然緩慢。但好在他的動作幅度大而且煽情,躺在下方的杜亞琛倒頗為享受。只是沒過多久,他又不耐煩于這樣的緩慢,掐着宴喜臣的腰将他用力地按在自己的那一根上,看他露出好像被自己刺穿似的表情,仰起臉來,配合他的節奏和深度,被激烈而狠重地搗弄身體。
他深而激烈地操幹着他,感到自己欲望的一部分在他身體裏摩擦,他的性器不再僅僅是情欲的一部分,而化作了更多的東西。
他是刺入他靈魂,是擠進他的靈魂,是索要人命的刀槍,是一切。
高潮來臨時,杜亞琛坐起身與宴喜臣接吻。極度的快感幾乎讓宴喜臣失神。他坐在杜亞琛的胯下猛烈地操幹他自己,他攬住杜亞琛的脖子,叼住他的嘴唇,兇惡地吞并他的欲望,索要那一管陽具裏的愛情。
他的身體開始顫抖,血液沸騰,靈魂飄到很遠的地方去,愉悅感傳遞每一寸皮膚讓他起雞皮疙瘩。他大聲地叫出聲,然後在杜亞琛低頭咬住他乳尖的瞬間射了出來,後穴痙攣着。
杜亞琛射在他體內,性愛中的戾氣和躁郁奇怪地被安撫了。
他的攻擊性消失,身體放松下來,重新變得溫情而慵懶。他單手托住宴喜臣劇烈喘氣而起伏的後背,低頭将宴喜臣胸口的汗珠舔去。
杜亞琛一點點地,安撫着他高潮後的身體。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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