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明循精力有限,白天的時候需要吃飯吃藥,偶爾在花園裏和方秋水逛一逛,喝一下下午茶,午睡過後,自己會爬起來做題。到了晚上,才是他最耗費精力的時候,明循被這種配合治療弄得臉紅,乖乖巧巧任由周覓白作為,然後睡覺。
第一階段的治療結束了,明循的身體狀況有了好轉,腺體裏的大神經全部修複了,因此他也不會一天到晚嗜睡無力,腦袋裏籠罩着的那層紗好像也被揭掉了,漸漸清明起來。
周覓白喂明循喝藥,可是明循已經不想讓他喂了。
他自己伸手去拿湯匙的時候,周覓白攥緊了不給他。
明循不明所以:“怎麽了?我自己可以喝?”
周覓白已經喜歡上這種喂養幼崽的感覺,而且他喂完藥之後還可以名正言順地給他一個親親以示獎勵,現在明循自己喝藥了,這個福利就沒有了!
“還是讓我喂你吧!”
周覓白依然堅持。
明循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好不容易逐漸掌控了自己的身體,能夠自主支配了,自然就不想事事麻煩周覓白了。
明循還是伸手去搶湯匙。
周覓白實在沒辦法,說了實話:“如果你自己喝藥了,我就不好親你了。那個吻是給乖乖喝藥的小孩兒的吻。”
明循愣愣地看着他,唇邊止不住笑意,琥珀色的瞳孔甜蜜濃稠得如同蜂蜜,整個人都甜而害羞起來。
“那你可以給我一個丈夫給妻子的吻。丈夫什麽時候都可以親妻子。”
周覓白瞪大了眼睛,“那我現在就想親一口。”說完急哄哄地低頭親下去。
纏纏綿綿親了好一會兒,明循揪他襯衫上的紐扣:“該吃藥了。”
周覓白傻乎乎笑一下,就喂他喝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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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時候,明循的郵箱裏躺了一封最終确認書。
是腺體摘除手術的。
周覓白是最先看到的,他沉默了一下,還是選擇把這封确認書給明循看。明循可以自己決定這些事情。
明循看到這封确認書,掃了一眼,當着周覓白的面勾選了拒絕選項,然後動手删掉了。
他斟酌着說:“我不知道從哪裏說起,或許是十七歲,我的......母親弄壞了我的腺體,我當時分化成了Omega,她不喜歡Omega。我當時做了第一次腺體修複手術,但是情況一直不好,到了25歲的時候,我下定決心想要做腺體摘除手術,因為我當時的發情期太難捱了,我的生活被發情期和信息素弄得一塌糊塗,我想要做一個沒有信息素的人,哪怕是個他人認為的怪物。我當時只想着進中央的研究所。我,而且我當時沒有遇到你。”
明循的臉紅了一下:“如果知道會遇到你,我不會去報名的。我......”
明循支支吾吾說不下去了。
周覓白握住他的手,揉他柔軟的指頭:“我喜歡你信息素的味道,不,應該說是癡迷。你剛剛拒絕,我好高興。”
周覓白把嘴唇輕輕貼在明循的腺體上,一下又一下地親,低聲說:“你因為這個身份受了很多苦,謝謝你願意為了我繼續做Omega。”
八號臺風來的時候,明循的第二階段治療開始了。
第二階段治療的是明循的神經敏感度和情緒感知。
這非常直接的變化就是明循開始不理周覓白了。
他一個人趴在落地窗邊的地毯上,不時支起上半身看着風雨飄搖的窗外。家裏養的金毛就躺在他腳邊,一人一狗懶洋洋,就聽喧嘩的風雨聲。
周密白大為失落,急匆匆去問醫生:“為什麽他不理我了?”
醫生說:“他之前的個性是怎麽的呢?如果本身就不太愛理人,其實也算是康複的一種象征。”
周覓白郁悶:“啊?我的妻子好了然後不理我還是一件好事?”
醫生憋着笑:“不過我看小周太太非常害羞,可能是近段時間害羞的情緒比較強烈呢。”
周覓白聽了,跪坐到地毯上,湊到明循身邊:“明明吃不吃點心?”
明循一聽,臉轉過去背對他:“我不餓。”
周覓白立刻膝行到明循面前,果不其然,被他看到明循含羞帶怯的臉。他一下子被明循這種軟綿綿羞答答的情态擊中,心中大呼可愛,更加主動,伸手抓住了明循的手指,非常嚴肅地說:“我現在想要親一親我的妻子,請問妻子同意不同意?”
明循吓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不同意。”
周覓白知道明循這是欲拒還迎,心裏一狠,當了個壞丈夫,捏着他的下巴就親了下去。
明循一下子就軟綿綿癱在他懷裏,濕漉漉嬌滴滴,像是垂滿露水的白色山茶。
周覓白咬一下他的唇角,低低啞啞地說:“我想要和我的妻子睡覺了。”
明循一下子掙紮起來,手抵在他的胸口:“不可以!現在是白天!”
周覓白按住他,溫溫柔柔地親他的唇,左手揉揉他纖細柔軟的腰:“不是了,外面的天是黑的。”
可是那是在刮臺風!
明循嗚嗚咽咽說不出話,周覓白的手從家居服下擺伸進去,直接覆在溫熱柔軟的腰間軟肉上。
明循突然想起來,昨天洗澡的時候捏到的肚腩上軟軟的一層肉,全都是讓方媽媽用大補湯和小蛋糕養出來的。
他立刻從周覓白懷裏掙出來開始往後爬,接過被周覓白抓着細白的腳踝輕輕拉了回來,“怎麽了?跑什麽?”
明循把臉埋在他的胸口,耳根紅紅,“我不想脫衣服。”
周覓白愣了一下,也有點臉紅:“你想穿着衣服做嗎?”他又立刻補充:“可以,我可以。”
可是周覓白還是發現了,明循身上的确長了點肉,尤其是在腰、胸口和臀部上。
他有點控制不住力道,手上用了點力氣,着了魔似地揉着他渾身白軟滑膩的肉,雪白底上落了淺淺朱紅,弄得明循軟綿綿哭叫。
明循羞得要死,恨自己身上怎麽長了這麽些肉。
周覓白親親他汗濕的鬓角,軟身哄:“明明太軟了,太好捏了。”
明循氣得哭出來。
周覓白這次找了道似的,占着明循松不開手,明循暈暈乎乎攀着他,指甲抓在他光裸的背上,落下淺淺的紅痕。
咔嗒。
有人回來了!
明循拿腳蹬他,眨眨眼睛,生理性淚水滑落,琥珀色瞳孔下過雨似的清澈空明。
周覓白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想起那個在清江大學裏清瘦雪白的明循,冷冰冰的也不愛理人,你進一步,他退三步,小心翼翼地像只貓咪。
他當時有過念頭,為什麽不把這只流離失所的容易發情的漂亮貓咪帶回家裏養起來呢?
明循的腳踝擦過他的腰,重重地摩挲,眼睛裏有點驚吓:“媽媽上來了!”
周覓白聽到了腳步聲。
“明明?”
喊聲仿佛也愈來愈近了。
周覓白怎麽可能這個時候抽身。他一把抱起明循進了浴室,把他壓在盥洗臺上,一邊打開水龍頭,一邊揉開明循的雙腿,再次進去。
明循聽到淅淅瀝瀝的水聲,身後細蒙蒙水霧散開,周覓白的臉發着盈盈的光,漆黑烏潤的眼看着他。
只是看着他。
明循的心跳得很快,伸出手摸摸他的臉,可是嗓音被撞得支離破碎。
他好喜歡周覓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