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農老四傳記

第19章 餘大爺計謀苦肉

已是深夜，農老四跪在二位哥哥棺椁前，眼睛呆呆地盯着靈牌。他在外面這幾年其實最想聽到的便是大哥對自己的喝斥，在他回來的路上他還盤算着要怎樣将自己這幾年在外面的經歷一五一十的給二位哥哥訴說。可是，他再也沒機會了，他們再也聽不到自己內心呼喚。他痛恨這個殺死兩位兄長的兇手，他發誓他一定要将他給揪出來，除之而後快。就在這時，廳門開了，寒風吹動燭火，來人緩緩地走到農老四身邊跪了下來，在地上拾了幾張冥紙，一張張放進農老四身前的火盆中。

農老四自認為對這個人再熟悉不過，可是他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一塌糊塗。說道“吳管家你應該不懂武功吧”。

吳管家聽了農老四這話，先是一愣。心想：他怎地突然會問起這個？雖然心中迷惑，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說道“不懂，我怎地會武功”。

農老四點了點頭，仿佛吳管家的話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說道“不懂也沒關系，我們農家和餘家世代交好，對餘家的了解相信吳管家不會比我少”農老四一邊說話一邊将手裏的冥紙放入火盆之中，眼神并未看着吳管家，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熊熊的火焰。随即又道“我聽說餘家有一種功夫，一掌便能将人的骨骼震碎”。

吳管家自然明白農老四的意思，只見他搖了搖頭，說道“這不可能吧？我雖然對武功一竅不知，但是這麽多年來耳融目染，也能分清個高低。憑借大爺二爺的功夫只怕江湖上這樣的人都是罕見，莫要說我們小小的江州城了”。

農老四繼續說道“正面交鋒是不太可能，但如果是暗施毒手，那就未必了”。

吳管家見農老四似乎已經認定了殺害農家兩位兄弟的就是餘家人，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還是不太可能，暫且不說我們和餘家的關系。就算普通人來說，你要殺人也得有個理由吧，可是我實在想不通”。

農老四似乎已經沒有了再和他繼續讨論下去的心思，只見他猛吸了口氣，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您也早點歇着吧”。吳管家呆呆地看了看農老四應了聲便出去了。

漫天飛雪，直叫人寒意頓生，餘府上下早已安歇。農老四手持金棒翻進院內，四下并無一人。農老四來到馬槽，解開缰繩，拔出火折子在馬槽之中燃起火來，瞬時間火勢大起，烈馬受驚，便四下驚亂起來。早有家丁被吵醒，出門一看見院有人縱火，忙地叫喚起來“有人放火了，有人放火了，快來人啊”。

不到片刻，只見十幾名家丁護院，打着火把提着棍棒咋咋呼呼地圍了上來，農老四也不答話，提起棍棒一陣狂打，打翻數人在地，喝道“叫餘江海出來”。

衆人聽農老四叫喚，覺得聲音有些耳熟，火把往前一照亮，見是農老四，一下子不知所措。農老四又是一陣棍棒有打翻三人，揮棒喝道“冤有頭，債有主我今日來只找餘家兄弟，與旁人無關，快些給我閃開”。

這時只見一四十來歲的漢子，剛披起衣服慌忙趕到。陡然間看到氣勢洶洶的農老四，到是一臉愕然，道“老四”？

農老四揮棒對着來人道“餘水清，快些取你兵刃來，我不殺手無寸鐵之人”。

餘水清愣了愣道“老四，你這是作甚，有事不能好好說嘛”。

農老四冷哼一聲道“好好說，我大哥二哥的命說得清楚嗎”。

衆人聽到農老四說皆是一臉莫名其妙，聽他的口氣似乎農家兄弟的死和餘家有什麽關聯。餘水清心裏很是不快，心想：這小子又在犯什麽糊塗？本想和他争辯，又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是哀嘆一聲，不再說話。這時只見一頭大身肥的人，跳了出來，一見農老四殺氣騰騰的模樣，吓了一跳。說道“四叔，你這是咋了”。

農老四喝道“餘龍門，你給我聽着，今朝有你們餘家就沒我農老四”。餘龍門越發驚愕，在他的意識裏他從來沒有聽農老四直呼過自己的大名，他也曾經多少次‘警告’農老四你莫要叫他外號，要叫他大名餘龍門。可是，他今日聽了起來，卻是滿身的不自在。

只見農老四一棍直刺餘龍門，餘龍門見棍來襲，忙第一側身，只見棍棒在自己胸前滑過。随即只覺得胸口收到猛地一擊，整個身子便向身後翻到。餘龍門聽到農老四回來的消息，滿心鼓舞，只是猜測他知道農家兩位大哥死了之後他回來定然心情不好，所以一直未去農夫叨唠。哪曾想到多年分別，一見面便是這般刀棍相加的情景。

農老四打翻餘龍門，立刻回棍同時向餘水清劈去，餘水清忙地抽身回避，他那知農老四棍法已經精湛許多，三兩招一逼的他避無可避。見農老四揮棒想自己胸口劈來，忙地奪下家丁一把樸刀，橫在胸前，兩刃相交，餘水清只覺得自己雙手發麻胸口沉痛，怒道“老四，你瘋了”。

農老四也不答話，大聲叫道“還我哥哥命來”。說完雙手發力，一直講餘水清逼到牆角。

衆人見主人受危，一擁而上。農老四收回棍棒，一手揪住餘水清衣領。餘水清只覺農老四出手迅速自己毫無招架之機，此時只覺身子拔地而起，接着被人摔了出去。

衆家丁本也就是上前解圍，也不曾想過要大打出手，接住餘水清，便往身後退怯。

農老四叫道“好，你們餘家一起上吧”，說完便進步逼上。一通棍棒有打翻七八個人。只打的餘家上下毫無反手的能力。

這時只聽得身後有人連聲稱贊道“好，好，好精妙的棍法，當真是青出于藍啊”。說完呵呵地笑了起來。

農老四回身一看只見一五十多歲的老者想自己徐步走來，農老四将棍棒重重在身前一立，喝道“餘江海，你終于肯出來了”。

餘江海嘆了口氣道“老朽，年老體衰，受不得這般寒氣，自是想在被窩裏呆久些”。接着咳嗽幾聲道“真是老了，不中用了。這麽點風雪就收不住了”。說完，仰起頭看了看天上厚厚的烏雲，許多往事湧上心來，說道“想當年年輕氣盛，我和你大哥在長白山窩在風雪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見有這般吃力”。

農老四一聽餘江海提起自己大哥，一下子又是傷感起來。眼淚不禁又要奪眶而出，農老四頓了頓，提起棍棒指着餘江海喝道“你沒資格提他，你們當年出生入死，那你為何還要他性命”。

農老四的話似乎早就在餘江海的意料之中，但他卻不為所動，只是無奈地哀嘆一聲，說道“依你的性格我也早料到會有今天。也罷，老四啊，我這條命是三十年前是你哥從死人堆了将我抛出來。活麽多年也算是賺來的，如果能用我的死，留住農家的香火，那也值了。聽老哥哥一句勸，回來了就好好的活着，別再問了也別再查了”。說完，嘴裏連嘆兩聲‘冤孽啊，冤孽’随即緊閉雙眼做出一副束手待斃的架勢。

餘江海欣然赴死倒大出農老四意料之外，但是仔細見他這架似又不想騙人。說道“你可想好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這可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說完，做出架勢便要一棒劈死餘江海。

餘水清見農老四要出手忙地道“農老四，你瘋了，還真動手”接着向左右道“大家一起上把他困咯”。衆人吃了農老四幾番毒打，早已戰戰兢兢，但見主人發話，也不敢不從，一擁而上将農老四圍了起來。

餘江海道“今日之事是我與農家個人恩怨，與旁人無關，誰也不許插手”。見餘水清要插話接着又道“也包括你”說完又對餘水清道“老二啊，往後餘家就靠你了”。說完雙眼一閉，又恢複道剛才那架勢。

就在這時，突地有一夥人破門而入，個個手持刀槍，為首便是吳管家與吳良父子。吳管家見農老四被人餘家人圍住喝道“老爺，我們來了”。說完便一揮手，農家家丁便沖了上來，餘家家丁見農府人來勢洶洶，也不甘示弱，撇下農老四迎了上去，兩隊人馬短兵相接。

餘水清心裏早就對農老四今天的所作所為滿是牢騷。只是想到他也是情有可原，也就強壓住心中的怒火不與他計較。沒想到，現在農家的下人也跟着起哄不禁大為惱火，心想：主子無法無天，下人也膽大妄為。實在是忍無何忍，指着來人厲聲喝道“吳管家，你這是作甚，難道真覺得我們餘家好欺負麽”。

吳管家看到農老四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說道“餘二爺得罪了，你莫要見怪，我們只是來接我們家老爺的，并無其他意思”。吳管家先前和農老四談聊之後，回到房裏尋思情況不對，便四處尋找農老四，整個農府找了個遍不見人影，怕是農老四獨自去餘家了，又不敢貿然行動，派手下去餘家一打探，說是餘家早已亂作一遭，這才慌了手腳，忙地糾結家丁趕來餘家要人。餘水清冷哼一聲也不再搭話。

農老四看了看兩夥人個個情緒激動，看這架勢稍有不慎必将造成火并，造成那樣結果雙方都不好收場。只見他雙手抱拳，向餘家兄弟作了一揖，說道“餘大哥，餘二哥，我從小在二位兄長眼皮底下長大，我是什麽性格相比兩位哥哥也是清楚的。這殺兄之仇不共戴天，我非得弄個是非明白。如果二位哥哥知道其中事情，懇請務必給我個說法”說完，單膝跪在地上，朝餘家兄弟拜了一拜。

餘水清原本是怒氣沖沖，現在見他跪地求情心中一軟，想到那農二哥不僅是他二哥，也同樣是他姐夫。傷感之情油然而生，只見他忙地扶起農老四，說道“都是一家人，你這是幹嘛”。

農老四回江州的所作所為早就傳入餘江海的耳裏，他看着眼前這個精瘦漢子，知道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毛頭小子。心想：農家垮不了。心中不禁甚是寬慰。轉念又想：他現在也是一家之主，有些事情必須跟他說個清楚。如何處理全憑他自己拿捏。說道“好，我告訴你”說完，向農老四做了個跟着跟着自己去的眼神，轉身回屋去了。農老四也跟着他進去，轉身關上了房門。

吳管家見農老四支身和餘江海進屋，心中有些擔心，但轉念一想似乎又有些多餘。只是他們在屋裏說話，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過了許久，仍不見農老四出來，吳管家心裏泛起嘀咕，心想：難道餘江海真知道兇手是誰？只聽他對餘水清說道“餘二爺，您說兩位老爺在屋裏商讨什麽？咋這麽久”。

其實餘水清也很想知道他們聊的內容，但是想到他大哥只是讓農老四進屋，那自有他的用意。自己也不好貿然打攪，說道“老爺的事我們做小的哪裏知道，你想了解回去回去問問你們老爺不就知道了”。

吳管家見他一臉不滿的樣子，知道餘水清向來有些小家子氣，必定是因為自己今日帶人到餘家鬧事讓他心裏怄了氣。已是笑呵呵說道“是也，是也，餘二爺說得對極”轉眼接着又道“今天晚上，我們老爺突然問我，懂不懂武功。我當時就很納悶了，我想：我連殺雞都不幹的人，怎麽會懂武功？這是整個農家都知道的事情，他怎麽會這麽問。後面我才明白，原來我們老爺是問我知不知道江州有一門能一掌将別人胸口肋骨悉數震碎的功夫，好像叫什麽大佛手”。

餘水清聽完吳管家的話，氣上心頭喝道“吳管家我是念在你是農家老人的份上才與你以禮相待，要不能早把你轟出去了。這大佛手是我們餘家享譽江湖的絕技，天下誰人不知，你說這話究竟有何用意”。

吳管家一臉委屈說道“餘二爺，您莫生氣。這話又不是我說的，再說了我們大爺二爺死在這個掌下想必江湖上早已傳開。我也只不過是想問個明白不是”。

餘水清說道“我可告訴你，你們家大爺二爺是死在大佛手之下，但是出掌人的手法力道位置連我兒子都比不上，這分明是栽贓陷害，你們卻看不出來”。

吳管家說道“那既然這個人是個半吊子的生手，而我們大爺二爺确實是被人打碎了胸肋骨，刺穿心肺而死？這又作何解釋呢”。

吳管家的話說中了事情的要害，餘家兄弟在得知農家兄弟被殺之後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看着農家兄弟身上的傷痕确實是和自家的大佛手如出一轍，當時也很是納悶。以他的修為自然是看不出來其中奧妙。餘水清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他，想到農家兄弟不僅死得冤枉，自己兄弟也憋屈得慌，那裏還有好氣，只見他雙手一攤，怒氣沖沖說了聲道“我不知道”。說完，轉過身去，也不再理睬吳管家。

就在這時，餘江海的房門打了開來，農老四和餘江海一前一後走了出來。二人也不再說話，皆是低頭不語。向吳管家招了招手，示意大夥回去。剛要出門，只見餘府熙熙攘攘地沖進一隊人馬，全做官軍摸樣。官軍一進門便将農餘兩家人圍住，為首的農老四卻也認得。

只聽的那人喝道“将農老四這亂黨給我拿下”。

吳管家見來人要捉農老四，手兒一擺農家衆人早就圍了上來。說道“趙大人，你說誰是亂黨，請你說個清楚明白”。為首這人便是江州趙知府。

趙知府冷哼一聲，說道“農老四勾結方臘，殺我官軍，豈不是亂黨。他當年的惡行，比人還高的卷宗還在衙門裏壓着哩”。說完把手一揮指向農老四，只見七八個軍士沖向農老四。農老四身旁吳良，提起樸刀護在農老四身前喝道“誰敢動我們老爺，先過我這關”。

趙知府喝道“誰敢袒護亂黨，就地正法”。說完軍士便挺槍一躍上前。

農老四拍了拍身旁的吳良說道“這般大鬧下去，家丁必定要有傷亡。自己早已和方臘脫了幹系，他無憑無據拿自己也沒辦法”已是推開吳良對趙知府，道“我随你去便是”。趙知府自是歡喜，叫人鎖了農老四，帶着人馬大搖大擺裏餘家而去。

趙知府自從被農老四羞怒之後一直對農家懷恨在心，但懼意農家勢力又不敢輕舉妄動。自從農家兄弟死了之後，趙知府就一直尋找報複農家的機會。在得知農老四回來之後，異常興奮，托了許多關系從外地調來三千軍馬，便要活捉農老四。

農老四被趙知府又困又鎖關進死囚牢，卻一連兩日相安無事，這第三日傍晚。農老四吃了些飯菜，便覺得頭腦暈沉，不久便昏睡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一碗涼水将自己從夢中驚醒。醒來時農老四只覺得自己渾身已動彈不得，仔細一看只見自己被困在十字刑架上。眼前坐了個官家。

趙知府端起茶杯喝了起來，茶水在嘴中咕了咕能後吞了下去，見農老四盯着自己道“醒了，死囚牢的飯菜可不好吃吧”。

農老四使勁掙紮身子卻紋絲不動，搭話道“好吃，就是不知道那個混蛋喜歡重口味，卻無緣無故地放到我碗裏去了”。

趙知府道“江州城的百姓都說農四爺是頭惡虎，對付這等畜生我一向不會心軟”。說完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農老四。

農老四冷笑了聲道“我是什麽惡虎，頂多算是只喜歡撕咬那些冒充什麽皇親國戚的野狗罷了”。這話剛說完，只見身旁一壯漢，厲聲喝道“放肆”同時揮起拳頭打在農老四臉上，農老四頓時覺得雙眼冒金星。

趙知府這次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呵呵說道“往日別人都叫你一聲爺，今日你總該知道誰才是江州城裏的爺吧”。

農老四吐出一口血水笑了笑道“知道，不就是那姓趙的那什麽什麽東西嗎”。這話剛一說完，身旁壯漢，揮起手中皮鞭在他臉上來回抽打兩鞭。

趙知府心想：死到臨頭也不知悔改，冷笑一聲道“我也不跟你繞舌頭，你最好老老實實地交代下你是如何跟方臘反抗朝廷”。

農老四早就知道他會以這個為借口找自己晦氣，心裏早就做好抵死不認。道“方臘？誰是方臘，我不認得”。

趙知府對農老四的态度似乎早有準備，只見他笑呵呵地站起身來，沖身旁不遠的一軍士招了招手。只見軍士端來一托盤，趙知府從托盤上取出一物事，在農老四眼前晃了晃。農老四一見那物事眼睛不知覺得瞪的老大。瞬時間農老四腦海中浮現出汪洋中的孤島，那個與自己同甘共苦的女子，他一直以為她掉進水中必死無疑，今日見到這件貼身之物，不禁讓農老四又驚又喜，農老四激動道“你這皮鞭哪裏來的”。

趙知府見農老四激動不已，心裏卻是異常興奮。道“看來農四爺果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說完，背着個手轉過身去，又道“這是一個自稱方臘的女兒叫做方淼的女子，我是花了好的力氣才将她弄到手裏”。

農老四聽他說‘将她弄到手裏’露出一臉的驚愕，不，應該是驚喜才對。他這話仿佛是在告訴自己方淼她還沒死。趙知府繼續說道“她是方臘之女，本來我可以将他獻給朝廷那必是大功一件”。說完，一臉奸詐笑了笑道“但我聽說她是你農四爺心愛的女人，不禁讓我動了恻隐之心。老實說我也年輕過，我也挺羨慕你們年輕男女的愛情，只要你很配合，我定會将她完璧歸趙”。

農老四這才聽明白，他繞了這麽個大圈子原來是另有所圖。此刻的他，也想聽聽他到底想要些什麽，說道“我這個亂黨的命給你帶來功勞看來你是不看在眼裏。痛快點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麽”。

趙知府大喜，朝身旁軍士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避開。此時牢房之中只剩下農趙二人。趙知府這才說道“農四爺果然是個爽快之人”。說完，在農老四跟前來回晃蕩了兩步，說道“老實說，我雖然和高坐在金銮殿上的趙佶是一脈相承的親戚，但我對他的所作所為很是不齒。像他這樣的廢物就不配坐在那個位置上”。

農老四聽了他的話，心裏不禁好笑。一臉鄙視的搖了搖頭，說道“這當真是癞蛤蟆吃了熊心羹喝了豹膽湯，也想一步登天出人頭地了”。

趙知府聽了農老四的譏諷，大為惱火，怒道“我也是姓趙，憑什麽他就可以揮霍無度，而我只能寄人籬下仰人鼻息”。說完他又覺得自己說話有過偏激，顯得不太斯文，頓了頓，臉上的笑容又釋放出來，道“我說農老弟啊，我們本來就沒什麽深仇大恨。你家道殷實，相信也看不上那些許寶貝，只要你将太祖爺的寶藏和方天玉玺告訴我。往後你就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康莊道”。

王鑫早已将他知道太祖寶藏的秘密傳到江湖上，趙知府知道也情有可原，但是讓農老四想不通的是，他怎麽會知道方天玉玺的秘密？心想：看來他當真和王鑫是一夥的。說道“我聽說趙知府你這個知府的官位也是別人花錢給你買下的，趙大人像鷹犬一樣在陣前沖鋒陷陣，就不怕忙忙碌碌一生到最後也是在為別人做嫁衣”？

趙知府這次也不再生氣，說道“話也不能說得這麽難聽，老話說得好：一個好漢三個幫。要想成大事，光靠一個人的能力是不行的，我們只不過是各持所需罷了”。

就在這時，一陣熙攘之聲突地傳來，只聽得有人道“四叔，你在哪，我來救你了”。又聽得人道“老爺，吳良來了”。

趙知府聽到有人劫獄，驚慌起來。突地一扇石門又打開，跳出一黑衣人，只聽得那黑衣人對趙知府道“快把人帶進密道”。

農老四一聽這聲音，辨認的這人便是當年殺死王镛的那人。叫道“我認得你的聲音，你是王鑫”。

王鑫被農老四認出，卻不以為然，只聽他呵呵笑道“沒錯，就是我”。

農老四随即冷笑一聲，說道“我不但知道你是王鑫，我還知道你是另外一個人”。

只見王鑫先是一愣，接着道“那你倒說說我還是誰？”。

農老四道“你還是殺害我兩位兄長的兇手”。

王鑫哈哈大笑道“你是如何猜到的？我可不會餘家的大佛手”。

農老四說道“你怎麽會聯想到餘家的大佛手？因為只有一個可能，你就是吳管家”。

王鑫一臉的愕然，心想：我喬裝打扮這麽多年，就連聲音我都有意隐藏，根本沒人認出過我？最終還是緩緩掲下了了臉上的面紗，臉上不愠不怒，還是那般和藹可親，說道“你是怎麽猜出來的”？

農老四看着眼前這個自己一直視如親人的管家，他竟然是殺害自己兄長的兇手。此時此刻不禁都有生吞他的心思，只聽他哈哈大笑一聲。笑的是那麽的無奈，仿佛是在告訴自己，農老四啊農老四，你們農家上下當真是有眼無珠。說道“一個人無論如何隐藏，到了晚上還是會回到真是的自己。你機關算盡，應該沒想到你晚上竟然會說夢話吧。那天晚上我就是聽到了你說夢話的聲音，那聲音和那個兇殘的王鑫一模一樣”。

王鑫長嘆了口氣，說道“當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說完，想起那天晚上他突然對自己說餘家大佛手的事情，現在想起來原來是為自己設下的圈套。仰頭看了看天花板，臉上盡是茫然，說道“沒錯，脆兒幹的毒是我下的。大爺二爺是我殺的，你來找我報仇吧”。

農老四原本還以為他會在做狡辯，沒想到他會回答得這麽爽快。這在農老四聽來即叫他意外，又叫他憤怒。在農老四聽他，他殺死自己的兩位對他恩重如山的哥哥顯得是那麽的無所謂。他心裏早已氣憤的不行，但是他心裏還是有些疑問。只見他強壓着自己內心的怒火，說道“那趙知府在其中扮演什麽角色”？

此刻，外面的厮殺聲音越來越大。趙知府原本就吓得不行，現在又聽農老四問起自己，越發膽戰。只聽他結結巴巴對王鑫說道“王鑫兄弟，我們還是先逃吧”說完，已向門口走了兩步。

王鑫卻是一臉面無表情，見農老四的問話，也不回答。只聽得‘叮’地一聲，拔出了手中的寶劍。農老四見他手持利刃，大吃一驚猛地一使勁竟然将繩索掙斷，跳出兩步。王鑫見農老四逃脫，也是吃了一驚，随即臉上泛出一絲冷笑，只見猛地一個轉身，手中長劍送入了趙知府的胸膛。趙知府自然毫無招架，雙眼怒睜看着王鑫，片刻便嗚呼哀哉了。說道“他不是我的人”說完，收了長劍，跳入密道。農老四自然不肯輕易放他走，也緊随其步跟了進去。等他進入密道的時候，王鑫卻沒了蹤影，卻有個女子被困在其中。農老四大喜，不是別人正是方淼。農老四哪裏還顧得上去追王鑫，連忙解開方淼身上的繩索。将她擁入懷裏。

農老四從方淼的嘴裏得知，原來那天他被王鑫打下水池，被邊上的枝丫給纏住并沒有掉下去。後來又被去而複返的王鑫給捉了去。之後他就被王鑫待會江州，一直關在這個密室之中。聽到這裏，農老四當真是追悔莫及。他痛恨自己為何的這麽大意？要是當時自己在細心查找，也許就不會讓她吃這麽多的苦。

二人沿着密道往外走，雖說有些崎岖，但也并沒有碰到甚麽險阻，沒過多久他們已走到密道盡頭，推開那扇堵住他們的暗門，暗門另外一側是一間房間，農老四認得這邊是趙知府在江州府衙的卧室。

卧室裏面已是已一片狼藉，能搬動的東西基本上都被人動過了，此時此刻農老四也沒心思去管這些，他只覺得自己背上的玉蘭蘭氣息越來越虛弱。三人剛走出房門便看到一群人在屋外，其中有一身影農老四确認得，農老四叫道“餘二哥”。

餘水清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叫喚自己，猛地一回頭，見農老四站在趙知府房門外顯得有些吃驚道“老四”。接着又道“你小子還聽能滿的，你什麽都不用說，大哥已經都跟我說了”。原來，那天晚上農老四将自己對吳管家的懷疑給餘江海說了。餘江海當時也覺得他的推測十分有理，只是當時沒有十足的把握若是貿然将吳管家制服，他要是抵死不認也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農老四當時還覺得在江州他應該還是有幫手的，這個幫手就是趙知府。才有了這出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