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暗助太子、熙王除齊王勢力
三日後,潇遙島茶室,幽幽茶香淡飄。
我盤坐在茶榻上,安然自若的品茗。
冬竹興致高漲的向我彙報道:“小姐,太子殿下與熙王爺現正在江州,大肆搜查青衣閣和風雲堂”。
我對這意料中的事不以為奇,便淡然的的細品了一口茶。
冬竹又思着,歪着頭,看着我,道:“但不過,這買通青衣閣和風雲堂的人,既然都已經買通了青衣閣、風雲堂去刺殺太子與熙王,那又為何不再多花點銀子去買通天機閣呢?”
我淡笑反問道:“可是那風雲堂在江湖上不是勢力最大嗎?”
冬竹道:“那風雲堂的确在江湖上勢力最大,而且據說還有朝廷背景。但不過這天機閣卻以‘神秘’而出名,而且據說行事從未失過手。”
話了,又頗為神秘的低言道:“可小姐,奴婢隐隐約約的覺得這個天機閣背後有大來頭”。
我淡淡一笑,看着冬竹,故意考驗道:“那你是從那裏判斷的?”
冬竹機靈一笑,道:“小姐,您看啊,這天機閣這麽神秘,據說規矩還特多,又行事從不失手的,背後能簡單嗎?”
我笑道:“是不是你想多了”。至少寧淑妃,讓天機閣和青衣閣去刺殺太子,就是想讓天機閣和青衣閣去當炮灰的。
冬竹道:“小姐,奴婢跟您那麽久,多少還是學會了一點,凡是不能總看表面。這天機閣既然行事這麽神秘,那誰又知道它究竟又有多大實力。”
我遂淺淺一笑,沒說話。
冬竹思着道:“但不過,究竟是誰買通了青衣閣和風雲堂去刺殺太子和熙王的呢?”
我冷哼道:“齊王”。
冬竹聽言,陷入沉思,然後帶着鄙夷的眼神道:“那這齊王真夠很的,連自己的兩個親弟弟都要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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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一口氣,道:“齊王是夠狠,可是帝王家的對錯也不是那麽好判定的”。
冬竹亦有不解,望着我。
我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子非魚又焉知魚之苦”。
冬竹有明白幾分,便嘆道:“那看來皇帝的兒子,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我道:“那是自然。就那平民家為了争家産,不都也照樣有鬧得不可開交的。更何況那‘皇位’又是何等的利益”。
正在這時,秋霜入內,在我耳旁低語道:“姑娘,并州那邊的事已查清,罪證及名單都已在手,還請姑娘指示”。
我心思:并州那邊的事與寧家脫不了關系,然而此時卻還不到時候。
于是,便對秋霜道:“那就讓他,先将這些罪證都送到京都安放,等待我的下一步指示”。
秋霜聽言,即道:“是”,便領命退離。
冬竹在旁看着,即帶着好奇、探究的眼神望着我。
我端起茶杯,輕抿一笑,道:“別看了,你不是一直希望,并州的那幫貪官污吏被繩之于法嗎?”
冬竹聽了,眼即冒出了曙光,道:“小姐,這事是真的嗎?”
我道:“別急,這事還得一步一步的來,但這事你可不能說了出去”。
冬竹立馬打了個機靈,道;“是,小姐放心。奴婢保證跟誰都不說,絕不擾亂小姐的計劃”。
我看着冬竹,不禁嗔笑,道:“你啊......”
便将茶杯遞給冬竹,道:“快去倒茶去”。
冬竹心情大好,便中氣十足的道:“是,小姐”。
而半個月後,便收到消息:太子與熙王清剿了青衣閣和風雲堂的全數人員,并将青衣閣和風雲堂的首要人員帶回京都受審。
而就在這日傍晚,我懷着惆悵心思,盤坐在東暖廂的茶榻上研棋。
忽微風起,就見房內羅紗輕舞。
我便低聲呤道:“感時秋
輕羽萬紗灼幻境,撩人心語淺知秋。
窗外煙雲思羅暮,落木含秋盡蕭蕭。”
而落日餘輝,落在棋盤上,只見白子黑棋互相交錯,映着光芒,只道是方外意境。
一子不成局,獨立無對弈。
亦有感悵然若失,遂低頭擺弄着棋局。但心思卻仍起伏不定,便只好停手作罷。
獨留下一盤殘局,任風吹拂,安然不動。
幾日後,我便同秋霜喬裝蒙面啓程,在幾日舟車勞頓後到達京都,天機閣分堂。
而易中行也已早接到傳信,在此等我。
我見廳中正擺放着一個大紅木箱,便言道:“這些都是收集到的罪證嗎?”
易中行恭敬的道:“是”。
我遂點了一下頭。
易中行又言道:“姑娘,此次去查并州官員,發現更有朝中諸多官員涉及其中”。
我很清楚這個情況,便颔首道:“這跟寧家有關吧!”
易中行嘆氣道:“是。若非這些官員一起合謀貪污修河道用款,又怎麽可能會發生那麽大的洪災。然而洪災發生後不但不救濟災民,反而還連赈災銀都貪污。這也都算了,竟然還阻止民間自發救助災民......這一樁樁,一件件,簡直是喪盡天良”。
我道:“你放心,他們所犯下的罪,自有律法懲處”。
易中行一臉不信,道:“姑娘,恕在下實言,這‘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又豈能當真”。話了,便将一本涉及到齊王的賬冊交到我手中。
我打開略觀了一番,有感易中行看的明白,但也亦感苦笑無奈。便将賬冊放到那個裝滿罪證的箱子上。思量了一番後,言道:“你将所涉事官員的名單再抄錄一份,悄悄的送到熙王府書房”。
易中行即領命道:“是”。
我又看着這箱罪證道:“而這箱罪證并名冊,就悄悄的送到奕王府。但切記,行事一定要小心,切莫洩露了身份行蹤”。
易中行道:“是,姑娘放心”。
我仍有不放心的看了這個裝滿罪證的大紅木箱一眼。道:“考慮到送這個木箱,确有不便。若萬一送到時驚動了奕王府的人,你便就引奕王府的人往熙王府去,再悄行離開”。
易中行心領會神,眼中含着贊同,道:“是,姑娘。在下明白”。
我心中暗笑:我就想讓熙王以為,他收的名單是太子派人送過來的。而又讓太子以為,送到奕王府的罪證是熙王派人送來的。反正這兩人也不會坐到一起對證,而且用此事對付齊王,又符合他二人的共同利益。
而離開天機閣分堂後,我便同秋霜,掩人耳目的往東街合歡樓而去。
而這時的合歡樓,正廳中正表演着歌舞。對于樓內的寬廣精雅,我已早就熟目。
因非是用正餐之時,所以所來之客人也并不是特別多。然而客人雖是不多,但卻皆都是一身富貴打扮。
而正站在正廳一側旁,倚柱正觀的水令雨,時年已三十有六,與十年前秀麗的容貌并無大差別,只是多添了些成熟的風韻之态。然而文武全通的她看起來,仍舊還是比一般的女子多了一份穩重。
我遂即朝水令雨使了個眼神。
水令雨一見我,眼中即生喜又含動容。
我謹慎的掃觀了一下廳中衆人,便上樓,右轉,到了早就預留的靜幽的“靜墨軒”房間。
而不多時,水令雨便入內,探觀了一下門外,才便小心掩門,來到我身側。
秋霜見着,即默默的走到門邊,注意着外面的動靜。
我看着水令雨道:“你在京中可有聽聞,太子殿下和熙王爺在江州遇刺一事”。
水令雨道:“是有知道些,也知太子殿下和熙王爺是押解着,行刺之人一起回的京都。現這些行刺之人都已被關押在刑部大牢”。
我遂颔首,吩咐道:“那你悄悄的去使個法子,讓齊王自己的人,将齊王有派親兵到江州,參與刺殺太子殿下和熙王爺一事說了出去。而且要切記,做的不留痕跡,萬不可讓人察覺到我們身上來”。
水令雨思了一下,點頭道:“是,小姐放心”。
我心中冷笑:只要是齊王自己的人說出來的,這事一旦傳了出去,不管正康皇帝會信幾分,只要正康皇帝心中對齊王起了懷疑,正康皇帝就必會嚴辦并州貪腐一事。
而這時,水令雨又眼含挂憂的看着我,道:“小姐可還好?”
我道:“我還好,你不必太過擔心。我不能在京中久留,你切記萬事小心,好好的當你的紀大掌櫃”。
水令雨行禮道:“是,小姐。小姐放心”。
我遂颔首,又朝秋霜使了個眼神,便同秋霜謹慎離開。
而回到潇遙山莊後,秋霜便揣着心中已有了幾天的疑問,問我道:“姑娘,這齊王的人怎麽會将‘齊王有派親兵,參與刺殺太子和熙王之事’說了出去?”
我淡淡一笑:“這事,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令雨明白的,這一個酒,一個溫柔鄉,便可以讓很多男人放低戒心,把不該說的話給說了。要不然怎不還會有句話叫‘酒是穿腸□□’,又有句話叫‘溫柔鄉,英雄冢’”。
但不過這一次,齊王!我要讓你再難以問鼎皇位。
三日後,便收到消息:青衣閣和風雲堂的一幹人等皆盡被處斬。
而後又有正康皇帝下旨,徹查并州貪腐一案,又将所涉事官員全都革職查辦,又令三司會審嚴處此案。
于是,一個月後我便收到水令雨飛鴿傳來的消息。
知道,所涉并州貪腐一案的并州一百二十四名官員中,并州知州及其他主犯一律被判抄家問斬,而其他從犯也被嚴判流放。
至于所涉并州貪腐一案中的朝中官員,吏部尚書寧茂生則被革職,但正康皇帝念其過往之功還是保留了其侯爵。而齊王也同時被革去了一切職務,只保留了其王爵。
但所涉并州貪腐一案的其他朝中官員,則就沒那麽幸運了,不是被抄家問斬了便就是被判流放了。
不過,這些也都在所料之中。
而那所謂的爵位,其實也就是表面上的尊榮,實際上并無實權。